沒錯眼前的這些黑影我很熟悉,塔莉亞也很熟悉。他們簡直和我們昨天在亂石陣裡追的那個人如出一撤!
問題是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難道他們全是人,而且全都或者嗎?那可真是太悲哀了,我要是變成那個樣子一定就直接給自己一槍。
面對這麼多詭異的黑影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要是這些祖宗還是活的,我們這一旦招惹到他們,就會非常麻煩。看情況不同,它們可能比那些地蝨婆還要難對付。
我們不動那些東西倒也不動。哎?這個展開怎麼也這麼似曾相識?對了,我們剛到這地下隧道的時候就曾經被那些應急燈嚇到過。走的這一路上那些應急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而且這電廠怎麼看都不想繼續在運作,那些燈的電力究竟從何而來呢?
我趕緊抽了自己臉一下,好疼!手.....我忘了自己還帶着防毒面具呢。
總之這些黑影也不一定是活着的吧?真是的話早就過來咬我們了。我裝着膽子,顫顫巍巍的拿起礦燈向那些黑影照去......
真是沒有辜負我的期待,看清看些黑影的一瞬間我就後悔了,我馬上轉過身子扶着身後的陳在海,感到嫉妒噁心的我差點吐了他一身。
“蘇振鵬你怎麼了?那些東西是什麼,難道他們是活的?”塔莉亞馬上在另一旁扶住了我。
“別......擔心,那些東西......沒有危險!就是太噁心了。”忍着胃中翻江倒海般的不適感,我盡力從最終擠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語。
真是太可怕了,要是我剛纔看到的情景都是真實的話,那我們眼前的就是真真正正的人間地獄了......
沒錯,那些黑影每一個都是人,或者說曾經是人。塔莉亞他們聞言也打起了礦燈看向那些東西,我實在是不想過多的描述着種東西......真的看到實物一定會做噩夢的。
簡單的說那些東西就像是被剝光了皮的人,不是一處兩處,而是全身的皮膚全都沒有了。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但是這樣倒也無所謂,誰都見過被倒吊起來的排骨,我還不至於膽小到被這種情景嚇到。
最爲重要的是,這些屍體的外層。它們正上呈現一種奇怪的蠟化狀態,幹是看起來我就覺得手上黏黏的。五官根本模糊不清,有的屍體頭都掉下來了,卻不知怎麼的又和胸粘在了一起。
這些屍體或站,或坐,或俯臥,姿勢千奇百怪。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毫無腐爛的跡象,有很都屍體明顯是幾十年前的了,卻任然保持這死前最後一刻的樣子。
不會腐爛的東西這一路我們見多了,屍體這倒是第一次。一旁的塔莉亞顯然收到了很大的刺激,她啊的尖叫一聲,扭過頭就勢要吐在陳在海的身上。
“嘿!塔莉亞不帶你這樣的!老蘇沒吐成我這還高興,你就過來補了一下?”陳在海慌忙間試圖躲開,卻一不小心跟一具離我們最近的屍體裝了個滿懷。
由於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那屍體一個沒受住,直接給裝散了。沒有得到足夠的支撐的陳在海就這麼的被那個屍體埋了個正着......
“我操!這他媽什麼玩意!”陳在海直接鬼叫起來,他馬上坐起身來,手忙腳亂地拍掉散落在身體上的屍體碎屑。
可惜的是那些蠟化比較嚴重的部分,就沒有那麼容易弄下來了。我馬上和回過神的塔莉亞合力把他拉了起來,忍着噁心兩個人幫他清理起身體來。
那味道似乎並不怎麼好聞,這從我們旁邊沒帶防毒面具的工程兵們臉上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來......真是可憐了這些工程兵,把防毒面具讓給我了我們,自己卻要忍受充斥了整個空間的奇怪氣味。
一段時間後陳在海才意識到剛纔自己倒在什麼東西上面了,他一邊拼命拍着衣服一邊大呼噁心。
我心說早知道是這最終結果,你還不如讓塔莉亞吐你一身呢。
“這些......死人是怎麼回事?”氣喘吁吁的陳在海開口問道。
“不好說,感覺他們和昨天追的那個人很想啊。”塔莉亞扶着拍得幾乎脫力的陳在海緩緩地說道。
“你們就追着這麼一蠟像滿街跑?拍鬼片呢?”陳在海表示難以置信,“不對!要是拍鬼片就是那大哥追着你們跑了......誒!你們挺厲害啊!”
“什麼時候了,你小子還開玩笑?”和原來一樣我狠狠地對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腳。“塔莉亞說的是真的,我也這麼覺得的。”
“人都成這樣了,還能活着?”陳在海揉着自己被踢得地方懷疑道,“那不成蜜汁叉燒了嗎?”
陳在海的這個形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泛起一股劇烈的噁心感......你個混蛋!以後你叫我怎麼吃南方菜!
“先不說這個,依我看這些人的死因都有些奇怪。”塔莉亞道。
“怎麼說?”我問道。
“你們看看這些人的外層表.....嗯,外層內皮。”塔莉亞指着另一具離我們較近的屍體,塔莉亞你倒是適應的真快。
“你們不覺得這很想燒傷嗎?”她問道。
竟塔莉亞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幾分相似了。可燒傷科燒成這個樣子嗎?不管是多大的火都不會造成這種狀況吧?
最多把人燒成骨灰,哪有火候那麼正好只燒掉層皮?
“不,還是有可能的。”塔莉亞幽幽地說道,“雖然有可能,如果短時間內這個空間的溫度會突然急速上升在很快冷卻下來的話,就有可能造成這種詭異的燙傷。”
“沒錯,就如塔莉亞所想,這些確實是燙傷。”陳在海接話道,“證據就在這裡。”
我們都用彷彿看到奇蹟的眼神眼睜睜地看着陳在海拿出了一個......罐頭?
我仔細一看這罐頭上竟然還寫着俄文,看成色應該是最近的東西。
“這是特遣隊的東西嗎?”我問塔莉亞,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這也是蘇聯野外探險時攜帶的制式食物。裡面是罐裝牛肉,生的,略微加工一下就可食用,按照塔莉亞的說法直接吃都沒關係。不過因爲這東西的保存時間不是很長,只能用來轉換一下口味。
“你們打開這個罐頭看看。”陳在海神秘兮兮地說道。
如他所言,我用自己的匕首撬開了蓋子。塔莉亞拿來手電往裡面一照,我心說哎呀,真讓這小子猜對了。
罐頭裡的牛肉有略微有些黑焦,但畢竟是熟了。我馬上用匕首尖撥開表面的一層,裡面還是生的。
造成這種現象的的唯一解釋只能是塔莉亞的假設了。這地方真的會在某一段時間突然升溫......
“話說這東西你哪找到的?”我問陳在海。
他道:“你說那個啊,我剛纔在那邊的一具屍體的身上找到的,都快融爲一體了。我費了好大的勁纔給它挖出來。”
聽完我馬上把手裡的罐頭扔了,陳在海你真他媽的是什麼都敢撿啊!
“那就是說特遣隊全都栽在這了?”我擔憂地看向塔莉亞。
她回視着我道:“還不能確定,只是一個罐頭而已。這堆死人都這樣了,根本沒法確認生前是誰。也許會有幸存者也說不定,凡事都不要想得太壞。”
她這麼想也是無可厚非,畢竟昨天我們追的那個傢伙也穿着和塔莉亞一樣的衣服。雖然不能確定他是誰,但也可推斷出他一定和特遣隊有什麼關係、下次再見到一定要把他抓起來問個清楚。
“所以我一直說,你們三個人全都是傻子。”聽完我敘述完這段經歷後,火車上的林憶如嘆息道。
“我說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我是一個文盲就算了,我旁邊還跟着倆大學生呢。”我反駁道。
“我說你們就是傻,你們想想當時你們深處何處?”整個過程林憶如完全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她一邊用手繞着自己烏黑的長髮一邊問道,“火山活動區域吧?你們當時也沒少見過噴發性的高熱水蒸汽吧?”
我點頭。
“那就應該馬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吧?那些人都是被突發的高熱水蒸汽活活燙死的。四周的結果出了水泥就是鋼鐵吧?那些水蒸汽一碰到四周的牆壁,就會冷凝變回水,這樣溫度也就突然降下來了。”林憶如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很火大,但我又完全無法反駁。因爲她把我還沒有說出的展開全都料到了。
見我被說得啞口無言,林憶如的心情似乎變得好了一點。她再次開口說道:“還有一點,根據你的描述,那個發電廠四周的設備都分佈得很奇怪吧?”我再次點頭。“根據咱們匯合後的經歷,你在想想那種佈置真的是爲了防止什麼東西從裡面跑出來嗎?”
我低頭沉思了幾秒,突然間我好想想通了什麼!
“你是說我們又想反了?那種凌亂的電纜和輸電線是爲了保護裡面的人而設置的?”
“沒錯,恰好相反它們不是爲了防止什麼東西從哪裡跑出來,而是爲了阻止帶電的高溫水蒸汽進來才設置的。”林憶如讚許的點了點頭。“真想不明白,爲什麼每次你們微妙的把問題的方向徹底弄反......”
原來是這樣,那些看似亂七八糟的電纜,電線在發電廠工作的時候,每時每刻都會流過強大的電流,而這些電力也會在物理法則的作用下形成一個無形的磁場。
繼而這個磁場也會影響從地下噴涌而出的高溫帶電水蒸汽!這樣也就能解釋日本人爲什麼要建設一個功率如此之大的發電廠了,除了其他建築的用電需要,他們還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的電力來保護電廠本身的安全。
想到這裡我不得不佩服林憶如的分析能力,她真不愧能被陳在海稱之爲天才。
“所以說蘇首長,當時要是我在,沒準還能幫你們分析分析,畢竟我有過建設發電廠的經驗......”從我身後的車座傳來了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
“你在這打馬後炮也沒用。蘇振鵬,別光顧着崇拜我姐姐。我可是就過你兩次呢,要不是我你們早就被水蒸汽給烤熟了!”又有一個年輕的女聲強行打斷了之前的那個聲音。
我看了一眼林憶如,無奈地笑了笑。確實啊,沒有這個小丫頭八成我們早就去見閻王了......世事真是多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