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驀地想起喬詩涵,那個有着傾世容貌的女子,她明白喬詩涵對花月染或許不比自己愛他少,心裡一瞬間突然挺不是滋味。
“花月染還好嗎?”這纔是重點,只要他還平安其餘的事情她若不是聽到花月染親口說是不會信的。
“現在得到的消息是,錦王與喬詩涵雙宿在千湖山谷,每日喬詩涵照料他的飲食起居。”華裳似有些猶豫,考慮是否真的將這些消息告訴雲瑤。
雲瑤垂睫道:“也就是說他還好。”
“恩,至少確定他還活着。”
雲瑤鬆了口氣:“那便好了。”
華裳一頓看着雲瑤道:“你便不難過?這世上男子泰半是薄情寡義之人,何況我聽說那喬詩涵與他青梅竹馬,還是天下第一美人。”
“我當然難受,只是這些事華裳姐也只是聽說不是嗎?待我見他時再問便好。”雲瑤扯出笑意。
“瑤兒,若你們見面時,那兩人已成了親,你又該如何自處?”華裳嘆氣,男人無情,一個遠在千里之外不知死活,一個近在眼前國色天香又悉心照料百般溫柔,若她是男子,便做不到無動於衷畢竟天下只有一個柳下惠。
雲瑤沉默,她不敢想象,若有一日重相逢,他身側已挽了另一位女子相擁相愛……椒房獨寵
還是不要想了,有些事越想越真。
“華裳姐,我信花月染,他不會那樣的。”雲瑤笑道。
華裳看着她輕輕嘆氣:“原本不想告訴你,可又覺得早痛晚痛都是痛,錦王或許不會那樣可若他忘了你呢?”
雲瑤身子一顫:“華裳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探子來報說無意間聽到花映雪與喬詩涵的對話,花月染失了記憶。”若說失憶前尚能癡心等待,可若從此忘了這個人,又該拿什麼來等?
雲瑤身子一晃:“失了記憶?”
“是,錦王受了創傷,記憶喪失,便是連喬詩涵都不認得了,瑤兒,他不認得喬詩涵沒有關係,喬詩涵日夜在他身旁照料,便是不能一見鍾情也會日久生情吧?”
雲瑤心口驀地絞痛起來,這是她不能想象的,她懂他,一旦愛上,別人休想再插足,她信他的不離不棄,可又拿什麼來信已經將她完全忘記的他?
“我知道了。”雲瑤捏緊了指尖,“華裳姐,你這樣說我更想逃離這鬼地方了。”祖傳玄術
華裳身子一滯,只輕輕嘆了口氣。
“我累了,想睡會。”雲瑤笑着開口,“晚膳我去你那兒吃。”
華裳猶疑的看着她道:“你沒事吧?”
“我哪兒有事,你說這些我只信他還活着。”
華裳看着她堅信的神情有些無奈,但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了。
南辰午後的陽光尤其溫暖,自雕花的門窗打進來,細細碎碎的光影,斑斕似幻。
雲瑤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她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
心口宛如刀子一下一下的劃割着,腦海裡不受控制的想着他懶懶笑的樣子,與她玩笑也好,寵溺也好,心疼也好,無數種音容笑貌在腦子裡重疊,那樣清晰,可他身側的自己卻怎麼也清晰不起來,恍然間變成了喬詩涵的樣子。
以前從未這樣在乎過誰,也從未覺得被誰遺忘有多恐懼,可此時此刻,她卻被巨大的恐懼吞沒。
若再重逢,卻要漠然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