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融融,兩岸雖燈火輝煌,卻靜謐,偶爾有禁軍的馬蹄聲疾馳而過,像是踏碎了平靜的夜湖,然也不過須臾間,又恢復平靜。
雲瑤瞪着花月染,啞口無言,良久又覺氣悶道:“這只是我和衛小樓的事,不想牽扯別人。”
他眼睫微垂,看向她的眸光微深,“本王之於你來說,只是別人?”
“……不然呢?”簡直莫名其妙。
“本王不顧陛下受傷擅自離宮令人翻遍整座城池,追到地道,只爲解救一個沒有良心的人,郡主覺得這是別人該做的事?”他音質淡淡,說出的話卻像裹着夜風,些微的涼。
雲瑤身子一顫,腦袋有些空白。
“行刺陛下乃是連坐大罪,本王大抵是瘋了,不顧九族性命,隱瞞刺客行蹤,亦不過是爲了救一個沒良心的人,郡主覺得這是別人該做的事?”
他眸光咄咄逼人了些,雲瑤不由身子一顫,後退了一步。
身後卻退無可退,硃色的圓木欄杆下,深不見底的河水倒映着山光水色,被船隻破開層層漣漪,卻在雲瑤心口激起了驚濤駭浪。大小姐的妖孽男人
她下意識的想要橫移出他的視野,然不過剛有這個念頭,他的手臂便擋住了她的去路。
空闊的夜,一瞬間似成了一座悶不透氣的暗房,他將她禁錮在雙臂間,身子與她相距不過咫尺。
雲瑤睜大了眼睛,心跳不規則的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她不得不向後仰了仰身子,慌亂道:“花月染,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他眸光變幻,緩緩道:“哪裡不懂?”
“哪裡都不懂!”雲瑤只想縮成一團,找個地洞鑽了,腦子裡混亂成一片漿糊,卻分不出一絲理智!
“本王來讓你懂……”他的視線自她的眉眼緩緩的滑過落在她的脣上,美若芙蕖的顏寸寸靠近。
雲瑤只覺一張無形的網像自己壓了下來,慌忙擡手抵在他的胸口,驚慌失措道:“花月染,你幹嘛?我是有夫之婦!”
“那個人,本王早晚要取代。”他語態散漫,身子卻寸寸前傾,直逼的她退無可退無處躲閃時方緩慢的不容拒絕的覆上她的脣。雷殤風雲絕
雲瑤完完全全的呆滯,脣瓣上傳來的清涼像是一劑麻醉針,讓大腦連帶着四肢百骸都麻麻的沒有了別的知覺。這個氣息有些遙遠,可不過一瞬,已然抵達心肺,一開始的和風霽月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不過一息間,他便已侵入脣齒,糾纏住她的舌。
雲瑤只覺自己快暈掉了,空白的大腦卻像是被大風捲起無數風沙,驚起顫慄僵硬到窒息,她想要躲閃,卻被他扣的越緊,耳畔是嘩啦啦的水聲,可她卻能聽到砰砰的心跳,似快要跳出胸膛!
——這是在護城河上啊!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腰被壓在欄杆上,簡直快要斷了,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大波大波的空白席捲腦海,河岸又有馬蹄疾馳而過,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啓稟王爺……”接着似被人堵住了嘴,便再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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