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喬詩涵,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先不說喬詩涵的醫術究竟如何,但但凡懂點醫術的,喜脈還是能摸得出來的,讓喬詩涵診脈,清婉懷孕的事必定暴漏無疑。
雲瑤正在思索應對策略時,身側的花月染懶懶的開了口:“陛下因病身體微恙,不宜露面。”
似未料到花月染會開口,喬詩涵眼睫顫了顫,驀地擡睫看向花月染,良久淺淺一笑道:“無礙,詩函可以懸絲診脈。”
懸絲診脈?
這無疑是個極爲罕見的診脈方法,也足見此人的醫術之高明。
花月染擡了眼睫,慢聲道:“如此甚好。”
喬詩涵取出一卷天蠶絲出來,旋即讓王德勝將那蠶絲繫到喬詩涵的手腕上,大殿重又陷入詭異的寂靜中。
雲瑤心中微急,擡睫看了一眼花月染卻見他神色淡淡的,正垂睫飲酒,這個人,一向是天塌下來也這副模樣,萬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的,但若是清婉有了身孕的事一旦被衆人得知的話,後果的嚴重程度,他不識不知,這個時候還能這般冷靜,是否已有了對策?
心中憂急,她卻不能站出來阻止,那樣一來,豈不是更加此地無銀三百兩?
雲瑤視線落在喬詩涵青蔥似的指尖上,她細細的點着蠶絲,眉目間似有疑惑,衆人也都緊張的看着她,一時大殿氣氛壓抑的只能聽到呼吸聲。
過了許久,喬詩涵鬆了蠶絲線,看向花尋芳,微微的搖了搖頭。
“喬姑娘,陛下的身子如何呀?”王德勝將蠶絲送了出來,恭聲詢問。
喬詩涵垂着眼睫思考許久方道:“陛下氣血兩虧,身子極端薄弱,但好在脈象平穩,好好調理,應無大礙。”
一句話,讓在場衆人皆面色變幻了幾分。
雲瑤眉梢微微一挑,擡手在桌下用力的掐了花月染一下,狐狸被掐,無辜的看了她一眼,雲瑤不由瞪他,果然是有對策,居然能把喬美人都能給矇騙過去,沒白瞎了她給他的狐狸稱號。
將手收回時,卻被他反手握住了,她掌心微涼,他的掌心卻溫暖,這般相握,竟讓人無比安心。
王德勝大大的鬆了口氣道:“喬姑娘說的和尊侯一樣一樣的,如此老奴便放心了。”
喬詩涵眼睫微微動了一下,擡眼去看雲瑤,卻見她正在看花月染,她身子一頓,不由看向那個人,然那個人卻抓着雲瑤的手,眉目溫和。
心口驟然澀痛,似有什麼東西叫囂着要衝出來,可終究還是被自己強壓了下去。
“喬姑娘,陛下不過是氣血兩虧,何以久治不愈?”鎮南王不由開口。
喬詩涵回神道:“大約是陛下平日勞累,憂心過度所致。”
“有勞諸位掛心,朕定會好生調理……”清婉帶了些笑意開了口,“再過兩日,便是錦王和瑤華侯大喜的日子,諸位彼時也可一同沾沾喜氣了。”
一句話出,衆人面色皆變幻了。
喬詩涵身子顫了顫,不由的捏緊了手指,驀地看向花尋芳。
花尋芳老臉一寒,卻看了那鎮南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