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KTV的房間,她點了幾首歌,等他們唱完了,她開始了。點了劉若英的《原來你也在這裡》,當唱到了尾句的“原來你也在這裡”時,是啊,你在這裡,可是這首歌你聽懂嗎?你在這裡,而我卻永遠不會存在於你的心裡。多麼可悲!或許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吧?面對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要裝的多麼淡然。不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卑微,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對他依舊還存有的感情。試問,將感情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人是多麼地艱難,想釋放卻不能釋放是多麼地煎熬?彷彿在她的眼裡,他能夠看懂她所有的心思,卻又是那麼地不屑一顧。
楊易爲了緩和氣氛,在旁邊乾唱着。有時候,他和楊易合唱着。兩個麥霸合唱的場景也讓她遇見了,真好聽。一個小時,過得真漫長,紫蘇終於在她的期盼下來了。到了之後,他就成了孤家寡人。她覺得孤立了他,於是就叫紫蘇家的大胖子去陪他。當他知道了原來紫蘇的男朋友也和他同鄉後,她看見他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真想這一刻,能夠永遠地暫停。她好久都沒有看見他笑的表情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緊張也漸漸消失,她才慢慢地放開喉嚨。起初爲紫蘇點了首品冠的《最想念的季節》,想到紫蘇這個月底即將離開無錫,她心裡不免有很多不捨。只因爲那句“我所有瘋狂所有悲傷只有你能懂”,她便喜歡上了這首歌。紫蘇懂她,她也懂紫蘇。面對着離別,她把情緒醞釀在了歌曲中。雖然這首歌她唱的不好聽,但是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希望紫蘇過得快樂。
等她唱完後,接下來的幾首是他們唱的。雖然胖子唱的有點跑調,但是還是有勇氣唱出來了。這個比她強多了。能夠讓她記得那個眼神的,是在她唱梁靜茹的那首《屬於》,唱之前她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此刻的眼神是那麼地冰冷,若是陌生人多好,這樣看起來還有點溫暖與詫異。她想對他說,以前是爲你學的,現在唱這首歌味道變了。音樂起步的第一句開始後,她還沒意識到,直到大胖子提醒她時,她才反應過來。當遇到敏感的歌詞後,她有意識地沒有唱出來,害怕他發現自己的情緒。唱着唱着,她發現唱不下去了,於是叫楊易把歌給切了。
時間一點點地溜走,歡唱時間也結束了。走出KTV,原本胖子想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打算去吃火鍋的。可是不管她用什麼方式勸說着,他都不去,胖子、楊易、紫蘇也說了,但是都沒有改變他離開的決定。胖子說,“回去也要吃飯,順便吃下就好了,怎麼樣,兄弟?”她看着他的堅定,拍了下胖子,說:“人家回去陪女朋友呢!”說完這句後,她生氣地大步地走下樓梯。
在乎的人始終在乎你,不在乎的永遠都不會在乎。這句話用在此刻是再恰當不過了。到底層時,她在那邊等着他們。他們這批隊伍還是堅持不放棄,依舊想把他拉去吃飯。可是他依舊堅持那個決定。她實在沒辦法了,問,“到底什麼事情?”看到他一時找不出理由但又不願意去的兩難,他說了她剛纔對胖子的話:“你不是說我回去陪女朋友麼,回去陪女朋友行嗎?”說完後,他對她笑了笑。雖然她知道這個笑是什麼意思,但是沒有說穿。後來,她對他說“算了,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你走吧。”
如果在乎她,爲何在她留住他的時候離開。不在乎就是不在乎,無論怎麼做都不會在乎。她不願意強求他,對一年前他給她的評價,她不想再表現強勢了。因爲她知道他和她是同一類人,不想被別人束縛。那句話說完後,他看她的眼神,是那麼地讓人難以理解,應該是期待她告訴他不想去就不要去的決定後的喜悅眼神吧,然而這個眼神卻又有點失落,失落,是因爲他離開沒有讓她難過的失落嗎?
對於那句話,或許就是她對他的態度吧。她的放手,她的告別。以這個方式來告別她對他的感情嗎?他走了,走之前和她的朋友們禮貌地告別。
走出KTV的大廈,楊易說他也得走了,不然回去沒車,瞬間,她發火了,說了句,“走吧,全都走,我也走了。你要走是吧,快點滾。”楊易知道她是因爲剛纔的事情生氣,即使他被當成了出氣筒也只能這樣了。胖子化解了楊易的尷尬,說到:“楊易,你問她怎麼滾,讓她做個示範給你看看。”禁不住胖子的打趣,她笑了。她明白了胖子的用意,知道自己的失言,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紫蘇說,“咱麼四個人聚的機會不多,這次聚了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在一起吃飯呢。”楊易聽了後,就是不去也得去了。
吃飯時,胖子負責調節氣氛,有時候紫蘇也加入。這頓飯吃的有滋有味的,即使她心裡還是有那麼點不悅,幾乎也在他的調節下減輕了。
往往我們在沒有意識到離別時,離別早已註定。
吃完後,時間已是八點。走到公交站臺,她的站臺在他們的對面,她讓楊易送她過去。楊易說,“這還要送啊?”她藉着今天剛配了眼鏡說看東西不習慣爲理由,無奈,楊易照做。送她走之前,楊易又回頭跟紫蘇和胖子說,“跟你們倆說件事啊,你們兩個結婚的話別忘了叫我。”兩個人都被他的一本正經給逗笑了。胖子揮了揮他那隻小肥手,跟他說再見。這個舉動被她看見了,雖然那時聽不清說什麼,但是看見胖子的表情就覺得有趣的事情又發生了。她被紫蘇叫過去,聽了紫蘇的講解後也忍不住笑了。
想着紫蘇回北京的生活,她接着剛纔楊易的話題,問他們倆:“你們倆什麼時候結婚?”紫蘇說不會很快,可能是近兩年。想到這,她不免有點擔心起來,紫蘇和胖子交往了三年,都是異地戀,修成正果不容易。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無法用計劃表決定的。紫蘇也知道了她的擔心,於是對她說,“有的人懷孕就結婚了。”她打趣道:“先上車,後補票。”又看着胖子,說:“我們那邊,遇見這個情況會被別人說三道四的,你們不要有這個打算啊!”
短短的幾句話後,胖子又在那邊調節起了氣氛。將這份離別的傷感揮發的剩下一點點,絲毫沒有讓她察覺。離開他們倆時,她捏了下紫蘇的臉頰。笑着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