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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會不會太心急了一些?”騰芽氣定神閒的看着騰玥,眉眼之間盡顯淡淡的柔軟。“就不能咱們姐妹先好好的說說話,再隨意的吃點東西,你悄悄的將雲霄閣的門鎖上也罷。怎的連這麼點功夫都不願意花,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將妹妹扣爲人質?”
“你一直在恩寵下存活,你哪裡會知道做姐姐的無奈。”騰玥皺眉道:“只有以我們姊妹相聚爲名,將你扣押作爲人質,才能在不傷和氣的前提下,讓你的丈夫將我丈夫的人釋放。芽兒,你就當幫一幫我可好?”
“若不是爲了幫你,我也不會過來了。”騰芽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姐姐在鮮欽或許未必能過的如意順遂,可無論是誰,無論是在盛世還是在鮮欽,只要生在皇宮之中,就永遠也躲不開這樣的惡鬥。姐姐如此,我亦如此。這樣的情況之下,若我們姊妹還要爲了他們男人的權勢和天下而互相算計,那不是天大的悲哀嗎?”
這話說的騰玥傷心,淚珠子在她的眼眶裡打轉。“他原本對我還是很好的。可是漸漸的,就不那麼好了。也怪我自己沒有本事,都已經和她成親了這麼久,還是沒能誕下個皇子。他身邊的寵妃,原本就不少。我雖然貴爲正妻,可是一去鮮欽就受到那些寵妃寵妾的聯合排擠。我終日惶惶不安,生怕自己行差踏錯。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到現在,我始終還是這個樣子。就連是來見你們,都是懷着目的而來。若不是我夫君希望我這麼做,他根本就不會帶着我過來。”
其實這個局面,騰芽在她要嫁給薛贇的時候,已經想到了。
薛贇當時的年記就不輕,身邊早就不素淨了。可是他仍然要去盛世提親,難道鮮欽就沒有可以成爲他正妻的人選嗎?不過就是權勢罷了。權勢所迫,他才得這麼做。
可權勢一旦和****聯繫起來,那****就會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那麼,你現在爲了你的夫君,將我關在這裡。你覺得這麼做就能挽回他的心?”騰芽問的很沒有底氣,畢竟連她自己也不相信這話。
“不。”騰玥輕輕搖頭:“你不必這樣問。我很清楚,即便我這麼做了,他也不會爲此而感動。可若是我不這麼做,我便是連這點用處也沒有了……”
“那麼,你可知道,你的丈夫爲什麼一定要救這幾個嘍囉?”騰芽凝眸問:“他身爲鮮欽的新君,帶着皇后帶着寵妃,不遠千里的趕來鄰國,還是被盛世包圍着的鄰國,就爲了自己的幾個手下,這不是太冒險了嗎?”
“難道你們沒有收到風聲?”騰玥豎起了眉頭,一字一字慢慢的說:“其中有一個,是他幼時的玩伴。也是鮮欽當今的將軍。只不過,他被派出宮去處理一件緊要的事情,不便暴露身份而化妝成了一個普通的兵士。無端的被捲進了這次的風波。我夫君的意思是,一定要安然無恙的救他出去。因爲他手裡,有些很重要的東西。”
“既然如此,你不如告訴我那人是誰,我直截了當的向皇上去求恩典,放了他出來也就是了。”騰芽凝眉:“你不是不瞭解你的燁辰哥是什麼性子。他怎麼可能甘願受威脅。倘若真的用我做人質,逼他釋放你們的人,我只恐怕就算是釋放了,也未必安然無恙。到時候,反而引起兩國的紛爭,更是不好。”
“那怎麼辦……”騰玥不禁心慌。“如果我辦不成這件事,那豈不是要被那個賤人笑歪了嘴!”
“如果長姐信我,我或許可以幫你。”騰芽靜默的坐着,端起了茶盞慢慢的喝着茶。
她知道騰玥需要時間思量。
其實宛心在她出宮的時候,忽然來阻止,卻又因爲別的理由不得不離開的時候,她就已經懷疑她們兩個人串通一氣了。其實串通也沒什麼關係,但是姐姐的伎倆還停留在從前她是個小女孩的時候。這幾年來,也沒見鍛煉出更凌厲的。
騰玥一直不敢決定,她不知道這時候應該相信騰芽,亦或者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這個時候,皇上應該已經下朝了吧。”騰芽側首望了一眼冰玉。
“回公主的話,這時候,皇上原本是要來漓樂宮陪您一道用午膳的。”冰玉恭敬而溫和的回答。
“是了。”騰芽微微一笑:“等皇上知道我出來見姐姐,必然會吩咐人出宮接迎我回宮。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纔會知道,原來鮮欽的皇帝居然有另外一招。還是這樣不光明磊落的招數……”
“你別再說了。”騰玥的心很亂。“我不想聽。”
“長姐。”騰芽微微皺眉:“我知道你過的很辛苦,可是誰又過得不辛苦呢。你最讓我失望的,就是你寧可相信宛心,也不信我。你就認定了我會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你這個當姐姐的對嗎?但其實,事實往往和你想象的不同。”
“你到底想說什麼?”騰玥鼻子微微發酸,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沒什麼。”騰芽寧和的看着她:“我不會勸你放棄你的計劃,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結局如何,你都是我姐姐。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她越是這麼說,騰玥心裡越內疚。“我不想利用你的,並且我自己也留在這裡陪你,就是不希望我的決定傷害到你。芽兒,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我知道如果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不會害我,那就是你。可我不敢確定,現在的你和過去的你,是不是仍然一樣。這件事,我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太醫說,她肚子裡的是個兒子。於是我夫君說,只要她誕下兒子,就立爲太子。鮮欽的皇子雖然不少,可皇上沒有一個看得這麼重。唯獨她的。芽兒,寵妃的孩子被立爲太子,那皇后要在哪裡立足?所以這一回,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輸,你明白嗎?”
“你不會輸的。”騰芽不再做聲,慢慢的喝着茶。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騰玥卻越來越不安。這個時候,鄰國的皇帝想必已經知道騰芽不在宮裡,而被困在這雲霄閣。只要他肯交出他們的人,她一定會好好的把騰芽給送回去。
儘管心裡十分的肯定,這麼做一定可以。可是當看到騰芽那雙明亮的眼眸,她心裡的不安就會越發的加深。
“我不知道誰纔是掩飾了身份的人。”騰玥的心顫抖不已。“可是我知道,那個人的身上,有些與衆不同的印記。所有人的刺青都是不一樣的。但皇上看重的人,他的刺青一定是和皇上最相似的。尤其,他們還是一同長大,很有可能是在同一日刺在身上。”
說到這裡,騰玥走到騰芽身邊,摸出了一塊絹子:“我夫君的刺青,是一條有着龍鱗的蟒。”
騰芽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拍騰玥的手背。“姐姐別難過了。這件事情,就交給妹妹幫你解決。”
說到這裡,騰芽對冰玉道:“反正都來了這數一數二的雲霄閣,就讓人趕緊送些可口的熱菜進來。我和姐姐既要說話,也要填飽肚子。不然白白辜負了這難得的出宮機會。”
“是。”冰玉連忙低着頭退了下去。
“春寧,你也去幫忙吧。”騰玥有些不放心的讓春寧跟着出去了。“妹妹,你許久沒回過盛世,可有家裡的消息嗎?”
騰芽搖了搖頭:“自我去了鄰國,就鮮少有家裡的消息。只是見過裕皇叔幾回。”
“裕皇叔?”騰玥不由得勾脣:“他現在在哪裡?可好嗎?一別多年,他有沒有成親?”
“父皇讓他戍守在鄰國交給盛世的十座城池之一。離鄰國的皇城也就半日的距離。”騰芽溫眸道:“其餘的事情,我卻說不好了。左右我們都是外嫁的女兒,也不好摻合他們的事情。”
“是啊……”騰玥陷入了沉思。
冰玉出來的時候,就覺出春寧跟在身後。
她若無其事的繞道了雲霄閣的後院,整個雲霄閣被封鎖,裡面除了她們再沒有別的客人。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愣着?還不趕緊準備些熱的菜餚送進去?伺候的好了,銀子少不了你們的。”
“是是是。”雲霄閣裡的夥計們連連點頭。
冰玉摸出了一袋子金豆子,扔給了領頭的那個:“我們主子挑剔,若做的不好,也饒不了你們。”
“多謝貴人賞賜。”
春寧正想說什麼,冰玉轉過臉時眉頭蹙的很緊:“茅房在哪裡?我肚子疼。”
“我帶你去。”春寧趕緊領着她往後院去。
快到茅房的時候,鷹眼纔出現,從背後給了春寧一下子,春寧就暈了過去。
“你記好了,我把那人的紋身圖樣告訴你!”冰玉湊近鷹眼的耳畔,將方纔大公主說的那番話重複了一遍。
“好。”鷹眼點頭:“你放心,我這就回宮。”
“我不放心。”冰玉看他要走,不禁有些着急。“你來去自如,倒是容易,可若是鮮欽的皇帝發起火來,我們公主怎麼辦?當人質的可不是你!”
“你放心。”鷹眼沉眸道:“當時我受傷幾乎送命,滕婕妤區區弱女子都沒扔下我不管。我豈會讓她有事。這雲霄閣內外,都有我的人,一旦有什麼不妥,他們必然奮不顧身的保護婕妤和你的安全。”
“那就多謝了。”冰玉有些恍惚,她記得從前鷹眼每次看見三公主,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可這次居然這麼溫和妥貼。且她也不清楚,公主是怎麼救了鷹眼的。不過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鷹眼得到消息之後,就直接去了監牢。
果然在監牢裡一人的身上,找出了與其他人不同的刺青。那刺青顯然是被人故意修改過,可是龍鱗霸氣,豈是隨便就能改去的。還是那麼的顯眼。
“我不會讓你死,也不會把你交給你們的皇帝。除非你交出我們需要的東西。”鷹眼得了皇上的命令,直接審問這個人。
而這個時候,凌燁辰則在九鑾宮中,想方設法的與薛贇周旋,拖延時間。
幾個人一起行動,配合的十分默契。
“貴客,菜好了。”門外是小廝們的聲音。
騰芽望了冰玉一眼:“去開門吧。”
“是。”冰玉連忙過去,敞開了門。
小廝們井然有序的進來,迅速的擺好了菜。
這時候才見春寧一臉惶恐的奔進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后……”
“怎麼了你?”騰玥看她一臉的惶恐,眉頭鎖緊:“什麼事情這樣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奴婢和冰玉去茅房的時候被人打暈了,冰玉她……”春寧看着冰玉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心裡禁不住有些擔憂。
“方纔我肚子痛,急着去茅房,一轉頭的功夫你就不見了。”冰玉一臉無辜的說:“我也沒瞧見你被人打暈啊!後來我出來的時候沒找到你,以爲你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沒看見你,又以爲你在廚房裡幫忙。這到底是出什麼事情了?”
春寧搖了搖頭,也說不清楚到底是誰做的。當時冰玉的確在她前面,不可能從後面襲擊她。可如果襲擊她的人不是三公主的人,那又會是誰?
“好了,人沒事也就罷了。”騰玥方纔剛與騰芽說完動容的話,這時候心裡正感動着。也不願意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妹妹,咱們姐妹倆好好的喝點酒吧。像現在這樣,能聚首在一起,同桌共飲的日子着實不多了。往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
“好。”騰芽笑着點頭:“那我就陪姐姐好好喝一點。”
冰玉和春寧分別替她們斟滿了酒杯。
騰芽端起酒杯,剛要往嘴裡送,便發現被子裡有些不對勁。“姐姐別喝。”
“怎麼?”騰玥的酒都已經貼在脣邊了,聽了這個動靜,嚇得手一縮,整杯酒撒在地上,發出滋啦的聲音。
“天啊!”騰玥嚇得幾乎跳起來:“有人下毒!”
“一定是打暈我的那個人乾的!”春寧嚇得瑟瑟發抖。“他一定是不想讓我們去小廚房裡監工,才故意將我打暈。豈有此理,皇后娘娘,咱們趕緊讓人進來,把這雲霄閣翻個底朝天,奴婢偏不信揪不出這個人來。”
“那你還真揪不出來。”騰玥冷笑了一聲:“下毒的人一定早就離開了,且不會在這裡等着你來抓她。”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您知道誰是下毒的人!”春寧戰戰兢兢的看着皇后。
“除了她,還有誰!”騰玥冷笑了一聲:“我都不曾對她下毒手,她反而這般按耐不住了。對我用毒也就罷了,居然還對我的妹妹下狠手。如若是這樣我都能饒了她,那才叫沒有天理呢。”
“姐姐怎麼知道一定是她?”騰芽只是希望她不要衝動。“如果是她,她既然存了害人的心思,自然必死無疑。可若不是她,白白便宜了背後使壞的人就不好了。”
這麼說着話,騰芽往頭上摸了一把,這纔想起今天沒帶着銀簪子。“冰玉,把你頭上的銀簪子給我用。”
“是。”冰玉連忙取了下來,雙手遞給騰芽。
騰芽往那些菜上面試了試,從頭到尾,沒有一道菜讓銀簪子變色。就連湯裡也是乾乾淨淨的。
唯獨銀簪子放在酒杯裡,瞬間就變成了黑色,足見是酒被人動了手腳。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春寧氣的渾身發抖:“奴婢這就去告訴皇上,讓皇上殺了她以儆效尤。”
“站住。”騰玥喚住了她:“你說了皇上就會信嗎?別說是你去說了,就算皇上現在在這裡,親眼所見這酒裡有毒,也絕對不會懷疑是那個賤人做的。”
“這我就不懂了。”騰芽疑惑不已:“她下毒,爲何只把毒下在酒裡。怎麼不在飯菜中花心思呢?”
騰芽的話音還沒落,春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咬着脣瓣,徑直跪在了騰芽面前,嗚咽道:“求三公主爲我家娘娘做主。皇后娘娘她這些日子,實在是挨的太苦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騰芽一臉的疑惑。
“皇上冷落皇后娘娘多時了,娘娘日日等,夜夜盼,好幾回等到皇上來,還沒進寢殿呢,卻又被她想法設法的給勾走了。爲此,娘娘悶悶不樂,沾染了酗酒的陋習。成日裡飯菜可以不吃,可酒卻不能不碰。後來,皇后娘娘喝醉了,顯不出端莊,她又設計讓皇上過來,看娘娘出醜……”
“別說了。”騰玥繃着臉,眉心緊緊的揪在一起。“我技不如人,是我自己笨。若是我連她都對付不了,又怎麼能坐穩這樣的後宮。”
看得出,騰玥的身子是沒有以前那麼好了。雖然她一直都很清瘦,但現在的她,看上去很是虛弱無力。如果不是胭脂打的好,臉色根本就沒有此刻這般容光煥發。騰芽有一絲心疼,但更多的則是怨懟。“你怎麼可以任由別人這樣欺負到你頭上?你是盛世的大公主,你的母親是盛世的皇后,你有這樣榮耀的身份,註定了你之後的前程。可是,再好的前程,也要有好的手腕去經營,長姐,別再讓人這樣欺負你了。”
聽了這番話,騰玥嚎啕大哭。
那哭聲震耳欲聾,極盡辛酸,騰芽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你現在和我說說,那位寵妃到底是什麼來頭?”騰芽沉眸,目光裡透出些許的涼意。
“她是鮮欽寧王的小女兒,呂衾。寧王曾經追隨先帝馳騁沙場。當年先帝被困在嵩蒿泊,彈盡糧絕,幾乎送命。寧王爲救先帝硬是領着人,突破重圍,撕出一條血口子,讓先帝能得以全身而退。寧王自己卻因此而斷了一隻手臂。先帝感念他的忠心和驍勇,冊封他爲寧王,世襲罔替。是鮮欽所有異姓王裡最位高權重的。”騰玥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她入宮一年多點,還不如我侍奉在皇上身邊久。可是她一入宮,宮裡那些原本就不滿我的人,迅速的被她籠絡去。這些人,成日裡針尖麥芒的針對我就算了,但凡是有算計,我必然會被捲入其中。不瞞你說,芽兒,我是拼盡了全力,才能保住我這條命。喝酒出醜,是,皇后的尊嚴都沒有了,可若不如此,我怎麼能苟延殘喘至今呢?恐怕,我也見不到了你。縱然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支撐多久。說不定,這回見了面,就難再有下回……”
“姐姐。”騰芽打斷了她:“別說這些喪氣話了。咱們姐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都說同人不同命,我從前不信,但我現在信了。”騰玥抹着淚,笑笑的看着騰芽:“你什麼都有了,我真的很羨慕你。你對我這麼好,我居然還爲了自己的恩寵,拿你做人質……”
“你不是也在這裡陪我了麼。”騰芽有想過,她來了這雲霄閣,雲霄閣裡就只有她自己。騰玥只是找個理由引她來,完全不會自己涉險。可實際上,她也在這裡。“我知道你的不得已,我不怪你。只是姐姐,從現在開始,答應我,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你要第一個告訴我真相,我願意幫你,竭盡所能的幫你。”
“妹妹。”騰玥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算是白費力氣,這下她哭的更厲害了。
“春寧,你馬上傳話出去,讓他們請太醫,說皇后娘娘中毒了,性命垂危。”騰芽打定了主意,便決定要徹底的爲姐姐除掉這個心腹大患。“冰玉,你也去,說我快死了哭的厲害些。”
“是。”冰玉立即點頭:“奴婢這就去。”
“妹妹,你這是……”騰玥不解的看着她。
“姐姐,這酒雖然會致命,可是我有解藥,能讓你體內的毒素延緩着慢些發作。你敢不敢爲了自己的前程,冒險一回?”騰芽的臉色,十分的嚴肅,看上去有些嚇人。
“敢!”騰玥毫不猶豫的點頭:“別說你有解藥,就算你沒有,只要你讓我喝,我就是死也不怕。”
“傻姐姐。”騰芽幽幽嘆氣:“咱們姐妹本就不多,我怎麼捨得你再出事。只是你若不喝毒酒,事情不好解決。我也只能讓你受點苦。”
“好。”騰玥衝她微微一笑:“老天待我不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