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翎斂起自己的氣息,在黑暗中觀察着。忽然房內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秦鳳翎眼中一喜,拽住他的手。覆在他的耳畔不知說些什麼,只見程洛鴻面色全變,低聲的說道:“公主,恕臣難以從命。”
“若你不將她們二人帶走,我不會離開這半步!”房內的燈盞忽然一亮,火苗偶爾的跳動幾下,光影重重下,秦鳳翎的眸光越發的深邃清冽。
一個絕代風華,一個溫文儒雅。二人相互對望,秦鳳翎眼中沒有絲毫的推讓,最終程洛鴻妥協了。
目光清冷的瞥見那兩個丫頭,心中涌上一股慍怒,又不好在秦鳳翎的面前發作,只好帶着這兩個小丫頭,先行離開。
屋外的雪似乎越來越大了,這樣也好會掩蓋一些證據吧。秦鳳翎的嘴角銜着一絲笑意,一雙清冷的眸子幽幽的注視着窗外。
殺氣頓顯,微微側身。
“嗖……”
一隻萃着毒的箭飛掠而過,射在八角仙桌上。
“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現身吧!”低沉冷冽的嗓音響起。秦鳳翎手中一閃,精巧的暗器便精準的射死埋伏的一人之上。
幾隻黑影用了進來,詭異的盯着她,將她圍在中間。
“你們是皇后派來的還是?”不輕不重的的話語,卻宛如雷霆般在他們中間炸開,身形微頓。
秦鳳翎心中便了然,她還真是不死心,難道她以爲次次都能得手嗎?真是可笑至極。
秦鳳翎淡淡的到了一眼這些殺手,不驚不懼,眼底寫滿了不屑。手中一閃,暗器齊發,就在他們遲疑的一刻,躲閃不及,便悄然的額死在秦鳳翎的手上。
脣瓣漾起一抹冷意,眉眼中殺機盡顯,卻又不失冷靜。
程洛鴻驚詫的目光落在秦鳳翎的身上,那淺笑的女子中眼底分明顯現着無人能及的殺氣,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公主何時有這樣的身手了?
眼前的女子,還是那個他所認識的公主嗎?
心中的疑惑悄然升起,當他觸及她那雙如水的眸子,便化爲虛無。
他怎麼能懷疑公主呢?二人藉着月色,悄然的額離開宮中。
一夜大雪紛飛,地上鋪滿了厚厚的雪。
天剛剛亮,莊妍居便傳來噩耗。莊妃消失,她的房間內死了幾個人。一時間,人心惶惶。而此消息已經快馬加鞭的送至到狩獵場。
慕卓然如炬的眸子緊緊的鎖住上面的情報前朝餘孽,救走莊妃!
眼底迸發出嚇人的光芒,將手中的情報,揉皺成碎片,奮力的揚在空中。
秦鳳翎,休怪我無情!你竟然不顧我們之間的約定,擅自離開。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定要抓到你!
“來人!”暴怒的聲音在帳內響起,慕卓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隨時都能將人吞下。
“皇上,有何吩咐!”侍衛抱拳跪在地上,後背冒着冷汗。
“即刻起,吩咐道各州郡,全力抓捕淑妃與前朝餘孽程洛鴻一干人等!”慕卓然咬着牙說道。
“是。”士兵如釋重負一般,似風的跑走,傳達命令去了。
慕卓然走出帳,目光灼灼的望着天空,心中的憤怒將那一絲絲的愛意藏在最深處。若是他在不發現,兩人或許會越來越遠了。
秦鳳翎一手託着腮,鳳眸微挑,表情懨懨的看着車窗外,目光悠長,不知在想些什麼。
玲兒憂慮的看着秦鳳翎,袖中的手緊握。雲兒則是新奇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如一隻麻雀一般嘰喳個不停。
看着倒退的風景,秦鳳翎突然覺得有些捨不得了,只是沒有後悔着一次。似乎她看不到了自己的未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放下車簾,秦鳳翎闔上美
眸,慵懶的靠在軟榻上,淺淺的睡去。
程洛鴻依舊如往昔的貼心,連她自己都未必有他那麼瞭解自己。
輕嘲一笑,這可不是遊玩。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只會是累贅,精緻的馬車,精緻的糕點。
她緩緩的靠在馬車邊,馬車已經快速的走動起來。
秦鳳翎緩緩閉上閃着嘲諷的明眸,精緻的面容有着不可忽視的憔悴,脣邊有着標準化的笑容,不帶絲毫暖意。
這麼輕然的走出皇宮,倒也是讓陸雅惠開心不已?
宮裡哪一個女人不會開心,端妃,淑妃。那高高在上的皇后,那愛慕皇上的皇后至死跟隨。
嫉妒會使一個人發恨,她也恨自己爲什麼會愛上那個男人。
一縷晨輝緩緩照入養心殿內,慕卓然一襲朝服緩緩端坐在養心殿內。面容冷酷,眼眸閃着不可忽視的寒光。
聽着黑衣人的彙報,慕卓然的嘴角更是有些嗜血的弧度。那個人在皇宮穿梭那麼多次,真當他慕卓然是個昏君嗎!
他眼神微眯,泛着寒意的眼眸看向下面的黑衣人:“爲何昨夜不向我稟告,偏偏等到現在。”
黑衣人面上一驚,隨即跪了下去:“皇上恕罪,還以爲皇上對淑妃並不留意。所以屬下並未打擾皇上跟敏貴人的歇息。”
慕卓然拿起放在旁邊的玉壺用力的砸在了黑衣人的身上:“混賬,那前幾日他們的幽會又爲何不說,朕堂堂皇帝,妃子不僅僅跟別人幽會,竟然還跟情人逃出宮去。讓我的顏面何存?”
他更震怒的是秦鳳翎竟然不顧一切的跟那個程洛鴻走出皇宮,怎麼可能。
她不可饒恕,即使跟程洛鴻沒有私情。
他說過他不會放過她,她這是在跟他抗議,還是想要得知自己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慕卓然冷冷一笑,狹長的眼眸閃過陰狠的神色:“愚蠢的女人!”
他看向底下的黑衣人:“你們要給我抓回來,程洛鴻如若必要,格殺勿論。秦鳳翎要絲毫無損的帶回來。”
秦鳳翎真是好大的膽子,曾經害他家破人亡的千金公主,高傲捉弄她的不可一世的公主。他還沒有嚐到報復之後的甜蜜,怎麼可能就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還有程洛鴻,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帶着秦鳳翎逃脫,太小看他慕卓然的能力了。以爲他小小一個反派的首領,還敢跟他作對。
慕卓然嘴角勾着嗜血的笑容,溫然翠白的玉杯在他手裡成了一堆白粉,隨着晨風飛揚,消失。
慕卓然靠在身後的椅子上,閉上深邃的眼眸。不可否認,秦鳳翎則是讓他不捨得就這樣殺死。他是還沒有嘗夠報復的快感,更沒有嘗夠她的溫暖如玉的身體。
那曾經在他身下任他擺弄的柔軟身軀,細緻滑膩的皮膚。還有那傲骨冷然的眼眸,染上情慾的面頰。想着,他腹部便是一緊。
秦鳳翎,好好承受你出宮之後的後果。他日,便是跪下來求我之時。
霧氣瀰漫的清晨,所有人都在睡夢中。一輛馬車緩緩的在渺無人煙的山道上行走,仿若魑魅般的幽然出現。而馬車身後不遠處,則是兩名黑衣人輕功快步追來。
“絲絲……”微弱的聲音在空幽的山道上響起,但是若是旁人絕對不會注意。
程洛鴻則是緩緩減慢了馬車的速度,俊美的臉龐升起冷意。想不到竟然這麼快就有殺手追上。
他一路帶着秦鳳翎向南行駛,只爲了能躲避那些人的派的殺手。他如此小心翼翼卻還是被人追上。
是他太小看慕卓然了,還是他在乎公主?
不可以,不能再讓公主回到慕卓然的手裡。她已經被傷的傷痕累累,不然不會讓他從皇宮將她帶出。
程洛鴻的眼裡閃過一絲冷意,誰來就得承受着死亡的滋味。
兩名黑衣人在晨光的應村下如飛鷹一般的踏草飛向馬車,手裡的劍閃着刺骨的寒光。
程洛鴻一身白衣轉身飛向馬車,修長的身軀站在馬車頂部。眼神微眯,擡手便格擋住一名黑衣人的襲擊。一腳踢向另一名黑衣人,手裡依舊未出劍。
刀光閃過,一把淬着毒藥的匕首從程洛鴻的身邊插過。程洛鴻更加快了手裡的動作,飛身拿過拿把匕首,轉身刺向另一名黑衣人。
兩名黑衣人身手不弱,但是在程洛鴻眼裡不過爾爾。兩人並未有殺意,只是出手便像是試探般的左攻右擊。
他一身傲然冷意,區區兩名殺手他還不看在眼裡。黑衣人便只攻擊了一番,便轉身離去。
彷彿逗弄猴兒的雜耍人,逗弄一番便離去。
程洛鴻眼眸閃過了然的神色,這是慕卓然在試探他的底。還是在試探他身邊還有沒有守護者,那些擁立前朝的人嗎?不管如何,他都欣然接受。
他重新坐回車伕的位置,微微掀開車簾。見秦鳳翎依然躺在絨毯之上,仿若熟睡的嬰兒一般。
嫣紅的脣瓣微微張開,長長的睫毛。那一雙冷然泛着傲意的眼睛已經閉着,她像是不知剛剛的殺手一般。
程洛鴻看着她的脣瓣出神,指尖微動。轉眼間眼裡閃過一絲懊意,怎麼可以對公主有這番的心思,真是該死。
他收斂心神,匆匆瞟了一眼秦鳳翎安然無恙。放下車簾,專心的駕起馬車,快速的走動起來。
秦鳳翎睜開眼眸,眯着眼看向車簾。彷彿可以看穿程洛鴻的身影,冷意竟顯。
沒有想到慕卓然派出的殺手來的如此之快,在馬車減緩的時候她便已經甦醒。
也罷,水來土掩。她不相信以程洛鴻的本事這幾個殺手也打不過。
鳳宮內,陸雅惠面目猙獰的看着手裡的密報,擡手便將茶杯扔了出去“秦鳳翎,爲什麼你出了皇宮還這邊的不討好!”
爲什麼你出了皇宮還讓慕卓然這般的惱怒,竟然派下黑衣人去抓你回來。爲什麼?
陰狠的面容上有着無可置信的詫異跟悲傷,皇上,不是說好一輩子的嗎!
一切都是秦鳳翎,她眼神裡的殺意盡顯。
靜兒站在一旁,無奈的嘆了口氣“娘娘,如今秦鳳翎不在皇宮。您便可以有氣出氣,但是更要在皇宮內整治那些暗中壞心的主。”
陸雅惠這才稍緩面容,可是一想到慕卓然對秦鳳翎的在乎,更加忍不住的嫉妒。
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圓凳,上面的茶水盡然的摔落在地。彷彿這樣,才能讓陸雅惠解氣。
她眼眸含淚,看着站在旁邊的靜兒。哽咽的說道:“靜兒,他竟然派了高手去捉秦鳳翎。更是因爲秦鳳翎的出逃而惱怒大發脾氣。就連最近風頭正盛的敏貴人也被他賞了一巴掌,因爲她罵了秦鳳翎那個賤人!”
她恨的是慕卓然的花心,更恨秦鳳翎明明對皇上冷清的不屑一顧,卻偏偏得他的心。
靜兒搖搖頭:“娘娘,現下的更要體現出你皇后的威嚴。若是你想要秦鳳翎從此不會再皇宮出現,這也要從後宮開始着手。”
陸雅惠擡起頭看着靜兒,清麗脫俗的面容上淚痕斑斑。聽到靜兒的話,更是將指尖握緊掌心,眯着眼睛裡殺機重重。
她怎麼沒有想到這層呢,秦鳳翎得到皇上的在乎又如何。如果她這輩子無法再踏入皇宮,依舊會被皇上忘記。
她可是皇后,定然要與皇上一輩子。只有死人,才能逃過皇上的抓捕。秦鳳翎,只怪你命不好。後宮裡的女人背後勢力頗多,若加以利用。便是更好的棋子與擋箭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