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夢嵐並沒有離開嶽府,查看後,夢嵐的臉色有些古怪,對着一旁聞訊而來的秦澈問道:“秦夫人身體裡怎麼會有殘留的砒霜?”
刷的一下,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澈,秦澈的臉一下就白了,不出一息的時間額頭上遍佈滿了冷汗。
這下衆人一下就聯想到他們先前晚到的事情,嶽展鵬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對着秦澈道:“你娘請爲什麼會中毒,是誰下的。”
秦澈或許是被嶽展鵬嚇到了,直接屈膝跪倒在地,但是卻什麼都不說。
嶽展鵬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一直在突突突的跳,矛頭指向嶽令鈞道:“你來說。”
秦澈連忙向嶽令鈞投去祈求的眼神,但是嶽令鈞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將他查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嶽展鵬怒不可揭的直接將手下的黃花梨桌子拍成了幾半兒,木屑四濺,首當其衝的就是跪在地上連腰都沒有直起的秦澈。
凌厲的掌風伴隨着尖利的木屑,將秦澈的臉上劃去了好多的血道兒。
“混賬東西,這樣的人你還想要包庇,難道是要當你們秦家死絕的時候,你才能擺脫現在的執迷不悟嗎?”
“舅舅,你聽我解釋。”秦澈剛想辯解幾乎,但是話沒有說出口,就感覺身上一麻,嘴裡就說不出話來,心裡急的已經快要將房頂掀起來了。
“月兒,給他解開,讓他說。”憐月的動作就算再快,也沒有瞞過嶽展鵬的眼睛,別說憐月了,就是嶽展鵬對秦澈心中也是有怨言的。
藍水可是阿玥親自收養的義女,可是卻在秦澈那裡受了那麼大的委屈,若不是看在秦澈是他的親外甥,大姐嶽詩如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嶽展鵬當年就算是在忙也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現如今,又是爲了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竟然縱容她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是秦澈他們現在並不算是岳家的惡人,但是做爲舅舅,該教訓的是一個都不會少的。
憐月很不情願的上前將自己的銀針收回。
秦澈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件事情我事先完全不知情,而且我也已經懲罰了她,”
現如今一牆之隔的地方就是靈堂,嶽展鵬已經儘量的剋制了聲音,可是如今聽到自己這個外甥口口聲聲的護着那個來路不明做了秦澈妻子的女子,心裡就更惱怒了幾分。
“你的處置就是將她好吃好住的留在客棧裡,而且還將她和你爹安排在一起,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擔心過她會故技重施嗎!正是糊塗。”
嶽展鵬的話音落線後,對着嶽令鈞道:“你現在派人去將你姑父救回來。”
“是!”這時候就算是嶽展鵬心疼兒子勞累也是沒有辦法了。若是隻派一個下人去,分量是在有些不夠,總不能讓憐月和憐玉去吧。
所以說,嶽令鈞接下這個活心中沒有一絲的怨言。
在夢嵐的搶救下,嶽詩如終於漸漸的醒了過來,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挺挺的從牀上做了起來,驚呼道:“我的娘啊……”
然後一轉頭看都了跪在一地碎屑中的秦澈,哭天搶地的哭上一頓,“澈兒,你跪在那裡做什麼,孃親已經沒事了,你還不趕快起來。”
語氣中的關懷不是作假的。
但是秦澈卻是一動不動,嶽詩如當下便想要起身去扶,但是渾身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起身都有些困難。
嶽詩如就知道,砒霜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了,儘管這次,嶽詩如是被自己這個兒子傷透了心,可是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也不是他做出來的這些。
“弟弟,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鬧來鬧區只會讓人看笑話。
雖然嶽展鵬很不同意嶽詩如的做法,但是這也算是秦府的家事,自己剛剛已經有些逾越了。
憐月看着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也是無能爲力。畢竟現在嶽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姑母自己都不計較,難道岳家還要逼迫着姑母處置不成。
按照當地的習俗,家裡長輩駕鶴西歸後,需要擺上整整七日的喪廬,方可入土。
這七天夜裡還好,兄妹幾個還可以輪流守夜,但是白天,卻是親朋好友鄰里之間的弔唁,他們幾個是要答禮的,錢氏可以說是岳家的老太君,如今歿了這般大的事情自然驚動了不少人,往往一天下來腰都有些直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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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是這般苦,憐月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個累字。
第七天錢氏入祖墳時,憐月又忍不住的大哭了一場,回來到了房間裡就昏倒了,把紫竹和紫菱狠狠的嚇了一跳,若不會紫菱身體素質好,現如今胎也安穩,指不定還會嚇出個什麼事來。
這一覺,憐月直到睡到了第二天晌午,這才轉醒,便覺得自己渾身的痠痛,甚至若是紫竹沒有再旁邊幫忙,起身都格外的困難。
“小姐,秦夫人今早已經啓程回河洛,今早過來看了你,見你沒醒就沒有再叨擾。”
“恩。”這樣也好,省的自己天天看到不該看的心煩。
呆在憐月身邊久了,就算是憐月沒有開口過多的說什麼,紫竹也曾猜個大概,前兩天一大早,凌陽突然降溫,紫竹便抄小路趁早去給憐月拿些保暖的素色衣物,路過花園的時候,聽到兩個下人正在說話,本來紫竹沒有留意,但是後來竟聽到是與秦府有關的事情。
這才留了心,停住腳步繼續聽了下去,這一聽不打緊,竟然聽到是在說秦府的事情。
沒想到在守喪期間,秦澈逮到機會竟然將那一個嶽府上下都不歡迎的人偷偷的接進了嶽府,還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據那些伺候的丫鬟說,這個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公然的身着鮮豔的衣服招搖過市,這也是在是太囂張了。
嶽詩如撞見了,自然背後狠狠的痛罵了秦澈一頓,但是到最後也沒有嘔過秦澈的要求,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言冷那女子換了衣服,並且不能外出,晚上便對着靈堂哭泣。
一來二去的,嶽詩如的眼睛竟然也出了問題,竟然看着看着就看不到了,依舊是多虧了嵐姨,這纔沒有真的瞎掉。
嶽詩如自知給嶽府帶來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纔會這麼快的離開。
憐月現在已經對這件事情麻木了,有些人願挨,有的人願打,走了一了百了,省的影響憐月的本來就有些低落的心情。
不過現在嶽府的這座小廟裡可是不只一尊佛的。
憐月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便歪回了牀上,“告訴外面,我要在房間裡頌佛三日,誰也不見。”
憐月的這條命令是針對喬秩而說的,就在錢氏駕鶴西遊的第五天,喬秩便代表者皇家過來弔唁,然後便死皮賴臉的留在了岳家。
雖然喬秩沒有和以前那麼煩人的時候一樣無時無刻的不纏着憐月。
但是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卻讓憐月更加的不像見他。
至於另外一個則是宇文凌汐,當憐月在靈堂看到宇文凌汐時,差點都忘記了回禮,這人的恢復力也太彪悍了一些,前些天還在鬼門關徘徊,這邊竟然入此生龍活虎。
本來憐月是不躲他的,但是偏偏他在憐月面前將那天晚上憐月說的話,基本上是一個字都不錯的複述了一遍。還要將自己還回去的玉佩再次交給自己。
儘管憐月已經打算,試着接受一下宇文凌汐,但是面對這麼生猛的速度,憐月的第一反應就是逃,第二反應就是躲。
嶽府是憐月的家,自然是不能逃的,這樣的話憐月便只剩下了一個選擇。
現在的憐月還沒有心思去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