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剛剛追上的十三神色複雜的看着樹下雨中宇文凌汐的身影,心裡亦是一陣無語,自己這還沒開始呢,少主就已經這副模樣了。
那如果自己真的按照家主的話來做的話,那少主是否真的承受的住,還真是個問題。
“四十七,少主的水這兩天是誰準備的。”
四十七解下腰間的水壺,搖了搖道:“一直都是我在做這件事情,如今這壺今晚就要換。”
十三向四十七伸出手,四十七連忙將水壺遞到他手上。
十三從懷中拿出一個粉紅色的瓷瓶,旁邊的四十七、六十九以及剛剛回來的七十一都是一臉詫異。四十七不可置信的看着十三手中的瓷瓶,驚呼道:“十三你這是做什麼?”
“就是在做你看到的事情,”十三將紅色瓷瓶和水壺打開,將瓷瓶中的粉紅色液體倒入水壺中,“這是家主的命令,你們還有異議嗎?”
四十七和六十九對視了一眼,雙雙搖搖頭,只有七十一看着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樣子。
“十三,什麼時候下手啊。需要怎麼配合。”
十三聽到他的話本還詫異一向只會壞事的七十一怎麼突然會這麼配合,但轉眼一看他的眼神,剛剛升起的想法便被徹底打消。
四十七接過這燙手的水壺,臉皺的都能和苦瓜媲美了。但這事還真的他去辦,不然換個人少主一定會懷疑的。
“好了,散了吧,該幹嘛幹嘛!”
六十九同情的看了眼四十七,便馬不停蹄的離開,這次沒有拉上七十一。
十三對他沒有叫上七十一倒是有些詫異,但現在可沒有功夫想他們之間的事,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也不知道四十三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四十三,我這邊妥了。”十九擦去臉上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總之是水的水,隨便抓了一把手邊的樹葉,又擦了擦手心的汗,“呸,這事真不是人乾的,還下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效果到底怎麼樣。”
“四十三做的那東西還真管用,省了不少事。”五十四也完事回來拍了拍四十三的肩膀,道:“四十三,真有你的。”
四十三對他這樣的稱讚只回了一個苦笑,轉移話題道:“四十二怎麼這麼慢,還沒有回來。”十九掃視了番四周也疑惑的道:“對啊,四十二這回怎麼這麼慢,不像他的風格啊!”
“怎麼,沒想到你們一個個動作都挺快的,不過一定沒有我這邊成效好,”說曹操曹操就到,四十二一身狼狽的落到樹上。
“呦,不都是去給畜生下藥,你還能高明到哪去?而且你看看就你這身狼狽,還好意思炫耀。”
“唉,十九話不是這麼說的,”四十二得意洋洋又神秘兮兮賣關子道:“你猜我剛剛弄到了什麼好東西。”
五十四看着他那得意樣,就忍不住要打擊他:“什麼好東西,你倒是亮出來啊。”
“亮出來?我可不敢亮出來!那東西可是要人命的。”四十二坐端正,看着三人眼中的興趣才接着道:“我啊剛剛下藥的時候遇到一羣蛇窩,於是我順便也給蛇窩下了點藥,我剛剛回來時,那羣蛇已經朝着那羣人游去了,其中可有一條可是圓桶粗的,這回他們有的玩了。嘿嘿……”
四十三大驚失色,朝着四十二比了個大拇指,“你牛!你狠!”
十九則是兩眼冒光,興奮異常的道:“你確定有圓桶那麼粗?”
“十九,你怎麼老想這那些有的沒的,我們現在應該關心的是加上這羣蛇,那羣人是不是承受得住,別人是拖住了,卻傷到了不該傷的人,那咱們就是出力不討好了。”
經五十四這麼一說,另外的三個人也有些頭疼,可現在就算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那邊的混戰已經開始了。
大雨中,岳家和喬秩的人如今都集中在大雨中的空地上,不斷的斬殺着撲身而上的野獸,每個人的衣服都已經溼透,雨水落在身上,緊接着就順着衣服滾到了地面上。
“少主,這野獸怎麼會突然這麼多,藥草現在貌似對它們都不太管用。”青丘看着密密麻麻的猛獸頭皮都有些發麻。
“不管用就先別用了,今晚野獸的放應有些奇怪。”嶽令鈞抹了下額頭上的雨水,揮舞着手中的劍毫不留情招呼着源源不斷的野獸。
他們今晚將就着吃了點東西后就分批開始休息,第一撥人還沒睡着,樹林裡虎視眈眈的野獸就有些蠢蠢欲動,本來他們都沒太在意,只是將藥草又放足了些,誰想,這些野獸也不知怎地,竟一改顧忌藥草的常態,直接衝着就圍了過來。
而且無論他們殺多少野獸,其餘的也沒有一絲撤退的意思,如今岳家和王爺他們這羣人周圍已經堆滿了野獸的屍體,就連他們腳下也不例外。
“嶽少主,這些猛獸不像是自己聚集過來的,倒像是有人故意引過來的,”夢初晨的一手劍法耍的密不透風,就像一臺絞肉機,來多少,殺多少。而他身邊還跟着兩位沉默不語黑衣蒙面人,也就是他的影衛。同樣是活脫脫的兩臺絞肉機。
“我也是真麼懷疑的,應該是在山崖上的那夥黑衣人。”
“一定是,只是本王想不通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而且哪來這麼大的本事竟然可以操控這羣猛獸,真該死。”
喬秩的武器依舊是他那把扇子,只是面對這樣的獸羣時反而不如長劍好用,他藍色的衣袍上已經沾了不少血跡。
“不一定是操控,用藥就可以。不是我們身上不知不覺沾了什麼就是那些猛獸被下了藥,要不然絕對不會有這麼多聚集到一起。”
正在這時,樹林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聲音,衆人神經一陣緊張,如今眼前的都處理不盡,真不知道又來了些什麼。
在一羣人的注視下,他們的視野裡陸陸續續出現了成千上萬條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蛇,視野裡最小的只有筷子那麼細,粗的有海碗那麼粗,它們或遊走在草坪上,或纏在樹枝上,“嘶嘶”的衝着中間的一羣人吐着舌頭。
一直混跡在人羣中,手裡拿着一把劍的的邱一飛臉一下就嚇的完全沒有顏色,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的野獸屍體上,就差一點口吐白沫了。
當下也顧得還要遮掩什麼的,從懷中一股腦的拿出一個大紙包,手腳哆嗦的打開,濃濃的嗆鼻的味道就散開來,原來竟是一大包的雄黃散。
雄黃散本就是一種很普遍的藥,多用於避蟻蟲,現在的這種情況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夢初晨抽空將那雄黃散從邱一飛的手中拿過,然後飛身一起,向正前方掠了三步遠,圍着衆人饒了個圈,便將一整包的雄黃散用的一乾二淨。
回來時還不忘將藥包還給了依舊坐在地上的邱一飛。
似乎隨着社羣的出現,野獸倒是少了不少,但相較與眼前的這些蛇,野獸或許會更好對付一些。
雄黃對蛇有天然的剋制作用,那些雄黃散還真的發揮了一些作用,但阻止的大多是一些不叫幼年的小蛇,對大蛇的作用就有些打折扣。
一場屠蛇大戰再次上演,而且這些蛇反而有些防不勝防,除了武藝較爲高強的嶽令鈞、夢初晨、喬秩、青峰以及夢初晨身邊的兩個黑衣人外,其餘的人或多或少都開始掛傷。
而喬秩的親衛中有一個更是直接就被一個毒蛇咬傷瞬間就喪失了戰鬥力,全身發黑,死透了。
他的屍體讓衆人眼中對眼前的這些蛇更加忌憚,同時也更加小心,而喬秩的親衛中一向還算穩重的單風竟然像發瘋了一般,紅着眼就衝到了蛇羣衆中大肆屠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