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現在這般束手束腳,喬秩早就想要衝進墓穴中去一探究竟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
此時墓穴裡的情況也是好不到哪裡去,嶽展鵬的屍首側翻在墓穴的地面上,嶽令鈞幾人滿臉的沉重和不可置信。
同時也有着深深的懊惱,本以爲進來的人已經足夠的可信,卻沒有想到人心這般深不可測。
“宇文伯伯,你這是什麼意思!”若不是身體中傳出來的無力感提醒着憐月,這一切都是事實,憐月真的沒有想要這般溫文儒雅的宇文伯伯會這般做,他可是父親和孃親口中最能信任的大哥。
宇文默掃過衆人質疑的目光,但卻唯獨忽略了周蠻。沒有去回答憐月的問題,而是看向夢初晨,“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只是需要取一些我需要的東西罷了,你要你們不阻攔,好好配合,除了泣血宮外,我是不會傷到你們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回答的是同樣陰沉着臉站在一側的夢嵐,單單泣血宮三個字已經足以讓她分寸大亂。隱宗既是當年的泣血宮,這點隱宗也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也是隱宗能夠立足的關鍵所在。
“想做什麼?”宇文默臉上佈滿着冷笑,猙獰的道:“當然是想徹底的毀掉它!”
“爲什麼?”夢初晨用眼神制止了還要開口的夢嵐,一臉平靜的問道。
“是得,宇文伯伯這是爲什麼?”
憐月將眼前的畫面慢慢的消化後,不顧大姐憐玉的阻攔也開口問道,“宇文伯伯既然您要這麼做,總要給我們一個解釋,不是嗎?”
宇文默的目光中露出一絲讚許,“怪不得那小子會爲了你不惜違揹我的意願。”
憐月輕咬下嘴脣,眼眸中露出一絲的詫異,她自然是知道宇文默口中的那小子就是宇文凌汐。
宇文默將憐月的表現收於眼底,接着道:“所有傷害過她的東西我都要將她從這個世界上抹去,泣血宮自然也不例外!”
宇文默的話說出後,衆人眼中卻是一片的迷茫,他口中的這個她到底是誰?
夢初晨緊鎖着眉頭,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但是心裡怎麼也將這兩個人聯繫不到一起。
“造孽啊!”旁邊的夢嵐長長的嘆了口氣,雙眼複雜直直的看向宇文默,“你這麼做還是因爲大小姐,當年的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就是你,對不對?”
宇文默沒有否認,那也就是默認的意思。
夢嵐的目光就更加的複雜了,宇文默的默認讓夢嵐心中僅存的一點僥倖也蕩然無存,轉頭看了眼牀上安詳的躺着的夢嫣然,自然自語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說完後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
同一時間,憐月兄妹三人的腦海中一下就想到了藥王山上那個與自己孃親容貌相似的姨媽,這些日子一件事情連着一件事情,其實憐月一直是想找一個機會想嵐姨詢問一下自己這個姨媽的。
但是眼前看到的和聽到的真的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嶽令鈞和夢初晨相互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兄弟兩個腦海中看來都想的差不多。嵐姨口中的大小姐好像除了藥王山上的那位,絕對不可能是別人。
只是沒想到她和宇文默會有着關聯。
“你和姨媽是什麼關係?”憐月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若是得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憐月真的不能理解這個被父親和孃親一直當做大哥的人會在父親孃親的墓穴中做出這樣的事情。
至於姨媽夢靈然現在的情況,憐月還是決定暫時保留一下。
但是憐月的話問出後嗎,宇文默卻絲毫作答的意思都沒有。憐月只好將目光轉向了嵐姨。
此刻的嵐姨卻好像是突然丟失了靈魂一般,彷彿在回憶一件很久遠的事情,沒有人出聲打斷她,就算最好奇的夭夭也只是靜靜的站在夢初晨的身側,靜靜的感受着被夢初晨攥在手心的小手上的溼潤。
墓穴內一片寂靜,而墓穴外卻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番場景。
暴雨已經一點一點的轉爲絲絲細雨,泥濘的地面上屍體橫列,在細雨的沖刷下一條條血河橫列在後山的這片大地上。
僅有的幾位依舊站立的身影也都已經傷痕累累。
紫竹小心翼翼的摻扶着已經虛脫的喬秩,雙眼恐懼的看着依舊攔再墓穴門口的周謙,若不是親眼所見,紫竹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眼前這個人和殺人狂魔聯繫到一起,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同時,紫竹的心裡也是萬分的焦急,少主和小姐們在墓穴裡的時間有些過於長了,紫竹在心中不斷的祈禱,裡面一定要一切安好。
與此同時,在距離鳳凰嶺百里之外的地方,三匹駿馬正已一種拼命的速度向着鳳凰嶺飛奔而來。
突然其中一匹馬前腳一個踉蹌,整個馬山向着地面就撲了過去,馬上的白衣人一個翻身,險險的從馬匹上離開。
一身白衣,瞬間就沾染上了一身的泥濘。
跟在他身後的兩匹馬上的人同時拉緊繮繩子,一個男子的聲音隨之響起,“大哥,你沒事吧!”
“無礙!”白衣男子面部陰沉的站在摔倒的馬匹前,看着已經口吐白沫,掙扎着也站不起來的馬,狠狠的就踢向馬臀,吃痛的馬一聲長嘶,掙扎了一下徹底的倒在了地面上。
“這匹馬已經沒有辦法趕路了,就讓它休息一下吧!”一個女子的聲音隨之響起,聲音柔美,但又不顯的嬌弱。“現在時間緊迫,我的馬讓給你,你趕快繼續趕路。”
說罷,那女子絲毫沒有一點耽擱,直接飛奔下馬,“你們兩個先走,我的人應該很快就到!”
另外一匹馬上的黑衣男子也勸道:“是的,大哥,現在就按夢晴說的辦吧。”
站在雨地的白衣男子,擡頭向兩人看去,雨水將他臉龐上凌亂的髮絲洗刷開來,這人顯然就是先前從送喪對於中離開的宇文凌汐。
而這馬上的兩人則是他中途碰到的柴夢晴和宇文凌霄。
宇文凌汐怎麼也沒有想到,父親會用這樣的辦法將自己支開,凌霄的盅毒在南疆時便已解去,第一時刻,宇文凌霄便讓白雕向宇文凌汐傳訊,但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白雕竟然會被父親截獲,在他們之間傳遞假訊息。
至於一向只認兄弟兩人的白雕爲什麼會被第三者利用,兄弟兩人雖然也有疑惑,但是想到父親的手段,也都沒有了追究的心思。
兩人在路過周的城鎮時,在羅剎殿和宇文家的據點處竟然獲知,羅剎殿左右的年輕一輩的殺手均是全員出動,宇文凌汐不知道父親是怎麼調動隸屬於自己這一批的殺手的,而父親調動這批殺手是做什麼,答案已經昭然若揭,宇文凌汐的心一下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