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裡已零晨五點一刻。江楓草草作了清冼,趟下睡了個囫圇覺。還不到七點半,忽然一陣急促電話鈴聲響起。
打電話是李德才打來的,李德才在電話裡顯得異常緊張地說道:“江書記,不好了,剛纔得到部隊消息,說是昨天晚上他們營房裡的禁閉室,被風颳倒了,沒有發現陳生的蹤跡。可能已被掩埋。”
“火速安排人員組織現場營救,我這就趕過來。”江楓隨便摸了把臉,叫司機,直奔某部隊。
趕到現場,只見現場一片狼藉,南北兩面牆已然崩塌,東西兩面牆倒是依然硬挺着。
見倒江楓一夥人到來,此時陳生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陳生此時渾身溼透,臉白髮紫,瑟瑟發揮,但身上並發現任何傷口。
“陳生,你還好吧!”江楓親切的問道。
“江…書記,終於把您給盼來了。”陳生哆嗦着說道,臉裡牙齒“咯咯”作響。
“陳生,昨晚你都待在原地嗎?”江楓好奇的問道。
“是…的,我還敢離…開,因爲我的關禁閉時間還差….一天,過了今天我纔可以離…開。”陳生坦言道。
面對遵守紀律的陳生,江楓面露微笑。
“趕快,安排陳生同志去醫院救治。”江楓急切的安排道。對於陳生的表現和堅守,江楓內心充滿高興又顯得有些內疚,他對陳生的印象從極差轉變成了極好。
“江…書記,我的時間還沒有到,我不能一走了之,我必須得接着懲處。”陳生內心裡其實早就想走了,但是面對江楓對自己如此關切,你知道他的計劃就要實現了。此時他更要表現出大無畏的精神。
“別囉嗦,我已經解決你的禁閉,現在你得服從命令。來人,把他架去醫院。”江楓態度堅決的說道。陳生被強行帶離了現場。被帶走的陳生心裡暗暗發笑,你高興極了,他的計劃正逐步得到實現了。此時得意的陳生,腦海冒出了很多說詞: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捨不得老婆套不着流氓。想着想着,嘴裡還哼着歌曲: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弄得護送人員丈二和尚摸不着頭,以爲是一晚上的淋雨,陳生髮燒了,腦子燒壞了。
一陣警鈴響起,六七輛警車,橫掃過永生縣大街。
永生縣近期已經許久不曾響起警鈴,因爲長寧市委江楓書記,要求公安部門不得隨意亂開警鈴,不得隨意擾民。除非有大案件時方可啓動警鈴。難道永生縣又出什麼亂子了嗎?
幾輛警車開到了烈士陵園下的黃金鐘賭場。許多羣衆都很好奇,爭相趕過去看熱鬧。賭場上貼着永生縣法院的封條,只見這些封條被幹警撕下。門被打開,然後十幾位警察,魚貫而入。爲首的是一位穿着便衣的男子,氣宇軒昂,目光如巨,他便是永生縣政法委書記焦軍。
焦軍根據王賓的透露,直接找到黃金鐘的賭場地下倉庫,原來他是爲黃金鐘黑金而來。
警察們麻利的衝入了地下倉庫,用鐵棍撬開了地下倉庫大門。
一打開大門,扭開地下室燈,映入眼簾的是地下室吊頂上色彩斑斕吊燈,若大的吊燈邊上映襯着五顏六色的小燈,一閃一閃的。底下襬着沙發,中間放着一張檯球桌,桌上擺着花式九球,邊上兩根球杆,杆頭似乎有點磨損的跡象,像這樣的擺設定可感受到主人一定是個檯球高手。檯球桌不遠處,裝裱得異常得體的現代化的酒櫃,擺放着各式各樣的酒,有國內的,國外的。順着酒櫃往裡走,裡面顯現出來的是個展覽室,各式各樣文物珍寶,既有書畫,又有假山怪石,展覽室裡側擺放五個大保險箱,這一定是黃金鐘近年來得來的不義之財存放處了。這哪裡是個倉庫,簡直就是個地下宮殿。大夥爲之震驚。沒想到大老粗的黃金鐘如此知道享受,這個地下室裡,令人心動不已。
焦軍逐一進行查看,但對這些珍寶和保險箱,他似乎並不感興趣,而走近墻體敲敲打打,又貓下身子,四處看看。
正當他走近裡側牆上一張西方裸●女畫時,西方畫以實爲主,那祼女袒胸露乳,特別私處勾勒的一毛不少,焦軍看着,眼睛發直,跟班警員,正暗自發笑。心裡暗想,看來我們的焦書記,也不是不食人簡煙火的嘛!
焦軍定定了神說道:“小夏,你過來一下。”
小夏是個剛從警校畢業的實習警察,看到書記招喚,又看到是好事,忙屁癲屁癲的跑了過去。
大夥都想走近仔細的看看裸●女畫,只是礙於焦軍在場,都不好意思前去,沒想到這小夏,這個沒什麼資格的實習警察居然佔了便宜。
不少人老資格的警員在心裡暗暗罵道:焦軍也太不厚道了,有好事也不招呼大夥過去瞧瞧,倒叫這個小毛孩過去,小毛孩定力差,別擦槍走火了。
“小夏,你把臉貼到畫上去。”焦軍下命令。
小夏先是心裡一驚,他懷疑自己的耳朵,輕聲問道:“焦書記,您剛纔說什麼?”
“我叫你把臉貼到畫上去。”焦軍不耐煩的說道,他不願意他在下達命令的時候,手下不專心。
小夏聽到這面紅耳赤的,這“好事”居然來得太猛了點,他還沒仔細看,就要跟裸●女肌膚相親了。小夏看着焦軍不容質疑眼神,勉勉強強將臉貼近了畫,他感覺到冷清清畫紙,其它的一切只能靠他幻想了。
“聽到什麼了嗎?”焦軍輕聲問,怕影響到小夏的聽力。
“聽什麼呢?”小夏自言自語道,像又是在回答焦軍的問話。
“你聽聽有沒有動靜。”焦軍進一步引導。
此時焦軍對小夏的要求,引起大夥的圍觀,大夥內心都很奇怪,這焦書記是怎麼了,居然叫小夏臉貼進畫,聽聲音,真是莫名奇妙。難道這焦書記着了魔了。
大夥正各懷鬼胎的瞎想。
“焦書記,這畫怎麼有“咚咚”響聲。”說着小夏本能的身子彈了出去,臉色嚇得發白。
在場所有的人看到這幕都驚得目瞪口呆,難不成這畫有“靈異事件”發生。此時的焦軍卻氣定神閒,望着大夥不解和驚恐的神情,忙開口說道:“這就對囉,你剛纔聽到聲音,我也聽到了。這說明什麼?”
焦軍說完這些望着大夥,希望有人認同他判斷,他在等待一個共同的認識,或者是在考驗大夥。
但倒底是什麼呢?膽小的屏住呼吸,膽大的仔細的在回想剛纔的一幕。突然人羣裡不知道誰暴出一聲:“有鬼!”
膽小的四處逃竄,膽大的也內心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