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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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喜事

李燕語的日子悠悠閒閒滑進了秋天,秋天裡,皇后生了嫡長子,這可是普天同慶的大事兒,聽說是大赦天下、廣開善路,爲這個全天下身份最尊貴的小奶娃娃積福。

九月裡也是常嬤嬤母親三週年忌日,常嬤嬤回去住了十來天才回來,回來就進了雲起堂,和李燕語說着這十來天聽來的閒話兒:“

??林家也在這大赦的單子裡頭。”

李燕語驚訝的挑着眉梢,沒等她問出來,常嬤嬤已經跟她解釋了:“林姨娘父親是貪腐的罪名,不在那十惡不赦的重罪裡頭,遇到這樣的大赦,也真是運氣好,這也不過就是一年多點光景,就讓他趕上了這樣的大赦,你看,這就回來了!再活動個一年半年的,保不準就又復出了,這人哪,上上下下的還真是說不準,這幾天,咱們府上可熱鬧了,那轎子,直排到巷子口,都是來求見咱們大爺的。”

常嬤嬤‘嘖嘖’的感嘆了好大一會兒,才接着八卦道:“這大赦的事,正好是咱們大爺管着的,這是朝廷大事,咱也不懂,夫人聽到信兒就回了趟孃家,聽說已經遣了人,和林家的人一起去西邊接林姨娘父兄和母親去了,只要能活着接回來就好,說起來,這林姨娘也真是好福氣,這父兄母親若是平平安安回來了,她在府裡這身份地步兒,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李燕語的心沉沉的往下落去,往後靠到椅子上,看着常嬤嬤低聲問道:“越橘姨娘可還好?”

常嬤嬤彷彿心有靈犀的看着李燕語,眯眼笑着說道:“好!好得很呢!我就說,這越橘是個有心眼的,前一陣子,她那院子鬧東鬧西的,一到入夜就不安寧,她也叫着肚子疼,天天請大夫上門,夫人就讓人請了個神婆子過來看了,你猜怎麼說的?”

常嬤嬤眉梢舞動、嘿嘿笑着:“那婆子裝神裝鬼的忙了一通,說是杜姨娘的屬相和越橘肚子裡的孩子犯衝,這才家宅不寧的。”

李燕語驚訝的挑着眉梢,常嬤嬤笑了一陣子,感嘆道:“這越橘侍候夫人這些年,可不是白侍候的,那可是夫人肚子裡的蟲子,你看看,這下好了,當天夫人就讓人把越橘移到她那院子後頭住着去了,如今越橘除了每天陪着夫人說說話,連院門都不出的,這孩子,可不就平平安安了?!”

李燕語讚歎的點着頭問道:“那大奶奶呢?”

“大奶奶如今忙得跟個陀螺似的,哪有閒心管這些事?如今府裡迎來送往的應酬,都是大奶奶張羅着,夫人倒退了一射之地,說起來,夫人也不是個糊塗人,這府裡,要不是夫人當着家,就老爺那性子,還不知道怎樣呢!”常嬤嬤越說越遠,李燕語也不打斷她,只凝神靜靜聽着。

常嬤嬤長篇大論的說了半晌,話才又轉回來:“

??二奶奶既然不想回府,就別回去了,如今這樣,倒是不回去的好,林姨娘如今今非昔比,她父親流放的地兒離京師也不過一兩個月的路,年前年後的,也就回來了,這一回來,誰知道又要生出什麼事來,她母親和夫人雖說只是堂姐妹,可是自小是一處伴着長大的,感情好得很,要不然,也不會

??說句打嘴的話,也不會娶了二奶奶回來,這事,唉,二奶奶到底年紀小,這機會錯過了,也就錯過了。”

李燕語露出絲絲苦笑,這事,沒什麼錯不錯過的,那府裡,壓根就沒有她立足之處。

送走了常嬤嬤,李燕語出神的看着院子裡鋪了一地的金黃的銀杏樹葉,年裡年後,林家就能回到京師了,自己已經避到了這京郊野外,除非林姨娘有更大的想頭,否則

??

自己若是死了

??李燕語打了個寒噤,自己若是死在這別院裡,還真是無聲無息,李燕語呆呆的出了半天神,突然站起來,叫了小羽,出了院門,往後面一排小院裡尋常嬤嬤說話去了。

臨近臘月,京師一天比一天熱鬧,皇后新添了嫡子,一時不能主持宮務,又是要過年過節的時候,李太后總算忙得沒了閒空,這雲鶴社的課業,在李太后的繁忙中輕鬆下來。

邵源泊歪在仙語樓三樓雅間榻上,半閉着眼睛,一隻手在腿上輕輕點着拍子,聽着小唱名角曹巧巧細細的唱着支新曲兒,李謙捧着碗羊舌托胎羹,滿臉享受的品味着,曹巧巧的小曲兒配這羊羹,絕妙!

樓梯上響起輕快的腳步聲,胡七公子胡慶山和周守禮一前一後進了雅間,胡七公子脫了狐裘扔給小廝,將邵源泊往裡推了推,脫了鞋上了榻,用扇子點着曹巧巧吩咐道:“別唱這文縐縐的曲兒,一聽這個爺就想起那些課業,唱那個,三笑月中行,上回聽了一半,這個好聽!”

周守禮有點拘謹的團團揖着見禮,李謙忙放下手裡的銀匙,招手示意着他:“坐坐,沒那些虛禮,給週三爺也上碗這羊羹。”

說着,轉頭看着周守禮介紹道:“這仙語樓,就這碗羹最好,你仔細嚐嚐!”

周守禮忙笑着點頭答應了,從洛空山李家別院回來,邵源泊和李謙就常叫着他一處小聚,其實李謙也鬱悶的很,這周守禮雖說脾氣是不錯,可到底見識短,總是拘拘謹謹的放不開,竟能入了邵源泊的眼,還真是讓人有點想不通。

周守禮和李謙一起吃着羹,聽着曹巧巧唱着纏綿軟糯的三笑月中行,李謙一邊聽一邊笑一邊搖頭,邵源泊坐起來,伸展着胳膊打了個呵欠:“你這還叫聽小唱?倒不如干脆去看雜劇算了!”

胡七公子嘻嘻笑着:“兄弟就好這一口,怎麼着?”

邵源泊乾脆站起來,晃到李謙身邊坐下,歪頭看着他手裡的羹,皺起了眉頭:“又吃這個,這麼又腥又羶的東西,虧你也吃得下!”說着,轉頭看着周守禮交待道:“不想吃就別吃,他喜歡的東西,不一定都是好的。”

“這羹味道倒是極好,子崗兄也嚐嚐?”周守禮笑着答道,邵源泊連連搖着頭,將椅子往後拖了拖,接過小廝奉上的茶,看着周守禮問道:“這次大赦,令兄只怕忙壞了。”

“嗯,可不是,天天忙到半夜,我想找他說句話,都排不進去。”周守禮忙笑着答道,邵源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挑着眉梢,彷彿想起什麼來:“對了,那個林家,好象這次也赦了,回來沒有?林家這一陣子在這京師可沒少撒銀子。”

“嗯!前兒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彎的一個親戚,還求到你嫂子那裡去了,讓我回了,我一個閒人,哪能說得進話去!”李謙嚥了嘴裡的羊羹,也跟了一句,周守禮微微露出些尷尬,正要說話,邵源泊皺着眉頭問道:“林家這麼着,難不成林大人還想着出仕?”

“這個,我倒不大清楚,也沒聽二哥說起過,只怕二哥也不知道,林家還沒進京師呢。”周守禮吭哧着解釋道,邵源泊往後靠到椅背上,彷彿極隨意的說道:“你二哥那個姨娘,可惜了的,要是拖到現在,倒是不用做姨娘了。”

周守禮滿臉苦笑,一時倒不知道答什麼纔好。

李謙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邵源泊卻站起來,走到榻前,用摺扇敲着胡七公子笑道:“聽夠了沒有?我可讓你膩歪夠了,回去讓你那些姨娘唱給你聽去!巧巧別理他,唱你的新曲兒給爺聽!”

“我不聽你也別聽,咱們都不聽了,倒把我聽餓了!老劉,上酒上菜,爺今天高興,要喝幾杯!這曲兒有什麼聽頭?咱們拼酒,來來來,這大半年,就沒放開量過,今天要好好喝個夠!一醉方休!”

胡七公子推開邵源泊的摺扇,跳起來叫道,小廝們流水般送了酒菜進來,幾個人說笑着喝着酒取樂。

傍晚時分,四個人才扶着小廝,斜斜歪歪的下了樓,在二樓轉角處和幾位錦衣公子迎面撞上,胡七公子半分讓的意思也沒有,橫着身子直往下衝,迎面的錦衣公子忙往旁邊讓去,看着周守禮招呼道:“守禮兄要回去了?”

周守禮面色紅漲,頓住腳步,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急忙笑着招呼道:“遠明兄也來吃酒。”

說着,搖晃着身子,轉頭看着停住腳步看着他的李謙和邵源泊介紹道:“這是李遠明,平江開國侯家二公子,李遠明。”

說着又晃過臉,指着邵源泊和李謙正要介紹,李謙不等他介紹,拱了拱手,冷淡的說道:“幸會幸會。”一邊說着,一邊就要下樓,邵源泊卻頓住腳步,看着李遠明,醉熏熏的問着周守禮:“你和他是

??他是你嫂子的兄長?”

李遠明怔了怔,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笑着解釋道:“我和守禮是世交,倒不是什麼他嫂子的兄長。”

邵源泊閉了閉眼睛,隨意的揮着手,和李謙一起,徑直下了樓梯,周守禮衝着李遠明拱了拱手,急忙跟了下去,李遠明呆了下,身後小廝輕輕拉了拉他,低低的說道:“二爺,咱們家十二小姐嫁的就是周家二爺,您是三爺嫂子的兄長。”

作者有話要說:上班了,忙啊忙,更新了,記得把閒默收藏起來噢,不然回頭就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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