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漸亮,一聲雞鳴打破了迴天嶺的寂靜。
易隨安伸了伸懶腰,走出房門,剛好看到了正在給花施肥的守山。易隨安一直對這個老實憨厚的漢子心存好感,起碼在這人心不古,奸邪肆虐的亂世。守山可以說的上是一塊美玉。
“公子早!”守山漸漸放下了一開始對易隨安的防備,憨厚地打着招呼。
易隨安微微一笑,點頭做迴應。易隨安走了幾步,轉身突然問守山說道:“你家主人呢?”
“在堂屋與穆復、戮飛雲戮飛音兄弟談話呢。”守山對穆復他們三人的稱呼明顯與易隨安有差距,這就是信任的好處呢。
易隨安仰着頭,懶散地走向堂屋,在路上還不停地一邊打哈欠一邊抱怨:“這幫傢伙起的還真是夠早呢。”
還未走到堂屋,堂屋裡就傳來一陣陣的爭吵之聲。
“歐陽先生,你一定要救我們少幫主啊!”
“你可知我施救的原則?不死不救,爲惡好色者不救,看不順眼者,不救。你們少主爲惡不少,所以在下不救!”
“可是戮飛音,你怎麼就醫治了?他哥哥可是做盡了壞事啊!“穆復雙目撐圓,瞪着歐陽雲帆,雙目中就像要蹦出火來了一樣。因爲少幫主華凌是穆復看着長大的,穆復無子無女,一直把華凌當做親身兒子看待。
“穆復,你可不要血口噴人,老子我殺的都是要殺我的人。再者說,我弟弟飛音並未做過壞事,更遑論殺人!歐陽先生不給你弟弟治,關我們何事,你不要把我們拉上!“戮飛雲聽到穆復的話,頓時火冒三丈。
“咳!“歐陽雲帆剛要開口,只聽你一聲輕咳,易隨安從屋外走了進來。
“諸位,請不要吵!”易隨安嘴角上揚,有些邪異,“歐陽雲帆先生並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戮飛雲先生把嗜血劍作爲交換,歐陽雲帆先生纔給戮飛音治病的。當然如果你能拿出讓歐陽雲帆先生動心的東西,歐陽雲帆先生自然會爲你家少幫主治病的。”
“小哥此話當真?”穆復有些遲疑,畢竟首先易隨安所說與江湖上傳聞不符,再者嗜血劍是凌霄宮的至寶,同等的東西,他穆復並不是拿不出,只是——他不大相信易隨安說的。
“歐陽雲帆先生,我說的可對?”易隨安將眼神轉向歐陽雲帆,笑道。
“洛英說的不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世界上還是要有交易的。不過這交易主動權掌握在我的手裡,所以你們要必須滿足
我的條件。”歐陽雲帆斜側着臉,陽光落了一臉的光輝。
這時,守山神色慌張地從後堂走了進來,對着歐陽雲帆低語了幾句。易隨安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禁皺起了眉。這一定是出事了!
可是歐陽雲帆只是笑了笑,安慰了守山一下,讓他稍稍安定了下來,神色緩和。
“穆復先生,在下可以幫你們少幫主治病。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歐陽雲帆將兩隻手放在了一起,不斷地摩擦着。
穆復當即雙眼一亮,神色並沒有絲毫掩蓋自己的激動:“什麼?什麼條件?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易隨安看着歐陽雲帆的神情,心想這傢伙估計又使什麼壞了,禍水東引了。
歐陽雲帆將手平放在自己殘廢的雙腿上,突然把玩起一顆綠色的藥丸,面含微笑地說道:“穆復先生先不要急。先聽我說條件,再做決定。交易這種事情一定要心甘情願地來,是不是?”
穆復鎮定了下來,一雙細眉眼精光閃爍,說:“是的!好了,先生說條件吧。”
“恩,”歐陽雲帆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回天嶺今天大敵當前。其實是不光我回天嶺,你們也是的。好,我明人不說暗話,迴天嶺外面來了一批匈奴,已經包圍了我回天嶺。”
“什麼!匈奴!”易隨安、穆復、戮飛雲戮飛音異口同聲地說道。
穆復大驚,也大體猜到了歐陽雲帆的條件了,不過心裡還是有疑惑:“這裡可是穆雲國內部啊,怎麼會來匈奴兵!”
“他們可能是僞裝潛伏進來,具體爲何來我回天嶺,恕在下無可奉告。雖然這件事與大家無關,但是想必大家都應該知道匈奴人是野蠻人,不講理的,可不會聽大家解釋的,所以目前大家同坐一隻船,我呢,也需要穆復先生帶着大家共同抗敵,畢竟你們天鷹教人數衆多,我的條件就是穆復你天鷹教要做主力護衛我回天嶺!不知可否?”
穆復皺着眉,思索着,畢竟這事他要是答應下來,那麼以後就必然得罪了匈奴人。匈奴人可是和漢人不死不休的。穆復沉吟片刻,突然雙手一握,狠下來心做了決定。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的人在迴天嶺外面。得有人去通知他們。”
未等歐陽雲帆開口,易隨安說道:“這個,閣下不用擔心,我家小廝流螢可以毫髮無損地做到。”
“他?”穆復有些懷疑,但是一想到他的主人易隨安十五六的樣子,武功卻高深莫測,就不由得
也對流螢高看了幾分。這個變態的小廝或許真的可以呢。
正當迴天嶺里歐陽雲帆他們正在討論如何對付匈奴的時候,迴天嶺外旌旗蔽空,一羣穿着黑衣毛皮,一副匈奴打扮的人正站在山腰上修正這。
站在隊伍前面的,與大部分匈奴人不同,是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腰間挎着一把彎彎的腰刀,一雙劍眉星目生在臉上,眉宇間有一股蕭殺之氣,果斷之勇,就連他身穿的服飾都是上等的皮毛做成。
“首領,什麼時候進攻?”一個小嘍囉對着這個頭領說道。
頭領擡起頭,望了望了迴天嶺,對着旁邊的小嘍囉陰冷地一笑,說:“再等一陣,我就喜歡讓敵人在恐懼中死亡,哈哈!哈哈!”
半個時辰過後,歐陽雲帆一羣人也大體商量好了對策,暫時形成看了共同進退的聯盟。他們在一旁商量着,只有易隨安像個大爺一樣在旁邊不說話,翹着二郎腿,磕着瓜子。
這時,易隨安大概也可能感覺自己太無聊了,突然開口淡淡地說道:“喂,你們商量完了麼?再商量下去,人家可就打過來了。”
穆復等人停下了說話,看着一臉大爺像的他,不禁臉上冒出了三道黑線。
“洛英小哥,你小廝在哪裡?”穆復這才注意到流螢不在這裡,不禁問道。
“他啊,你們商量的時候就出去了”易隨安一邊說着,一邊吐出了嘴裡的瓜子皮,“他隨時準備聽我命令出去溜一圈,通知你們天鷹教。”
穆復他們聽到易隨安的話,頓時感覺無奈,“好吧,那你現在可否可以通知他行動?”
“可以!”易隨安說完,從懷裡拿出一隻鞭炮一樣的東西,用內力朝天上一扔,只見鞭炮一樣的東西噴出紫色的煙霧。
就在此時,匈奴兵嚴陣以待,所有的人都激情昂揚的樣子。只等主帥一聲令下,便衝向迴天嶺,將回天嶺踏爲廢墟。
匈奴兵的首領騎着高大威猛的棗紅色馬匹從隊伍中走出,轉過馬頭,朝着萬千士兵振臂高呼:“我們將建功立業,我們將千古留名,我們也必將締造屬於我們這一羣人的輝煌,我們匈奴維爾特部必將成爲狼多部以下,最偉大的部落,我們也會成爲狼多部下最偉大最勇敢的匈奴戰士,接下來,讓我們爲了我們部落的榮譽,你們可有信心一一戰?”
“有!有!有!”
“好!給我殺!衝!”首領拔出腰刀,向前一揮,大聲喊道。
“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