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啊?她答應他什麼了?這個念頭還沒過,易隨安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在急切地反駁。
“師祖!我不是!”
嘎?這到底是神馬情況?易隨安被質問得莫名其妙。她怔怔地焦急地伸手想挽留拿着畫拂袖而去的人,然而他卻冷哼一聲,“你若是不願,直說便是!”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誓言?”
誓言?她又答應什麼事兒了?愣怔間,易隨安看見剛纔消失的人又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溫和一笑,擡手將手中的畫像給她,她急忙站起身想將畫像接過,畫卷卻忽然掉在地上!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卻見那人苦笑着悲涼地搖頭,嘴角緩緩淌出鮮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她伸出的手上,苦笑了一身,艱難地開口,“你不肯答應我?”
“不!我答應!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易隨安被他嘴角蜿蜒而下的鮮血嚇到了。
她反應過來,大聲叫嚷,奈何喉嚨發堵,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失望地閉上了眼睛,淒涼地一聲嘆息,身影慢慢變淡,直至不見。“你願意答應他嗎?”
“那要看是什麼事情。雖然我不認識他,但只要在我的原則和能力之內,我願意幫他。”易隨安垂眸。突然出現的女聲很溫柔,稍稍安撫了她的驚嚇。
“很好,你果然沒讓靈兒失望。”女聲欣慰地道,繼而轉爲飄渺的嘆息。
“千年了……雲飛哥哥,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又是一千年了······如今,靈珠四散,五行失常,天災接踵,神州已經千瘡百孔,地脈靈氣流失,地運堪憂······不能再拖了,保護神州是族人的宿命,如今靈兒只剩一縷殘魂,再無法······縱然是失魂散魄,靈兒也在所不惜——”
呃?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易隨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腦神經極度紊亂。正想問對方是誰,卻突然感覺池底猛得迸發一陣更爲耀眼的紅光的紅光,緊接着,原是死水的蓮池翻起大浪,自己渾身被紅芒包裹,身體慢慢浮出水面,一個大約一平方米的石
臺隨之露出水面,她不受控制地跟着先前那道空靈聲音,一字一句地念道: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
神得一以盈,谷得一以盈
盤古開天地,五行孕神州
福澤臨大地,萬物共回春
精誠之所至,金石猶爲開
窮窮息無盡,生生永不息
石洞裡久久不消的迴音,重重疊疊的字眼,都讓這個空間變得更加神秘玄奧,隨着她的語聲,那道包裹着她身體的紅芒更甚。易隨安只覺得排山倒海的睏意襲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光芒在聚集到一定數量後耀眼地迸射出數萬道光線,迅速向着露出水面的石臺涌去,石臺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古老的圖陣,其間光芒爆閃,映着粼粼的水色波光流轉。
那道圖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瘋狂地吸收這股能量,一陣光芒閃爍後,易隨安的身體慢慢地落到石臺之上,身上的紅芒霎那間消失了!
一切都重新恢復了原樣,只有易隨安身下露出水面半尺的石臺證明這裡確實發生過什麼。
“耶?我沒死?”易隨安一睜眼就看見頭頂的石洞上不斷流轉的盈盈水光,然後發覺自己此時正掛在一塊石頭上,大半個身體還泡在水中,她動了動身體,卻一下子翻進了池水中。
“啊呀!咳咳咳~~~”她反射性地伸手攀住石頭,卻沒想到石頭泡久了會長苔蘚,手一滑就摔進水裡,害得她立刻嗆了好幾口水。這會兒她可沒心情等着自己被淹死,只得張開雙手奮力地往上面游去,然後‘譁’地一聲鑽出水面,嗆咳不止。
“咦?這是什麼?”易隨安順手摸了摸,感受石頭表面有幾道凹凸不平,撐起身體一看,那幾道凹凸不平的圖案像是一個奇怪的圖陣。
圖陣中間的凹陷處,靜靜地放着一個古樸的小盒子。她拿過那隻小盒子,驚奇地睜大了眼,做夢做到這個份兒上,真是不簡單!起碼,沒有牛逼的想象能力,那是不成滴。
不管是遊戲電視劇還是小說,看過的仙俠古裝也就那麼多。就是不知道是《
仙劍奇俠傳》還是《古劍奇譚》?是《神鵰俠侶》還是《倚天屠龍記》?是《跨越千年來愛你》還是《蔓蔓青蘿》?亦或是《醉玲瓏》?還是……《傲風》?一想到這個,易隨安馬上來興趣了。
她心情愉快地放開那塊石頭朝池邊游去,發現自己神清氣爽,好似力量瞬間滿格,心情也格外的舒暢,像是在心中做了一次大掃除,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光,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直到她麻利地爬上岸,準備熟門熟路地往裡面走——易隨安保持着低頭看路的姿勢,身體瞬間僵硬風中凌亂。
她穿的,這這這……這怎麼是之前少年哪的那身裝束!這手和腳,顯然……都不是自己的SAIZ啊!
衣服溼透了貼在身上,寒氣漸漸侵入身體,可是,這遠遠比不上她心中的凌寒。偏偏這個時候,宿醉的效果上來了,她只覺得腦中一疼,身體就要再次往池子裡倒去。
不好!易隨安心中一個激靈,此時想要站穩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強忍着天旋地轉的感覺,硬是改變了摔倒的方向,跌倒在堅硬的地面。
哎呦!易隨安摔得七葷八素,但好歹把神智找回了大半。珍愛生命,遠離危險!這回機緣巧合撿回一條命,她一定格外珍惜這條來之不易的小命。
嗯,就是這樣,易隨安重重地點了點頭,這身體佔都佔了,那麼從今以後,這就是她的皮囊了!一切不過是個小插曲,既然來到這裡,日子該怎麼過還是繼續怎麼過,已經這樣了,矯情什麼的……實在是沒必要。
易隨安一邊告誡自己,一邊拖着宿醉疲憊的身體暈乎乎地往裡走。剛剛那一摔換得的疼痛只是暫時拉回了被酒精麻痹的神經,但過了這一陣,意識又漸漸地模糊下去。若不是溼冷的衣裳略略提醒她不能丟失神智,她早就一頭栽倒睡個昏天暗地。
真搞不懂,小屁孩兒一個,怎麼喝這麼多酒?不要命啦?面對不聽使喚的手腳,易隨安頗有一種大罵一通的衝動。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找一個能躺的地方,換身乾淨的衣裳,痛痛快快睡一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