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暖的春日透過窗戶,照耀在紫薇的臉上,紫薇悠然醒轉。四周靜靜地一片,原來大小姐病了。整個房間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藥味。
想起爹爹摟着自己,孃親替自己喂藥的情景,雖然苦澀,也應該是一種幸福的味道吧!睜開眼睛,夏兒爬在大小姐的牀邊睡着了,秋兒埋頭爬在桌旁,貌似也睡着了。
爹爹跟孃親呢?他們是已經走了。還是從來就不曾出現過?難道一切都只是我的夢而已?
“夏兒,秋兒?”大小姐虛弱地叫道。睡在紫薇牀邊的夏兒還未醒,桌旁的秋兒倒先衝了過來。
“謝天謝地!小姐,你終於醒了!”秋兒欣喜地叫道。
“什麼?小姐醒了?”睡的迷迷糊糊地夏兒,無奈地抱怨道。
“怎麼怪我呀?誰知道你在我身後啊?”夏兒撅着嘴撒嬌地嘀咕道。
看見她們亦如平常一般的笑鬧,紫薇不禁欣然大笑。紫薇的笑聲終於成功的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小姐……”
“小姐……”
兩個丫頭,齊聲大叫圍攏到大小姐的牀前。
“小姐,你餓了嗎?夏兒去給你弄些吃的。”夏兒關切地問道。
“小姐,你感覺好些了嗎?要不要我再去請李大夫過來瞧瞧?”秋兒上下左右地打量着紫薇問道。
“我爹和我娘呢?”紫薇支撐身子,環顧了一眼四周,遲疑地問道。
“老爺到各鋪子巡視去了,夫人在“清心園”替你念經祈福呢。”秋兒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們有沒有來看過我?”躊躇了許久,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們……他們……”夏兒喃喃囁嚅道。
“大小姐,歐陽老爺很忙,夫人她……”秋兒似乎也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纔好。“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再休息一會兒就了。”紫薇側過身子,用蠶絲被矇住了自己的頭。
“小姐……”夏兒難過的叫道。
“走吧!讓小姐靜一靜。”秋兒若有所思地說道。
房間靜謐,紫薇蒙着頭沉默着,紫薇以爲自己會哭,結果紫薇卻只是沉默着,也許沒有一個人會爲自己的夢境,不是事實而哭泣吧?
紫薇早就應該跟清楚,爹和娘,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同一地方呢?
翌日中午過後,紫薇獨自躺在花園的躺椅上休息着。任溫暖的陽光,撒遍她的全身。只有這樣的溫度,才能確定的證實自己的存在。
紫薇有什麼好在乎的呢?事實證明,原來她沒有自己想象中來的堅強。
“姐姐,你的病好些了嗎?”一個關切的聲音,在她的上方響起。
又是他,那個姜博文。紫薇那天的模樣,難道還沒有讓他望而卻步嗎?真是人在做。天在看!我不過是裝個病而已嘛,立馬就讓自己病得死去活來。
“誰讓你進來的?“紫薇懶洋洋地問道。
“姐姐,你還真的很懶耶!每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不是在睡覺,就是還沒起。”姜博文嬉笑着說道。
“姜博文,你是吃飽了撐着了,沒事上我家來消遣我?”紫薇微微擡了下美眸,不耐煩地說道。
“姐姐別生氣啊!其實……其實我是聽說你病了。專程來看你的
,本來那天我還以爲,你是因爲不想嫁給我。所以才裝病的,美想到你是真的病了。“姜博文滿臉愧疚地說道。
“你就怎麼知道我不是裝的啊!而且我本來就不想嫁給你!“紫薇坐起身子,湊近他沒好氣地說道。
“姐姐,你好香!“姜博文漲紅了臉,喃喃地說道。
我的老天,真是雞同鴨講!這個姜博文,跑題跑得還不是一般的快,紫薇說不想嫁給他他卻說紫薇好香。
“香什麼香?是你的鼻子有問題吧?“紫薇瞪了他一眼,惱羞地罵道。
“姐姐,我不是想唐突於你,那一天在桃林外,聽見了你的琴聲,那麼悠揚,那麼動人,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憧憬。我就在想,這個彈琴的女子,應該是個十分美好的女子吧!“姜博文看向遠方,眼睛裡皆是一派嚮往之色。
“彈琴的就一定是女的嗎?難道不會是個男的嗎?”紫薇對姜博文的說辭不置可否。
“可是我就是感覺到了啊!感覺到彈琴的女子,對眼前美景的熱愛。和內心不可抑制地期盼。就是那樣的熱愛和期盼。鬼使神差牽引着我走進了桃林深處。琴聲停了。還害得我迷了路。兜兜轉轉了許久,纔看見正在躺椅上睡覺的你。”姜博文滿眼熱切地說道。
這小子貌似還真從琴聲裡聽懂了點什麼,可惜他不知道。那個充滿了熱愛和期盼的彈琴女子卻不是我。
“風一吹,漫天的花雨,在空中飛舞着,悠悠揚揚地飄滿了你的全身。若不是你開口說話,那一刻,我還以爲自己遇見了桃花仙子。”姜博文摸了摸自己的頭害羞的說道。
“姜博文,你是不是在桃林外聽到琴聲,就愛上了彈琴的女子?”紫薇嬉笑着若有深意地問道。
“恩。”姜博文害羞地點頭應道。這小子還真是不錯。越看越可愛,配我家春兒,貌似還不錯的樣子。
“所以,一心想娶彈琴的女子爲妻?”紫薇繼續追問道。“是!”姜博文越發的害羞了,原本就眉清目秀的俊臉,此時看起來格外鮮美可口。
“非她不娶嗎?不計較身份,地位,樣貌,年齡?”紫薇一步一步地邁向問題的核心。
“非她不娶!”姜博文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呵呵……”紫薇不禁開心地大笑起來。
“姐姐,你現在是願意嫁給我了嗎?”姜博文驚喜地問道。“我有這樣說過嗎?”紫薇輕笑着反問道。
看着姜博文轉瞬暗淡下來的臉龐,紫薇意有所指的問道:“姜博文,你想不想再聽一次在桃林聽到的曲子?”
“可以嗎?”姜博文暗淡的眼眸,瞬間又被重新點亮。唉!這孩子還真是單純的可愛!
“還是算了吧!姐姐今天身子不太好,還需要休息。”姜博文想了想。旋即體貼地說道。
“姜博文,做我的弟弟好不好?”有感於他的體貼,紫薇衝動地問道。
“好啊!我本來在心中就把你當姐姐啊。”姜博文興高采烈說道。
天真的姜博文,註定了不可能成爲我的愛人,即使我的生命中不曾出現那個莫名其妙的人,我也不可能會在他的身上尋找愛情。
他的天真和單純,只會讓我覺得自己象是一個遊蕩在人間的千年老妖。他很可愛,卻喚不起我
生命中的熱愛和激情。
“走吧,既是做了我的弟弟,當姐姐的怎麼也要送你一份見面禮啊!”紫薇微笑着說道。
大小姐的閨房內,姜博文與我隔簾而坐。畢竟女兒家的閨房,男人是不能隨意進入的,四個丫鬟對姜博文的到來,似乎頗爲興奮,嘰嘰喳喳的歡快地像幾隻鬧山的喜鵲。
竹簾後。我坐在琴前。輕輕地彈奏起春兒在桃林中彈奏的那隻曲子,琴音繚繞,很快就連我自己也沉醉在其中……
一曲彈罷,紫薇輕聲問道:“姜博文,你在琴聲聽到了什麼?”
“姐姐,你的技藝比那日似乎更爲嫺熟了,可是……”姜博文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紫薇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希望他能感悟到其中的不同。
“姐姐彈奏的曲子,雖然曲風依然歡快,但是琴聲中卻洋溢着掩飾不住的悲傷和若有似無的相思。姐姐。這就是你現在的心情嗎?”姜博文一臉認真的問道。
姜博文的話,讓紫薇有種無所遁形的尷尬,紫薇靜默了片刻,淡淡地說道:“這不是重點,現在,你再聽一次,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同。”
“好啊!一隻曲子,姐姐每次彈出來韻味都不一樣。小弟洗耳恭聽!”姜博文欣喜地說道。
紫薇示意春兒坐在琴邊,自己則悄然的退到一旁。春兒坐在琴前,不慌不忙地彈奏着,很快就將人帶入瞭如詩,如幻的少女夢境中。那裡有彩蝶翩翩,那裡有鮮花朵朵。那裡還有一個懷春的少女。
“姐姐,你這次技法雖然沒有上一次的好。但琴聲中歡快的氣息,其實更適合這支曲子的曲風。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姜博文神情激動地問道。
“姜博文,你愛的就是這樣的味道吧?“紫薇瞭然的問道,懵懂的小子,懷春的少女,貌似真的是天作之合!
“是呀!那天在桃林外,我就是被這樣的琴聲深深地吸引了。所以才忍不住闖了進去,想看看是這樣美好的女子,會彈出怎麼美好的曲子。”姜博文動情地說道。
“姜博文,你想知道爲什麼我兩次彈得曲子,差別爲什麼會這麼大嗎?”紫薇故意吊他的胃口。
“當然想啊!”姜博文急切地說道。
“那好!答案就在竹簾後面,現在,你可以進來看了。“紫薇輕笑道。
“可以嗎?“姜博文略微有些遲疑地問道。到底是世家子弟,對世俗的禮儀。還是有所顧忌。
“當然可以,你不是剛認我做了姐姐嗎?弟弟進姐姐的閨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紫薇若無其事的說道。
“姐姐,那我可就真的進來了!”姜博文一邊說一邊起身走了進來。
“姐姐,她是誰?”當姜博文看見正在撫琴彈奏的春兒,不由大驚失色地問道。
“姜博文,你是聰明人,答案不是顯而易見了嗎?她纔是在桃林裡彈琴的女子。”紫薇輕笑着說道。
“不可能!那天桃林裡除了你根本沒有別人。”姜博文顯然是不大相信。
“她叫春兒,是我的貼身的丫頭,也是我認下的妹妹,那天你闖進桃林,琴聲停後,你不是迷路了嗎?你來時,她們正好離開了。”紫薇詳細地對他解釋道。
“可是……”姜博文疑惑的低噶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