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和追風聞言,便起了身,之後,閃電躬身問我道:“夫人,方纔那黑衣人的面容您可看到了?還有,您是怎樣從那黑衣人手中逃脫的?”
在我還未曾說些什麼的時候,春兒已經先我開口道:“大膽!有你這樣和夫人說話的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語氣中充滿了質問!”
閃電聞言,面上『色』神『色』一凌,復又跪在地上對我說道:“屬下該死!屬下冒犯夫人了!屬下並沒有任何質疑夫人的意思。還望夫人明鑑!”
追風見狀,也爲閃電求情道:“是呀!夫人!這一點我可以作證!閃電就是這種『性』格,他說話直來直去,或許衝撞了夫人,但是他絕對毫無任何冒犯之意!其實不光是閃電,就連我也很想知道那黑衣人的長相,還有夫人是怎樣從他手中逃脫的!畢竟,我們都是在爲夫人的安危着想!”
春兒聽到這番話,已然有些氣結,她惱怒的對追風說道:“你……”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打斷了她。我衝着她擺擺手,說道:“春兒,無妨的!他們也只是職責所在!我會和他們交代清楚的!”於是,我淺淺笑了笑,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那黑衣人身形極快,這一點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們在接觸的過程中,他未曾摘下面紗,所以我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我用武器刺傷了他,所以他將我放了下來。之後你們便趕來了,再然後,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追風和閃電見狀,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而後對着我躬身行禮,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二人便也放心了。不過,夫人似乎並沒有受驚的意思。”
我揮了揮衣袖,在他們面前負手而立,說道:“本夫人無論怎樣說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難道會被這一場小小的意外就嚇到嗎?若是那樣,還怎樣與夫君笑看天下!”
追風和閃電雖說並沒有經歷過我和夫君創業時所經歷過的事情,但是那一段傳奇故事卻是人人都知曉的。是以,在我說了這些話之後,他們二人再次對視了一眼。但是這次的眼神交接中卻再也沒有任何懷疑的神『色』,只剩下了深深地敬佩之情。
“這次的突發事件無論怎樣說屬下們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承蒙夫人不計較,讓我們二人心中頗多感激。不知道夫人接下來有什麼樣的安排?可是需要屬下們先找到刺客再繼續前行嗎?”
“不,不用了!”我衝着他們擺擺手,說道:“我們此次出行本就行程緊湊,若是再爲了刺客的事情耽擱時間,就愈發的不划算了。雖說如今並不太清楚刺客的真正目的,但是依舊要前行爲好。”
追風和閃電聽了我這些話之後,再次躬身行禮,說道:“一切聽從夫人的!”
不多時之後,他們二人已經將馬車停靠在我的面前,春兒上前將我扶住,說道:“夫人,請上馬車吧!”
我點了點頭,便弓着身子進去了。待我坐好之後,春兒也跟着進來了,她很自然的坐在了我的旁邊。馬車又開始咕嚕嚕的前行了,方纔的事情好像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我掀開馬車的窗簾,向外面看了看,此時,外面的天氣已經亮堂了起來,不再似先前的黃沙漫天。我坐在馬車中,心思卻在外面的藍玉身上。他一個閃身就不見了,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裡。他這樣突然間的消失,反倒讓我的心提了起來。
春兒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又湊近了我幾分,在我身邊,衝着我低聲問道:“夫人,方纔那黑衣人您是不是認識?”
春兒的話讓我微微一怔,我轉過頭疑『惑』的望着她,不明白她爲何能夠猜到我和那黑衣人認識。春兒見我這樣的表情,不由得也怔住了,她微微低垂着頭,小聲說道:“夫人,春兒也只是隨便問問,夫人若是不想說,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好了!”
春兒跟隨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的一舉一動她都能夠猜得到,方纔那種場面,春兒怕是早就看出來了,只不過她沒有說而已。想到這裡,我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有必要瞞着她,便道:“春兒,其實也不瞞你說,方纔那黑衣人你也認識的!”
春兒瞪大了眼睛:“什麼?我也認識?”
我點點頭說道:“對,你認識的!那個人就是藍玉!”
春兒聽到這個消息,驚訝的一下子就將嘴巴捂住,說道:“夫人,怎麼會是藍將軍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具體的原因我也說不上來,他說自己是爲了好玩,爲了想要保護我!可是他這樣的做法未免太過於冒險了,若是被夫君知道了,那可不得了!”我這樣說着,面上也不免憂心忡忡的。
春兒見狀,連忙握緊了我的手,希望能將她手中的溫暖傳遞給我。她說道:“夫人,我想老爺他不會知道此事的!畢竟藍將軍也不是一般人物,他做這件事情之前也必定是想好的。您就別擔心了!”
聞言,我對着她淺淺笑了笑,說道:“春兒,但願如此吧!只是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被外面的那兩個人知道!他們是夫君派來保護我的,我不想他們因爲藍玉的事情而橫出枝節。”
春兒點點頭,說道:“這一點夫人大可以放心!春兒是一定會保密的,絕對不會讓外面的那兩個人知道!”
我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說道:“這一點我自然是放心的!若是不放心就不會告訴你了!對了,你可知道現下行駛到了哪裡?”
春兒將車窗的簾子掀開了一角向外面看了看,而後對着我搖了搖頭,說道:“春兒也不知道。不過,外面那兩個人一定知道!我去問問!”
在春兒問過之後才知道了這裡離長安還有好幾天的路程呢,而且附近方圓百里之外都沒有住宿的客棧,必須要在百里之外的客棧投宿。原想着傍晚的時候就可以到達住宿的地方,卻沒想到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在趕到客棧的時候恐怕就會到了天黑。
有了前面的教訓,這一路上我們都格外的小心,生怕再次遇上刺客。這恐怕不僅僅是追風和閃電的擔憂,亦是我的擔憂。藍玉行事太不着調了,萬一他半路再出來,我可要怎麼向追風和閃電解釋呢。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在這一路上,都未曾遇到什麼突發的狀況。這也讓我微微鬆了口氣。旅途中的客棧條件自然是不能和京城裡的相提並論,然而我也不是第一次出行,對於這種簡陋的環境也沒有什麼不適應。
追風安排了兩間上房,我和春兒一間,他和閃電一間。我們的房間恰好相對着,是以,若是我這邊出了什麼樣的突發狀況,他們也能夠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從而將我救下來。
行走了一天,我和春兒都有些累了,想着這一路上藍玉都未曾再出現,我便也安心了下來。我們簡單洗漱之後,便熄燈休息了。這一晚上,睡的特別熟。
然而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間聽到門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這聲音雖然不大,卻也將我驚醒了。這大半夜的,如此荒郊野外,究竟是什麼?
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豎起耳朵警覺的聽着響動。也就在這個時候,響聲居然又停了下來。外面一定是有人,我的心立刻緊緊地揪了起來,搖了搖一旁還在熟睡着的春兒。大概在路上真的是累了,她並不像以前那樣警醒,在我搖了好幾次之後她才嚶嚀着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不明就裡的問道:“夫人,您把我叫醒所爲何事?”
我連忙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接着指了指門口。這時,春兒也聽到了門口傳來的響聲,她再無睡意,緊緊地握着我的手,手心裡噙滿了汗水。我能夠感受到她內心的緊張,是以,我也回握着她的手,希望藉此能夠給她力量與安慰。
春兒感受到了我的力量與用意,她的神情立刻放鬆了起來。緊接着,我從袖子中將匕首掏了出來,拿捏在手中,準備伺機而動。這把匕首乃是寶物,削鐵如泥,在我的手中就曾經傷過好幾個人。這樣鋒利之物,想必也能夠抵擋一陣的!況且,追風和閃電就在對面的房間裡,若是聽到打鬥聲,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的。
來着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光是這撬動門鎖就花費了不少功夫,看樣子應該不是那種武功高強之人。可是不知道爲何,心底還是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我想我們此刻不能再在牀上逗留了,是以,我和春兒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各自將彼此的枕頭塞進被子中,然後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
不消片刻,在外面來人的努力下,終於將門鎖打開了。藉着窗外的零星月光,我看到來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而且他的手中還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這把刀的刀身成彎月形,正是方纔他用來撬動門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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