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我的手輕輕地搭上了她的肩膀,“是不是心裡很難受?如果難受就哭出來吧,母后在這裡!你要知道,母后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
王敏此刻內心極爲脆弱,她聞言,輕輕地靠在了我的懷中,說道:“不,母后,兒媳並不覺得悲傷,也不會覺得難過。因爲兒媳知道,樉兒他只不過是逢場作戲,他的心裡只有兒媳一人。只要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對呀!樉兒的心裡是隻有你一個人沒有錯,但是他卻不能因爲你而將鄧愈乃至於支持鄧愈的一干人等得罪!莫要說樉兒如今羽翼未曾豐滿,開罪不起,即便是陛下,也得好好的周旋周旋。對不起,是母后愧對你們,卻也是爲了保全你們!
這些話我在心底默默地說着,一個字都未曾說給王敏聽。王敏只是這樣靠在我的懷中,也不再言語。大殿裡很熱鬧,誰也沒有注意到我們,一直到主婚人說送入洞房的時候,靠在我懷中的王敏身子才顫了顫。
經過文武百官的輪番攻擊,樉兒已經不勝酒力,開始腳步踉蹌,並且身形也已經有些不穩。原本是由小丫頭攙扶樉兒回寢殿的,但是那個小丫頭手腳卻非常的不靈活,儘管扶着樉兒,卻幾次險些讓樉兒跌倒。是以,春兒便遣退了那個小丫頭,自己上前扶着樉兒。那小丫頭如釋重負一般,欣欣然退了下去。
春兒是姑姑,又是我的貼身婢女,而且這幾個皇子也是她打小看到大的,是以,她扶着樉兒,沒人有過任何懷疑。
此刻的王敏定然非常難過,但是她卻執拗着,咬定自己不難過,不傷心。但是我卻知道,一個女子若是動了情,她的丈夫另娶她人,怎能不讓她的心痛到在滴血?是以,我便讓宮人們扶着王敏回了自己的寢宮。
滿朋的賓客依舊在談笑風生,但是這裡卻不是我要待的地方,趁着衆人都未曾留意我,我便獨自一人回了寢宮。對於宴席上的離席我早已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倘若夫君問起來,我只說是突然間感到腹中不適,便提早回來了,相信他聽到我這個理由,一定不會再問下去。
而此時,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後,我便忐忑不安的在房中來回踱步,不知道春兒那邊怎麼樣了,希望她可以儘快辦成。
終於,在我的希望即將破滅之時,春兒回來了。看着她臉上的神情很是輕鬆,我便連忙抓起了她的手,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樉兒他喝了嗎?”
春兒點點頭,說道:“娘娘,一切順利!估計這會兒『藥』效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秦王殿下此刻怕是正與王妃同房呢!”
我懸着的心微微放了下來,吁了口氣,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對春兒說道:“爲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娘娘,這樣做怕是不合適吧?”春兒猶豫道。
我對着她狡黠一笑,“說不定還有人比我們先到的,那裡一定很熱鬧,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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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兒見我如此神秘,她也有些不明就裡,但是還是隨着我一起出了寢殿,前往新婚寢殿的方向。在臨近寢殿的時候,我停了下來,並拉着春兒躲在了寢殿最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我和春兒躲在窗戶下面,聽着裡面的聲音。果不其然,裡面已經開始有了動靜。
只聽到鄧怡欲拒還迎的聲音,甚是媚骨:“殿下,我們還未曾喝合衾酒呢!殿下,不要這樣子!殿下……”
接着,就傳來了很大的聲響,牀幃都在晃動不止。我想大概是『藥』效發揮了作用,所以樉兒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對待鄧怡自然也不是那麼溫柔。
不多時之後,屋內便傳來了鄧怡強自忍着,卻仍舊控制不住發出的『吟』哦聲,其間還夾雜着男子粗重的喘息聲。一聲嬌媚,一聲粗獷,交織在一起,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那般火熱,但是屋子外面的人卻早已聽到耳根都是紅『色』。
這些事情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但是春兒她從未成親,自然對這些聲音有一些比較大的反應。若不是我在身旁,恐怕春兒早就溜走了。
這下子我是徹底的放了心,一切木已成舟。而如今我還懷有身孕,挺着大肚子自然不方便長久的貓腰躲在屋外。便打算和春兒一起往回返。然而,就在此刻,藉着月光,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近了寢殿。那人在屋外聽了一會兒,臉上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之後,那人在四下裡張望了之後,便離開了。
在那人離開之後,我便攜着春兒一起返回了寢宮。
回到寢宮之後,春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說道:“娘娘,衛國公大人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有這種癖好?”
我淡淡一笑,說道:“他不是有這種癖好,而是和我們一樣,是去探聽虛實的!”
“啊?”春兒聞言,驚呼一聲,“娘娘您是說……”
“是的!和你想象中的一樣。多虧湯和幫我想了這個辦法,不然讓鄧愈聽到了平淡無奇的洞房聲,真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娘娘,鄧大人可是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樉兒和王敏的感情一向很好,這次樉兒能夠如此輕易的答應成婚,而且還和賓客在一起那麼熱鬧,恐怕鄧愈也是怕樉兒是故意做戲給他看的。鄧怡可是他最寶貴、最心愛的女兒,他怎能忍心、甘心讓他的女兒受苦!”
春兒聞言,也吁了口氣,嘆道:“好險啊!娘娘,若不是這次信國公大人,恐怕又要有一場風波了!”
這一夜,過得很是安穩,夫君高興,鄧愈亦是一樣,這一夜再無話。
翌日,乃是新媳『婦』給公婆敬茶的時分,我和夫君早早地便來到了寢殿,但是到了規定的時間,卻只有鄧怡一人姍姍來遲。因着我不想讓王敏再受打擊,便沒讓她參加今日的敬酒事宜。夫君見我已經應允,而且也促成了鄧怡與樉兒的事情,他心中萬分高興,便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夫君在鄧怡身後張望了許久,也未曾見到樉兒的身影,反倒是鄧怡遵守着禮儀向我們敬茶。經過了昨晚,鄧怡的絕『色』容顏上更顯豔麗,更是有一絲困『惑』。我想她大概也在爲樉兒的事情感到匪夷所思吧!畢竟昨夜那麼瘋狂,而到了白天,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落荒而逃。
樉兒的『性』子我還是瞭解的,即便我不在他們面前,沒有看到事情的經過,也能想象到事情是怎樣發生的。
本來我想先喝了鄧怡的敬茶,再返回去找樉兒,畢竟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他一定覺得自己愧對王敏,並且也違背了自己許下的諾言。但是夫君顯然等不及了,未等鄧怡敬完茶,便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秦王呢?”
鄧怡聽到夫君在問她,一時之間有些怔忪,當她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真不知道她是作何感想。但是鄧怡畢竟是郡主,受過良好的家庭教導,是以,她也只是怔忪了片刻之後便回過了神,說道:“回稟父皇,殿下他一早就起身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兒媳還在休息。原以爲殿下是先到了這裡給父皇和母后請安,還曾想着兒媳失禮了,才過門就睡得錯過了時辰。沒想到殿下竟然沒在這裡嗎?”
夫君聽鄧怡這樣一說,立刻變了臉『色』,似乎鬍子都被氣歪了,他冷哼一聲,本想大聲斥責樉兒,卻礙着鄧怡的面子,只是沉着聲音說道:“這個秦王,怎麼越來越不像話了!都這麼大的人了,娶了兩個王妃,還如此任『性』!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陛下!”我出言說道:“樉兒昨夜洞房花燭,許是年輕人,難免『性』子烈了一些,這一大早的,說不定是出去瀉火去了!你說呢,怡兒?”
鄧怡聽後,絕『色』的面上微微一紅,說道:“是的,父皇!”
夫君聞言,再看看鄧怡的臉『色』,便明白了一些什麼,但是畢竟這是閨房中的事情,他也不好過問,只得悶悶地咳嗽了一聲,說道:“縱然如此,也不能太過於縱慾了!”
“陛下,一切都是妾身的錯!”
夫君訝然:“秀英,你有什麼錯?這是樉兒的事情,爲何你偏偏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呢?”
“陛下,若不是妾身教導無方,怎會讓秦王如此呢!陛下放心,妾身一定將功贖罪,回頭好好教訓教訓他!也好爲怡兒出口氣!”
鄧怡聞言,連忙說道:“母后千萬不要啊!殿下他並沒有犯錯,兒媳也沒有責怪殿下的意思,只能說兒媳沒能侍候好殿下!”在說了這些話之後,她似乎是想到了昨晚,面上又紅了幾分。
“罷了罷了!”夫君見狀,擺擺手,“這個秦王,明明犯了錯,卻有這麼多人爲他求情!怡兒,你起來吧!先回寢殿去吧,朕自會派人找到那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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