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最喜歡的要數桂花糕了,每每總是吃不厭。可是不知爲何,尚未動筷,忽然感覺到胃中翻騰不止,有些想要作嘔的感覺。
春兒連忙過來爲我順背,關切道:“娘娘,您怎麼樣?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爲您請太醫?”
我擺了擺手,說道:“無礙的,或許是昨夜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
春兒掩着嘴低聲的笑了笑,說道:“想必是陛下太愛娘娘了,像是初次嘗試戀愛的『毛』頭小子!”
聞言,我嗔道:“你瞎說什麼,你懂嗎?說得好像你經歷過一般,早知道你這樣貧嘴,就該早日把你嫁了!”
春兒又吃吃的笑了笑,指了指我脖子『裸』『露』出來的地方,說道:“您瞧,那印子還沒消散呢!”
我連忙伸手將脖子捂住,說道:“今兒個就給我換件高領的衫子吧,讓旁人看到了該如何是好!”
春兒連聲應着:“哎!遵命!皇后娘娘!春兒一直以來還擔心呢,今日看來,倒是我擔心的多餘了!娘娘這忽然乾嘔,怕是又有了小皇子了吧,這倒好了,陛下不僅要新添長孫,還要再新添一個皇子,雙喜臨門呀!”
聽春兒調笑的話語,即便是我,都覺得有些羞赧。只是沒想到夫君身體竟然這樣好,這房事還可以持續那麼久。可是,不會真的如同春兒所說,又有了吧!若真是如此,倒着實讓我有些意外呢!
這樣想着,不自覺得又想到了太子妃常芮,便問道:“春兒,你最近可曾聽到太子妃那邊的事情?太子依舊是國事繁忙嗎?”
春兒回道:“娘娘,太子殿下至從那日被您教導了一番之後,確實改了很多,聽聞最近時常在太子妃那邊過夜呢!”
“那就好!”我的心微微的平息了下來,又問道:“那呂吱那邊可有何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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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爲何這樣問?”春兒詫異道:“娘娘是覺得呂吱會爭風吃醋嗎?春兒倒是未曾聽說那邊有任何不妥之處,呂吱也時常去探望常芮,知道她懷孕胃口不好,還時常親自做了清淡的粥送過去,兩人之間相處得很好!”
我的面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看到她們二人相處的如此之好,我內心着實很歡喜呀!”
“娘娘,春兒看您胃口不太好,不如這樣吧,我命人將這些都撤去,換一些清淡的小菜吧!”
我頷首表示同意,並說道:“也好,換一些清淡的吧!”
不多時,春兒已經重新爲我布好了飯菜,我簡單的吃了一些,正要起身離去,恰在這時,春蘭又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大叫道:“娘娘,不好了!”
還未走近我,春兒已經低聲呵斥道:“春蘭,怎麼你每次來了都是這樣咋咋呼呼的?”
春蘭低垂着頭,彷彿做錯了事情一般,說道:“對不起呀,娘娘,姑姑!奴婢不是有意的,可是方纔太子妃那邊來人說太子妃忽然之間喊腹痛!據說已經傳了太醫,可是想着如今太子妃懷有身孕,還是過來稟報娘娘爲好!”
聽了春蘭的話,我也有些急切,單說她如今已經是懷有身孕的人了,一點都馬虎不得,便讓宮人們收拾桌上的殘餘,隨着春兒一起向東宮走去。
這一路上我的心都緊緊的揪着,春蘭也一直在後面跟着,若是有什麼事情,還是她與春兒兩個人比較靠得住。
“春蘭,你可知道太子妃爲什麼腹痛?”
“回娘娘的話,這個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聽說太子的側妃娘娘爲太子妃端去了一碗粥,太子妃喝下之後就忽然喊腹痛。太醫正在診治,太子聽聞,也已經趕到了!”春蘭一邊走着,一邊回答着。
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傳來,莫非是爲了爭寵嗎?平日裡看似祥和的二人,實則暗地裡早已爭鬥不休,這就是所謂的宮闈爭鬥嗎?居然堪比朝堂爭鬥。自打夫君開創一朝,立我爲後之後,後宮的所有妃嬪便如同擺設,是以,我也從未在這上面『操』過半點心。那些后妃們自知得不到皇上的寵幸,所幸也都安分守己,並不曾鬧出一些波瀾。可是如今,東宮的兩位太子妃,就要在我面前上演嗎?
因着擔心常芮,腳下的步伐有些慌『亂』,不由自主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多虧春兒和春蘭及時將我扶住,纔沒有摔倒。春兒更是眉頭蹙着,獨自嘟囔着,卻沒有說出來。
待我們來到東宮,寢殿中,已經聚滿了人,太子焦急的在一旁直踱步,在見到我之後,慌忙行禮,我連忙對他擺擺手,說道:“太子無須多禮,太子妃如何了?”
太子指着遮擋住的黃『色』帷幔,神『色』焦急的說道:“太醫還在診治,兒子不便進去,只能在此等候!”
正說着,就聽到帷幔後面傳來一陣一陣的叫聲:“啊……好疼啊,好疼啊……”
我眉頭一蹙,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屋子的人見我神『色』凝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太子亦微微變了臉『色』,卻在這時,角落裡一個聲音響起,聽起來是那樣的冷靜:“是因爲喝了我送來的清粥!”
這時,我才循聲望去,但見角落裡呂吱一身素『色』的衫子,素『色』的面容,站在那裡,顯得頗爲冷清。
心中一凜,便對着一屋子的人擺擺手,說道:“除了春兒和太子、太子側妃之外,閒雜人等一律在外等候,沒有命令不得進來!”
聽到我的命令,衆人全部退了出去。這時,太子一反常態,走到呂吱身邊,將她的腰身環住,說道:“母后,兒子相信,這不是她做的!”
這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讓我的心中一震,太子居然癡情至此,他可知道他的一句話,會讓呂吱多麼感動,讓我這個做母后的又有多爲難。
果不其然,但見呂吱眼中淚光迎睫,緊緊地握住太子的臂膀,久久不發一言。
見狀,我嘆了口氣,說道:“太子,母后並沒有說這件事是側妃所爲,你不要太緊張了。母后之所以要屏退衆人,就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聞言,呂吱咬了咬嘴脣,低聲說道:“母后,我知道我定然不能摒除懷疑,可是,這件事真的不是我所爲。我只是和平時一樣,煮了蓮子粥送過來。因着太子妃懷了身孕,想來必定不喜歡太過於腥的吃食,又怕這宮裡的廚子們不盡心,特意自己在寢殿中煮了送來。已經好幾日了,自打第一次送來的時候,太子妃說她很喜歡吃,一直到昨日,未曾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卻不知今日是爲何。”
呂吱自己承認不能夠排除懷疑,但是她卻說得那樣情深意切,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她和這件事情聯想到一起,況且,太醫的診斷還沒出來,也不能說明呂吱真的在粥裡放了什麼東西。正在猶豫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太醫已經從內室中走了出來,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道:“娘娘,太子妃是因爲誤食了紅花所致。不過老朽已經盡了全力,幫助太子妃保了胎!”
聽到太醫這樣一說,屋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下子,呂吱的懷疑更重了。我對太醫說道:“那可知道這紅花是出自什麼裡面嗎?”
太醫凝眉想了想,回道:“依着脈象來看,太子妃所服用的劑量不是很多,大概是混在吃食中的吧!”
聞言,我眉頭一皺,對春兒說道:“找找看,看方纔那碗粥還在嗎?”
春兒忙躬身回道:“是!”接着她起身在屋內四下尋找,片刻後,她從內室端出來了那還剩半碗的粥。我接過春兒手中的青花瓷碗,那碗上的青花還散發着幽幽的光芒。我將這半碗粥遞給太醫,問道:“這樣子可還能找到紅花的殘餘物嗎?”
太醫接過我手中的碗,放在自己的鼻端聞了聞,說道:“娘娘,這裡面的確有紅花!”
我立刻轉過頭看向呂吱,冷聲問道:“這可是你送過來的?”
呂吱此時已經面『色』慘白,她無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母后!”
見她並不否認,我便也點了點頭,還未曾說什麼,卻聽到太子已經先我一步開了口,說道:“僅僅憑着聞一聞就斷定這裡面含有紅花,未免太武斷了吧!”
太醫聽到太子質疑他,連忙躬身行禮,回道:“殿下,老臣行醫多年,斷不會判斷錯的!”
太子聞言,冷哼一聲,說道:“誰又能知道你是不是被別人收買了?”
聽到太子這樣一說,太醫雙腿一顫,連忙跪了下去,說道:“殿下,臣是醫者,怎會做出這等昧着良心的事情?”
我知道太子是有意護着呂吱,纔有意爲難太醫,但是想一想太子說的也不無道理,便對太醫說道:“太醫快些起來吧!你這樣聞一聞確實沒有足夠的說服力,不若你就將這半碗粥拿回去,慢慢做個研究,待出來結果之後,再來向本宮彙報。這樣,也好讓本宮和太子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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