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莫悠忽然睡不着,她打開燈,拉開窗簾的一角,把小腦袋探出窗外,長長長長地超脫年齡地嘆了一口氣。
爲什麼會睡不着呢?爲什麼會心裡悶悶的?明明剛下了雨,天氣很清涼呀。都怪莊奕恆這可惡的傢伙,一想起他做得那些蠢事,她就恨不能拿劍戳他兩下,最好戳得他哇哇大哭纔好!
街對面,一個窗口也亮了燈,莊奕恆一手拿着望遠鏡,一手拿着擴音器對她吆喝,“悠悠,我看到你嘍。”
他這一嗓子喊出來之後,兩家的房子頓時燈火通明,整條街隨即亮如白晝。
有人在窗內探出腦袋口氣惡劣的訓斥,“莊奕恆,你嚷嚷什麼?小孩子家家的,年紀不大就像發情的貓,還要不要人睡覺啦?”
莊奕恆絲毫不放在心上,厚着臉皮繼續對街對面正要縮進窗子裡的莫悠喊道,“悠悠,不準生我的氣嘍,明天一起去上學!晚安,聽到了嗎?晚——安!”
又有人大喊,“莊奕恆,你找死是不是?”
“莊奕恆,你還要不要大家睡覺啦?”
眼看已經引起公憤,莊奕恆忙收起擴音器,對莫悠擺了擺手,溜到炕上去。卻沒想到,莊文鑾夜襲而入,“莊奕恆,把你那個該死的擴音器給我,這是犯罪證據,已經被沒收了!”
“爸—
—”
“馬上睡覺!早上不準賴炕!”
莫悠在自己窗臺上透過莊家寬大的落地窗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忍不住笑起來,一掃剛纔的窒悶,心情頓時豁然透爽,直到躺去炕上,脣角還是帶着笑的,關上燈,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睡着了,而且,一覺到天明。
早上,她急匆匆的洗漱吃早餐,三明治還剩下最後一口,也來不及吃完,塞進嘴裡,背起書包就往外跑。
莫老夫人無奈地嗔怒,“這孩子……慢點!別噎着,牛奶還沒喝呢!”
“讓她去吧,昨晚上莊奕恆喊得整條街都轟動了,恐怕大家都知道那‘小兩口’鬧了彆扭又和好的事。”莫老爺子搖頭失笑,“不過,我倒是看着日後他們成不了,這兩個孩子都開不得半分玩笑,這種認真的性子,最容易受傷。”
“你老啦!不盼着一點好的。”
“你懂什麼?”老爺子不滿意老伴的話,“日後若是悠悠嫁到了莊家,我們莫氏豈不是也跟着陪嫁過去?這件事怎麼想也不通,我想着,或許讓莫悠嫁給一個一無所有又能文能武的人更好一些,他入贅咱們莫家,莫氏沒有任何損失。”
“孩子纔多大點兒,說這些爲時過早。”
“不早,還是儘早地讓他們分開比較好。”
“這件事行不通
!”老夫人最怕孫女受傷,“你也看到了,我們悠悠對奕恆多好,前陣子大病了一場,就想着奕恆。如果讓他們分開,你不是要了悠悠的命嗎?”
“就是因爲悠悠太在乎莊奕恆,才更要趁着他們年幼讓他們分開,莊奕恆若是長大了不喜歡我們家悠悠,受傷地還是她。到那時,傷害就會跟着她一輩子,就算她嫁給了別人,也不會幸福。”
“……”
老爺子說的也對,老夫人忍不住問到,“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昨天就開始着手做了。”
“什麼?”
莫老爺子拄着柺杖走到窗口,不出他所料,莫悠又揹着書包,垂頭喪氣地返回院子裡,眼睛還紅紅的,眼淚在眼眶裡晃動,卻就是倔強地再不肯流淚。
她只是晚了一分鐘,莊奕恆竟然帶着昨天那個女生一起上了車子離開?他怎麼可以這樣?
見孫女悶悶不樂地返回來,莫老夫人忙迎出去,“悠悠,怎麼了?不是要乘坐以奕恆的車子去上學的嗎?”
“奶奶,他沒有等我。”
莫老夫人愕然看向轉開頭的莫老爺子,忙命令司機去送莫悠。
莫悠卻鬧着不肯去學校,負氣把書包一丟,“我不要去上學了,我不要見到莊奕恆!他最討厭了,總是說話不算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