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以後可是要結婚的呢!如果一輩子都不講話的話,不是很奇怪嗎?就像是爸爸和媽媽,還經常吵架哩,吵着吵着,就又打鬧起來,多好玩呀,如果他和莫悠吵架時都是他一個人在吵……想想那種情形就覺得好無聊。
人往往就是如此,曾經擁有時不懂珍惜,失去之後,才發現自己損失地不僅僅是珍貴的一樣東西,還有自己的心。
當莫悠對着別人歡笑談話時,莊奕恆就恨不能把她的聲音珍藏起來,最好是能像小時候收集糖紙一樣,裝在盒子裡,埋在地下,誰也不要發現纔好。
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們的聲音都發生了變化,他的聲音粗啞了,是小小男子漢的聲音。她的聲音卻清雅如泉水淙淙,大笑的時候仍是覺得華麗,像是柔滑的綢緞拂過肌膚,清滑涼爽。
爲了以後能順利做夫妻,順利地吵架,順利的打鬧,順利地與她肆無忌憚地說話,他決定了,要和莫悠的“冷戰”抗爭到底。
可悲的是,直到了小學的最後一個學期,兩人一起乘着莫家的車子去學校,他的最後一個計策也用完,她仍是沒有對他講話。
放學時,他還是執着地決定——做最後一次嘗試。
“悠悠,你還記不記得在幼兒園畢業時,老師讓我們給最好的朋友寫祝福語?”
她用點頭代替回答。
“你還記不記得你給莫依娜寫了什麼?”
她當然記得,莫依娜哭着鬧着要莊奕恆給她寫祝福語,而且只要莊奕恆給她寫,所以,她氣不過,就抓過莫依娜的小冊子在寫祝福語的那一頁寫了這樣一句話,“奕恆是我的,不准你搶!莫依娜,你壞蛋!”
現在已經不是什麼不懂的小孩,也說不出那種話來。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電視劇裡談情說愛的戲碼看多了,方纔懂得,有些佔有性的話語是不可以隨便說的。
所以,莫悠一想到自己給莫依娜挑釁的寄語,明秀可人的臉頰頓時緋紅,像是熟透的蘋果。
莊奕恆得逞地笑起來,“悠悠,你幹嘛臉紅呀?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司機從後視鏡裡瞧了他們一眼,他也習慣了莊奕恆總是沒話找話地逗莫悠,兀自見怪不怪地揚了揚脣角,輕嘆着在心底送上一句“阿門,上帝保佑,希望他這才能成功!”便繼續專心開車。
莫悠當然不會說自己想起了什麼,忙板起臉,冷睨他一眼,用搖頭回應他的揶揄。
“我們玩腦筋急轉彎好不好?”他事先聲明,“不過,不準用紙和筆寫,要用嘴巴回答!”
她遲疑了一下,點頭。
莊奕恆見她答應,興奮不已,張口便出題,“什麼東西肥得快,瘦得更快?”
莫悠不緊不慢地對司機說道,“周叔叔,你告訴他,答案是氣球。”
毫無疑問,她回答正確。但,讓莊奕恆窩火的是,“悠悠,我在你身邊吶,你幹嘛讓周叔叔代答?你對我講話會死嗎?”
莫悠無辜地瞅着他,水靈靈地眼睛裡晃動着很多無奈,我見猶憐。
莊奕恆只得投降,“好啦,好啦,你可以找周叔叔代答,真是敗給你了。”他接着出下一道題目,“什麼只能加,不能減?”
她拿眼瞪他,這都是什麼題目?超簡單的呀,她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年齡。
可她不知道的是,莊奕恆就是出最簡單的題目,不想讓她猜不到。
而莊奕恆不知道,也無法理解的是——莫悠不與他講話的真正原因。
當然,莫悠是喜歡他的,善良如她,寬容如她,絕不會爲了一個叫做鄭琳琳的女生冷視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
她洞悉了爺爺不讓她日後嫁給莊奕恆的目的,被強行安排轉學去國外,便和爺爺鬧了脾氣,結果爺爺出難題,如果她能做到五年之內不和莊奕恆講話,便讓她長大嫁給奕恆,所以,她就拗着倔勁兒和老爺子槓上了。
可讓她爲難的是,莊奕恆這小子不但看不出她的痛苦和無奈,反而還總是逗她說話逗她笑,害得她有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噴他一臉唾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