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真正的修佛者,白骨寺爲了抓體質好些的小孩子煉血舍利,半月前襲擊了江南數個寺廟。 大部分被抓孩子路上就已經死了,這是所剩無幾餘下來的幾個。”
晏笈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笑意輕淺,在夕陽緋紅的光線裡,淡漠如傍晚的薄靄:“更何況,那是個小丫頭。”
小丫頭!
瞬間幾個腦袋齊刷刷的扭了過去,盯着被姜苗苗騷擾地面紅耳赤的小和尚,鋥光瓦亮的光頭,不過五六歲的模樣,眉清目秀——
她還紅着臉,雙手合十,努力保持着一本正經的,但一雙眼睛還是水汪汪看着姜苗苗,怎麼看怎麼可憐。
若是晏笈不說,誰都以爲她是個清秀單薄的小和尚,怎麼知道會是尼姑!
“施主救了小僧,小僧願任閣下驅使。”
這是個小女孩!
姜苗苗脣瓣微張,滿臉呆滯,盯着她光溜溜要發亮的腦袋,下意識道:“不客氣,不過你會幹什麼,我可不缺照明的。”
小傢伙一下子傻了眼。
“姐姐,你就不要逗她了。”阿苦有些羞澀的笑。
好不容易逃過了姜苗苗的蹂躪,但看剩下幾個小孩卻姜苗苗欺負的可憐兮兮的,忍着笑抿着脣,端來了一盤糕點:“姐姐你吃。”
“哎呦喂不愧是我弟弟,現在就已經心疼起小姑娘來了?阿苦啊我給你說,你姐我在京城的時候,那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追你姐我的人能從藥王谷排到問道門——”
“咳咳咳!”
楊三顏悅趕緊發出一陣響亮的咳嗽,打斷了姜苗苗睜着眼說的瞎話,姜苗苗這才感覺到背後冷冰冰的視線。
她後知後覺回頭,卻看見晏笈眼睛如鷹隼一般盯着她,眼底閃着陰鷙的寒光:“追你的人?”
臥槽這牛皮好像吹大了啊!
她哪有什麼追的人,不就是爲了給自己爭把面子麼。
姜苗苗頓時一頭冷汗滾下,周圍的人憋笑憋得肚子疼,捂着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兩人,姜苗苗臉色更苦了。
這羣沒良心!
“——然後就被姐夫娶回家了?”
姜苗苗擋住了阿苦的視線,他沒看見晏笈危險的臉色,細聲細氣開口,然而一句“姐夫”,瞬間討得了晏笈的歡心,屋裡的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了下去。
臭小子插什麼嘴,看他們兩個打架都好玩,幹嘛幫她找藉口!
周圍人使勁朝着阿苦瞪眼睛,他愣愣的不明所以,姜苗苗卻嘿嘿一笑,藉着這個臺階湊過去。
搶過阿苦手裡的盤子,她擠到晏笈面前桌子上坐下,盤子往他鼻子底下一伸:“吃不?”
“下去坐着,像什麼樣。”
“沒位置了,這邊就兩個座位。”
她話音未落,晏笈視線已經向着君飛羽掃了過去,那眸色極深的眼睛裡好像寫着“你怎麼還不走”的字樣一樣,君飛羽摸了摸鼻子,只好給這個不講理的傢伙讓開。
姜苗苗不情不願過去坐下,還顛顛端着盤子:“你嚐嚐,你嚐嚐,可甜了,甜食能讓心情變好,整天皺眉毛,你不怕有皺紋啊?”
晏笈厭惡皺眉。
他吃食上相比姜苗苗的講究來說,可謂粗糙多了,但對於這種太甜的東西還是天生不喜:“女人家的東西,太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