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非要分手,那我也不會拒絕,反正都是我的錯。 我不敢跟你說,我身有遺傳的血毒的,我活不長。可是你將來要當皇帝,三宮六院算不要,那也得有個繼承人,可我有可能連孩子都生不了。你總得去找其他女人的,那我還不如早早離開,省得到時候眼睜睜看着,難受……”
晏笈背對着她,手卻一點一點收緊,薄脣抿成了刻刀一樣冷硬的線條,眼眸越來越黑沉。
姜苗苗擦了把眼淚,水珠吧唧一聲甩到地,在這壓抑的洞穴裡,無響亮。
“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說,我的血有特異能力的,它能幫香毒縮短窖藏實現,也能解百毒……次在山南東郡你毒那次,我給你餵了血,所以你好了。”
姜苗苗十分悲傷,耷拉着腦袋,聲音細細小小的。
“但是沐大爺和哥哥說,我的壽命又少了五年……我跟你說這個不是想挾恩求報,畢竟當時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血有多麼重要,要是早知道,我這麼自私的人,沒準還不會給你喂呢,是不想你誤會。”
“我老說跟着哥哥去南秦,也不是紅杏出牆,只是南秦有藥,唯一一種能夠減緩我身體衰敗的靈藥。我這麼壞、這麼能作,咱們分開了也好,你也不用看着我煩了,反正,以後不用再見了。”
說完,她鬆開了手臂,慢慢放開了他勁瘦的腰肢。
男人的身軀挺硬如山,俊朗如鬆,一如從前的剛毅,寬肩窄腰,肌肉堅實。
可她不忍再抱,再多抱一秒,她都懷疑自己會不願意放開。
簡直是從心把肉給活生生剜掉。
她掉着眼淚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抽泣:“你直接離開藥王谷吧,以後咱們也不用見面了,我會躲着你的,不會讓你看見我再煩……”
一隻堅實的大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姜苗苗猛地掉眼淚。
男人將她抱在了懷裡,下巴擱在頭心,深深在她發間嘆息:“你果然最狠心,把我踩進無情無義的罪名裡,然後一走了之,從哪兒學的殘忍?”
他將她轉過身來,笑容無奈,粗礪的指腹擦過她柔嫩的面頰,沾了淚水,“怎麼這麼愛哭,眼睛裡裝了一條滄水江不成?”
姜苗苗紅腫眼眶,滿面茫然。
“這麼壞的小姑娘,還是我自己留下,省的禍害其他人吧。”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
滿洞寂靜,寒潭滴水,水聲嗒嗒。
呼吸交促,她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溫涼氣息,濃郁的男子氣概撲面襲來,他太高,扳着她的肩膀,讓她不由自主踮起腳,他低頭,與她鼻尖相觸。
“活不久又怎麼樣呢,這麼愛跟我吵架,我還怕咱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直接吵破了天,這次和好了,下次還要吵着和離,那我多虧?”
姜苗苗以爲自己耳朵壞掉了,可眼前晏笈神情沒有絲毫作僞,他是真的率先低頭服軟,語氣雲淡風輕似的,但鬆鬆攏着她肩膀的手臂,卻堅實地絕不會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