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人看得心頭惻然,鞭子每揮一下,便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如同落在自己的身上,伴隨着鞭子咻咻的聲音,人羣裡抽氣聲此起彼伏。
少年劈頭蓋臉抽了二十幾鞭子,卻見洛華衣胸前模糊一片,滲出猩紅的血,那張清俊脫俗的臉被鞭梢掃中留下幾道腫起的印子,心裡痛得如同被人掏空一樣,一下子一點力氣也沒有,將手裡的鞭子一扔人便往後倒去,清麗的眼眸死死盯着洛華衣,哀痛無限。
洛華衣急忙上前一步托住他的身體,貼住他的後心,幫他渡氣。然後將他交給那幾個下人,讓他們帶他回府,少年死死地揪住洛華衣的衣襟,“你騙我,你騙我……你到底愛不愛我,到底……”慌亂而急切地追問。
洛華衣微一猶疑,眉頭緊皺,卻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環住他,輕聲道,“公子累了,回去吧。”便讓人送他回去。
然後轉身對李毅道,“若是還想要腦袋的,今日的事大家回去睡一覺便忘記了吧。”李毅自然領會,那關係着丞相最寵愛的小公子的聲譽,便將圍觀的人都拉了回去,將他們登記下來,又將這個周圍能夠開窗看見聽見的人都拉了去訓話。
洛華衣回頭看見展墨如站在那裡,那張平日笑得燦爛的臉皺成一團,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糾結起來,大眼裡不斷流出晶瑩的淚水。
心頭大慟,連忙上前解了他的穴道,將他抱起來,快步地上了自己的馬車,展墨如只伸手死死地抱住他,緊緊地咬住脣,即使嚐到了一陣腥甜,卻也不肯鬆口,他怕自己一鬆口便會忍不住問。
問,那個人是誰,和他什麼關係。
問,他還有多少人,自己是哪一個
問,是不是真的愛自己,是不是和那個少年一樣的結果。
越想越痛,死命地咬住脣,一個字都不肯發出來,他不問,他什麼都不問,不想知道,只想離開。這裡不是他該來的地方,這裡沒有屬於他的位置。
他不想祈求什麼,不會乞憐別人的愛,不會像妒婦一樣拼命地問,那些都沒有意義,曾經那個燕奉劍只是一點點曖昧,自己都要發瘋了,現在――痛到發瘋都不能形容心中感受的萬一。
二哥進大獄了,他要想辦法救二哥。
二哥,二哥……
這個時候想他,反而會更好一點,沒有尷尬了,沒有手足無措了,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無盡的關心,希望二哥不要有事,自己要想辦法救他。
一陣急火攻心便昏倒在洛華衣的懷裡。
展墨如從被洛華衣抱在懷裡到暈倒再到醒過來,一句話都沒有說。看着斜上方那造型優雅的燈臺,和洛華衣一樣,他的什麼東西都是優雅的,如同一棵臘梅花樹一樣,竟然枝椏婆娑的感覺,像他一樣那麼惹人注目,也像他那樣,定然被很多人愛着,也像他那樣,照亮了很多人。
“小墨,你說句話。”洛華衣看着他,擡手捧起他的臉,看到他臉上的傷痕,心疼不已,拿了藥膏輕輕地給他塗抹。
說話,說什麼呢?說那個少年?還是說自己想知道他的過去?還有什麼不知道的?自己做什麼一定要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
就連被二哥那樣了不是也說過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嗎?爲什麼要介意這個,爲什麼?――不介意!
該死的介意!
胸口那團火憋悶着,上不得下不得,似乎只有流出的眼淚會讓自己好受一點,可真正流出來了,卻又覺得更加的窩火,簡直恨不得就讓自己這樣一口氣憋不住便死了纔好。
洛華衣慌忙給他擦拭眼淚,實在急了便也不再說話,低頭吻住他的脣,展墨如閉上眼睛卻沒有躲開,可是腦海裡卻是那個怒目圓睜的少年,嘴角悽豔的血,那個脣也曾經如自己這般,想着便有一絲的厭惡。
若是大度一點說自己不介意,如果從來不見,便也不在意了,可是看見了,知道了,那人活生生的,也許上一刻他們還情深意濃,想着便不由自主地躲開洛華衣顫抖的脣。
感受到展墨如的躲閃,洛華衣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緊緊相扣,脣卻不依不饒地追過去,輕齧着他帶着血腥氣的脣,慢慢試探着往裡深入,勾纏着他的舌尖,知道他開始有一點點的反應又慢慢地用力□舌尖急切而溫柔地深入糾纏。
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洛華衣疼得身體輕顫,卻不肯撤離,反而更緊地壓住他,脣在他的脣上輾轉又遊走在臉頰側面那道鞭痕,輕輕地□慢慢地滑到耳側輕齧着他圓潤精緻的耳珠,“小墨,小墨……”輕聲地呼喚,似乎要將他遊離的魂魄喚回來。
展墨如凝眸看着他,看着他左邊臉頰上一條明顯的鞭痕,滲出細細的血絲,並沒有上藥,心忍不住抽搐地疼,擡脣輕輕地碰了碰他的下巴,“華衣,你的傷口!”
“沒事!”洛華衣將他抱在胸前,俯首在他的頸項處,慢慢地呼吸。
“華衣,不行,要是不趕緊處理傷口,會留疤的。”展墨如心疼道,那麼大一條疤,若是留在他瑩白的臉頰上,自然不好。
說着要掙扎着起身,又看見洛華衣胸前凌爛的衣服混着血跡爛肉貼在胸前,他並沒有處理,心頭更是惶恐抽痛。
由於他堅持,洛華衣只得拿了藥讓他幫忙塗。
由於衣服碎片被血凝固貼在身上,展墨如只好用剪刀給他剪破,又弄了熱水用乾淨地棉布蘸了給他輕輕地擦拭,胸口血肉模糊,紅得紫的傷痕,慘不忍睹。
看得眉宇間隱隱發緊作疼,斷了手不都不掉的眼淚這時候又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在洛華衣的胸前。
“華衣,二哥的事情你聽說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展墨如想起燕鳳慈來又是一陣揪心。
“你很在乎他嗎?”洛華衣看着他睫毛上輕顫的那滴將落未落的珍珠,淡聲道。
“華衣他是我的二哥,我――自然會關心的。”說着便開始輕柔地給他塗藥,像洛華衣給自己塗的時候一樣,用指腹慢慢的輕揉。
塗了一層便再一層,總覺得塗得越多,他就好得越快。
“如果我――我要是死――”
“華衣――”展墨如不滿地瞪着他,漂亮的大眼裡寫滿慍意。
洛華衣笑笑,伸手將展墨如環住用力地往下摟,
“華衣!”展墨如不滿地抗議,那樣會壓到他的傷口,
“別管它。”洛華衣似乎有點放任地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絲毫不在乎那些傷口,就像他不在乎帶給他傷口的那個人一樣。
“華衣,小心傷口!”展墨如扭動着身體,想制止撕扯自己衣服的手。
“小墨,你要是再動,我疼得更厲害!”洛華衣說着皺了皺纖長的眉毛,漂亮的鳳眸氤氳了一層水汽,展墨如心頭激盪,卻別開眼去,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還有二哥的事情沒有解決。
但是聽到洛華衣的話卻真就不動。
纖長的手指輕輕挑開他的腰帶,衣袍半敞,在感覺到空氣微微涼意的時候,展墨如生生打了個冷戰,連忙將衣襟掩起來,慌忙道,“華衣,我還發燒呢,會傳染你的。”自己的身體上遍佈淤痕,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樣的話―――該――怎麼開口?萬一他生氣,萬一――
心頭又開始緊張糾結,只好找個藉口,“華衣,我二哥的事情怎麼辦?我還是去找人問問,看看有沒有辦法進去看看他,聽他怎麼說。”
洛華衣斜了他一眼便在他身側躺下來,“我還以爲你會問那個人是誰呢!”
“那個人?”展墨如看着洛華衣,卻又別過去不肯細想,只覺得心頭緊緊地揪起來,幾乎無法呼吸,可是洛華衣當初是替自己擋鞭子的,是不是――是不是說明――自己在他心裡更重要一點。
可是這樣的認知還是讓他頭緊的發疼,即使是更那說明他心裡還是有人,索性不去想,裝做不在意地笑笑,“華衣,他怎麼會有我二哥重要,現在大將軍被關在大牢裡,這纔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洛華衣卻並不打算和他談這個,而是拉住他的髮絲,將他拉近自己,專注地盯着展墨如的眼睛,嚴肅道,“小墨,你告訴我,是心的背叛還是心的背叛更讓你憤怒!”
展墨如兀自想燕鳳慈的事情,聽了想也沒想便道,“心吧。”
“可是,小墨,對我來說,身體和心的背叛都讓我生氣,知道嗎?”說着手順勢伸進展墨如的衣襟揉捏他柔韌的胸膛,手指捏上那粒小小的櫻珠微微用力,便感覺到它隨着展墨如輕顫的身體變得硬挺起來,另一隻手便又卻解他的衣服。
“華衣――”展墨如急促地呼吸,卻用力抓住自己的衣服,“華衣,我――我還生病呢,過幾天好不好。”
“我又不會弄疼你,還像上次一樣。”洛華衣脣貼在他的臉頰上輕聲的誘哄,只要他輕輕地說幾句話,多少人都會放棄抵抗,展墨如自然也不會例外,可是隻有這一刻纔是真心地想讓他快樂。
“而且,我也想你。”洛華衣的聲音帶着絲絲魅惑,讓展墨如情不自禁地順從,但是――不能。
儘管自己不是願意的,非常狀態的非常措施,可是也算是身體的背叛,華衣還是會生氣,所以展墨如一回身,將厚厚的牀幔拉下來,擋住外面明亮的燈光,然後伸手將洛華衣身上蓋的錦被拉下去,手便摸上他平坦緊緻的小腹,洛華衣卻拉住他的手,讓他躺在錦被上。
“華衣,讓我――讓我伺候你好不好!”雖然裡面看不清,卻也羞得本來燙得發紅的臉更加□,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每個表情睫毛輕顫,洛華衣都看得清清楚楚。
雖然展墨如不問,雖然他沒說他介意,可是洛華衣知道他定然心裡有疙瘩,以爲自己還有別的人,他也不想解釋。脣貼在展墨如的耳際,手卻慢慢地往下滑,撫過他柔軟的小腹往下握上早就挺立的□,脣順勢下滑吮上同樣硬挺的櫻珠。
聽到自己發出細碎的呻吟,立刻拉住錦被將頭埋了進去,又將被子呼啦鋪展開將洛華衣和自己的身體裹在裡面。
當顫抖着在他的手裡釋放的那刻,竟然忍耐不住用力呻吟出聲。
洛華衣卻就着他釋放的火熱往下探去,展墨如猛得一顫,連忙躲開,“不要,華衣!”他不是拒絕洛華衣,而是怕洛華衣發現他那裡受傷了,他是大夫,手上又敏感,肯定會知道。
洛華衣笑聲在被子裡悶悶的,“別怕,我只不過是幫你試試,不會真的要你的。”手指便追了過去,展墨如卻猛得也鑽進被子,將身體往下滑,雙手捧上洛華衣的臉,輕輕地吻他。
“小墨,男人和男人是要這樣的,”洛華衣輕笑,教他。
“我知道――”展墨如悶悶道。
“你知道?”洛華衣的聲音微微挑高了,“小墨,你還是個孩子,你怎麼知道?”
“我――我不是孩子,你不是都知道的嗎?”展墨如指的是穿越的事情。
“那麼就是說你在你們那裡有個情人了!”洛華衣的聲音又開始淡淡的,是不高興的意思。
“沒有!”展墨如矢口否認。是因爲燕鳳慈他才真正的知道,可是卻又不能說出口,那纔是大麻煩。
“華衣,我――傻子也知道了。”展墨如的身體雖然釋放過一次,可是卻更加滾燙。
“呵呵!”洛華衣輕笑了兩聲,“你怎麼又不儍了!”
“華衣――”展墨如不好意思地輕喚,語氣裡濃濃地憨嗔意味。
“小墨,不管人家說什麼,我希望你記得我說的,凡是什麼記得問問我是怎麼說的,不要聽別人的一面之詞,知道嗎?”洛華衣輕柔的聲音落在展墨如的脣角,握住他的手,引導着他放在自己的兩腿間握上腫脹的昂揚輕輕□。
“我――我知道。”展墨如知道是那次燕奉劍讓他們吵架吃醋,洛華衣說的。
“小墨,我只想要你,只想和你做這樣的事情,”洛華衣說着細碎的呻吟吐進展墨如的耳朵裡引得他輕輕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