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晟的一番說辭,讓大家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沒事就好,雖然喬嘉萱沒有來參加是件很遺憾的事,但與她的生命安全比起來,這事也只能說遺憾了。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自然大家也不會再逼問着這個話題,隨口說了幾句要好好照顧喬嘉萱以及葬禮完後會過去看看她,大家又進入今天緊張的流程了。
完成一個葬禮,也需要處理很多的相關事宜,鄭月容沒有子女,不曾結婚,但是鄉下卻還有一個侄子一個侄女。
鄭月容現在已經被化妝師化過妝了,四肢也被縫了起來,最起碼錶面上看,並不會入說得這麼慘,面容慈祥,神情安穩。
大家對着她鞠躬叩首,她那鄉下的兩個親戚哭得很傷心,再者便是路伊寧,顧晟面容森冷,神情莊重,到沒有什麼悲傷的情緒外露。
整個靈堂都是壓抑的哭聲,悽悽慘慘慼戚,顧夫人看着也紅了眼眶,在顧晟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人,呆呆地看着這一幕。
“阿容!”一聲呼喚,一聲淒厲的吶喊,伴隨而來的,是何沁痛哭流涕的聲音。
很多原本哭着的人不解地看着這一幕,因爲不認識這是誰。
路伊寧見此,忙從地上起身,來到何沁的身邊,攙扶了她一下,對大家解釋道:“這是鄭阿姨的好姐妹,之前鄭阿姨住院的時候,她去看望過好幾次。”
何沁已經泣不成聲,哽咽着說道:“我回來晚了,我回來晚了啊!”
“何阿姨,您節哀,鄭阿姨地下有知的話,也會傷心的。”路伊寧軟聲勸了幾句,無奈自己的聲音已經哭啞了,聽着更顯得力不從心。
何沁哭了一會兒,軟軟地跌坐在地板上,怔怔看着不遠處的照片,哀傷地問道:“怎麼就會出這樣的事情?這纔多久,那時候連換了腎都沒事,她多福大命大啊?怎麼這會兒,人就沒了呢。”
這正是路伊寧心裡的痛,她又何嘗不恨?可是現在有什麼辦法?那個偷車賊已經找到,必定不會輕饒,可鄭阿姨的事情,也耽誤不得啊。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人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必須會受到法律的制裁,這種人,斷然不會放過。警察們也正在努力破這個案子,相信會給鄭阿姨一個公道,也讓那些喪心病狂的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顧晟沉默地聽着這些對話,平靜的眸光下凝聚着越來越多的暴風雨之勢,他想到從爺爺,到鄭月容,到喬嘉萱之間一整件事的關聯。
何等心機,能步出這樣的局來?
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出談書墨的異樣,可這樣,才顯得他更加又嫌疑。
若不是做了虧心事,何必特意將這件事抹殺得這麼幹淨?這不是心虛又是什麼?
顧晟冷冷地擡起太,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談書墨身上,他微微低着頭,有一絲劉海傾瀉而下,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亦不見眸底的風波。
談書墨,這是你心虛的表現嗎?
顧晟的拳頭擰得緊緊的。
何沁哭了許久,又擡起頭來找喬嘉萱的蹤影,可是看了好幾次都沒發現喬嘉萱,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抓來路伊寧一問,得知喬嘉萱出了車禍,現在還重病躺在醫院,何沁差點暈了過去。
“何阿姨,你怎麼樣?沒事吧?”路伊寧結結巴巴地問,她以爲何沁是一下子傷心過度,有暈倒的跡象。又哪裡知道,何沁是一下子接受不過來喬嘉萱車禍重傷的事情?
何沁抓着路伊寧的手,憂心忡忡地說:“好好的怎麼也在這個時候出了車禍呢?你去看過她嗎?到底傷的怎樣?”
她眼底是確確實實的關切,喬嘉萱比她更經常去探望鄭月容,路伊寧只道何沁跟喬嘉萱很熟,同時也喜歡喬嘉萱,纔會這麼關心喬嘉萱。
她將顧晟解釋的話重新說了一遍,之後又安慰何沁說她打算葬禮之後,便去探望喬嘉萱,到時候兩人可以一起去。
何沁懸着的心,這才安定了下來。
接下來,已經是入殮的時間了,由鄭月容鄉下的侄子將她抱入棺材內,然後又是蓋棺。
直到將人送去火化完畢入墓,儀式纔算真的結束了。
衆人不僅僅是身體累,心更累,大家都知道,鄭月容的案子,還沒有水落石出呢。
路伊寧是第一個找上顧晟的人:“你說的溫暖,是誰?這件事情,到底跟她有沒有關係?”
開門見山的她,話語間帶着小小的敵意,若有似無。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剛坐下休息,今天一直都在的談書墨卻在這個時候回過頭,看了這個方向一眼。
顧晟眉頭微皺,冷冷看着路伊寧:“這件事,你去問警察,相信他們會給你一個更加完整的說法,但是對於他們說調查到的那些事實,我個人持有懷疑的態度。這件事,我的人還在追查,具體,等有結果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他三下五除二便把這件事蓋了過去,現在不能跟路伊寧說溫暖是誰,她既然想知道,那麼就讓她去問警察吧。
路伊寧自然也聽出他的意思了,對顧晟的態度很是不滿,不過他不說,她也逼不了他說,只能將心底的氣咽回肚子裡。
她換了個話題:“喬嘉萱現在在哪個醫院?我跟何阿姨一會兒就去看她。”
顧晟想起哪個態度詭異的何沁,便有些不喜,他冷冷地盯着路伊寧:“現在她的情況還很危險,估計這兩天還不能醒過來,你可以過兩天再去看她。”
這是他的原意,也是,不想讓那個何沁靠近喬嘉萱的,不過路伊寧卻有些誤會了他的意思。
顧晟這個也是阻攔,那個也是阻攔的,難道喬嘉萱的情況,其實不是這樣子?
她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表情也不見得這麼好看了。
“就是因爲她現在還在危險中,我們才更要去看看她。顧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瞞着我們什麼?不然爲何不願意我們去看她?是不是喬嘉萱發生了什麼事?
”她擡起頭,狠狠得盯着顧晟。
這番話,把顧夫人以及何沁也引了過來。
看着路伊寧以及顧晟之間一觸即發的氣勢,顧夫人沉着臉出來打圓場。
“這是怎麼回事?阿晟?”她盯着自己的兒子問。
路伊寧回過頭,有些委屈地對顧夫人說:“阿姨,我覺得就奇怪了,他明明說過,小喬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作爲小喬的好姐妹,我這立刻去探望她,也是應該的吧?可顧總不停地找藉口不給我看喬嘉萱的機會,這裡面,是不是有別的隱情?”
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帶着懷疑以及不悅了,儼然將顧晟當成了一個壞人。
何沁心底一緊,怒視着顧晟:“是不是真的如阿寧所說的,小萱又什麼意外?”
見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都質問自己的兒子,顧夫人有些不悅,可想到是喬嘉萱的生命大事,又理解她們的擔心了。
原本繃着的臉,慢慢鬆懈了下來,軟聲問顧晟:“大家都很擔心小喬,若是不方便的話,就是去見一面,確定她沒事也是好的,總比她們胡思亂想的好吧。”
路伊寧抹了抹眼淚,點頭道:“確實我的本意也是如此,不過我這人一向衝動外加快言快語,說話不經大腦,若是顧總爲我的行爲感到不悅的話,我道歉,但是我們都很擔心小喬,只是想要確保她無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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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之後,醫院加護病房。
喬嘉萱面色蒼白躺在牀上,若不是鼻尖不時又呼吸噴出來,估計都讓人誤會沒有生命象徵了。
何沁當下紅了眼眶,衝了過去,伸出手撫着喬嘉萱的臉頰大哭。
包括路伊寧以及顧夫人在內的人都被這一幕弄暈了,她和喬嘉萱的感情有這麼深刻嗎?
顧晟站在病房門口不遠處冷冷盯着何沁看,有什麼思緒飛快地在腦海中劃過。
“哪個殺千刀大的,竟然對她做這樣的事啊?”何沁抹着眼淚,哽咽着說。
她轉過身想問顧晟,後者只是盯着牀上的喬嘉萱看,卻沒有任何答覆給她。
見顧晟面色凝重,也帶着擔心,大家的話不由得咽回肚子裡。
“醫生怎麼說?傷到哪裡?要多久才能痊癒?”顧夫人代替了她們,乾淨利落地問了出來。
站在病牀的旁邊,柔柔的摸了摸喬嘉萱的頭髮,深深嘆息一聲。
“命是保住了,不過還有個幾天才醒。”下意識的,顧晟選擇了忽略另外兩個問題。
傷口被被子蓋住了,她們不會貿貿然的檢查。
至於痊癒的時間。。。
顧晟面色微冷,這可要看喬嘉萱醒來之後的表現了,若是她偏激一些,永遠不原諒他,那麼這個傷口,就永遠都好不了。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命苦呢?”說到這個,何沁又開始掉眼淚,今天她的眼淚就停過。
何沁本來還想多呆一會兒的,奈何路伊寧趕着去問案子的詳情,再者顧晟的臉色不好看,她也不好意思多呆了,便拉着何沁一起走了。
頓時病房裡只剩下顧夫人以及顧晟。
一直揚着笑容的顧夫人頓時嘴角沉了下來,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兒子,指着喬嘉萱問:“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便是母親與兒子之間的默契,明知道有什麼事情瞞着她們,顧夫人也不戳破,反而是跟顧晟一同演下這出大戲,等路伊寧兩人離開了,她也不僞裝了。
昨天喬嘉萱還給自己打了電話告知了溫暖的事情,鄭月容都要下葬了,這麼重要事情的關頭,她怎麼會隨意離開?
再者,還有顧夫人自己想去找溫暖,卻被告知溫暖失蹤,跟喬嘉萱,有沒有什麼關係?
“溫暖到底扮演了怎麼樣的角色?我已經聽喬嘉萱說了,你爺爺跟溫暖有過短暫的碰面,就在後花園的走廊深處。我就不信,沒人在旁邊,溫暖沒對你爺爺說什麼重話。至於是什麼重話,我自然不清楚,不過,我相信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溫暖估計是知道的。兒子,到現在爲止,你依然瞞着我很多事情啊!”顧夫人有些失望地說。
她並非是要顧晟把什麼事情都交代清楚,有很多事,她完全不會去過問,至於爲何要知道溫暖的事,主要是因爲顧夫人對這個女人的敵意已經根深蒂固到了一定的程度。
她又看向喬嘉萱:“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但是她是個好女孩,媽看人的眼光不會錯。既然結了婚,你就該收收心,好好對她,而不是跟溫暖不清不楚地糾纏。這女孩,做事雖然莽撞,卻也不是隨意亂來之人。當初她鬧離婚,我是用長輩的威嚴在給她施壓,可若你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當有一天我跟她施壓都沒用了,這個女孩,也就真的離你而去了。”
顧夫人語重心長地說出一番話,不知道兒子聽進去了多少,但希望他好好思量。
顧晟只是緊緊盯着喬嘉萱的臉頰,卻沒有對顧夫人說什麼。
這個兒子,有時候心思深沉起來,連她這個當母親都看不透,她也只好作罷。
不過提到溫暖,卻還有一事要說。
“對了,溫暖到底怎麼回事?還有喬嘉萱,她這幾天都在鄭月容的靈堂,有什麼大事要她出門?跟溫暖有沒有關係?”
顧晟擡了擡頭,對上顧夫人的視線,幽深的眼眸閃過幾分厲色。
“警察調查出來鄭月容車禍的結果,說是溫暖所爲,喬嘉萱一時衝動,竟然將溫暖綁了出去,甚至,放了一把火。”
顧夫人滿臉驚愕,鄭月容的死,怎麼跟溫暖攤上關係?
再說喬嘉萱,竟然這麼衝動?這是真是假?
顧夫人想到溫暖,臉上的所有表情都被盛怒所取代。
“溫暖這個人,真是害人不淺,昨天我還說,把她送出國去,讓她不能在國內蹦躂。沒想到,現在好了,非但害慘了你爺爺,還害了鄭月容,這樣的女人,值得你處處維護嗎?”
顧晟滿
臉煩躁地打斷了顧夫人的話。
“媽,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溫暖不能碰,喬嘉萱昨天涉嫌的是故意綁架,甚至是謀殺,這是怎樣的罪名,你知道麼?若不是及時趕到,將溫暖救下,你以爲現在喬嘉萱還能完整無損地躺在這裡?賀銘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溫暖的事,我只說她出了點意外已經手術完畢了,他纔沒鬧起來,若溫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賀銘絕對會將這件事鬧大。”
顧晟是有錢,有錢要人辦事也簡單。
問題,此刻出問題的不是別人,而是喬嘉萱自己,她主動挑事,他就是砸錢下去的話,也無濟於事。
相反,賀銘將這件事暴露出去,現在通訊這麼發達,民衆奮起,顧氏會受到多大的牽連?更別說喬嘉萱本人了。
那些激進分子一起鬨,恨不得用口水淹死你,深入調查一下,發現全都是喬嘉萱的錯,那麼所有人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他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自然不會多透露一些事情給顧夫人知道。
顧夫人聞言,輕輕嘆了口氣,沒再追問着這件事的具體,只道顧晟好好處理。
顧夫人離開之後,顧晟給景清打了電話。
“這段時間我無法在公司,你把需要處理的文件全都送到醫院來。再者,明天召開視頻會議,讓大家準備一下。”
離開醫院,天已經黑了,警察也有上班時間限制的,人家下班之後,自然不辦案。路伊寧只好將這件事放一下,等第二天早上起來再問。
跟着何沁,她便主動開口問何沁的事了。
“何阿姨,這次回來,您準備呆多久?”
何沁心頭閃過喬嘉萱的樣子,有些遲疑,她想着呆久一點,想跟喬嘉萱多培養培養感情,可又怕喬嘉萱接受不了。
所以歸根結底,她也很鬱悶不知道到底要如何。
“再呆一段時間吧,我等小喬醒來之後,再看看。”
路伊寧聞言,疑惑地看向對方,爲何回去與停留,要等喬嘉萱醒來之後呢?
這般在意,真的不像是普通人的行徑了。
本來,憑着她們之間有過幾次見面的交情,何沁今天主動去醫院探望,已經顯得很有心了。
說不出的古怪,她細細品味着其中的貓膩,只覺得好生奇怪。
賀銘在晚上八點左右終於再次聯繫上了顧晟。
“溫暖到底在哪裡?你把她藏到哪去了?顧晟,你說過不會再官她和我之間的事,現在你是要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嗎?”賀銘的聲音帶着滔天的怒氣。
足足一天沒見到溫暖,他的緊張可想而知,偏偏顧晟就是不停地賣關子不告訴他實情。
“顧晟,若你再不告知溫暖的下落,我立馬報案。你顧晟雖然有錢,但我若是拼死,總會有些成果的,若不信,你儘管試試。”賀銘這一次,說了重話。
狗急了都會跳牆,更別說,對溫暖情深意重的賀銘了。
“再重申,也是最後重申一遍,她沒事。她的心臟剛剛換下,現在還在休息靜養,至於你什麼時候見到她,就等她醒過來之後,問過她的意見再說。但目前,我不會告訴你她的位置。”顧晟冷冷地說着,態度沒有一絲鬆懈。
估計溫暖明天就會醒來,她那身上的燒傷,顧晟擰眉。
賀銘一聽,氣的差點跳起來。
這顧晟,果然有讓人厭惡到至極的本事。
“對了,你即便是見到她了,也不能阻止一件事。不需要幾天,警察依然會找上門來,溫暖謀殺鄭月容的事情,可是證據確鑿,前天是因爲溫暖病發,纔給了她機會。但機會不是一直都有的,他們不可能一再地爲溫暖破例。那邊,我廢了多大的勁兒,才讓警察局那邊寬鬆幾天?若你執意要把人接回去,若明天公安局的人便來逮捕溫暖,我不會有任何阻攔。”
要威脅,也要看看,自己夠不夠本,有沒有那個本事。
顧晟一針見血的話,讓賀銘牙齒快咬碎了,若顧晟在他跟前,他一定用眼神將顧晟千刀萬剮。
“這件事,必定是存在什麼誤會,溫暖不會這麼做的。還有,你不是說過,不會再幫助溫暖了?現在又有什麼目的?”
賀銘帶着深深的敵意,自從撕破臉之後,兩人之間再無舊情之說。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把她怎麼樣就可以了。”
顧晟已經極爲不耐,說到這裡,不再跟賀銘浪費時間,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至於喬嘉萱綁架這件事,他已經給她找脫罪的方法以及不在場證明,溫暖的傷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癒合,到時候她空口無憑,自然不能賴在喬嘉萱的身上。
有些時候並不是他心狠必須做到這一步,而是,喬嘉萱的性子,若不吃一些苦頭,他日再犯下這樣的大錯,顧晟還能保她?
若她的性子真的是這樣暴戾恣睢,顧晟跟她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
不把別人的生命當成是一回事的人,遲早會被這個社會淘汰,他,只是給喬嘉萱一個苦頭而已。
至於溫暖的事情,不管鄭月容的死,到底是不是她所爲,顧晟卻真的不會再插手了。
也就是說,即便那些證據是假的,警察按照那些證據判刑,他也將視而不見。
因爲,已經沒有幫助她的必要,另他和喬嘉萱之間生下嫌隙,再者,鄭月容的死,也需要給衆人一個交代。
至於談書墨,他絕對不會讓這個人好過。
第二天下午時分,溫暖便醒過來了。
病房裡相當安靜,沒有她相見的顧晟以及賀銘,反而是像一層地獄,那些熊熊烈火彷彿還在她身上燃燒。
溫暖感覺全身都在劇痛,此刻的她被包紮得像糉子一樣,胸口不是傳來痛意。
她強忍住這樣的不適,叫了醫生進來:“顧晟呢?讓他過來,還有,讓他帶上那個拍下的視頻,只需要這樣跟他說,他便明白這話什麼意思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