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喬嘉萱,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
秦佑安沒有猜錯,在一樓的書房處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如中國古代的密室一樣,用一幅畫遮住,大家誰也看不出那後面是另一個房間,甚至有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這時候,已經不只是秦佑安本人了,顧晟早就過來匯合,那邊的人在聽完顧晟的話之後,自然而然地棄暗投明了。
但來的不只是顧晟,還有被嚇壞了的溫暖。
留下來看守喬嘉萱的人不多,只有四個,但他們手底下的喬嘉萱,用慘不忍睹,已經不能形容她。
她被綁在架子上,雙手吊起,身上的大衣不見了,貼身穿的保暖衣褲被紅色的血跡沾染了,開出的像一朵朵豔豔的玫瑰。
突然有人走進來,那幾個男人嚇了一跳,在看到秦佑安的時候,差點沒跳起來。
“砰砰砰”幾個聲響,拿槍的那隻手已經被擊中了,空留下那些人的哀嚎聲。
“把他們壓下去。”秦佑安冷冷吩咐,看到架子上幾乎是血人兒一樣的喬嘉萱,他眸色一沉。
顧晟則是僵在原地,忘了如何反應。
喬嘉萱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溫暖小鳥依人站在顧晟旁邊的畫面,那麼般配。
喬嘉萱滿是血污的臉上盪出一抹笑顏,那麼燦爛,那麼諷刺。
顧晟瘋了一般衝過去,要給她鬆開,她垂下眸子,冷冷拒絕。
“不用了,你離我遠點。”
她的聲音平靜地不見任何起伏,卻眼底的厭惡,誰都可以看清楚。
“別鬧了,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顧晟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火氣,平靜地對她說。
喬嘉萱渾身都痛,蕭幻天是個喪心病狂的人,他親自拿那些馬鞭,一鞭鞭抽到自己身上,聽着她痛苦地呻吟,叫喊,他就越興奮,直到打得他累了,他丟下鞭子,叫別人幫他打。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竟然受到這樣的傷害以及侮辱,喬嘉萱痛不欲生。
但現在面前的顧晟提醒了她,這一切,還有顧晟縱容的成分在裡面。
他剛纔爆抱過溫暖的手,她喬嘉萱嫌髒。
“來之前,我抱着命都沒有的想法來的,你不用愧疚,這是我應得的,因爲我讓你的溫暖被別人抓了,不是嗎?顧晟,幾個小時之前,你給我簽下了離婚協議,現在開始,我只希望你消失,別出現在我的面前。”
硬是認真身上的劇痛,她也不甘跟他低頭,她喬嘉萱在這段婚姻裡面,永遠都是卑微渺小的那個,可從現在開始,她要做回自己。
顧晟面無表情,似乎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將隨身放着的瑞士軍刀拿出來,把綁在她身上的繩子割開將軟軟倒過來的喬嘉萱抱在懷中。
“放開我,你聽到沒有?”喬嘉萱怒不可揭,因爲動作過大,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簡直痛不欲生。
“你別逞強了,我先送你出去,難不成你想你身上的傷口全都留下疤?”顧晟皺着眉,瞪着她道。
顧晟伸出手,將她汗津津的額頭上落下的頭髮挽到耳後,喬嘉萱的臉上還是微溼的狀態,留了淚,也留了汗。
她被這個動作刺激得一僵,像是看清了什麼一樣,在他的懷中猛烈地掙扎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顧晟,你惡不噁心?看到我沒死,你應該是最遺憾的,對吧?你既然把我送來這裡,又何必在此刻假惺惺?”喬嘉萱異常激動地大吼怒吼。
伴隨而來的,是她滾燙的淚水,一點點打在顧晟的手上,像是燒開的滾油一樣,澆得顧晟手掌發麻。
“不會有下次了,相信我。”她將喬嘉萱摟入懷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碰,用嘴脣一碰。
溫暖在他的身後,顫抖着看着這一幕,他竟然,竟然……
他忘了自己的存在,他的眼中只有喬嘉萱。
自從進入這裡之後,他就沒注意到身邊的自己了。
她又氣又怒,又委屈,她也受到了驚嚇,可顧晟完全沒顧及她。
扯了扯顧晟的大衣,他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但下一刻,溫暖親眼看到喬嘉萱將顧晟的手放入嘴裡,狠狠一咬。
喬嘉萱這是發泄,她用了最大的力氣,在手背最多肉的地方,使勁一咬,耳邊傳來顧晟的悶哼聲,她感覺到口腔裡全都是血液的味道,才鬆開嘴巴。
“痛嗎?你以爲只有這樣的痛?顧晟,放開我,我寧願爬出去,也不要你抱,不信,你就試試吧。”
執拗起來,任何人都不是她的對手,更別說此刻,喬嘉萱還在重傷中,大家都要顧及他的感受了。
秦佑安搖搖頭,“晟,她的傷很嚴重,你還是聽她的話把,拖下去不是辦法,拖得越久,對她越不好。”
顧晟寒着臉將喬嘉萱放下,她四肢發軟,根本沒有力氣站穩了。
一直強硬撐着的一口氣彷彿也用盡了,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來,覺得前方的秦佑安很順眼。
“你幫我吧,麻煩你抱我出去。”說完這句話,她就閉上眼睛陷入昏迷之中了。
沒有人再在睡抱她出去的這個問題上糾結,她既然已經陷入昏迷,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誰送她出去了。
“剛纔的四個人,給我留着,至於那些逃掉的,我是沒看到。”顧晟幽幽說了一句。
秦佑安啞然失笑,顧晟沒看到,可是除了顧晟之外,可是很多人看到了。
“照着顧總的話去辦吧,這些人留着,至於那些逃命的,告訴巨鯨幫的老大,由他們去煩惱吧。”
返程的路上,車是由秦佑安開的,溫暖坐在前面,顧晟抱着喬嘉萱坐後面,她只能在鏡子裡,看到顧晟一直蹙着眉,臉上全是擔憂之色。
到了醫院,顧晟一下車抱着喬嘉萱進去,攔住一個醫生冷聲道:“給她看看,立馬安排手術,我不准她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那醫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被顧晟冷眼一瞪,沒敢不把他當一回事,將喬嘉萱送入急症室,開始急救。
看着喬嘉萱進去了,顧晟這才發現溫暖還在身後。
看到她,顧晟莫名的有些不耐煩,不過很快被他壓下。
“我安
排醫生幫你檢查一下,今天你也受驚了,接下來幾天別隨意走動,在屋子裡休息。”
溫暖欲言又止:“阿晟,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不了,喬嘉萱這邊還走不開,我讓景清送你回去,切記不要隨便走動。”
顧晟說完,找了個醫生給溫暖檢查,雖然受了驚嚇,但總體沒有什麼大礙。
溫暖扭扭捏捏不想離開,她能感覺到喬嘉萱對顧晟的影響力,而這種影響力,對她來說,卻不是一個好現象。
再這樣下去,顧晟會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完全不能觸及。
她咬着脣看着走廊上的顧晟,不行,她現在唯一有的,也僅有的就是顧晟,她不能讓顧晟的眼中有別人的存在。
溫暖看着急診室,喬嘉萱鮮血淋漓的樣子還在腦海中,要是,她不在就好了,不存在這個世界。
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溫暖急劇地後退了幾步,她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她的善良呢?因爲一個喬嘉萱而消失了?
“怎麼了?”顧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略爲關切地問了一句。
“是不是不舒服,景清已經在路上了,回去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她在她面前,一如既往地溫柔,但是溫暖卻明顯地感覺到了她和喬嘉萱的不同。
“嗯。”她點頭胡亂答應了顧晟的話,心底卻越來越沉重。
溫暖走了之後不久,喬嘉萱就從急診室出來了,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了一遍,皮膚幾乎是沒有一處完好的,除了那張臉。
“不能讓傷口碰到水,晚上估計會發燒,家屬多注意一下。”叮囑完顧晟,醫生就離開了,病房裡安靜地只有喬嘉萱的呼吸聲。
她的雙眼緊緊閉着,粉底被汗水以及淚水沖刷地慘不忍睹,喬嘉萱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狼狽不堪。
顧晟打了盆水,將喬嘉萱的臉收拾乾淨,一直沉沉地坐在她的牀邊。
到了晚上,果然如醫生所說,她開始發起燒來,嘴裡一直喊着好痛好痛,顧晟的眉頭,只是越蹙越緊,裹着她的手,看着醫生給她做物理降溫。
他想到了白天的時候,喬嘉萱眼底的厭惡,她恨不得離他遠點,恨不得不看到他。
喬嘉萱寧願選擇秦佑安也不要他碰!
越想越氣,越想越惱火,他咬着牙盯着她,可終究盯不出一朵花來,喬嘉萱依然在昏睡。
秦佑安是第二天一早過來的,他來的時候,顧晟就睡在喬嘉萱的隔壁,因爲病牀很大,他這麼睡得心安理得。
而秦佑安開門的時候,顧晟的眼睛也睜開了,瞬間便醒了過來。
他輕輕地將喬嘉萱的手放入被子裡,用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已經完全退燒了,就是臉色不好,嘴脣更是慘白得可怕。
她嚶嚀了一聲,慢慢睜開眼,也醒來。
朦朦朧朧中看到秦佑安,臉色帶着暖人的笑意,讓喬嘉萱有一種自己看到天使的感覺。
“醒了?恭喜。”秦佑安朝着她笑着說。
喬嘉萱慢慢清醒了過來,看到旁邊的顧晟,視線幾乎立馬轉開。“你在這裡做什麼?出去。”
“喬嘉萱。”顧晟沉沉叫了一句,眼底帶着警告。
“隨便坐吧。”喬嘉萱朝秦佑安一笑,儼然就是將他當成救命恩人了。
看到她跟顧晟之間的彆扭狀態,秦佑安聳肩,“不會打擾嗎?”顧晟似乎不太歡迎他呢。
“你可以忽略另一個不知趣的人的存在。”喬嘉萱冷聲說,看都不看顧晟一眼。
不知趣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昨天的事謝謝你,若是你沒有及時趕到的話,我估計我就沒命了。”喬嘉萱由衷地感謝對方,礙於身體的原因,只能躺在牀上。
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了,但結痂之後反而是更痛,接下來她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秦佑安漫不經心地搖搖頭,“舉手之勞而已。”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不同於顧晟話裡的霸道以及佔有慾,秦佑安是帶着淡淡的溫柔,看到喬嘉萱嘴脣略幹,很隨意地給她遞過去了一杯水。
“謝謝。”喬嘉萱確實渴了,就着秦佑安的手喝了幾口,身後的顧晟,滿臉陰沉得像是要噴出火來。
“我來!”他冷冷瞪了秦佑安一眼,一副不容他接近喬嘉萱的樣子,讓後者哭笑不得。
顧晟接過杯子再要去喂喬嘉萱的時候,她已經不想喝了。
他難得好脾氣地跟她強調:“我說過,我會保你無事,更不是他救得你。”
這是要跟爭搶功勞的節奏?
“無事?要不要看看我身上的傷口?這就是你所謂的無事?顧晟,我不是螞蟻,你想捏死便捏死的。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別以爲在我面前示好,就能消除你的那些罪行。”
顧晟的聲音一滯,她稍稍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是傷。
他波瀾不驚地睨着她:“我會讓蕭幻天付出代價。”
喬嘉萱搖搖頭,蕭幻天是必須付出代價,但是她已經不在意了。
現在的問題,不是蕭幻天如何,而是顧晟的態度。
而顯然,他從不覺得自己有錯,那麼她無話可說。
“若是你不想被別人知道我受傷的話,那就讓張媽過來照顧我,我會盡責陪你演完這齣戲。不過顧晟,你簽下的離婚協議,我希望你儘快拿去蓋章,早日生效。”
秦佑安挑眉看着這一幕,雖然說他一介外人不適合在這個時候看戲,但他倒覺得有趣。
顧晟跟這個女孩不是沒什麼感情的麼,怎麼這時候看他的臉色又不是這樣?
“你偏偏要這個時候說這些?”顧晟面色冰冷,有種掐死喬嘉萱的慾望。
在外人面前自爆家醜,是個極端錯誤的做法,喬嘉萱讓他很惱火。
森冷的視線移到秦佑安的身上:“我想這個時候,你不適合呆在這裡。”
顧晟直截了當地說,後者摸摸鼻子,其實看戲的感覺餓不錯,不過前提是主人不趕人。
“我要尊重喬小姐的想法,大概她還有話要說。”
“回見。”顧晟不由分說,將秦佑安轟了出去,頓
時又剩下他和喬嘉萱。
看着他這種無理的舉動,喬嘉萱氣紅了眼,緊緊攥着被子的手很想給顧晟兩個耳刮子。
“你別太無恥,我說過不想見到你。”她瞪大眼睛,面露兇光。
知道她現在情緒激動,顧晟抿着脣,沒再說什麼難聽的話。
“餓了嗎?我叫了粥,一會兒纔到。”
“出去。”
顧晟像是沒聽到一眼,將腦袋湊近了一些,“生氣的話,傷口好得慢,到時候會留下疤,就不美了。”
“你給我滾。”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不嫌棄你,反正你什麼樣我都看過。”顧晟猶不知死活地加了一句,喬嘉萱的手在旁邊的櫃子上一摸,抄起一個玻璃杯子就朝着他扔了過去。
啪的一下,杯子四分五裂,地上一片狼藉。
顧晟微微蹙眉,喬嘉萱的脾氣大,他不是第一天知道。
“女人溫柔一些比較可愛,太暴力沒人要。”
他怎麼不去死?在做了一通傷害她的事情之後,又在她的耳邊嘻嘻哈哈,而她的舉動卻似乎成了打情罵俏。
喬嘉萱討厭這樣的局面,她將自己埋在被子底下。
顧晟扒開被子,俊臉在她的上方空前放大:“喬嘉萱,你要不要去廁所?”
空調以及被子的熱度讓喬嘉萱的臉上蒸出一縷粉紅,而顧晟的話,更讓她的臉爆紅成一片。
喬嘉萱有些難堪的轉過頭,孰知顧晟的手竟然揭開被子,在她的小腹哪裡一按。
“啊~”喬嘉萱失聲一喊,腹部一片酸脹,顧晟卻滿臉笑意。
“我抱你去廁所。”他不管喬嘉萱願意與否,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卻也顧及着她的傷口。
將她放在馬桶上,喬嘉萱羞惱地朝着他吼:“夠了,夠了,你出去,出去。”
這種事,即便他們是夫妻,有過更親密的關係,喬嘉萱也做不到在顧晟的面前收放自由。
“你現在渾身沒力氣,不小心碰到傷口怎麼辦?”顧晟讓她靠着自己,將喬嘉萱的褲子扒下,分開她的雙腿,露出下腹一抹淡淡的淺紅。
小腹處的不適越來越厲害,可顧晟穩穩地站在旁邊,根本沒顧忌她的臉皮薄。
“夠了,你出去,出去。”她想推他,可是顧晟紋絲不動,只是讓她別磨磨嘰嘰,動作快些。
被他眼睜睜看着這一幕,喬嘉萱怎麼可能尿得出來,一時間又氣又急,直接紅了眼眶。
“別哭了,若是你不想再浪費時間就快一些,不然我就陪着你在這裡一直耗下去。”顧晟的一句話,叫喬嘉萱直接哭了出來。
“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她抽泣着說。
顧晟討好笑了笑,將喬嘉萱的姿勢擺正,那抹隱隱的粉紅頓時曝露在空氣中,將顧晟的眼神牢牢吸住。
喬嘉萱想死的心都有了,淅淅瀝瀝地往下尿着,哭得愈發厲害,這輩子還沒遇到這麼糗,這麼尷尬的事,偏偏顧晟也擰上了,不要臉,他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好了?”顧晟說着,去旁邊抽手指,將她摟在懷裡,喬嘉萱忘了哭,睜大眼眸一喊:“你要幹什麼?”
“幫你擦乾淨。”他啞着聲音說。
喬嘉萱的手使勁打他,“不要你碰,出去,你出去。”
“不行。”顧晟很堅持,直接繞過她的小腹,用手紙細細擦起來。
“髒~”喬嘉萱哭得不能自已,這輩子就這麼丟一次臉,都足夠她在顧晟面前擡不起頭來了。
“不會。”他輕輕地擦着,生怕將喬嘉萱的下面碰壞了。
“下次不要你,一會兒你回去,不許再來,我要張媽,要路伊寧”
“路伊寧出差去了,張媽走不開,這裡不能給她們看。”顧上若無其事地將紙丟到,把喬嘉萱的褲子提上去,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他則是去洗手。
接着又是將她抱入懷中,喬嘉萱將腦袋死死埋在他懷裡,這樣小鳥依人的場面,還是顧晟第一次感覺到。
將她放在牀上,一邊解釋:“早餐應該快到了,我去看看。”
喬嘉萱將轉過身,故意當沒聽到。
沒多久,病房的門又開了,顧晟提着餐盒走了進來,面上是若無其事的笑意。
“起來吃早餐了,你餓了吧?”
她沒理,現在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開。
顧晟堂而皇之地將她抱起來,靠在牀頭,打開飯盒,親手喂她吃飯。
對面前的湯視而不見,喬嘉萱乾脆轉開腦袋,不用他在她面前假惺惺。
“真的不喝?”顧晟擰着眉問了一句。
“也是,你好像還沒有刷牙。”顧晟接下來的這句話,讓喬嘉萱恨恨的看着他。
“眼睛瞪這麼大,要做什麼?”顧晟放下碗,又不厭其煩地將她抱起來。
喬嘉萱的手臂上全都是傷口,蕭幻天估計很想毀了她的一雙手,她根本沒有力氣抓牙刷。
“張嘴。”顧晟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命令,喬嘉萱有些不耐煩。
可她剛轉過腦袋,頭就被顧晟使勁拉回那邊,猝不及防間,顧晟的脣舌直接侵佔了她的嘴巴。
頓時,喬嘉萱的腦袋燒成一鍋漿糊,
她眼底的驚恐被顧晟看在眼裡,知道她昨天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他放緩了自己的動作,像是可以安撫一樣,慢慢地吻着喬嘉萱,讓她的狂躁在這個吻中平復下來。
過了幾分鐘,她的嘴巴被親腫了,他才放開她,沙啞着聲音再說了一句:“張開嘴巴,我給你刷牙。”
半個小時之後從浴室出來,湯和粥已經冷了,不得已,顧晟又重新叫了一份。
他耐着性子給她刷牙,又耐着性子親自喂她吃飯,喬嘉萱不想跟顧晟低頭,可是肚子咕咕叫,只好委委屈屈地就着他的討好吃了。
等一吃完,她立馬過河拆橋:“行了,我不要你伺候,你該幹嘛幹嘛去。”
大概顧晟在這一個早上摸出的門道就是厚臉皮,聽到喬嘉萱這麼說,也不急着走,讓景清將自己的辦公文件送過來,直接把病房當成辦公室,一邊陪她,一邊處理工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