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喬嘉萱接到顧晟保鏢的電話,說那個輪椅女孩已經查出來了,是醫院的一個心臟病病人,叫溫暖,至於她有沒有跟顧震爭執,這個卻沒有查到。
喬嘉萱聽到溫暖這兩個字,一顆心便沉到谷底了。
她不知道溫暖也在這間醫院,更不知道,顧震隨便出去也跟溫暖遇上了。
最近溫暖到底怎麼樣了,喬嘉萱不清楚,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動那個手術,不過跟顧震遇上了,溫暖要跟他起爭執的話,喬嘉萱絕對不會意外。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這件事我會跟你們顧總說。”喬嘉萱沉聲道。
掛斷電話,她的眉頭深深皺在一起。
她已經確定了,溫暖一定是跟顧震說過什麼話,讓老人家受了這麼大的刺激。
也是,以前顧震身邊都有人跟着,可這一次是例外,他本來身體還不好,再者還獨自一人,走廊深處根本沒人,溫暖只要有心,說一些難聽的話,絕對不奇怪。
可是什麼話,能讓顧震氣得暈倒呢?
喬嘉萱皺着眉頭,苦苦思索,心底,着實對溫暖恨上了。
這個女人,實在是可惡,竟然栽贓到自己身上,而且對一個老人家都忍心出手,這人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喬嘉萱沒有跟顧晟打電話,反而是給顧夫人打了過去。
“媽,已經找出來了,那天溫暖跟爺爺曾呆在同一個地方。若是換了別人,我無話可說,不能以呆在一起過便懷疑對方,可是溫暖,我確定,她對爺爺肯定說了什麼話。”喬嘉萱斬釘截鐵地說。
用厭惡,已經不足以形容她對溫暖的感覺。
爲她受傷輸血的時候,她是討厭溫暖的。
得知溫暖程害死顧家的人,她對溫暖是痛恨的。
現在,對於溫暖,喬嘉萱是恨之慾絕。相信溫暖肯定也是如此,不然不會算計得這麼剛好,讓喬嘉萱來背這個黑鍋,順便讓她身敗名裂。
顧夫人在電話那端咬牙切齒:“一開始你說估計又別人刺激了你爺爺的時候,我第一個懷疑她了,這個女人,真的是一會兒都不安分,竟然還來害人。不行,不能讓她這樣猖狂下去了,不管阿晟管不管她的破事,她在國內呆在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只會害人不淺。我這就聯繫一下,將她送出國去。”
她對溫暖的恨已經根深蒂固了,不能把溫暖怎麼樣,那就眼不見爲淨,別讓她還有機會在他們眼皮子下蹦躂,免得噁心自己。
喬嘉萱不反對顧夫人的做法,甚至是贊同,巴不得溫暖滾開一些。
說完溫暖的事情,顧夫人又關心了一下喬嘉萱這邊的進展了:“你阿姨那邊現在怎樣了?葬禮在什麼時候?還有,那殺人兇手抓到沒有?這種人就不該姑息,絕對不能放過。”
顧夫人還是很心疼喬嘉萱的,這麼一個孩子,從小就沒了親人,這鄭月容據說就是喬嘉萱母親一樣的存在了,她現在去世,喬嘉萱估計悲痛欲絕吧?
說到鄭月容,喬嘉萱的心情明顯低落了下來,警察昨晚給了自己消息,說有點兒線索了,具體卻沒說。
“葬禮就是明天,兇手還沒抓到,若是抓到了,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喬嘉萱說得異常冰涼。
顧夫人沉思了一會,隨意一樣說道:“好,明天我也過去一趟,送送她吧。”
喬嘉萱爲這一番話驚訝,不是吧?自己的婆婆竟然要來參加這個葬禮?
顧夫人沒跟喬嘉萱反對的機會,一錘定音說完之後,直接掛斷電話了。
帶着低落以及難過更有痛恨的心情,喬嘉萱往靈堂走去。
可中途,警察局的電話也打過來了。
喬嘉萱這幾天幾乎都在等他們的消息,現在見識那邊打過來的,幾乎是立刻就接通了,迫不及待地問他有什麼進展。
“喬嘉萱小姐,我們已經抓到偷車賊了,對方供認不諱,我們也已經確定了指使人,是一個名叫溫暖的女子。本來我們是要去醫院抓她的,不過她突然心臟病發,被送到搶救室了,所以這個案件,大概會稍微慢一點兒。”
略帶抱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喬嘉萱聽完,只剩下一陣又一陣的粗喘。
“溫暖?確實是溫暖麼?她患有心臟病?對不對?是不是那個溫暖?”喬嘉萱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厲聲問道。
呵呵,不是這個溫暖,還有哪個溫暖?
被她的激動嚇了一跳,警官忙點頭說是。“喬小姐,你認識這個溫暖麼?”
“自然是認識的。現在溫暖在哪裡?是不是在警察局?”喬嘉萱陰森森地問。
“不是的,她突然病發被送到急診室去了,我現在打電話來通知你,就是跟你說這件事,這個案子大概會延後這麼兩天,不過只要溫暖的醒過來,我們立馬就進行逮捕程序的。”
喬嘉萱是顧晟的妻子,顧晟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單憑着這個關係,他們也不敢不積極。
再者,溫暖本身罪大惡極,不知道爲什麼這樣做,明明自己都快沒命了。
聽到電話裡的那番話,喬嘉萱冷笑一聲。
病發延後?
大概這是個極好的藉口,他們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抓人,反而是要等溫暖的病情穩定下來之後再逮捕。
這個過程估計會等待一兩天,可一兩天的時間,對警察來說,並不意味着什麼,對溫暖來說,已經是逃跑的好時機了。
她可以偷偷溜出國去,回到美國申請保護,到時候要抓溫暖,絕對沒那麼簡單。
從一個簡單的刑事案件到兩國糾紛,孰輕孰重,一個小小的警察局怎麼敢承擔?
喬嘉萱臉色無比難看,幾乎想把自己耳邊的手機砸出去。
她深深吸了口氣,壓住自己心底的翻騰,強作鎮定地對對方說沒事。
可放下電話的那一刻,喬嘉萱已經被怒氣燒紅了眼。
溫暖這一次,還想逃?
這個殺人兇手,一次又一次殘害別人,她手上沾了這麼多血腥,她不覺得可怕麼?
喬嘉萱一刻都忍不住了,想到慘死的鄭月容,那股怒火被燃燒到了極致。
原本往靈堂裡面走去的腳步,立馬換了一個防線,身後似乎傳來路伊寧的交換:“小喬,你這是要去哪兒?”
喬嘉萱沒有管,她在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顧震所在的醫院而去。
中途她給保鏢頭子打了個電話,問清了溫暖的病房,在讓他查查此刻溫暖到底在手術室還是在病房。
“如果是在病房裡面的話,那麼趁着沒人注意,把她給我帶出來,記住不要驚動別人,我找她有事。”喬嘉萱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當做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番話。
然後掛斷電話,靠在椅背上不停喘息。
到了醫院門口,她並沒有見到人。
喬嘉萱從出租車裡走出來,今天憑着她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弄不出溫暖的,所以她也不打算上去,又給那人打了個電話。
“現在怎麼樣了?能把她弄出來嗎?儘快,我在醫院的門口等你。要是你們人手不過,便讓顧晟多加幾個,對了這件事,先不用告訴她,我找溫暖不過是說幾句話。”
半個小時之後,溫暖終於被弄了出來,喬嘉宣重新叫了一輛出租車,帶着溫暖離開了醫院。
保鏢們面面相覷,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老大,我怎麼覺得有心心理不安呢?會不會出什麼事?”一人憂心忡忡地問道。
這個問題,頭目自己也沒有普,一開始他是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畢竟喬嘉萱也說了,只是跟溫暖說幾句話而已。
可明明只是說話的,爲什麼把人弄走了?
這旁邊不是有咖啡廳麼?
“老大,人還在昏迷呢,跟少夫人說什麼話?媽呀,不會真的出什麼問題吧?少夫人跟這個溫暖有什麼仇?老大,還是先給顧總一個電話,稟明一下吧,不然我們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這話說得極有道理的,男人被說得心虛,有些膽戰心驚地撥通了顧晟的號碼。
再說喬嘉萱,上車後看到溫暖的樣子,心底一陣又一陣的冷笑。
現在的喬嘉萱被仇恨迷失了眼睛,做出的決定已經失了理智。
顧晟的爸爸以及妹妹死了,是因爲溫暖,顧震現在也躺在醫院,絕對也是因爲溫暖,現在呢,她的手長到伸到她喬嘉萱的親人身上了,這是喬嘉萱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溫暖竟然敢做這樣的事,那麼就要有承擔的勇氣,她喬嘉萱現在是豁出去了,溫暖,她絕對不會放過。
車子一路平穩地駛過,慢慢由市區到了郊區,喬嘉萱便讓司機停車了。
她來的地方,是以前聖愛的不遠處,那邊有一個小房子,是被廢棄的,人少,做什麼事,被人發現的機率也比較小。
喬嘉萱費勁地將溫暖拖了進去,然後,將人使勁往地上一丟,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別人因爲她付出了生命,而罪魁禍首,最該死的人,卻還好好地活着,她憑的是什麼?
喬嘉萱出去了一趟,買了一些物品回來,繩子火機酒等東西。
她把溫暖綁在柱子上,這個時候的溫暖依然沒有清醒過來,她現在的狀況是命懸一線,一隻腳快踏入棺材了。
喬嘉萱突然揚起手,狠狠地甩了溫暖一個巴掌。
瞬間一個脆響,打完之後見溫暖只是又醒過來的跡象,喬嘉萱冷笑着,拿出一瓶冰水,對着溫暖的臉使勁一甩,冷颼颼的感覺餓加上痛意讓溫暖本能的睜開眼睛。
可一打開眼,發現這不是病房,而是一個小屋子,面前的不是賀銘,而是喬嘉萱。
更主要的是,她整個人如砧板上的魚兒一樣,被緊緊綁住了,動彈不得。
精神不好外加高度緊繃,溫暖咬牙切齒地瞪着喬嘉萱:“你發什麼瘋?還不快放開我!”
嘖嘖,看看,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這麼嘴硬呢。
喬嘉萱冷冷地想,可她越是嘴硬,她喬嘉萱就會給這個溫暖越多的苦頭吃。
見喬嘉萱只是冷眼看着她,卻沒有任何鬆綁的跡象,溫暖氣得眼前發黑。
許久,才緩衝過來,重新睜開眼睛。
“你要做什麼?喬嘉萱,你這是綁架!信不信我告你,告到你坐牢?”溫暖強作鎮定地威脅。
可現在,誰還怕她的威脅呢?
她喬嘉萱已經把人帶到這裡了,就沒想着輕易饒了溫暖,更沒想過自己能逃脫法律的制裁。
與其看着溫暖離開,或者是逃之夭夭,她寧願,自己親手毀了這個人。
“嘴巴很硬,你以爲我怕?”喬嘉萱站直身子,突然對着溫暖的連左右開弓。
“啪啪”兩聲,清脆的聲音已經落下了,她滿意地看着溫暖的連頓時腫起一大片,立馬有了血色。
溫暖被這一巴掌打懵了,要說打,這輩子也就顧夫人打過她,其他人,不然,溫暖還真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何嘗被人這麼對待過?溫暖幾乎是瞬間尖叫起來:“喬嘉萱,你這個瘋子,我要殺了你!”
她很想撲過去,可現在,別說她被喬嘉萱綁住了,就是不綁,她即便是自由的,以她現在的狀況,在沒有別人的幫助下,要打喬嘉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喬嘉萱突然扯着溫暖的頭髮不鬆手,臉色陰森地湊了上去,低低地對溫暖說:“這句話,你以前不也說過?可我福大命大,真的沒事啊。現在,我倒是想把這句話送給你呢。”
喬嘉萱說着,微微笑了幾聲,那樣平靜鎮定的笑,看不出任何情緒,這個時候,不管是誰笑,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溫暖的心跌至谷底,她不知道喬嘉萱爲什麼抓自己出來,步子喬嘉萱爲什麼綁住自己,不知道喬嘉萱接下來會做什麼事。
但心地的恐懼,是怎麼都壓不住的,她害怕。
“喬嘉萱,有話好好說,你冷靜一些,不然你真的動了我,阿晟一定不會放過你,還有賀銘,他一定會恨死你。再者,你殺了我,還會被抓到警察局坐牢或者是判死刑,你真的要這樣做?”
溫暖一邊揪心,一邊絞盡腦汁地安撫喬嘉萱的情緒,她真的快死了,心臟一抽一抽的難受,臉上又痛,眼睛有些睜不開。
溫暖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沒準喬嘉萱再使點兒勁,她就會死在這個地方。
不,不要,她不要死,要死,也不是在這種簡陋的的地方,也不是在喬嘉萱的面前。
“顧晟?賀銘?現在我沒什麼好顧忌的了,溫暖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我特別好奇,也特別,想挖出來看看,是不是石頭材質的,與普通的人結構不同。所以你能接二連三地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你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喬嘉萱紅着眼眶,提起了溫暖的衣領,薄薄的病號服穿在溫暖的身上空蕩蕩的,稍微一用力,一陣風吹來,便讓溫暖一震發抖,冷的。
顧晟的爸爸與妹妹,一開始聽到是被大火燒死的,喬嘉萱只覺得爲他們心疼,同情他們的遭遇。
可顧震,是自己的爺爺,鄭月容,是自己的母親。
這些事,都是她親身經歷,她做不到坐視不理,做不到看着溫暖逍遙法外。
“你讓我痛,好啊,我今天,就爲所有的人都討一個公道,讓你痛回來。溫暖,爲什麼你會患有心臟病呢?因爲你這個人,太無恥,太噁心,從一出生你的性情就已經註定了,暴戾,狠毒,所有上天不給你一個完整的身體,爲何?這是要懲罰你,讓你在無休無止的痛苦中度過這短短的一生。”
喬嘉萱冷然地說着,擡起溫暖的下巴,用尖尖的指甲,狠狠地在溫暖的臉上一劃。
瞬間,上面出現一道血痕,耀眼而又妖豔。
“喬嘉萱,你胡說,纔不是這個樣子,你瘋了,你快點放開我,否則阿晟一定會讓你好看的。”
“知道我的阿姨是怎麼死的嗎?被你派的人,活活撞死,四肢全斷,這樣慘烈的場面,你能想象嗎?你竟然還讓他偷了顧晟的車子,是爲了讓我跟顧晟反目成仇麼?可惜,想得很好,但事實卻不像你以爲的這麼容易。”
喬嘉萱沒有回答溫暖的問題,反而是說起鄭月容死的時候的慘狀。
溫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喬嘉萱認定了是她殺了鄭月容,所以喬嘉萱發怒了,她不顧一切把自己帶到這個地方。
溫暖突然想起早上的時候,警察也破門而入,要將自己逮捕,若不是因爲病發,此刻的她已經在警察局了。
一陣陣後怕,可看到情緒失控的喬嘉萱,溫暖更怕。
“喬嘉萱,你聽我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別被矇蔽了!”她尖叫出聲。
回答她的,是喬嘉萱再重重的兩巴掌。
喬嘉萱咬牙切齒地瞪着她:“不是你做的?人證物證都在,還不是你做的?今天,我就送你到地獄,讓你猖狂,讓你殺人,讓你犯賤!你欠我的我都不想計較,我們之間的事情,不牽扯到鄭阿姨的話,我完全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不過你的想法,顯然跟我不一樣啊!”她扯着溫暖的頭髮,使勁扯,恨不得將那層頭髮扯下來。
“溫暖,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你曾經怎麼害人的,今天,我就怎麼從你身上奪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