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即便朕放了他們,朕依舊可以把他們抓回來。”司馬弘彥依舊冷冽的說着。
蘇櫻擺脫他的手,摸了摸下巴說道:“皇上放心,蘇櫻和皇上不同。”
什麼不同,當然是說話不算數不同了。
司馬弘彥不再說話,點點頭,然後嘴角微翹,一抹邪惡的笑容爬上了他的面龐。
看着他那笑容,不由得一陣寒顫。
蘇櫻說道:“皇上,蘇櫻想去看看他們。”想替她,看看他們過得好不好。
щшш●тt kán●co
“不行!”司馬弘彥果斷拒絕。
不行?爲什麼?蘇櫻狐疑的看着司馬弘彥,問道:“不知道皇上爲什麼這麼絕決的拒絕蘇櫻?”
司馬弘彥自知不好,但依舊說道:“朕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要得寸進尺,朕既然答應放了他們就會放了他們。”
蘇櫻一笑,說道:“那皇上可敢發誓?”
“蘇櫻,你不要太放肆了。”司馬弘彥一下子站了起來,幾乎是朝她怒吼的。
至於這麼生氣麼,裡面定是有貓膩,他爲什麼不敢讓自己去看他們,是不是···她不敢想下去了,挑釁的看着他說道:“莫不是皇上怕蘇櫻跑了?那皇上大可放心,蘇櫻就算跑了,就憑皇上一人之力都能找到。”
“這件事休要再提!”司馬弘彥丟下這句話,拂袖而去。
等司馬弘彥走後,月兒纔敢進來,剛剛他的那一聲沒差點把他們傳膳的宮女嚇得摔了盤子。一個個在外面守候的太醫宮女們都嚇得抖了抖。太可怕了!
蘇櫻看着他們傳上來的膳食,一下沒了食慾。
月兒見狀甚是擔憂···勸道:“娘娘,您多少吃點吧,您已經幾天滴米未進了。”
她搖搖頭,那裡吃得下,一直在懷疑那人的話,他似乎瞞着自己什麼。她又似想起什麼,問道:“易神醫呢?”
“額?”月兒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後再回答:“易神醫走了。”
“什麼!?”蘇櫻幾乎是跳起來的,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走了,怕自己會怪罪他麼?她又問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月兒奇怪的看着蘇櫻,娘娘怎麼這麼關係易神醫的事,連忙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輕輕用手拍了下額頭,這纔回話,說道:“就在昨天,奴婢聽說···”
蘇櫻瞪了她一眼,表示她賣什麼關子。
月兒撇撇嘴,表情頗爲淘氣,說道:“奴婢聽說昨天皇上和易神醫大吵了一架,然後易神醫割袍斷義與皇上斷絕了關係,然後易神醫就那樣走了。”
什麼?吵架了,還斷絕了關係,是什麼能讓他們做得這般決然?
“你知道他們爲什麼吵架?你知道嗎?”蘇櫻問道。
月兒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些聽到的宮女當時都被皇上的氣勢給嚇住了,哪裡還敢聽他們在吵些什麼。
然後她這纔想起正事,看着蘇櫻說道:“娘娘,您就吃點吧,您再不吃,保準不會又暈了過去。您要是再昏迷個幾天,奴婢們都得遭殃了。”
這是抱怨麼,司馬弘彥遷怒到他們了麼?
這個可怕的男人,喜怒無常。
讓他們時時都把心掛在嗓子眼上,真怕他那可怕的性格突然爆發,然後就小命不保了。
“好了好了,我吃一點。”蘇櫻無奈的說道,只是看着那一桌的菜,確實吃不下去,她再次看着月兒說道:“都撤下去吧。”
“娘娘?”月兒詫異的看着蘇櫻。
蘇櫻笑了笑說道:“去熬點清淡的粥吧,這些我看着甚是沒任何食慾。”
月兒這纔會意,也纔想起來,娘娘這是大病初癒,不宜吃這些,都是自己疏忽了。
她這才吩咐別的丫鬟下去熬粥,月兒才靠近蘇櫻說道:“娘娘,皇上已經知道那件事了。”
那件事?那件事是哪件事···月兒也看出了她的疑惑,眼睛朝蘇櫻的肚子上望去,蘇櫻這纔會意。知道了?他剛剛怎麼沒問自己?
果然是薄涼之人啊,知道這樣的事都可以不聞不問。
蘇櫻瞬間覺得好委屈,眼睛澀/澀,眼裡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
她強忍着,他都可以不在乎,她爲什麼要在乎。
那個人孩子而已,他都可以這般薄涼,自己傷心還有何用!
月兒擔憂的看着她,小心的叫了聲:“娘娘?”
“你下去吧。”蘇櫻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
偌大的未央閣內,就剩她一個人了,其實這才叫空虛···
易寒走了,真的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走了···哥哥們也會恢復自由了,真好···就剩她了。愛上一個薄涼之人,註定一聲淒涼。
豎日,風和日麗,陽光普照,微風習習···這纔是春天的味道。
衆嬪妃們得知蘇櫻已然甦醒,都一同前來看望。
蘇櫻與皇后坐在那上座之上,其餘的嬪妃按等級都依次坐在兩邊。
她本不喜歡這種場景與氣氛,她本想昏迷了幾日,想出去透透風,無奈這些人打着看望的名義,不知要做些什麼。
而蘇櫻流產的事也已經傳開了,有同情,有偷笑,有得意。
“娘娘依舊那般光彩照人吶。”一個綠衣婕妤首先說到。
衆人一見有人開頭,便紛紛附和,他們也都可是聽說了蘇櫻昏迷不醒龍顏大怒的···能生氣,那是代表在乎。
皇后雖然恨,雖然善妒,卻也知道女人的不易,其實一開始,不是她的父皇母后定下這門親事,她還真不想嫁與聯姻。她不是不懂,一入宮門深四海,可是進了宮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了。
誰都會變,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要麼忍,要麼狠。只是懦弱是註定要被欺負,自己已有了至高的榮譽,可是誰不眼巴巴的盯着這個位置呢,甚至巴不得把自己拉下臺。所以就只有變狠了···可是她不害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在這宮中容得下的是聰明,容得下的是詭計。
你不爭,不代表別人不爭,別人爭了就自然會牽扯到你。
弱者,終究是要被淘汰的。
即使你再安分,別人同樣不會放過你。
其實她挺喜歡蘇櫻的,可是在這宮中,不是朋友便是敵人。
他們既然不能成爲朋友,那麼就只能成爲敵人。
她沒去惹她,自然,她也不會主動挑起事端。
其實,真的要鬥,自己只有輸的份。
現在宮中,他們唯一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如夢。仗着陛下的寵愛,天天不去給她請安不說,還架子挺高的。就好比今天,個個宮都來人了,就她天心閣沒來人。不把她放眼裡,也不把皇貴妃放眼裡。
真不知道她是刷了什麼狐媚子妖術迷惑了皇上,論紫色,還不如她,論才藝,她不如蘇櫻。
蘇櫻的舞技,她偶爾碰到過一次,連她都被感染,爲之驚歎。這世上,恐怕找不到這般好舞技之人了罷。
“妹妹身子可好?”皇后關心的問道。
蘇櫻也跟她客套,說道:“謝娘娘關心,蘇櫻已經好多了,再修養幾日便可。”
正在這時,那得寵之人,來了,身後跟着兩位丫鬟。
她似乎刻意打扮了一番,今天的她到也美麗動人。只見她身着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看來她真的下了一番苦功夫了。
不過是插了幾根鳥毛的野雞,也妄想與鳳凰想比。不過是自找難看罷了。
“臣妾見過皇后姐姐,皇貴妃娘娘。”如夢走進大堂,婉婉俯身,朝上座的兩人行禮。
皇后卻不忘取笑她,說道:“本宮還以爲淑妃盡心盡力服侍皇上,又不能下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