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笑了,這就是所謂的感情,這不過是一朝榮寵,夕陽落,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怒了,怒了不是更好麼?她泰然自若的看着司馬弘彥,沒有任何表情,她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感情,呵,我算是見識了。”
她的聲音蒼白而無力,讓司馬弘彥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司馬弘彥突然說道:“從現在起,朕封如夢爲淑妃!”
如夢受寵若驚的看着司馬弘彥,然後揚起一抹誰都沒看到卻讓蘇櫻看到的笑,那是得意的笑,奸計得逞的笑。他佯裝推開司馬弘彥,婉婉俯身:“臣妾謝皇上。”
司馬弘彥立馬扶起他,卻不再看蘇櫻。
蘇櫻冷冷一笑,其實這般一試探,更加讓她清楚了司馬弘彥的薄涼,她慢慢起身,腹部依舊很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身後的宮女見狀,連忙扶住她,剛想問她怎麼了,她卻制止了,蘇櫻朝司馬弘彥恭敬的行禮,那蒼白的脣無力的說道:“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了。”她自稱臣妾了,可是她卻會不再屬於他了。
司馬弘彥點頭,卻沒看她一眼,倒是皇后,看到了她起身的地方有一些血跡,她不會不懂,只是她也不會說,她要的就是這種坐收漁翁之利的效果。
宮女小心的扶着蘇櫻,待走遠了她才問道:“娘娘~”
蘇櫻制止她,不想多少,她只知道自己的腹部痛得特別厲害。她倒在了地上,胯下不停的留着血,蘇櫻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任性導致了一個生命的離去,也罷,了了無牽掛。到是宮女嚇到了。
“不要叫,再去找個丫鬟將我扶回去吧。”蘇櫻越來越虛弱。
宮女自然也是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狀況,娘娘不讓她說,她自然不說,她趕緊跑到未央宮去找了個宮女,將蘇櫻扶了回去。
“月兒,你去找個太醫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再回去那個地方把血跡清理乾淨。”蘇櫻躺在牀上,對那個叫月兒的宮女說道。
月兒很是不解他們娘娘的決定,可是娘娘的心思又怎是他們隨便猜測的。
太醫很快就來了,蘇櫻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了,事實是孩子真的沒了。太醫小心的對蘇櫻說道:“娘娘,微臣這就給你開些補身子的藥,您一定要好生養好身子,不然以後很難有身孕了。”
這話一說,好比晴天霹靂,可是蘇櫻也沒想那麼多,蘇櫻看着那太醫說道:“這件事,不許張揚,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太醫走了,月兒就站在蘇櫻的身旁,問道:“娘娘~”
蘇櫻看着她,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事就不要再提了,給我爛在肚子裡,還有,你去外面跟他們也說說。”
“娘娘···”月兒又叫了一聲,可是蘇櫻卻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多說了。
第二天,如夢來示威了,只是蘇櫻卻不見她。
一直好多天,未央宮都閉門謝客,誰也不許進來,就連司馬弘彥也是,只是他也沒來。
蘇櫻也好得差不多了,那件事也翻過了那一頁。
這天,天氣很好,聽說易寒回宮了。這宮中根本就找不到一個可以談心的人。
雖然男子不得隨意進出後宮,但是易寒是神醫···藉口好說···
易寒一來,就用極其不要臉的語氣說道:“誒呀、誒呀,櫻児想易寒了···”
蘇櫻無奈的看着他,貌似跟他還沒那麼熟吧,“易寒,你還能更無恥點麼···”
易寒聽了話立即正了正自己的身板,然後面無表情特麼正經的說道:“嗯,說正經事,娘娘叫我來幹嘛?”
蘇櫻白了他一眼, 變臉比翻書還快,她說:“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麼···”
一聽這話,易寒又眼冒金星,不正經了···“看吧,還不承認,就是想我了”
“你這話要是被他聽去了,保準你死無全屍!”
此話一出,易寒立馬正經了,他說道:“聽說彥帶回來一個女人?”
蘇櫻再次瞪了他一眼,這事他不知道了,不過,就算不知道也不應該問她吧:“這個你不應該問我吧?”
易寒錯愕,他確實問錯人了,他仔細的看着蘇櫻,皺眉:“你生病了?”
“沒有!”蘇櫻條件反射般否定道。
“你覺得當着一個神醫的面撒謊可行麼?”易寒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然後趁她沒注意,直接拉過她的手給她把脈。
蘇櫻自知他醫術高明,一把便知,就算縮回手也不來不及了。
易寒好看的眉毛頓時扭曲得不行,“你流過產了?”
蘇櫻有些難過的看着他,說道:“這件事還請你不要告訴他,任何人也不要。”
易寒一震,脫口而出,“彥他不知道?”
蘇櫻故作釋然的說道:“他現在很忙,不想要他爲我擔憂。”
忙麼?他怎麼不知道?他狐疑的看着蘇櫻,總想在她的表情裡找出一些答案來,可是結果很失望,他在蘇櫻的臉上什麼也沒找到。他說:“你可以給我說說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麼?”
蘇櫻抱歉的看着他,表示不想再提這件事了,可是易寒並沒有打算放過她,蘇櫻拗不過他,只好告訴他了。不過她是半真半假的說的。
易寒聽完她的話,半信半疑,但還是沒有多說,他心疼的看着蘇櫻說:“因爲你服過息顏,曾經落崖的時候又留下了後遺症,加上這次流產,你以後估計很難有身孕了,這段時間一定要好生調養,不可過於激動,否則就是我易寒也治不好你了。”
蘇櫻表示無所謂的一笑,說道:“嗯,其實無所謂了。”
易寒詫異的看着她,不能身孕這可是很嚴重的問題,別的女人要是聽到這個消息估計要傷心死。
蘇櫻看着他,已經跟他說了這麼多,不防多說點,她試探的說道:“我想出宮。”
“什麼?”易寒幾乎要跳起來了,這人說什麼?出宮!!!那人好不容易將她找回來的,她輕易就說要出宮。。。可能麼?
看着他的反應,就好似在意料之內一般,蘇櫻也不在意,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
易寒這才點頭,他雖然不瞭解蘇櫻,但是有些事情,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的,看來他得和那人好好談談了,曾經瘋了一樣的找她,如今人在身邊了他卻不好好珍惜,對於司馬弘彥的後宮,他多少能聽到些風言風語,而她的事,他其實都是清楚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快趕回來,只是這些自然不會讓她知道。
不過他還是勸她,他知道她是喜歡他的,不比任何人少。他對她說:“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你要主動,如果你就這樣,他很可能就會忘了你這個人的存在了。”
蘇櫻苦笑,忘記不是更好麼,一個薄涼的人,一個無情的人,不愛也罷,其實早就不想愛了不是麼?怪自己太淡然了,怪自己太放得開了,其實就這樣,心裡還會有一絲幻想,何必要去打破呢?他不會放了自己,自己亦不願與其他女人來分享他,他本就沒幾分愛,分來分去,她能得到多少?即使一輩子都只能控制在這裡了,還不如就這樣孤獨終老。她看着易寒,問道:“你知道我的哥哥們關在了哪裡麼?”
易寒看着她,似乎有些理解她這麼問,說道:“天牢,你要去看他們嗎?”
蘇櫻搖搖頭,說道:“我想去求他放了他們。”
放麼?會放麼?可是她必須去求他,那是他們蘇家最後的獨苗了。
易寒走後,蘇櫻也整理了一下妝容,其實她本就不是在乎這些的人,可是她不得不這樣。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未央宮經過御花園,那裡曾經是哪樣現在還是哪樣,只是人換了罷了。
司馬弘彥不是不想她,不是不想去見她,只是都是自尊心在作祟,他的男人、霸主的心裡在作祟,不允許自己隨便就低頭,他知道她喜歡賞花,所以每天都在這御花園內,和如夢親暱,可是六七天過去了,她也沒出來過,聽說她一直閉門謝客,不允許任何人不打擾,她也任何人都不見,可是她今天卻主動找了易寒。
當蘇櫻來到御花園的時候,就見司馬弘彥和如夢,還有易寒在那裡。
如夢最先見到蘇櫻來的,她貼近司馬弘彥的胸口,喂他吃葡萄,那畫面好和諧,蘇櫻都彷彿覺得自己纔是那個插足的人。司馬弘彥和易寒畢竟都是有功夫的人,有人走近,他們自然知道。只是看到來人是蘇櫻的時候,司馬弘彥有種被捉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