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笑了幾聲,用手絹擦了擦嘴脣說道:“如此,蘇櫻就不送皇上了,蘇櫻今晚不需要了,蘇櫻已經得到滿足了。”
比氣人麼?她還是會的,不說氣死人,氣個半死她總會,生不如死比死更難受。
司馬弘彥又被下了逐客令,特麼沒面子。蘇櫻越是要他走他就越是不走,他說:“朕說過,要在這裡留宿!”
額,留宿,好吧,隨便他,愛在哪留宿在哪留宿,這裡都是他的,她無所謂的說道:“那皇上請自便。”說完轉身離去。
其實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易寒說的那句:我走了,有生之年,我易寒,絕不再踏入你西蘭國一步。
就這樣走了麼,其實她想到他剛剛那樣子護着她,她很感動,知道他真心向着自己的。
這樣,她又沒有了可信之人。
蘇櫻啊蘇櫻,本來就只能靠他了的,可是現在···
司馬弘彥看着那背影,眼睛微眯,渾身散發着駭人的冷氣,那個女人說什麼,請他自便?是要他一個人睡覺麼?
他就是頭老虎麼,讓她這樣討厭···果真不如你如夢,真是沒法比。
蘇櫻徑直走到了那個書房,那裡面有很多值得她感動的東西,只是司馬弘彥不知道的是,他曾苦苦畫出的她,已經被她全部焚燒了,連灰燼都未留下,什麼叫決絕,其實這纔是。什麼都別留下,不給自己一絲反悔的機會。
月兒見司馬弘彥走後,就立即去跟蘇櫻報告。
呵呵,就知道你不會留下!蘇櫻冷笑了幾聲。
再次洗洗,一覺到天亮,夢,還是那個夢。夢裡的人,還是那幾個人。只是···
易寒走了麼?他並沒有走,而是換了一種身份呆在了蘇櫻的面前,他說他要幫她。
蘇櫻看着眼前這個宮女,笑得前翻後仰的···她眼前這個一身宮裝打扮,那張臉上有着一個很大的紅色胎記,醜陋至極,一雙烏黑透亮的雙眼,就似黑洞,比紫眸更加有誘惑力,這個人,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了。
“你的眼睛···?”要她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易寒,她實在難以相信,什麼都可以騙人,但是那雙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易寒故作玄機的說道:“你似乎忘記了我的身份了。”
身份?什麼身份?神醫!!!額,神醫什麼都能研製出來麼,連眼睛都可以變色,還以爲是二十一世紀可以戴美瞳麼···
蘇櫻這才點點頭,就連他臉上的胎記都是藥物的作用,她說:“以後,你就叫依菡。”
依菡、易寒!不知道給某人知道了會不會氣煞。只是他爲什麼要扮女人···扮男人不是更能氣人麼?哎,這就不管那麼多了。
如今之計,就是怎樣救出自己的哥哥姐姐。
月兒對依菡的出現很是吃味,這麼醜個丫頭還能得到娘娘的青睞···真是···雖然不爽,但也不能表現出來,用別的藉口掩飾不是更好麼,依菡來了就多一個人一起照顧娘娘了,自己就不會那麼累看。
“依菡,隨我去天牢。”現在得商量商量對策。早點救出來生命就能得到保障。
依菡點點頭,(以後易寒就用依菡代替了。)
當蘇櫻他們來到天牢的時候,一個消息如晴天霹靂!獄卒告訴她,今天早上皇上下命令,把他們帶到了國皇寺。
國皇寺···國皇寺···那個地方在宮外!司馬弘彥鐵定了要自己恨他麼。
該死的,他憑什麼憑什麼!!!
蘇櫻雙脣緊閉,雙拳緊握,暗道:司馬弘彥,你到底要做什麼!
依菡看着她的模樣很是心疼,問道:“你知道國皇寺?”
蘇櫻點點頭,說道:“聽說過。”說完她又轉過頭問依菡,“你知道?”
“嗯。”依菡點點頭,他何止聽說過,他還見識過,國皇寺名義上是皇家寺院,其實就是個地獄,那裡的人折磨人一套一套的,國皇寺是司馬弘彥登基以來改建的,那時候是特意爲孤獨家準備的。
他親眼看到了孤獨夜被折磨致死,那手段···他都難以啓齒。
他隨即反應過來,搖頭:“我不知道,也只是聽說過。”他現在不能說這些喪氣話,他怕蘇櫻聽了會忍不住,會受不住。
蘇櫻狐疑的看着他,看他的樣子,不像只是聽說過啊···但是她也不多問。
這個司馬弘彥,是真心想斷了她的念想了。
只是她現在已經麻木了···
“依菡,你有辦法混出宮去麼?”蘇櫻問道。她現在只能想辦法出宮了···
出宮?
蘇櫻見他不語,再次說道:“依菡,我只有先出去,現在救我哥哥他們已經不可能了,只有從長計議了···
她因爲不知道國皇寺是什麼地方,如果告訴她,她還會不會先跑?只是她知道後,還是後悔了,沒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而提早送了他們的命,當然,這都是後話···
依菡也不像她坦白,他不敢說,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她知道後會是個什麼後果。
“好!”依菡點頭。
聽到依菡說好,蘇櫻欣慰的笑了。
在回未央宮的路上,碰到了很久沒見的皇后娘娘和兩個嬪妃,身後跟着幾個丫鬟,他們一路說說笑笑,蘇櫻見到,都不由得暗道:真好,這宮中還有說得上話的人。
這皇后娘娘也看到了她,也沒了妒忌,她只是淡淡一笑就迎上了蘇櫻。
蘇櫻婉婉俯身,朝她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也沒想過要刁難她,就讓她起來了,得意一時不也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麼,太難都是這樣過來的,她看了看蘇櫻的肚子,說道:“貴妃妹妹的身子可好些了?”
聞言,蘇櫻一震,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皇后娘娘,看您這話說的,貴妃娘娘的身體好得很,您怎就問她身體好不好呢?”一綠衣妃子說道。
另一淡粉衣裳的妃子立即附和道:“是呀是呀,貴妃娘娘的身體看起來好得很吶。”
兩人說完均覺得不妥,就急忙俯身,朝蘇櫻行禮:“臣妾見過皇貴妃。”
蘇櫻對他們兩個剛剛的話也沒往心裡去,笑道:“起來吧,蘇櫻說過,不必向我行禮。我也不過是個和姐姐們一樣的人。”
此話一說,都讓他們兩個詫異了。都呆呆的看着蘇櫻。
其實蘇櫻還在想着皇后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她是怎麼知道的···
皇后也只是胡亂猜測,那次晚宴,蘇櫻走後,她明顯看到她起身處的血跡,再看她走時痛苦的捂着肚子,就差不多猜到了些什麼。然後又想想她那次後就閉門謝客,明顯裡面有貓膩。不過這些她都不在意了,她已經不得寵了,現在也就和她一樣了,現在唯一要對付的是那個如夢。
她曾經以爲蘇櫻是皇上愛的人,人不在的時候就封爲了皇貴妃,登基後又一直尋她下落,再後來直接讓出他自己的寢宮給她住,然後又把那個未央宮封給了她,對於未央宮的傳說她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她一直以爲蘇櫻是皇上愛的人,是他真心愛的人,畢竟寵她的時間比任何人都要久。
只是,皇上竟然爲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而傷害她,所以她不得不懷疑了,難道那個如夢纔是皇上喜歡的人?再說,如夢的名字就像個風塵女子的名字。她查她的身份卻一直無所獲,就像憑空冒出來的。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蘇櫻流產了竟還能那麼淡定,就當什麼事都沒有一般,她也沒聽到這件事傳開,也沒見這件事鬧大,那個孩子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沒動靜的話,那就是蘇櫻自己封鎖了所有的消息。
她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女人了,也開始同情她了,也對她不懂了。
蘇櫻見她那閃爍不定的眼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事情,她也不打擾,說了句:“皇后娘娘,蘇櫻還有事,就不打擾娘娘的雅興了。”
聞言,皇后點點頭,看她遠去的背影,她給予一抹不明的笑意。
倒是依菡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皇后···嘴角同樣也揚起了一抹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