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幸福農家媳 093李月季過生辰,謝二牛的荒唐想法
把切成絲或者刨成絲的白蘿蔔拌在麪糊裡面,有人買的時候就把麪糊舀在一個鐵絲編的小模子裡面,然後迅速沉入滾燙的油鍋裡面,眨眼之間,一隻色澤金黃外脆裡嫩的蘿蔔絲餅就出鍋了。
濾掉油脂的蘿蔔絲餅吃起來不油不膩,咬上一口外皮焦脆,裡面是柔軟的蘿蔔絲,滋味真是美極了。
蘿蔔絲餅做起來簡單,吃起來美味,在這個飄雪的季節,很快在錦城風靡起來。
三天下來,除去買鍋和食材方面的花費,竟然還賺了五百文,這讓林三郎和許雪慧高興的合不攏嘴。
這二人似品嚐到了發財的甜頭,每天睡覺前,把十來個蘿蔔洗乾淨,再切成細絲,泡在鹽水裡,擠去水份,放入蔥末拌勻。待第二天上街去做蘿蔔絲餅的時候可以用的。
兩個人起早貪黑的來回在集味村和錦城奔波,這二人又三日下來,覺得有點辛苦,便想出了要在錦城租房的決定。
許雪慧心想大哥大嫂家有大宅子,沒準兒有多餘的房間好租給自己。
但是等許雪慧去問許驚雲有關租房的事兒的時候,許驚雲帶她去宅子裡看了一下,方纔許雪慧發現這宅子裡已經是租給外地學子的小客棧似的擠的滿滿當當的,也就是說許雪慧和林三郎在許驚雲家是住不下了。
許雪慧就去了許驚雷的炒飯鋪子,問他能否在他獅子巷的宅子裡租一間房讓她和林三郎住下,她們可以給租金的。
許驚雷心想空置的屋子倒是有一間,只不過不曾打掃。
聽了許驚雷說有空置的屋子讓她和林三郎住下,許雪慧很開心。
“意思一下每個月給個三百文錢吧,否則你二嫂那邊我不好交代。”許驚雷淡笑道。
“多謝二哥,那我們今個就能搬進去住嗎?”許雪慧笑着問許驚雷道。
“當然可以搬進去住,只是你住進去之前先打掃一遍吧,當然土竈房你要想用也可以,但是燒了之後必須清洗乾淨,因爲劉嬸有點兒潔癖。”許驚雷頷首道,自己就這麼一個親妹妹,自己現在過的好了,幫襯她一下也是應該的。
這租金的話,租給外人少說也得二兩銀子一個月呢,但來租他房子的是他的嫡親妹子,他怎能說那個高價,要知道現在在繁華的錦城,房子越發的貴了,更別說租房了。
許驚雷見外頭還在下雪,且現在是晌午,讓小二哥給許雪慧端來一盤子香噴噴的青椒炒飯,還是熱乎乎的,再加了一碗紫菜蝦皮湯,讓許雪慧吃了好去去寒氣。
許雪慧感激的連聲道謝。
從炒飯鋪子出來,許雪慧就去了自己和林三郎擺攤的地方,恰好是在回春堂附近的貓耳橋這邊。
林三郎正在笑着給客人炸蘿蔔絲餅,客人站在攤前等着。
等那個客人心滿意足的拿着幹荷葉包着兩個蘿蔔絲餅離開,許雪慧才急忙走了過去。
“娘子,可辦妥了?”林三郎緊張的問道。
“大哥家空屋子全租給白鶴書院的學子了,沒有多餘的房間,然後我去炒飯鋪子找了二哥,二哥答應我了,還說租金只用每個月給二百文錢就好了。”許雪慧開心的說道。
“二哥肯定是在幫襯咱們,現在的房租很貴的,回頭咱們住進去了,可一定要好跟二哥他們相處。你繡工好,回頭給你侄子文昌做一雙鞋子吧。哦,還有芳姐兒,如果沒有你大嫂教給我們怎麼做蘿蔔絲餅,咱們可沒有這項收入的。”林三郎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他的俊臉被冷風吹的通紅,淺淺的笑容爬上他的眼角眉梢。
“好的,你若不提醒,我差點把我寶貝侄女給忘記了,等下我去那邊扯塊絨布,給芳姐兒和文昌做鞋子。”許雪慧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擡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說道。
“這是我在大哥的鋪子裡拿的一籠燒麥,你就着竹筒裡的茶水,隨便對付一頓午飯吧,我還要去獅子巷二哥家裡去一趟,打掃一下屋子,看看要不要帶點被褥過去,如果那邊有被褥,咱們今個就好住過去,如果沒有被褥,咱們明個在家裡收拾一些衣物再搬過去住,只是家裡養的雞鴨就沒有人飼養了。”許雪慧有點擔心雞蛋被別人撿走。
“我們又不是天天住你二哥家,只是風雪天的時候住一下,等天氣回暖了,咱們還是回去自己家住,飼養的雞鴨這幾日找個買主賣掉吧,省得你在外頭還要擔心雞鴨下蛋了咋辦,咱們以後賺了錢可以問別人買雞蛋吃。”林三郎笑着說道。
“你倒是想的開,那些雞鴨被我喂的肥肥的,真是捨不得賣掉,不如你親自殺掉了雞鴨,醃製一下吧,我記得你會做滷菜啊,對不對?”許雪慧突然一拍大腿,笑道。
“對啊,還是我娘子聰明,好,就這麼幹。正好留着過年的時候自己吃吃,或者送送人。”林三郎被她一說,頓時茅塞頓開。
許雪慧見又有客人來問蘿蔔絲餅多少錢一個,林三郎忙笑着說道:“一個蘿蔔絲餅賣六文錢,兩個蘿蔔絲餅賣十文錢。客官你如果買的多,咱們可以算便宜點。”
那客官是管着裴府採購的裴管家,裴管家一身貂鼠毛大氅,雙手縮在袖籠裡,揚着下巴問他們有多少,他全買下了。
“總共還有六十多個。”林三郎粗略算了一下說道。
“那這樣吧,我先給你五十文定金,你們兩口子等下一起把這些炸好的蘿蔔絲餅送去我們裴府,回頭我再給你們四百文。”裴管家笑着讓身邊點頭哈腰的小廝捏了一隻淺藍色的荷包遞給了林三郎。
許雪慧和林三郎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是在看見那隻淺藍色的荷包後,頓時欣喜若狂。
“好的,好的,咱們一定給你送過去。”林三郎忙笑道。
“丁久,你呆在這兒看他們炸蘿蔔絲餅,等下你帶他們回來裴府。”裴管家對丁久說道。
丁久聞言立即頷首。
於是丁久等裴管家走了之後,就開始看這對小夫妻做蘿蔔絲餅。
等六十五個蘿蔔絲餅炸好之後,林三郎跟着丁久去了裴府,許雪慧則去了獅子巷的二哥許驚雷家。
可能剛纔許驚雷回來看兒子許文昌,他有跟花氏提及要把家裡空置的一間屋子租給許雪慧兩口子。
所以許雪慧一來這兒,花氏就已經拿了掃帚在打掃那間空置的屋子。
“二嫂,我自己打掃就可以了,怎麼好勞煩你呢?”許雪慧對花氏笑着說道。
“這有什麼?你是我小姑子啊,再說了就是掃地,其他還留着你弄呢,被褥只有兩牀,估計晚上會冷,你最好回去家裡再帶兩牀棉被過來。其他物品家裡都有,你就不用去帶了。”花氏放下掃帚,拿過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含笑道。
“好的,那我再收拾一下,我明個和相公再搬進來暫住。”許雪慧心想二嫂這樣的改變真是讓她好難適應,她真的改了嗎?
最古怪的是謝氏她連姓氏都改了!居然改姓花!
“小姑子,我去看看文昌醒了沒。”花氏臨走時說道。
許雪慧笑着點點頭,等花氏走了之後,她去找來了雞毛撣子,開始撣灰塵。
在太陽落山之前,許雪慧終於把租住的屋子裡打掃的一塵不染了,還在一張八仙桌上的寬口花瓶裡插上了幾枝嫩黃芬芳的臘梅花,讓整個屋子看起來溫馨雅緻。
許雪慧走之前去她娘岳氏的屋子裡去辭行。
“娘,你這腿啥時能好啊?”許雪慧幫岳氏輕輕地揉了揉小腿肚子,問道。
“我也希望快點好呢,可張郎中也幫我瞧過了,說讓我按時吃藥,會好的,也許等大郎媳婦生了之後,我就能過去幫忙帶孩子了。”岳氏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又有孫子可以帶了。
“大嫂自己能帶,你做什麼去湊熱鬧啊,我瞧着你還是安心呆在二哥這邊吧,二嫂啊,我咋瞧着她變了呢,變得我都快不認識她了。”許雪慧對岳氏說道。
“她如今和她孃家斷了關係,還把自己的姓氏都改了,謝改成花!還真是下定了決心了的!”岳氏擡頭瞟了一眼窗外,淡淡道。
“她剛纔還幫我打掃了空屋子呢。”簡直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因爲花氏從前和她的姑嫂關係肯定是不如她和李氏的關係親密的。
“嗯,這是她應該做的,你是她小姑子呀,行了,乘着雪落的不大,快些走吧,明個早點過來。晌午我讓劉嬸給你做紅燒肉。”岳氏可是還記得許雪慧很愛吃紅燒肉呢。
“娘,我在這邊暫住已經很麻煩二哥二嫂了,你居然還讓我在這邊吃飯,這樣不太好吧,我是已經和相公商量過了,等我們在這裡住後,每隔三天從集味村帶一些菜過來,自己燒着吃,能不麻煩二哥他們,就不要麻煩。”許雪慧也是知道二嫂花氏的性格不太好相處,這花氏啊還有點斤斤計較的。
“你這丫頭,這成親之後,倒是越發的明事理了,也好,你和女婿自己看着辦吧。”岳氏笑着說道。
許雪慧從二哥家告辭後,就快步跑去貓耳橋那邊,她知道林三郎肯定會在那邊等自己的。
“娘子,這裡我剛花了兩文錢買了一隻烘山芋,你看看好吃吧?還是黃心山芋呢!”林三郎的手裡捧着一隻有點烤焦的烘山芋,在他的手指的挑塊一小撮紅皮後,露出了一抹糯糯的嫩黃,瀰漫了甜香,讓人瞧着垂涎不已。
許雪慧笑着接了過去,輕輕地咬了一口,果然香糯美味,她一掰開,變成兩半,說道:“大家各一半,快吃吧,咱倆正好一起走回去。”
“娘子,你吃吧,我……我不餓。”雖然林三郎也很想吃,可是他想着娘子的飯量大,應該先讓娘子吃飽。
“騙我呢,你晌午就吃幾個燒麥怎麼會飽?快點,把這半個山芋吃掉。”許雪慧假意生氣了。
林三郎方纔無奈的伸手接過她手中拿着的半個山芋,但是他的心裡是無比的甜蜜,因爲他知道許雪慧是很在乎自己的。
十二月二十日,天氣越來越冷了,這紅土村本就緊靠着大陽山和白鶴山,天氣就更加冷的厲害,山上不耐寒的植被早已經掉光了葉子,樹木花草大部分都已凋零。
整個山林籠罩着冬日的蕭瑟和孤寂,山間小道上落葉繽紛,冷風瑟瑟,只剩下不遠的一處山坡上,還有幾株紅楓葉在冷風裡拼勁餘力展示着自己最後的風華,漫山遍野的蕭瑟和這最後一抹紅色在冬日的冷風中顯得那麼的突兀,但是卻又是那麼的獨具一格的唯美!
紅土村旁邊的田野裡,麥苗在地裡堅強的昂着稚嫩的小身子努力抵禦着凜冽的寒風,家家戶戶的菜地裡也只剩下了幾株耐寒的白菜和蘿蔔,或者矮腳青菜,總之蔬菜在整個冬天顯得少了些,竟然賣到了不低於豬肉的價格。
“娘子,咱們紅土村那邊的菜地裡白菜蘿蔔青菜,我全給割了回來,下回再吃的話,咱們直接要去集市買了,貴就貴吧,只要我娘子愛吃。”許驚雲脫下了披風,再抖掉了全身的雪珠,笑意盈盈的說道。
“現在白菜賣多少錢一斤啊?”李月季眉頭微皺。
“九文錢一斤,都快趕上豬肉的價錢了!”許驚雲笑着說道,“你別擔心,咱家現在的日子好過了,這豬肉和白菜都吃的起,再說了,這張屠戶家隔三差五的給咱送排骨,送肋排,送豬蹄的,送五花肉的,或者豬下水什麼的,這一個月以來我都不用去豬肉檔買豬肉了。”
“老吃人家的嘴軟,下回我親手做個蛋糕給他們吃吃,算是咱們的謝意。”李月季笑着說道。
“娘子,明個是你的生辰,你想怎麼過?”許驚雲忽然說道。
“啊,我的生辰?我……我前幾年不都沒過生辰嗎?”其實是李月季自己不知道原主李月季的生日幾號。
見李月季一臉驚詫的樣子,許驚雲方纔笑道:“去年咱們忙着準備雪慧的婚事,再有還爲籌劃開美味多點心鋪,咱們倆都忙,這不把你的生辰給忘記了嗎,這次一定要好好過一下。”
“是啊,我這一次可不是一人過生日,我還帶着肚子裡的小寶貝一起過生日呢,哦,是過生辰。”李月季心想自己現在也是古代人了,生日要喚做生辰。
“那你想怎麼個過法?”許驚雲問清楚纔好操辦。
“全家一起吃火鍋,吃蛋糕,吃長壽麪,就這麼簡單。其實我們在一起的每一日都是生辰,我覺得很幸福。”這幸福的感覺是相公你給我的,李月季含情脈脈的看向許驚雲,嫣然一笑道。
“娘子,我保證我會讓你的這種感覺永遠的存在着,永不消失。”許驚雲伸手環抱住了李月季,宛如清泉般動聽的嗓音響起。
“好,這可是你說的,如果這種感覺沒了,看我怎麼修理你!”李月季作勢要用粉拳去捶他的胸膛,偏他不躲閃,還迎了上來,真是讓李月季哭笑不得。
“你怎麼不躲?”
“躲什麼啊?就你那小拳頭打我,能有多痛啊?再說了,娘子打我,我不該躲,我若躲開,娘子就打不到了,那麼娘子心中會不開心的,讓娘子不開心就是我的錯,所以我絕對不可以讓我的娘子不開心,我要我的娘子永遠開心,永遠的幸福!”一番甜蜜的歪理讓李月季感動死了。
誰特麼說古代男人木訥,許驚雲這是木訥嗎?這根本很會說的,而且說的她好心中好甜蜜,覺得自己就是他呵護下的小公主。
“嗚嗚,你會寵壞我的!”李月季把頭靠在他的胸膛前,呢喃道。
“我樂意,相公的存在就是寵娘子,不然女人幹嘛嫁給男人?”許驚雲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深情的說道。
“那相公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喜歡現在的我?”這個很重要啊!李月季突然很在意他說的答案,這不,她簡直是屏住呼吸在聽呢。
“這有啥好問的,娘子啊,難道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有區別嗎?”許驚雲伸手托起李月季那精緻的下巴,問道。
“這……當然是沒有區別!”李月季好生苦惱,罷了,自己何必在意呢,自己現在就是李月季啊,他真心愛自己就可以了,她糾結這個破問題累不累啊?
她一向堅強樂觀,這個問題也就一會兒想一下,揭過就不多想了。
“娘子,你是不是因爲懷孕了所以變笨了?”許驚雲探尋的目光在她的白皙精緻的俏臉上掃了一遍。
“我……變笨了?我哪裡變笨了?”李月季聞言脣角抽了抽,推開他託自己下巴的手,沒好氣的問道。
“不笨?你不笨能問我剛纔那個蠢問題?”許驚雲一臉你真是傻白甜的表情。
“我……我……我問一下而已,你該死的會少一塊肉嗎?”李月季很想踹他。
“娘子,我的肉在你的肚子裡呢。”許驚雲伸出修長如白蓮的手指指着李月季的腹部,嘿嘿笑道。
“你……相公你好討厭!”李月季垂眸,小臉緋紅嬌羞。
“知道了,娘子表揚我呢,討人喜歡,百看不厭,好了不逗娘子了,咱說正經的,孩子的名字是不是要先取好?你這次是想讓孩子姓你的姓氏,還是姓我的姓氏?”許驚雲皺了皺眉,他自己的真實姓氏是姓羊,這是大齊國的國姓。
“姓許?隨你開心吧,不過你已經和你爹斷絕關係了,乾脆讓第二個孩子也跟着我的姓氏吧!”李月季笑着打趣道。
“行啊,我是沒有意見。”反正總有一日會讓他的孩子們姓羊這個大齊國最尊貴的姓氏的。
“哎呀,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怎麼能讓第二個孩子也跟着我姓李呢,你又不是上門女婿,若是讓我爹知道了,少不得訓我一頓,行了呀,還是讓我肚子裡的小寶貝跟着你姓許吧。”李月季搖搖頭,馬上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的,那我想了兩個名字,一個男孩用的名字,一個女孩用的名字,若你這第二胎是個男孩就叫許崢嶸,若是個女孩,就叫許惟馨。”許驚雲把自己一早想好的名字說給李月季聽。
“男孩的名字是否取自‘那時頭角崢嶸,攪海翻江上九天!’女孩的名字是因爲明德惟馨這個成語嗎?”李月季記得《尚書?君陳》裡說道:“至治馨香,感於神明。黍稷非馨,明德惟馨。”
反正都是好的寓意,所以李月季欣然接受了。
“娘子果然冰雪聰明,上次我教你識字看書後,真是頗有長進。”許驚雲滿意的說道。“若假以時日,你定然不比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的學識差勁。”
“我和她們比做什麼?我只要自己能看懂那些書就可以了。”李月季聞言噗嗤笑了出來。
“娘子,外面好像有什麼吵鬧聲,我出去瞧瞧吧。”許驚雲好似聽到外頭鋪子那邊傳來喧鬧聲,便說道。
“那我也跟着去瞧瞧,老悶在屋子裡安胎,這也不讓幹,那也不讓做。其實我已經懷孕滿三個月了,你就讓我一起過去瞧瞧吧。”李月季覺得自己快悶壞了。
“行,那你必須披上我給你買的狐狸毛的斗篷。”許驚雲忙去屏風處取來了一件輕盈保暖的狐狸毛斗篷,幫李月季披上,再給輕柔的繫上蝴蝶結。
“還挺好看的。”李月季臭美的在銅鏡裡照了照,說道。
“我的眼光會差嗎?”許驚雲沒有告訴李月季這是他親手捕的雪狐上剝下來的皮毛,他怕說了,她不肯穿上,她是那麼善良的女子。
“你的眼光很好。”李月季滿意的笑道。
於是兩人一起走去了前院看是什麼情況?
現在快到晌午了,美味多點心鋪的人也不是很多。但是美味多點心鋪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在圍觀。
人羣裡好像有人在大聲喊叫,圍觀的人羣中還不時的有人對着店鋪裡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李月季看得滿心裡疑惑,自己最近沒有策劃在自家鋪子裡搞什麼活動啊,怎麼門口圍了那麼多人?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月季姐……”錢木頭不善言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隻見他的額頭上滿是豆子大的汗珠,可見急的很,他是正想往天井裡走,可能是想進去稟報給李月季他們知道吧。
“到底什麼事兒?你別急,慢慢說。”許驚雲見他神色焦急,忙柔聲安撫道。
只是錢木頭一急竟然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許驚雲乾脆讓他別說了,還讓他在鋪子裡看着,他自己攙扶着李月季走了出去瞭解情況。
分開人羣看過去,卻看見店門口橫放了一個門板,上面躺着一個人,身上蓋着一牀棉被,只露出了個頭,看不出年齡和身份,只看到那躺着的人是個男人,而門板旁邊則有兩三個身穿錦緞長袍的年輕男人,正在和邵阿狸,趙氏爭吵的臉紅脖子粗。
其中一位看似這幾個人領頭的,大約有二十歲上下,身材肥胖,一臉蠻橫張狂的樣子,一雙綠豆眼瞪着趙氏,手指指着趙氏的鼻子,嘴裡更是不乾不淨的罵着:“好你個臭娘們,你們這真是開的黑店啊,簡直卑鄙下流,在鴨血粉絲湯裡下毒,你看看把我這兄弟都吃成什麼樣子了?這樣的店鋪賣的東西還能叫人放心嗎?哼!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大爺我就讓你的店開不成!哼!”
邵阿狸本來性格蠻好相處的,屬於外向的,今天一看這幾人明顯想敲竹槓呢,他的急脾氣一上來,看那人一個勁的指着趙氏的鼻子罵,早已經忍不住了,從旁邊操起一個板凳就想扔過去:“你胡說,你竟敢誣賴我們鋪子,什麼下毒的鴨血粉絲湯啊,我們和你們素不相識,怎麼會下毒害你們?我可不是軟柿子,隨你欺負的,你若再不滾遠點,看我不打的你們滿地找牙?……”
那人看邵阿狸掄起了板凳,趕緊一個趔趄躲閃開,看到邵阿狸很是厲害,他的囂張氣焰稍有點收斂,看邵阿狸拿着板凳門神一樣守在門前,他有點畏縮不敢向前,但是卻不甘心就此退卻,於是眼珠一轉,轉頭又煽動旁邊圍觀的羣衆,他大聲的喊道:
“哎,大家快看看啊,這美味多點心鋪的人用的鴨血是臭了壞了的鴨血不說,竟然還給鴨血粉絲湯裡下毒害人,這樣的東西你們哪個還敢吃?這會兒這鋪子裡的人還想打人不讓我講真話呢,大傢伙給評評理,這還有王法沒有?哼,惹急了,老子我就去報官,讓官府將你們的鋪子給封了,看你們還怎麼張狂!”
旁邊不明事情的羣衆就有人開始議論紛紛,也有幾個好事的人就跟着那人開始數落美味多點心鋪:“是啊是啊,你看,聽說這門板上躺着的就是吃了這家鋪子裡的東西,要真是這樣,那以後誰還敢來這家店買吃食?”
李月季靜靜的聽了一會,心裡已經明白眼前鬧事的人肯定是眼紅自家鋪子裡的生意好,這不得了紅眼病了,或者就是專門來鋪子裡敲竹槓要錢的。
她心裡拿定主意,正想開口,卻聽到相公許驚雲壓低嗓音對她說道:“娘子,你如今懷孕了,有什麼事兒我來處置,你別說話,看熱鬧就行。”
說着許驚雲伸手拉着李月季的手,一起推開人羣走了過去。
趙氏見許驚雲和李月季來了,她的眼睛裡頓時都有了一絲淚花,滿腹委屈的說道:“他們真是胡說八道,咱們的鴨血粉絲湯怎麼會有毒,我天天吃都沒事啊!”
“我們鋪子裡的鴨血粉絲湯肯定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那些人,他們是想找茬,你們不用擔心,我有法子解決的。”許驚雲說道。
“相公……”李月季有點擔心。
“你放心吧,不是多大的事兒!等一下,蘭捕頭一準兒會來的。”許驚雲往隱匿處打了一個手勢,淡定的說道。
李月季見許驚雲對圍觀的人說道:“我們美味多點心鋪自開鋪以來從沒有發生過投毒事件,所以這次他是故意栽贓給咱們美味多點心鋪的,現在我邀請大傢伙進屋去免費品嚐鴨血粉絲湯。總計十個名額,大家不要錯過!”
“那鴨血粉絲湯有毒的,不要去吃啊!”那找茬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許驚雲竟然捨得免費讓人品嚐!是以,他急切的喊道。
“免費的鴨血粉絲湯,吃了毒死也甘願!”這些圍觀者當中自然是有吃過鴨血粉絲湯的,其中還有鴨血粉絲湯的忠實擁護者,這不,人家還來了這麼一句好笑又死忠的話。
十碗鴨血粉絲湯,大家吃的津津有味!
“看見沒有!大家都覺得很好吃呢!這說明什麼,還是有人相信咱們美味多點心鋪是不會投毒的!”許驚雲冷笑道。
“哎呀,大家快看,蘭捕頭來了!”眼尖的人已經瞧見蘭捕頭帶着一幫衙役奔了過來。
忽然躺在門板上的人一聽蘭捕頭的名號,被子下的身子動了動。
“哎呀,人不是被毒死了嗎?怎麼還能動啊?”邵阿狸看見破綻,馬上說道。
那些人一看蘭捕頭來了,頓時臉色大變,就連躺在門板上僞裝的人也馬上掀開被子跑了。
蘭捕頭馬上帶着那幫衙役抓住了這些騙子。
“啊,原來是敲竹槓的騙子啊!”周圍的人一片唏噓,他們很是惱怒自己被這夥騙子給愚弄了,一個個的朝着那些個騙子吐口水。
“該死的騙子!竟然敢說我們鋪子賣有毒的鴨血粉絲湯,真是不要臉,無恥之極!”邵阿狸很是激動。
“行了,這些事兒讓蘭捕頭去處置就行了,謝謝大家仗義相助,再有,大家排隊一下,我給大家免費發一個茶葉蛋,表示謝意。謝謝大家信任咱們美味多點心鋪!”許驚雲笑着讓趙氏去把茶葉蛋端一盆出來,就當做個免費的宣傳廣告,這樣茶葉蛋的市場就拓展開來了。
一聽有的發茶葉蛋,還是不花錢的,自然是一個個的興致高昂,都認認真真的排隊了。
蘭捕頭讓衙役們把那幾個騙子給押走了。
蘭捕頭等人臨走前,許驚云爲表示感謝,還讓趙氏給他們裝了三籠燒麥,讓他們帶回衙門去吃,這讓蘭捕頭等人很感激,這本來是他們分內之事,但是現在許驚雲還特地拿了吃食來謝他們,他們心想往後美味多點心鋪這邊可要多罩一下了。
周圍路過的人見美味多點心鋪門口排起了長隊伍,心中猜測這家鋪子賣的吃食肯定很好吃吧。
因爲這個免費贈送茶葉蛋的舉動,竟然搭着賣掉了其他的吃食,比如桂花糕,山芋卷,臭豆腐,燒麥等等。
“相公,真有你的,竟然還乘機大賺了一筆。”李月季不得不佩服許驚雲的經商頭腦。
“所以我讓你別操心,萬事有我!”許驚雲笑着說道。
次日一早,李月季許是因爲許驚雲說今個要給她驚喜,她早早的醒了過來起來如廁,要再想睡的時候,怎麼也睡不着了,於是她只能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坐起來準備起牀,轉過頭卻在枕頭邊發現了一套疊放的整整齊齊的新衣服。
這件衣服顏色是非常清雅的湖綠色,雅緻湖綠的顏色在晨光的照耀下散發着柔和的光亮,李月季喜愛的用手摸上去,觸手非常的光滑柔軟,手感非常的舒服。
打開衣服細看,只見上衣是一件斜襟短襖,領口和袖口都用同色絲線精心繡着一朵朵盛開的月季,一朵又一朵,在衣襟上悄然綻放着它無比的美麗與從容,下裝是一件百褶墜地羅裙,裙子的上半部分沒有任何過多的裝飾,裙襬由上往下逐漸散開,只在底部裙角處沿裙摺繡滿了簇簇桃花,花心還用金線勾勒出輪廓。
如果穿在身上,隨着腳步的移動,那桃花就會像有了生命一般跟隨着身影旖旎而行,美麗極了。
“真是好看。”李月季忍不住讚歎道,而且還是繡的月季花,可見他很用心,她心裡好歡喜。
“喜歡嗎?”許驚雲從門外端來洗臉水,還有香膏,香胰子,牙粉等物,現在他們一家三口的日子好過了,所以本來用楊柳枝刷牙,現在用牙粉了。
“我很喜歡,相公你有心了,去哪兒買的?繡工非常好,這料子也很好,一定很貴吧?”李月季猜測買這衣服肯定花費了不少銀子。
“上次我因緣際會的救了一個繡坊的掌櫃的,他謝我要給我銀子,我就說我想給娘子買一件衣服,然後我說想繡上月季花,因爲我說我娘子的名字裡帶月季兩個字……”許驚雲含笑着娓娓道來。
“多謝相公,相公你對我真好。”李月季高興的伸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吧唧親了一下。
“娘子你可是難得主動親吻我的,能再親我一下嗎?”被娘子主動吻的感覺簡直太爽了,可惜娘子懷孕了,不然他真想……哎,可憐自家老二隻能在十月懷胎的這段時間裡苦逼的煎熬了。
李月季只能翻了翻白眼,但是她下一瞬很給力的再次親了他一下,可把許驚雲高興壞了。
就連芳姐兒進屋了,他嘴角的笑容還不斷。
“爹,你怎麼笑的跟村上的二傻子差不多呢?”芳姐兒捂嘴笑道。
“你這個孩子咋說話的?”許驚雲聞言脣角猛抽,他真表現的很傻逼的樣子嗎?
“爹,你笑的時候應該是陽光明媚,春暖花開!對吧,爹啊,我說的對不對?”芳姐兒絞盡腦汁的說道。
“嗯,這話我愛聽。”許驚雲笑道。
“哈哈……”李月季看着聰明可愛的女兒,溫柔體貼的相公,總是覺得自己現在宛如生活在蜜罐裡,除了幸福還是幸福。
不一會兒,天空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李月季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耳聽着陣陣北風的呼嘯,她昨個說了今天她生辰想吃火鍋,所以火鍋裡的食材,許驚雲早已準備妥當。
他在鍋裡燉了一隻老母雞,現在正在竈上用小火煨着,土竈房裡還有許苦郎兩日前送來的兩隻羊腿,一籃子野蘑菇,許氏讓張屠戶送來的豬肺豬肝,哦,還有白菜,蘿蔔,冬瓜,還有一些木耳,小肉圓等等。
一家三口晌午圍着火鍋吃的無比歡暢,另外李月季見準備的食材很多,自家才三個人估計吃不掉,乾脆讓邵阿狸他們掛上本鋪暫時歇業的牌子,把鋪子門一關,也一起來吃火鍋,吃蛋糕,吃長壽麪。
冰天雪地裡,這是李月季在異時空第一回過生日,這個生日過的很熱鬧,也很幸福。
謝老四見曾氏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卻還賴在牀上不起來,便喚二兒子謝二牛去把曾氏給從牀上拖起來,讓她去做飯。
因爲謝老四已經連着做飯好多日了,現在他有點後悔把曾氏打的狠了,因爲曾氏一歇下來,豈不是他倒黴當煮飯公嗎?
謝大牛和謝二牛絕對不願意做飯,寧願吃山芋,或者去親戚家蹭飯吃,爲此謝家的親戚背後都說謝老四這個死老頭生養的兒子沒個人品好的。
謝大牛看着慧哥兒又在哭,忍不住罵道:“個死小孩,怎麼見天的哭?旁的小孩子都是笑嘻嘻的!就你,蠢,就知道哭!”這罵了還不算,他見哄不住慧哥兒,直接去牆角里拿了一根竹條往慧哥兒身上抽打。
慧哥兒還小呢,哪裡能受的了謝大牛如此蠻狠的刻薄對待,如此捱打,他哭的更大聲了,可把曾氏急死了,這可是她的寶貝孫子啊!
曾氏顫巍巍的走了過來,一把從謝大牛的手裡接過慧哥兒,氣得她老臉鐵青,訓斥道:“大牛,你怎麼能打慧哥兒呢,他還那麼小,這是你親生的孩子啊,你如何下的了手?”
“我是慧哥兒的老子,怎麼訓不了他?再說了,天知道這死小孩是不是我的種!”謝大牛一想到自己死去的妻子耿氏偷人的破事,這心情就更不好了,畢竟哪個男人願意讓妻子給他戴綠帽子啊?
“慧哥兒肯定你的孩子,你亂七八糟的胡說什麼!”謝老四在一旁聽不下去了。
“沒準兒是二弟的種呢!”謝大牛惱聲說道,因爲他現在有個拖油瓶兒子,所以那些說親的姑娘一聽進門就要喜當娘,自然是不願意的,這不,說了好幾門親事,都給這個拖油瓶——慧哥兒給攪黃了。
“我?怎麼可能是我的?慧哥兒肯定不是我的種!我當初和耿氏好的時候,她已經生完孩子餵奶來着!”謝二牛認爲自己被冤枉了,立即反駁道。
“肯定是你的!爹,娘,乾脆這樣吧,反正咱二弟也沒有姑娘瞧的中,不如把慧哥兒過繼給二弟吧,這樣我也好找門好親事。”謝大牛把算盤打的噼裡啪啦作響。
“不行,我反對,要麼你娶來媳婦,我也可以睡!”憑什麼我要白白幫你養兒子啊,還要看着你春光燦爛的睡媳婦?
謝二牛纔不管自己說的話多麼的不對,但是已經說出來了,而且他還是一本正經的說的。
謝老四和曾氏被謝二牛這話氣的全身哆嗦,謝老四更是罵道:“這……這……你個不孝子!怎麼可以兄弟一起睡媳婦?你昏了頭了!”
“怎麼不可以了?咱家家貧,我這樣人家姑娘又瞧不上,不如讓大哥去娶來一房媳婦,我和大哥輪流當新郎,這樣咱家還能省錢呢!”謝二牛自從生理上開葷後,那事兒一到晚上特別的想,特別的想,想耿氏脫光了衣服在自己身下那種風騷無比的樣子。
“省錢個屁!我不答應!要這樣做的話,除非我死!”謝老四立即破口大罵!
“我也不贊成,這是人家窮的不得了才幾個兄弟合娶一個媳婦,咱家又不是窮的揭不開鍋。”曾氏抱着哭泣的慧哥兒安慰了一會兒,聽了他們說的話,她忍不住插話道。
“咱家根本是很窮很窮!要不分家算了,我還存着工錢呢!大哥,你給個準話,要不咱倆省錢輪流當新郎,要不分家!你特麼看着辦!”謝二牛氣焰囂張的坐在椅子上,特別牛掰的說道,因爲他確實存了兩吊錢想娶媳婦,偏偏人家姑娘瞧不上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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