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章 借糧救急

有楚昭的態度在前,大昭上下對待衛治的到來都表露出了歡迎的態度,衛治能夠感受於楚昭的真心。

越發感覺到賓至如歸,楚昭請衛治入了大殿,酒菜已備,歌舞即起,衛治坐在楚昭的下首,那存在感極低的齊冶總算是入了衛治的眼簾,一眼看過去,衛治已經猜到了齊冶的身份。

這麼些年,齊冶一心養花養草,半點不順心的都沒有,比起同齡人來顯得要年輕許多,加上至今未曾蓄鬚,那就更年輕了。

楚昭威嚴日盛,跟齊冶在一起難免顯得齊冶越發沒有男人樣。

不過,再多人那麼覺得,也沒人膽敢說齊冶的一句不是。

再沒用的男人,架不住女帝寵着,太后護着,敢找他麻煩,找死!

“冀州一別,沒想到再見之時會是這般模樣。”下面歌舞昇平,衛治感慨了一句,那時的他,有一統匈奴之心,所以他選擇跟冀州合作,沒想到啊,他看着不簡單的女郎,竟然比他更英勇,早於他之前一統大昭,做了大昭的第一個女帝。

“借花獻佛,我敬陛下一杯!”第一杯酒,衛治激動地端了起來要敬楚昭,楚昭端起了酒道:“昔日你至冀州,曾言酒不夠烈,如今你且嚐嚐,大昭的酒如何!”

昔年的一句戲言,衛治沒想到楚昭還記得,昂頭一飲,濃烈的酒香充斥了他的口鼻,比起之前喝過的酒,好得太多了。

“好酒!”衛治感慨一句,楚昭道:“朕記得你曾說過,酒不夠烈,比不上你匈奴的酒,這一次你來,朕拿了壓箱的酒出來,聽你這一句稱讚,好,好!”

“謝陛下款待。”當初說過的話,這都已經過去多少年了,楚昭還能記得,證明楚昭將他匈奴衛治當成了朋友,衛治這麼多年也一直拿楚昭當朋友,得到了同樣的迴應,高興自不必說。

“陛下能記得昔日之言,應該還記得我曾邀請陛下去匈奴嚐嚐我匈奴的美酒。”既然楚昭提起了昔日的事,衛治也記得自己的邀請。

楚昭擺擺手道:“朕是有心亦無力,待哪一日,新帝繼位,朕必往匈奴一趟,一嘗匈奴的美酒。”

君受天下,不得肆意妄爲,大昭初定,楚昭心心念唸的都是安定大昭,所以她是萬萬不能自己亂這大好山河。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楚昭的目光掠過下頭,尤其落在柴景的身上,輕輕一笑,“來,大單于,共飲一杯。”

衛治已經幹盡了一杯,楚昭請之共飲,下面的臣子都紛紛舉杯,共飲!

“你不喝酒嗎?”楚操以水代酒,剛要入口,一個聲音輕輕地問起,楚操一凜,這情形怎麼聽着那麼耳熟呢?

“母皇有令,不得擅自飲酒。”楚操還是客氣地回答,畢竟,與那連楚昭面都見不到的高句麗,眼下楚昭對待匈奴的態度,可謂天淵之別!

作爲匈奴的公主,朵珠笑了笑,“陛下有令是要聽的,那你要什麼時候纔可以喝酒?”

“母皇說,待我滿了十六即可飲酒。”楚操如實地回答楚昭的禁令,這也是在出了高句麗的事後,楚昭對外的說詞,總不能每回楚操聽她不喝酒,還要旁人責怪他不懂事,所以楚昭乾脆地明言了。

想必有她的話在前,沒人再有膽子拿着楚操不喝酒的事折騰了吧。

朵珠一聽用着一種你好可憐的眼神看向楚操,楚操一頓!

“陛下真是嚴厲,像我阿爸就不管我,我想做什麼,不做什麼,阿爸都由着我。”

楚操算是明白這可憐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可憐。楚昭不讓他飲酒是怕他太小,萬一被人灌酒過量,對於楚操本身只有壞處。

至於朵珠說的想做什麼,不做什麼,他也一樣可以啊!

“你一個人喝水沒關係,我也陪你一塊喝。”朵珠突然又冒出了這一句,楚操見她喚人換了水,衝着楚操敬一杯,“來,我敬你!”

楚操一度覺得,是不是朵珠也不想喝酒,所以纔拿了他當藉口,跟他一塊喝水呢?這點小事,無傷大雅,上面的楚昭見兩個孩子互動得很是愉快,壓根不管,由着他們。

“匈奴內亂已平,接下來,大單于有什麼打算。”酒宴之上,很多話都可以說,楚昭順着問起衛治接下來的打算。

旁人聽了或許會覺得楚昭的行爲甚是突兀,楚昭道:“大昭與匈奴的商貿,大單于覺得要不要加快?”

“陛下之意?”衛治多年與大昭打交道,雖然不是跟楚昭直接對接,楚昭的做事風格,衛治也是摸得七七八八了。楚昭這樣問起,必然是有所打算。

楚昭道:“這些年來,大昭開了一條商道,朕取名爲絲綢之路,不僅通往匈奴,還有周邊各國。天下之大,非只一個大昭,一個匈奴,天地寬廣,遠非人所能看盡,想要一國繁盛,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大亂已平,接下來該安民心。匈奴是牧馬民族,不能種田卻有着上好的牛馬,這是匈奴的優勢,想要匈奴再盛,當發揮所長。”

發揮所長,才能將自身優勢發揮到最大!楚昭給衛治提個醒,衛治又何嘗不知道眼下的匈奴缺糧食,如果他不能解決匈奴的困境,剛剛安定下來的匈奴必須再起戰亂。

“匈奴最不缺的是牛馬,這些會是陛下所需要的嗎?”衛治問了一句,楚昭道:“昔日有前朝缺牛馬,不過,大昭卻是不缺的。十數年來,藉着你匈奴的牛馬,大昭養出了不好少好馬。”

一時的互利,不代表永生的互利,楚昭何等人,她是不會讓自己一直受制於人的。她要爲她的大昭打算,牛也罷,馬也好,從在冀州開始,楚昭就已經讓人培養,十幾二十年下來,成就不少,至少,如今的大昭並不需要從匈奴弄來牛馬。

戰事若起,楚昭也完全可以供應一支強大的騎兵。

“陛下睿智,早有安排,我是自愧不如!”衛治自認不如,楚昭笑笑道:“你們以誠相交,有些客氣話就不必多言了。爲君者,唯盼百姓安樂,不負他們信我們一回。”

對此衛治深以爲然,“陛下心懷天下,對匈奴百姓都能存着一片愛護之心,難怪與高句麗一戰,陛下能迅速奪下高句麗。”

“朕向來覺得,兩國邦交,貴之以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楚昭霸氣十足地說出這話來,衛治面對這樣的一個女帝,絲毫沒有半點與之爲敵之心。

匈奴羣雄並起,大昭之前的百姓民不聊生,楚昭平定天下所費之時,與其平定天下所費之精力,差之千里。

而今,匈奴經多年的戰亂,百姓思定,他來大昭,也是有求而來。

“陛下仁厚,有一事,還望陛下應允。”寒喧至此,衛治也就開門見山地直說了此來的目的,楚昭道:“大單于直言就是。”

相交多年,楚昭的性情向來是直來直往。

“是,陛下。匈奴經多年戰亂,又遇瘟疫,牛馬死傷無數,我此番前來,是望陛下能伸以援手。”衛治已經站了起來,施以他們匈奴最高的禮節。

匈奴的情況楚昭大致聽說了些,但是她也沒想到情況竟然如此嚴重,竟然叫衛治不遠千里趕赴大昭,親自跟她提起此事。

一想也是,匈奴與前朝多有舊怨,百姓多生怨恨,想讓大昭救急,不表現足夠的誠意如何使得。

楚昭道:“你想要多少糧食?”

衛治知道楚昭之豁達,但這多一句都沒問就問衛治要多少東西,衛治還是頓了半響,趕緊的地道:“三萬擔。”

糧食,大昭如今確實是不缺,楚昭心裡有數,在她大力發展農耕,推行雙季水稻,又讓人修渠引水,保障農作物的發展,這些年,天也是給她臉,沒有遇到大旱大澇,如今大昭的國庫,糧食堆得極多,區區三萬擔,楚昭能拿得出來。

“你能給大昭什麼?”楚昭問了衛治,衛治再次跪下,“陛下能幫匈奴度此大劫,匈奴願世世代代稱臣。”

楚昭搖了搖頭,“除匈奴之外,另有諸國,若是憑這一句稱臣就讓朕拿出大昭百姓辛辛苦苦種出的糧食給了你,往後但有他國說了這話,朕是給還是不給?朕是不會讓大昭險入困境的。”

衛治一頓,而一直聽着楚昭他們說話的楚宸或是政事堂的諸公都看着楚昭,如此國之大事,由兩國的老大談妥是最好不過的。

楚昭心懷天下,亦爲大昭的萬世基業而考慮,這樣很好!

“待匈奴渡過此難關之後,所借大昭之糧,匈奴以一倍還之。”衛治顯然也不蠢,借而還,這樣的事情即解了楚昭的困境,又能爲匈奴爭取了好處利益。

楚昭輕輕笑了,有借有還,再好不過。“此事,朕不能立刻應下,還需過政事堂與諸公商議。”

“多謝陛下。”不管楚昭此時有沒有答應,楚昭願意跟臣子去商議,那麼他們就有機會。

“雖說匈奴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大單于既然來了大昭,那就好好地看看大昭的風景。大單于的雅言說得極好,大昭或許會有其他大單于更感興趣的東西。”衛治能說出不少成語,楚昭由此就能看出他對於大昭文化的嚮往。

“阿宸,阿滿,大單于在大昭期間,你們好好招待大單于。”楚昭衝着楚宸跟楚操吩咐,姐弟倆站了起來應下了。

接下來再沒有提到所謂的國事,衛治此時也是鬆了一口氣,其他的事,他知道急不來。

但是宴過之後,政事堂諸公不約而同地尾隨楚昭回了內殿。

楚昭喝了些酒,面若桃花,雖然諸公都是穩重之人,然而皆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不敢多看楚昭一眼。

“借糧一事定下前先覈實兩件事,第一,查匈奴瘟疫是否如衛治說的那般嚴重,再統計匈奴如此的人口;第二,衛治有二子,他們如今何在。”楚昭託着頭如是吩咐,蕭其陳道:“若是匈奴瘟疫當真如此嚴重,陛下真要借匈奴糧草?三萬擔的糧草,足以供應大昭人口三月之數。”

楚昭道:“所以,我剛剛說的兩件事必須要查清楚,不得有絲毫怠慢。另外,他們在京期間好生款待,不得無禮。”

“匈奴單于進京只帶了一個公主,且與大皇子年齡相仿。”吳用出言說了一句,楚昭的頭有些暈乎乎的,“怎麼,覺得匈奴想跟大昭聯姻?阿滿還小,不必急。”

喝了酒的楚昭說話更直接了,吳用道:“若以聯姻而固兩國邦交,何樂而不爲。”

“聯姻以固邦交,屁!你看着哪個聯姻的國家該打的時候不打?嗯?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是親家,一但有了利益的衝突那就是仇人。”楚昭直接噴了吳用,吳用聽着看了楚昭一眼,醉酒中的楚昭少了些許威嚴,女兒態顯露無異,吳用趕緊的低下頭。

“阿宸的親事是她自己做的主,將來阿滿也一樣,別跟朕說什麼聯姻,賣身換來的和平,朕不屑之。”

賣身這兩個字丟了出來,魯種輕咳了一聲,“陛下,郎君與女郎不同,大皇子將來可娶正妃,納妾侍,能爲國出力,何樂而不爲。”

“呵呵,阿滿將來要是敢三心兩意,打着左擁右抱的主意,用不着他夫人動手,朕先幫他斷了禍根!”

一片死寂,低着頭的諸公擡起了頭看向楚昭,不確定這是楚昭的醉酒之言,還是楚昭真的會這麼做。

“好了,好了,退下去,有什麼明日再說。朕剛剛吩咐的事,着手去辦。”醉酒的人頭暈得厲害,楚昭也是難得高興喝了那麼多酒。

一干人識趣的退下,反正他們都清楚,楚昭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人,想佔她便宜幾乎不可能。

不過,退出了正殿,韋尚任站定了半會,其他人一看都頓住了,拿眼看向韋尚任。

“陛下適才之言絕非醉酒。”韋尚任突然說了一句,魯種道:“所謂酒後吐真言,陛下難得醉酒一回,這話,假不了!”

不過,楚昭要怎麼着楚操有什麼關係嗎?魯種看了韋尚任一眼,蕭其陳道:“承王迎娶王妃在即。”

魯種立刻明白了,韋尚任的孫子即將成爲承王妃啊!陛下連自己的兒子娶多少女人都管,那承王的事,一定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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