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時來忽睹紅日低(三十七)

送走了韓宗儒,蘇頌和韓岡都沉默了下來。

方纔還是你來我往的池畔水榭,重又恢復了寧靜。

蘇頌沒有了垂釣的興致,只望着池中清水。

韓岡走到小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湯,端着杯子轉過身,就聽見蘇頌一聲嘆,“不意韓家竟有此人。”

韓宗儒的外形並不討好,但能在《自然》上發表論文,能與蘇頌、韓岡坐而論道,不見虛怯,是少有的能在自然格物之道上真正用心的世家子弟。

蘇頌如此感慨,也正是他家裡,卻找不出一個能在格物致知上用心的兒孫。

“是真正有格物頭腦的,少見的很。”

去浮華,絕臆測,本於實,論證有據,邏輯有理,《自然》編輯部所接收大多數投稿,都很難做到這幾點,很多人不在內容上下功夫,卻多在文辭上做文章。

韓岡能記得韓宗儒,除了出身之外,更是因爲他的論文內容翔實,條理分明,一次比一次更加符合稿件的需要。

蘇頌道:“也不知他回去能不能說服玉汝、持國。”

韓岡抽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子自在,“有他不多,沒他不少,若能配合,自是最好,不願配合,也無所謂,只要不學文彥博。”

蘇頌微微苦笑了起來。

韓岡對上京元老們的態度是一貫的。

若是能夠立場堅定地站過來,那當然是最好的。

如果心有猶疑,韓岡會盡力說服,仍舊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求同存異的肚量韓岡還是有的。

只要不成爲麻煩製造者,什麼樣的情況都能容忍,本來就是一件有商有量的事,要讓天下人心服口服,兩府都不願做得太難看。

可要是像如今的文彥博一般,那韓岡只能說,容忍是有限度的。

真要比起下限來,掌握刀槍的總比只有筆桿子的更要強出那麼幾分。如今的政事堂,更是一手刀槍,一手筆桿子,一旦放下顧慮,那就沒有任何下限需要遵守了。

“可惜韓子華不在了,否則哪有這番計較。”蘇頌又嘆道。

韓絳若還在世,靈壽韓家必然會配合得很好,絕不會首鼠兩端。一邊想佔便宜,一邊還想不溼腳。

韓岡道:“五、六自不如三。”

蘇頌回頭看了韓岡一眼,搖頭笑笑,這一位也是韓三。

“韓季柔不差。”停了一陣,蘇頌忽地又道。

韓岡點頭,“談到後面,他應該是想明白了。只要他有那份心,我等自然會助他一臂之力。”

蘇頌也點了點頭。

韓宗儒今日的表現,讓人比較滿意。能夠貼近氣學,更是難能可貴。而且他的家世也能加分。

以靈壽韓家的實力,肯定要佔一個大議會的席位,與其讓立場不定的其他韓家子弟,還不如用理念更加接近、也更需要政事堂幫助的韓宗儒。

蘇頌道:“也希望他能早點拿到一個諸科出身。”

沒有一個出身,那就什麼都做不了。

“大議會不可能一蹴而就,等他幾年也不難。”

有政事堂撐腰,韓宗儒要是拿不到一個諸科出身,那就是笑話了。

看了看天色,韓岡起身對蘇頌道,“時候也不早了,子容兄,韓岡這就先回去了。”停了一下,“學會的事,就拜託子容兄了。”

“玉昆放心,這事就交給老夫好了。不過北面的事,可就要玉昆你和子厚多費心了。”

韓岡笑容深沉起來:“等明天得知,朝廷要調動三萬禁軍北上,潞國公不知會笑得多開心。”

辭別了蘇頌,韓岡趕在入夜之前回到了家中。

家裡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一家人都在等着韓岡。

看見韓岡,妻妾都是眉開眼笑。

周南、雲娘上來幫韓岡更衣,素心拿着手巾幫韓岡洗手洗臉。

韓岡最近諸事纏身,在家時間看似比之前要長,卻是從早忙到晚,除了早飯,午、晚兩餐都是在外院吃,不免冷落了家人。難得今天撇下其他事去見蘇頌,回來又早,倒是有空陪家裡吃吃飯了。

換了衣服,稍事梳洗,韓岡正待入座,就只見家丁傳報,“相公,王大府在外求見。”

韓岡無奈地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又看了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的妻妾,“沒辦法,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韓岡前腳出門,後頭就聽見啪的一聲響,“這王居卿,吃個飯都不得安生!”

葡萄架子又倒了一地,韓岡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到外院書房見了王居卿,問了一下,“吃了飯沒?”說着對外又吩咐了一句,就有人端了幾盤子茶點來。

看着王居卿小心拿兩根手指拈了一塊滴酥鮑螺吃了,又小小的喝了一口水,韓岡才問,“出了什麼事?”

“文潞公這回私心太重,不顧北虜正虎視眈眈,偏要禍害國事,京中百姓爲之義憤,午後就開始有人去文府喧鬧,現在更是將文府前後門都給堵上了。”

這是意料中事,早一點在蘇頌家裡,韓岡也從另一途徑得到了消息。

遼人屯重兵河北界外,此事與京師百姓息息相關。如果有人影響了朝廷備戰,自不免惹動了京師百姓最脆弱的神經。

更不用說還有國子監下面幾千士子,從古到今,都是最能鬧事的一撥人。

“沒出什麼亂子吧。”韓岡問。

“下官已經派人去守住了文府前後門,免得當真衝撞了文潞公。”

“儘量勸散,潞國公三朝宰輔,不管犯了多大的事,體面還是要講的。”

就像這個世代的歐洲,就算戰敗被俘,貴族也是能保住一條命。就像大宋的朝堂,士大夫即便犯下大錯,政敵也不會趕盡殺絕。

身爲統治階級,在猶有餘暇的時候,總是會給同階級的對手幾分寬餘。

韓岡在報上發問,自知會煽動民意。但他完全沒想過讓義憤填膺的東京市民衝撞了文老國公。

這個靶子該掛在牆上,可不方便踩進地裡。

瞥了眼桌上的油燈,韓岡道,“天色也晚了,要是不小心失了火,各方都難看。”

確定了韓岡的態度,王居卿這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下官明白。相公放心。”

京師裡面,最喜鬧事的不是太學生就是地痞。這些人年紀輕,不缺吃穿,閒暇時間又多,還少顧忌,鬧起事來根本就不考慮後果。

王居卿在來韓府前,就派人去找了國子監的老師,讓他們把學生給帶回去。

至於地痞,早幾年都送去西域和雲南了——街坊上有一兩個不學好的,鄰居一封狀紙遞到開封府,審問明白之後,立刻就會遠流邊疆,半點情面不講。

王居卿並不擔心文府周圍的人羣能鬧出什麼大亂子來,但還有一件事,對文府的衝擊更大,“相公,下官還聽人稟報,京師各家行會今日相互訂約,不得與潞國公府上有半點瓜葛。”

東京城行會三百六,人戶三十萬,沒有哪戶人家哪一天能不跟行會打交道。

衣食住行四樣事,樣樣都有行會中。即使最腌臢的,每日的黃白之物,都要靠糞行來收拾。

要是行會當真抵制到底,文家吃喝拉撒都要成問題了。

京中行會,一向都是以官商爲主,他們可不擅長義憤,最擅長的是迎合上意。不過看王居卿的樣子,能這麼快聯手起來,開封府在中間功勞不小。

韓岡反問道,“你怎麼看?”

王居卿對此心中得意,“聚衆生亂,官府當管。買賣私家事,官府不當管,總不能強迫人做買賣。”

文彥博在京師,只是臨時居住,摘得中不會有存糧,更不用說不易儲存的菜肉等物,行會約束下面商家不與文家交易,文家從今天開始,就要斷糧,就是去外面酒店,也會是文家人與狗不得入內。

見韓岡沉吟着沒說話,王居卿更湊近了一點,小聲道,“下官知相公顧慮,會命人按點送席面去潞公府上,不會讓潞公一家餓着。”

朝廷要顧及元老大臣的體面——這不是爲了文彥博,而是所有朝臣——但沒有義務去填飽宰相家的僕人的肚皮。

文彥博此番上京,雖雲輕車簡從,可隨行的僕役還是十倍於主人家。幾十張嘴嗷嗷待哺,就是文彥博把開封府送去的席面都分下去,也填不了只吃一日兩餐的肚皮。

這麼做的確是折騰人的好手段,而且在外面看來,元老重臣的體面也得到了保全。控制了朝野輿論的韓岡,可以盡情地笑話文彥博自作自受,讚許京師百姓重氣守義。

韓岡考慮了片刻,道,“潞國公的俸祿分一半,該從京師發。”

民間的義憤不能潑冷水,王居卿和京師一衆行會的效順之心也該鼓勵,不過韓岡還是不喜歡借用這些小花招來對付文彥博。如果是敵人,那就是無所不用其極,但文彥博可遠遠不夠資格做敵人,絆腳石而已。

俸祿並不全是錢鈔,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實物,包括糧食,包括布匹絲綢,甚至還包括薪炭和草料,而看韓岡的意思,肯定是不準備讓文彥博府中餓着。

一邊潑着髒水,讓文彥博受天下人唾罵,一邊把自己的手洗得乾乾淨淨,事情也做得漂漂亮亮,只是未免有些畏手畏腳了,在王居卿看來,做得更狠辣一點也沒什麼關係。但既然韓岡做出了決定,他也不會不識趣地反對,他問道,“那行會那邊怎麼辦?”

“買賣私家事,官府不當管。”韓岡將這件事放下,“已經收到樞密院的公文了吧。”

“收到了。”

提到此事,王居卿眉心就皺了起來。

今天白天兩府剛剛作出決議,從明天起,駐紮在京師內外的十數萬禁軍中,將調出三萬北上,協防河北。作爲開封知府,王居卿的任務不輕,但他在意的不是身上的重任。

能被選調北上,必是精銳無疑。精銳調離,京師空虛,這風險可就大了。方纔見面先提文彥博的狼狽,就是想要讓韓岡開心一下,然後纔好勸諫。可現在,看來計劃是行不通了。

從王居卿的表情上看出了他心裡的顧慮,韓岡解釋道,“總得走這麼一遭。要是調動一點兵馬就擔驚受怕,日後真的要打起來了,難道還能屯着兵馬不放手?遼國定然也會知道這邊的情況,如果給耶律乙辛一個錯誤的認識,日後可就會麻煩不斷了。”

這一次兵馬調動,就是告訴世人,即使囚禁了皇帝,控制了政權,兩府也一樣不怕動刀兵。“清君側”、“黃袍加身”之類的事,即使發生了,朝廷也能鎮壓得下來。而朝廷,也是穩穩地將兵權控制在手中。

“這是給遼人看的,也是給天下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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