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雀門內,黎榮軒跟白烈笙正在商量着如何對付金馳,早些日子的時候,池玉瑤讓仇曦玉去查金馳暗中勾結的門派,眼下也有了些眉目,仇曦玉連夜趕到殤雀門,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他們。
“神天門、明月山莊、天舫門。”黎榮軒看着名單上的排名前三的門派眉頭緊皺,“這三個門派幾年前還算是無名小卒,近來一兩年突然在江湖上名聲大震,如今看來那都是金馳的授意了。”
雖然金馳貴爲武林盟主,任何門派都會賣他一點面子,但如果一手提拔無名派系,在加上適時給上一點好處,那些個門派可不就是死心塌地跟着金馳幹。
“任何一門一派的發展都離不開金錢,金馳是武林盟主他最不缺金錢,他缺的是權利,一統天下的至尊權利,可惜有太多人都想坐那把椅子,所以導致現在萬分混亂的場面。”多日以來的辛苦奔波,讓仇曦玉有些疲憊不堪。
“仇姐姐,這段時間辛苦了,你早點下去休息吧,剩下事情讓我跟烈笙來就行。”黎榮軒道。
“也好,我正好去探望玉鳳姐。”仇曦玉點點頭起身離開。
留下房內的黎榮軒跟白烈笙還在認真思考分析,可惜他們沒有想到一場危險正悄然向他們逼近。
“噗通。”池玉瑤手撐着腦袋,正在打盹,腦袋一晃不小心碰到茶壺,嚇得她立馬睜開雙眼。
“青檸。”池玉瑤望了望已經全黑的天色,“現在什麼時辰了?”
青檸捧着一盞燭火進門:“剛剛戌時,公主餓不餓,要不要傳晚膳?”這公主從太子府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內,也不知怎麼了。
“我還不餓。”池玉瑤搖頭,她起身走到門口今晚她的胸口總是堵得慌,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青檸,你去掌燈,跟我去清熙殿一趟。”池玉瑤好幾日都沒見父皇了,今晚過去瞧瞧。
剛走到清熙殿門口的時候,池玉瑤就望到裡頭燈火通明,大殿口還有好多守衛。她心中一驚連忙快速跑去。
“長公主,您不能進。”一個守衛攔住池玉瑤的去路。
“滾開,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攔本宮的路。”池玉瑤呵斥道。
“太子殿下吩咐了,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守衛一板一眼道。
太子?池玉瑤驚慌起來,太子在裡頭,他要對父皇做什麼?雖然父皇現在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對外他還處於病重之中。
房內,太子對面坐着一臉看不出神色的皇帝,他瞧着跟自己模樣有些相似的太子,開口道。
“朕以爲,你還會等幾日。”
“父皇太高看兒臣了。”太子絲毫不驚訝,皇帝此刻中氣十足的模樣,早在幾天之前他就知道皇帝已經恢復健康的事情,當然這肯定是皇姐的傑作。
“兒臣原本以爲,兒臣最大的威脅是父皇,但現今,皇姐纔是。”
“說吧,你想讓朕怎麼做?”皇帝冷冷道。
“父皇果真聰明,早早就得知那位所謂的皇姐,根本
就不是怡妃的女兒,可利用到現今,父皇的手段可比兒臣高明許多。”
如果池玉瑤聽到太子的話,肯定嚇得魂飛破散,怎麼皇帝已經知道自己是冒名頂替,怎麼不揭穿她呢?
“哼。”皇帝冷哼一聲,“整個皇宮裡,想讓朕死的,你不是第一個。朕只是沒想到那個丫頭真把朕當成她的父皇,對朕很是忠心,爲何不好好利用呢?”
太子拱手:”父皇高明,兒臣佩服。只可惜,父皇如今再兒臣手裡,那小丫頭就算有通天本領也救不了父皇了。”
皇帝看着自己的兒子,他明明已經立他爲太子,爲何他就不肯多等幾年呢?
“戎天,你一生下來,朕就封你爲太子,如果二十二年過去了,難道再等上幾年你都不願意嗎?”
“等上幾年?”太子面目有些猙獰,“父皇,各位皇叔們有沒有野心兒臣不知,但兒臣的兄弟之中,有幾個是沒有野心的?”
太子謀反之心,一開始還沒有這麼強烈,當他得知父皇暗中讓晉王秘密調查當年怡妃生下死嬰之事,他心中一根弦就徹底斷了,從那刻開始他就知道,威脅他皇位的人出現了。
“就算兒臣能順利登基,但底下的大臣有幾個是臣服於兒臣的,如果現在不拉攏各位大臣難道等着將來有一天,本來屬於兒臣的皇位就要拱手相讓嗎?兒臣做不到。”太子說的咬牙切齒,這一切都是因爲父皇要去找什麼沒有死去的孩子,如果不是,他或許會等。
“唉……”皇帝微微嘆氣,瞬間彷彿老了許多歲,“戎天,就算你現在殺了朕,你還是難以服衆,你要知道,一個君王除了要有讓人望向的權利,更多是要讓人折服的魄力與智慧。你如此蠻狠,囚禁朕,你能落得到什麼好名聲?大臣如何信服你,你的子民又如何敬仰你?”
“我不要什麼信服於敬仰,我只知道只要坐上那把椅子,有的是人臣服在我的腳下,跪拜我。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太子一甩袖,他很想一刀殺了他的父皇,但現在還沒到這個地步。
今天他前來不是爲了弒父,而是想讓皇帝交出兵權。屬於譽王的十萬兵權,還有魏將軍以手下以及皇城之內的禁衛軍所有兵權。有了這些,他就有了勝算。
“你……不可理喻。”皇帝再怎麼恢復身體,畢竟已是年邁身軀,他臉色痛苦得捂上胸口。
“父皇,兒臣要的不多,只要把禁衛軍的指揮權交給兒臣,兒臣一定確保父皇能頤養天年。”
太子上前一步,朝着皇帝慢慢逼近。
豆大的汗珠從皇帝額頭滑過,他大口大口的喘氣,痛苦萬分。
“哐當。”有人闖進來的聲音。
太子回頭,就看到池玉瑤衣衫凌亂,面色緊張:“你怎麼進來的。”
“父皇,父皇。”池玉瑤直接略過太子,跑到皇帝跟前扶住他,“父皇,您哪裡不舒服?”
皇帝雙脣蠕動:“瑤……瑤兒,朕的胸口。”
池玉瑤大急:“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御醫。”
太子未動,他不明,爲何池玉瑤不是父皇的女兒,爲什麼她如此擔憂父皇。
“袁戎天,要是今晚父皇有事,我不會放過你,晉皇叔睿皇叔也不會放過你,遠在邊關的譽皇叔更不會放過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遲早就把真相告訴他們。”池玉瑤看着太子一字一句道,她沒想到太子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太子心動有一絲微動,半響他轉身招來一人:“去請御醫。”
皇帝聽到這話,才安心合上眼睛倒在池玉瑤的懷中。
皇帝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同時他發現自己已經離開清熙殿,已經回到了朝暉殿。桌上香爐裡青煙嫋嫋升起,他用餘光看坐在桌上趴着睡覺的池玉瑤。
她不是他的女兒,可卻真心待她,不管她處於何種目的,跟她相處日子,讓皇帝知道什麼纔是天倫之樂。只是,她是霜妃派來的,他不得不防。
皇帝就是皇帝,池玉瑤的突然出現當然會引起他的重視,霜妃這些年的一舉一動他不是不知。他只是心寒,一個是親生兒子,一個是他寵愛的妃子,爲了那張皇位,都跟他成爲敵人。難道這世間就沒有真正的情義在嗎?
“咳咳。”睡夢中的池玉瑤感受到一絲寒冷,她睜開眼睛習慣望向牀頭,赫然看到皇帝已經轉醒,她連忙跑過去俯身:“父皇,您醒了?”
“恩,朕怎麼回了朝暉殿?”皇帝問道。
“是太子讓您回來的,他說朝暉殿更有助父皇的靜養。”
皇帝瞧着池玉瑤:“瑤兒,父皇是不是很沒用,竟然被自己的兒子陷害。”
池玉瑤搖頭:“是太子自掘墳墓,他現在不對父皇動手,是他還沒拿到兵權。”
“兵權。”皇帝微微道,“瑤兒,朕給你的玉佩你可帶着?”
“帶着。”池玉瑤從懷中掏出玉佩,“父皇給兒臣那日,兒臣就時時刻刻帶着。”
皇帝瞧着池玉瑤數眼,突然眼眶有淚,沒想到,他用一塊假玉佩卻換來一個真心實意待自己好的人。
皇帝很早就知道池玉瑤是霜妃的人,所以他想借此機會想看看池玉瑤是不是對霜妃萬分忠心,如果她是霜妃的人,那麼她肯定會把玉佩交給霜妃,霜妃有了兵權肯定會有一番行動可他在清熙殿那麼多日子,也沒看到霜妃的任何行動,如今池玉瑤又掏出玉佩,那就證明池玉瑤呆在霜妃面前,另有目的。
“父皇,您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痛?要不要喚御醫?”池玉瑤見皇上老淚縱橫,還以爲他哪裡疼痛,頓時慌亂起來。
“沒有,朕只是覺得,朕有些對不起你。”皇帝輕輕搖頭,“扶朕起來。”
池玉瑤連忙上前扶起皇帝,皇帝又道:“你去外頭瞧瞧有什麼情況如果沒有,進來朕有話跟你說。”
池玉瑤點點頭,出去瞧了瞧,門外就一個一直守着李公公,或者自己的話對太子有了一定的威懾力,看起來太子暫時冷靜下來。
不過,皇帝要跟自己說什麼呢?池玉瑤想了下,轉身進門而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