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瑤這麼一說,皇帝瞬間反應過來,剛纔昏睡感因爲刺痛,一下子減輕了不少。他看向池玉瑤,眼眸中有着不明思緒。
池玉瑤手裡緊緊握着金釵,慢慢轉身看着還未從臺階上下去的晉王。
“晉皇叔,侄女想請您解釋下,今日壽宴之中的飯菜是不是有問題?”
池玉瑤這話說的大家一頭霧水,這飯菜不是御膳房準備的,就算有問題也不能找晉王而且今晚的佳餚都好吃的不行,怎麼會有問題呢?
晉王微微一笑:“玉瑤,你說的這話,皇叔不明白。”
“你不明白。”池玉瑤真想去撕破晉王那一張僞裝的嘴臉,“這飯菜之中明明多加一味東西,罌粟殼。”
“罌粟殼?這……這怎麼會?”大家驚慌起來,這罌粟可是製作的鴉片的原材料,在這飯菜內加入這玩意,那大家豈不是都要上癮了?
“池玉瑤,你別在這裡誣陷二哥。”睿王氣鼓鼓道,“皇兄,您瞧瞧這個長公主,如此不遵命長輩,見人就咬一點規矩都沒有。”
池玉瑤沒有接睿王的話,而且緩緩踏下臺階,一字一句道:“晉皇叔雖然是朝中有名的閒雲野鶴,但據記載早在十年之前鴉片銷燬一案內,晉王是主要的負責人,不光是鴉片銷燬,就連各地種植罌粟的農田全數被大夥燒個一乾二淨。此後天晉國內就在無鴉片的蹤跡,此事在民間引起非常大的反響,廣爲流傳。”
池玉瑤這話勾起在場所有人都回到十年前,那一場鴉片銷燬案裡,說實話那一場案子雖然是皇帝下令嚴辦,但至始至終全程跟進負責是晉王。
“這事是真,但這跟在飯菜中下罌粟殼有關聯嗎?”
“有。”池玉瑤面對提問的人做出肯定回答,“晉王親自前往銷燬現場,他就不能留下一些罌粟的種子?”
“啊……真的嗎?”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
衆人像炸鍋一樣,不顧禮節紛紛議論起來。
“玉瑤你這話有的有紕漏。”晉王一點都不惱怒,“這罌粟雖然是鴉片的直接來源,但罌粟也可以一味鎮定藥物,這城中製藥坊中都會留會種植罌粟以此提煉裡頭含有的藥物,難不成這製藥坊跟皇宮又深仇大恨不成?”
“對啊,這皇城最大的製藥坊是有種植小部分的罌粟花,上次我一位親戚得了失心瘋,醫館黎的大夫實在沒法子,就用了一點含有罌粟的鎮定藥物,果真我那親戚就鎮定下來了。”
“對啊,我聽說這罌粟不光有鎮定效果,還有一定的麻痹作用呢。可見這東西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三言兩語,幾乎把池玉瑤說出的言論全部推翻,池玉瑤一口氣憋在胸口,也不知怎麼接話。
“皇侄女,再說這負責這次宴席可是皇后本人,就算有問題你也不應該詢問本王不是。”晉王笑起來,這那笑容陰測測的狠。
“如此說來,倒是玉瑤過分緊張了?”池玉瑤定定神回答道。
“如此倒是虛驚一場。大家重新回到位置吧。”晉王伸手準備招呼大家入座,可偏偏還有人不如他願。
“
玉瑤沒有問題,我可是有疑問。”一直處於平靜的旭王突然間出聲,嚇得衆人紛紛都不敢坐下來。
“五弟有什麼疑問,但說無妨。”晉王平靜道。
“我的問題很簡單。”
旭王穿過人羣直直來到晉王跟前,手指卻指向站在皇帝身邊的嵐婕妤。
“她是誰?”
晉王一怔,半響笑起來:“五弟,她可是父皇的婕妤,按照規矩我們要稱呼她一聲嵐娘娘你這話說的太過,也不怕父皇怪罪於你?”
“哦?父皇的婕妤?”旭王微微挑眉,“可根據我所致,這位嵐娘娘可是會一些巫蠱之術呢。”
他怎麼知道自己會巫蠱之術?嵐婕妤慌色起來,她從來都沒跟這位旭王有過接觸,難不成真是旭王一雙媚眼能通人心?不由自主嵐婕妤雙手抓上衣襟,雙眼直直盯着接下來回答的晉王,不知他會如何解釋。
“巫蠱之術?”皇帝皺眉,巫蠱之術在宮中可是明令禁止的,這嵐婕妤不至於這麼大膽。
“皇兄,您可還記得六皇子被害一事。”旭王朝着皇帝拱手說道。
“六皇子被害?”說起此事,皇帝心中一陣疼痛,刑部那一羣只拿俸祿不幹活的傢伙們到現在還是沒有查出六皇子的被害的緣由,甚至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這宮中的人都知道,這六皇子天性懦弱膽小。但是有一日,可能大家不知,但我知道那是長公主回宮不久,六皇子借住於凌怡殿,當天晚上長公主就受到不明人士襲擊。但此事並沒有驚動宮中下來,玉瑤便將此事壓制下來。”
旭王轉了一圈,看了一眼處於思考摸索中的衆人們,繼續道:“那麼問題就來了,這不明人士究竟是誰呢?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潛入長公主的房中?玉瑤你來回答。”
池玉瑤深深吸了一口氣:“當日襲擊我的正是六皇子。”
炸了,又炸鍋了。這太不可思議了,要說六皇子襲擊長公主此事先不說大逆不道,但六皇子僅僅是幾歲的孩童,怎麼會襲擊一個成年人呢?這長公主的塊頭怎麼也要比六皇子大吧。
“當日六皇子力氣之大,完全不如孩童我完全沒有掙脫的餘力。幸好是宮女發現及時我才得以被救下。”
旭王點點頭:“而日子到了十五,月圓之夜,這一夜便是六皇子突然被殺的之日。試問,這六皇子爲何死在凌怡殿中,爲何先前有這麼大力氣的孩子居然在危險來臨之際沒有大喊大叫?這其中不少疑點甚多嗎?”
“五弟,你這前前後後說了一大堆,到底要說明什麼?”皇帝忍不住開口問道,他都聽糊塗了。
“很簡單,一個七歲的孩童種種反常的跡象,說明他被人施下巫蠱之術,而且是最惡毒的那種,血盟蠱。這種巫蠱術必須從出生那一刻就被植入,然後每日用一支笛子超控他,隨着慢慢長大,這心智一點一點變得呆滯,但唯有聽到笛音立刻好像變了一人。無論年紀大小都能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旭王此話說的衆人皆是一震,這世上居然有如此歹毒之人,對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下這樣的毒手,還算是個人嗎?
“不可能,六皇子是嵐婕妤的孩子,她不會如此狠心。”皇帝好似想到什麼可怕的念頭,他雙目瞪大,完全就不敢相信。
“如果換做以前,臣弟斷斷不能如此懷疑嵐娘娘,但如今太子殿下的府邸已經下令被皇兄徹查,不如就請皇兄查查太子府邸有什麼東西。”
皇帝瞧着旭王,太子?晉王?難不成……他立馬揮手吩咐:“再派幾個去永延殿,裡裡外外搜查清楚。”
半個時辰之後,李公公匆匆從前殿進來,走到皇帝跟前附耳說了幾句,皇帝聽得那是勃然大怒。
與此同時,侍衛從永延殿後院內收出一箱的夜行衣,還有各種巫蠱之術所用之物,如上所示跟旭王說的沒有任何差池,皇帝大怒:“嵐婕妤,這是什麼,你告訴朕這是什麼!”
嵐婕妤噗通一聲跪倒:“皇上,臣妾不知,臣妾只是弱女子,怎麼會巫蠱之術?”
“好啊。”皇帝心痛閉上眼睛,這從永延殿搜出的東西怎麼會跟嵐婕妤有關係?可瞧瞧嵐婕妤說了什麼,冤枉?這不明擺着她跟太子暗中有小動作,但這跟晉王又有何關聯?
“嵐娘娘,如果不是走到今天這一步,或許這個秘密永遠都會隱藏下去。”旭王擡頭朝着皇帝道,“皇兄,您看不清事實嗎?”
事實?皇帝雙眼通紅:“嵐婕妤,告訴朕什麼是事實?”
嵐婕妤身體顫抖一下,她悄然望向晉王,她希望晉王能爲自己說上一句話,可惜什麼都沒有。她爲了自己的家人,甘願犧牲自己的孩子,她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是晉王爺,我是晉王安插在宮內的一枚眼線,七年前他故意讓太子撞見我跟侍衛故意通姦的場面,而後太子手上有了我的把柄,那是我已經有身孕,但自然這個孩子不是皇上的,所以太子就依次作爲要挾,想通過我的巫蠱之術在宮中辦一點差事;可太子到死也不會知道,起身所有的一切都是晉王做的,這樣的目的,就是爲了太子每做一件事,晉王都會知道,所以這麼多年,太子就如同一個跳樑小醜一般,任由晉王玩弄。”
嵐婕妤破釜沉舟,說的皇帝面如土色,原來六皇子不是他的骨肉,原來她是自己的弟弟安插自己身邊的,原來……不光太子早就存有謀反之心,就連他一直信任有佳的晉王也……
“一派胡言。”睿王聽完嵐婕妤所說,第一個跳出來,“嵐娘娘,二哥速來跟你無冤無仇你何必這般誣陷於他?”
“我所說的,所做的都是事實。”嵐婕妤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但是我沒有選擇,爲了我的家人……”
“皇上,當日太子想用六皇子一事,好趁機拉長公主下水,人是太子派人殺的,所以六皇子的死跟長公主沒有半點關係,相反六皇子在長公主那裡是他短暫一生內過得最開心的時光。”嵐婕妤兩行清淚,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袁晉,你能告訴朕,這到底怎麼回事?”皇帝把矛頭對準了晉王。
“皇兄,這個嵐婕妤完全就是胡言亂語,臣弟從來都沒有窺探過皇位,又怎麼處心積慮這麼多年,皇兄明察。”晉王跪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