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瑤不知坐了多久,她只覺得周身透涼而後她的耳邊響起一陣腳步聲,她慢慢擡頭望着腳步的方向,那一處亮起一片光亮。
“瑤兒?你怎麼做這兒?也不怕着涼?”原來是黎榮軒自己尋來了,他左等右等也不見池玉瑤過來。脫下外衣就往池玉瑤身上披去,又把她緊緊攬着懷中想用自己的身體的溫度來溫暖她。握上她冰涼的小手,他心疼不已。
“裡頭悶熱,坐在外頭吹吹涼。”池玉瑤輕輕說道。
黎榮軒摟着池玉瑤往飯廳走去,那裡主位坐着一位滿頭銀髮慈愛的老婦人她正在指揮兩個丫鬟佈菜,這其中一個丫鬟池玉瑤認得正是采苓。
“呀!公子,姑娘。”采苓見黎榮軒帶着池玉瑤進門連忙慌了神直接下跪朝着老夫人認錯。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這一忙碌起來,忘記喊姑娘過來用膳了。”采苓慌得一張小臉煞白不停的重複認錯。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老夫人揮揮手,讓兩個丫鬟下去,采苓那點小心思她還能看不穿她可算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老夫人衝着池玉瑤招招手:“來,孩子,過來坐。”
池玉瑤從黎榮軒懷中退了出來,直直就往前走去,而後她拉上老夫人的手:“我……”池玉瑤不知改如何稱呼她。
“玉瑤姑娘,稱我一聲姜婆婆吧,我這個年紀怕是當你奶奶也搓搓有餘。”姜奶孃呵呵笑了兩聲,這孩子眼神裡透着一股靈氣,她看着喜歡。
“軒兒,你也過來坐,今兒咱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黎榮軒應聲坐下,姜奶孃瞧着黎榮軒對池玉瑤那股子愛戀,她滿心歡喜,她盼了這麼多年軒兒終於找了意中人。
吃飯的時候姜奶孃跟黎榮軒偶爾聊一句吃一口的,而池玉瑤一直默默低頭不語,略微反常的模樣終於引得黎榮軒的注意。
“瑤兒,可是菜不可胃口?”
池玉瑤一下子擡頭:“沒,很合胃口。”她往嘴裡塞了一個肉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高興一些。
“聽軒兒說,玉瑤姑娘做的一手好菜,改日可讓我這個老婆子嚐嚐?”
“婆婆你喊我玉瑤就成,婆婆要是不嫌棄這明日的三餐就讓玉瑤代勞如何?”池玉瑤笑盈盈瞧着姜奶孃,這位姜奶孃的氣質談吐都不像一位普通奶孃,倒像從一位大戶人家出來的。
“好,軒兒這夜晚就別讓玉瑤住在客房,住到這邊次臥來。”姜奶孃輕輕皺眉,這采苓在自己眼皮底下搞小動作,真是太天真了。
“多謝婆婆。”池玉瑤起身給姜婆婆行了一個禮。
“好了,趕緊吃菜,不然菜都涼了。”三人重新開始用膳。
用過晚膳,黎榮軒先帶姜奶孃回屋歇息,等她睡下了他才輕手輕腳來到次臥池玉瑤居住的地方。
池玉瑤還未歇息,她做在桌前正在喝茶大門開着黎榮軒你一直跨門而入。
“瑤兒,我來了。”黎榮軒這句話,讓池玉瑤知道現
在的他又變得那個憨憨的木軒。
“阿軒,婆婆睡了?”
“恩睡了,瑤兒今日可是那采苓給你使絆子了?你不開心?”方纔奶孃拉着黎榮軒說起采苓的事情了,一開始他還疑惑呢後來一想是不是采苓爲難瑤兒了。
“哪能,她想給我使絆子還差幾年火候呢。”池玉瑤微微一笑,“不過你家兩個丫鬟到底長得俊俏這任何人見了都會動心。”
“我纔不會,那兩丫頭原本我當年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瞧着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原本想着規矩懂得多寫也好伺候好奶孃,這些年她們也算盡心盡力。”
“你長得英俊瀟灑,是個女子都會傾心於你,況且還是你親手買下的兩個丫鬟。”池玉瑤嗤嗤發笑。
“我長得再英俊,也只愛瑤兒一人。”黎榮軒露出一口白牙,說的露骨。
“就會說好話哄我。”池玉瑤啐了一口,“婆婆是明兒生辰嗎?可需要我做什麼?”
“恩,奶孃不喜鋪張儘量簡單一些便好。”黎榮軒拉着池玉瑤的手,“瑤兒,我可不想你累着。”
池玉瑤柔柔一笑:“放心我有分寸,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可要早起過來幫忙。”
“哎,我知道了!”黎榮軒點點頭,池玉瑤把他送到門口而後目送他離開。關上房門簡單梳洗下,脫去外衣池玉瑤躺在陌生的房間內,一時間沒有睡意。
“姐姐,我最多隻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姐姐還是沒有進展,那小夜可要過來親自帶着姐姐一同尋人,小夜一定對姐姐寸步不離。”
南宮夜的這句話,每每都會在池玉瑤夢中響起,正是這句話一直讓池玉瑤提醒吊膽,她不怕南宮夜對自己怎麼樣,她怕得南宮夜會對自己的家人下手,雖然姐姐已經嫁給白烈笙可多少她內心還是放心不下,所以她一定要儘早解決。
池玉瑤醒來的時候,天才微微亮。她撐起疲憊的身軀穿好外衣,開門朝着廚房走去,昨夜黎榮軒已經帶着她熟悉這裡的一切,她摸着腦袋來到廚房跟前。
廚房裡頭采苓跟採萍正在準備早點,等下老夫人跟公子起來她們還要過去伺候呢。
“玉瑤姑娘,這麼早?”採萍見池玉瑤進門,連忙走了過去。
“恩,我過來幫老夫人準備早膳,可有食材?”
采苓在一旁看着,也不過去搭把手,這麼急於表現?公子怎麼會看上這樣一位膚淺的女子她都看不上。
“姑娘這裡有。”採萍倒是把一些食材都端到池玉瑤跟前。
“採萍。”對面想起采苓的聲音。
“怎麼看?采苓姐姐?”彩萍問道。
“你閒着沒事做是不是,這老夫人就要起來了,你還有空幫着人吶,趕緊跟我過去伺候老夫人。”
“哦……知道了。”
採萍充滿歉意瞧了瞧池玉瑤,而後跟着采苓端着水盆往外走去,而池玉瑤只是搖搖頭,從菜籃子挑出食材開始洗切炒樣樣精通。
早膳池玉瑤煮了一鍋雜糧粥,然後炒上幾個幾個小菜,又和麪剁餡料做了素包子等到黎榮軒扶着姜奶孃進入的飯廳的時候,這一桌熱氣騰騰的早飯已經上來了。
“喲,這小菜瞧着就歡喜。”姜奶孃坐了下來,聞着怪香的。
“婆婆這雜娘粥我熬得很久,你嚐嚐,這包子也是素菜餡的,婆婆吃吃看。”
姜奶孃喝了一口粥,又啃一個包子,這粥有股子淡淡的米香味還有這包子裡頭裹着各類蔬菜餡剁得碎碎的,她吃的很方便。想來以前每日吃的白粥小菜,今兒奶孃破天荒多喝了半碗雜糧粥。
用過午膳,黎榮軒帶着疾風上街去置辦些東西,而池玉瑤一人就在廚房忙碌準備晚上姜婆婆壽宴的事情,雖然姜婆婆的生辰也就幾個人,不過池玉瑤還是想讓這位慈祥的老人過一個熱鬧的生辰。
“玉瑤啊,別忙碌了,來陪我這老婆子曬一會兒太陽。”採萍攙扶着姜奶孃走進廚房。
池玉瑤連忙上前:“婆婆,你讓別人喊我一聲就行,怎麼親自來了。”
“你是客人,怎麼讓你忙前忙後,快跟着老婆子去院中坐一會兒,咱們聊聊心。”姜奶孃笑着拍着池玉瑤的手,而後拉着她走到院中,坐了下來。
姜奶孃年輕的時候見過不知多少模樣俊俏的姑娘,可惜一個一個如同飛蛾撲火般葬送自己花一般的年紀,她拉着池玉瑤越看越覺得池玉瑤是一個好姑娘。
這次軒兒帶着池玉瑤過來看望她,她這心裡也是高興萬分,往後哪怕她不在了也有人陪着軒兒了,她也算實現當日對主子的承若。
“婆婆?”池玉瑤輕輕喊了一聲,怎麼姜婆婆一直盯着自己瞧呢?
“沒事,婆婆覺得你是個好姑娘,往後好好跟軒兒過日子。”
這話聽得池玉瑤想哭,她擡頭瞧着姜奶孃:“婆婆,我知道,我……我會的。”
“軒兒從小沒了爹孃,我養到他十歲之時他就被當時的門主給帶回門主教導,而後每年到我生辰之日就會過來小住,我時常想着啥時候軒兒會帶着一個溫柔善良的姑娘一同回來,這盼啊等啊還真被我這個老婆子給等到了。”姜奶孃望着前方,慢慢道來。
姜奶孃見池玉瑤不說話,又道:“軒兒有兩種人格的事情,想必你也瞭解,小的時候他常常被人欺負,所以導致他心裡有些異樣,我記得第一次見到白天跟夜晚不同的他,我還以爲他被鬼上身了呢,後來找了大夫來瞧甚至請了大仙都說沒問題,唉,後來我纔想到或許這是軒兒自我保護的一種。”
“不管他變得怎麼樣,他對婆婆很孝順。”池玉瑤附和。
“是啊……玉瑤你是個好姑娘,日後婆婆可就把軒兒交給你了。”姜奶孃鄭重其事拍了拍池玉瑤的手,她老了可不能再給軒兒添麻煩了,等過些日子她準備搬出太遺縣,找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度過餘生。
“婆婆……”池玉瑤秀眉微蹙,聽姜奶孃的口氣好似要離開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