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小夥不會綁人,把人綁得根糉子似的,一點美感都沒有。和島國真人小電影的捆法相比,真是弱爆了……
古峰撇撇嘴,不過,也隨他去了。
兩人擡起這三個糉子,後備箱扔一個,後座疊兩個,才繼續啓程……
到了別墅,古峰一下車,立刻被一幫人圍着,大家峰哥峰哥的叫着,眼裡冒着光,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繩子。
古峰眼睛掃了掃,猛然一驚,沉聲問道:“還有兄弟呢?”
“小雷兄弟他,他……蠍子哥去張羅後事了!”葉厲面露哀傷,似乎不忍提‘死’。
他到現在還不願相信,前段時間還坐在一個桌上喝酒的兄弟,就這樣死了。十幾歲的孩子,就這麼草草的沒了,野草似的被人一把火給燒了。
聽到葉厲的話,古峰心猛地揪了起來,像被針狠狠地紮了一下。
“猛子呢?”古峰吼了一嗓子,陰沉的目光掃向宰俊。
“傷勢太重,在醫院還沒脫離生命危險!”宰俊弱弱地答道,古峰氣勢太強了,像個發怒的雄獅,處在暴走的邊緣。
“其他傷亡情況怎樣?”
“小雷兄弟,還有農貿市場這邊一個兄弟死了。包括張猛在內有四個受了重傷,除了貨運公司,大部分兄弟都負傷了!”
“外面什麼情況?”
“東皇派人在市區到處翻我們,而且放出狠話,見到咱們的人,見一個廢一個,見兩個宰一雙!”
“場子呢?”
“農貿市場被東皇的人佔了,火紅酒吧和咱們貨運公司也被砸了,被迫只能停業!”
古峰閉起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復下去。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他媽就是江湖,吃人的江湖,無奈的江湖,古峰怎會不懂?
不幸中的萬幸是其他幾個兄弟沒出什麼大事,只要有人在,場子早晚能奪回來。
不過一想起張猛,古峰心又疼了起來,堵得慌。
氣血逆流,一口腥甜差點奪口而出,但被古峰生生嚥了回去。
“聽着,無論花多少代價,一定要把猛子救回來!”短暫的情緒波動後,古峰很快恢復鎮定,立馬開始下達命令,“多拿一些錢出來,讓兩個死去的兄弟走得體面點!”
宰俊連聲答應。
“車上有三個東皇的狗,交給你們了,別給我整死了就行!”說完古峰進了別墅,因爲他看到周正向他招手了。
很快外面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太多人需要發泄了。
古峰閉上眼,把頭靠在略顯冰冷的椅子上,菸頭都快燒到手了,他還渾然不知。
雖然早有打算,早做過最壞的打算,但事情壓過來的時候,古峰多少還是覺得有些突然。
幾個月來,和兄弟們用血和生命打下來的江山,幾天時間就支離破碎,被人給生生搶了,開他媽的什麼玩笑,操!
古峰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一股冷意滲透到全身的骨髓裡,連屋裡的周正都感到一陣冷意。
古峰要用他自己的辦法做事了,他要東皇爲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周正坐在古峰對面,雖然手裡端着茶杯,但視野一直沒離開過古峰。
“周叔,這事你怎麼看?”古峰把菸頭放進菸灰缸,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
周正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事情很棘手,這次東皇是下了大本錢的,上面也打通了關係,童老哥壓力很大,更別談陸局長了。”
“這事牽扯太大,童老哥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也不方面出手。就算想保我們估計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咱們得靠自己了。”周正說話態度很誠懇,表情也很沉重。
走到這一步,周正已經明白,只有用黑-道手段了,他已經和麪前的這個年輕人牢牢綁在一起了。
“那好,我出人,你出錢,血債必須血償!”古峰的語氣極爲冰冷,眼睛裡射出兩道兇光。
周正想說什麼,但想了想又止住了。
看狀態,他知道古峰現在根本不可能聽自己勸了,況且這件事本來就不可能善了。
事情走到這一步,兩方勢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錢的事,你不要擔心!受傷的兄弟你也不要擔心,都被我安排住進刀南武警醫院了,你放開手幹吧!”周正拍拍古峰肩膀轉身走出客廳,外面的撕心裂肺的哭嚎聲,他擔心搞出人命。
古峰暗歎一聲,周正這次也是下了血本,沒人脈或者捨不得燒錢,病人根本是進不了武警醫院的。
既然沒有後顧之憂,那就幹吧!
走出客廳,看到大頭仔他們還在暴打那三個倒黴蛋,古峰擺擺手讓大家停了下來。
古峰走到一個倒黴蛋面前,用腳尖挑起他的腦袋問道:“告訴我,東皇離郊區最近的一個場子在哪,裡面有多少打手?”
那傢伙瞪着古峰,不說話,硬氣的很!
古峰冷笑,聳聳肩,緩緩抽回了腳。
大頭仔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是重重一腳。
血水混着牙齒,很快從這個硬氣的傢伙嘴裡吐出來了!
古峰來到另外一個倒黴蛋面前,還沒開口,這個傢伙就立馬把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
“很好,來,給他鬆綁!”古峰很滿意這個傢伙的表現,雖然打心底看不起這種一點骨氣都沒有的傢伙。
“東郊李家莊有個賭場,裡面有七八個打手!”
“不錯,再賞根菸!”古峰扔了一根菸給他。
踢了踢在地上裝死的最後一個倒黴蛋,“他說的話對嗎,給你三秒鐘回答!”
“一!”
“二!”
“對!”古峰喊出二的時候,這個傢伙就睜開眼開口了。
沒有謊言被揭穿的尷尬,他繼續說道:“那裡離郊區是最近,但沒幾步的地方有個KTV,裡面有小姐的那種,也是東皇開的,打手也不少!”
“宰俊去查一查,沒問題的話,我們就從這下手!”
聽古峰這麼說,所有的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畢竟這兩天東躲西藏的,太他媽的窩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