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一把****,抓在誰手裡區別卻很大。
古峰背靠牆,眼觀三路,誰上前就是一腳踹出。一腳踹出去的力道有多大,只有被踹中的人知道。一人被踹退後,仍不斷有人拿着傢伙不斷衝來。畢竟古峰是空手的,沒有威懾力。
局勢的改變,真是來自這把****。
****入手,古峰如魚得水,身子不再閃避。誰敢上前,對着他胳膊就是一刺,又狠又準。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有兩人中刀,場面有些血腥,血留了一地。
人就是這樣,是種視覺動物。別人捱上一拳,被踹一腳,看着完全沒感覺。當一刮刀下去,從胳膊上涌出來鮮紅的血液時,隔得老遠似乎也能聞到鮮血的氣味。
捱上一刮刀的,疼得齜牙咧嘴不停罵娘。另外一隻手捂住傷口,已自顧不暇,哪敢上前。
僥倖沒中刀的,也開始遲疑起來,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仍保持着半圓隊形不讓古峰離開。
吵雜的混亂局面一下出奇的靜了下來,只聽到中刀的兩人一聲聲叫罵。
那個被古峰奪了****的傢伙,此時最爲尷尬。兄弟們都看着他,虎哥也瞪着他。
誰讓****是在手中丟掉的呢?本來****被奪後,他僥倖閃到一邊,以爲此時人多,沒人在意他。
如果古峰是個銀槍蠟燭頭,奪過****後仍被輕易放倒。那的確也沒人在意他,不就不小心被奪了傢伙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誰都有失手的時候。
問題是****入了古峰的手,猶如方天畫戟入了呂布之手,千里馬遇見了伯樂。古峰拿着****,刀在手中,異常的靈活。手起刀落就見紅,刀刀入肉,可謂彈無虛發。
古峰的強,其實是因爲本身街頭打架的經驗豐富,而不是僅僅因爲有了稱心的武器。但人總是這樣,一旦出了問題,總想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是你帶來的,是在你手中被奪的,你不負責誰負責?
那倒黴的傢伙知道,如果現在自己不敢衝上去,事後肯定要被這幫所謂的道上兄弟狠狠“照料”的。
“啊……”那傢伙只好硬着頭皮,奪過旁邊一人手中的鋼管就衝上前去。
其實在打架鬥毆過程中,很容易聽到一聲聲“啊,操,殺,啊,殺……”之類聲嘶力竭的吶喊。這樣的喊聲,其實在戰場上經常也能夠聽到,夾雜着勇氣,通常是爲了對抗恐懼,給自己壯膽。
“來啊!”古峰把****往牆縫裡一插,大吼一聲,往前跨出一步,直拳呼嘯而出,那傢伙鼻樑正中一拳,“咔嚓”一聲,鮮血狂流不止。
古峰沒有絲毫停頓,兩手成杯狀,同時重重拍擊其雙耳。那傢伙身體猛然一顫,目光瞬間呆滯,只見他張大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鼻樑斷了,血不斷往外竄,留的身上到處都是……
那傢伙身體晃了晃,終於失去平衡,實實地倒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
古峰轉身從牆縫裡抽出****,一腳踏在這人身上,****拿着手上指着虎哥等人說道:“還打麼?”
虎哥從小膽子大,十來歲就敢殺牛的主,他會怕麼?
“呵呵!小兄弟,挺牛逼啊!帶把的就來捅老子,來,朝這捅!”說着虎哥上前兩步就把腦袋伸了過來,想要將古峰一軍。
虎哥以爲古峰不敢,以爲眼前這個傢伙是敢拿刮刀捅人,但也就只敢捅胳膊,根本不敢下死手。
虎哥如果真正瞭解過古峰的過去,看過他在幫派拼中殺手起刀落,砍人如切瓜的樣子,借他一百個膽子,相信他肯定不會敢這種虎事的。
幹虎事,自然要承受相應的後果。
古峰冷笑,二話不說拿着刀就往虎哥脖子捅去。虎哥看見他出手時想躲已經晚了,只能本能的向側面一躲,結果這刀結結實實的在他的右側的臉上劃出一大血槽。
這刀應該是把虎哥嚇破膽了,捱了這一刀他清楚的知道這一刀力量有多大,如果不是他躲了下,這一刀下去,估計虎哥的脖子會被捅個對穿。
虎哥轉身欲跑,他是有殺牛的膽,但他沒有殺人的膽。看着古峰冰冷的雙眼,虎哥知道,古峰是有真正有殺人的膽。
見虎哥要跑,古峰對着虎哥膝蓋處就是一腳,虎哥重心不穩立馬摔倒。
古峰順手在地上撿起了一塊青磚,徑直朝倒地後的虎哥走過去,走到他面前,一磚砸在他腦門上,然後又是一下。
虎哥一旁的小弟睚眥欲裂,卻不敢上前,只好叫罵道道:“你他媽放開虎哥!”,“操,放開虎哥……”,“有種放了虎哥,讓他和你單挑……”
虎哥身材壯碩,腦門上捱了幾磚,鮮血飛濺,身體也只是搖晃,他被古峰身子壓住,全力掙扎着。
古峰就一磚一磚地砸下去,對於他人的叫罵,古峰全然不顧。
沒多久,虎哥便全身萎靡,像坨爛泥。於是,古峰才停了手。
見虎哥死狗般倒在那,古峰起身正準備離開。只聽虎哥猛然大喝一聲,雙手一撐,滿臉是血的朝古峰撲去。
晚風中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兩人像是狠狠撞了一下,石頭屑與灰塵揚起老高,青磚被拍成了數塊,四處飛射,而那虎哥又被一腳踹回原地。
“裝死都不會!”古峰將手中一小塊青磚扔掉,淡淡的說道。
古峰在地上又找來另外一塊青磚,朝着地上的虎哥繼續打。他俯下身子,虎哥舉起手來抓住了他的衣襟,卻已經沒有力氣扯了。古峰抓起虎哥的手指,咔嚓一聲,掰斷了四根手指,然後按在地上又砸了數十下。
場地上漸至無聲,虎哥小弟們不再說話,古峰看了他們一眼,扔掉磚頭。
坐在教室裡的趙大偉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身子已經開始微微的顫動。
此時的古峰半身是血,手掌也沾滿血漬。他在人羣前站了片刻,稍微想了想,把****裝進了自己口袋。
“大家看到了!”他看着衆人,語調不高,語氣輕緩:“出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大家不用緊張。我這人下手有點重,我現在給大家道個歉,希望大家見諒!”
“我是古峰,不服的衝我來。誰要是耍花樣,虎哥就是下場!”古峰語調陡然提高,語氣森然。
本來震懾效果還是不錯的,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嘭!”突兀地一槍聲響了起來,不見其人,只聞槍聲。
“你他媽再嘚瑟啊!”一個光頭手裡提着沙噴子走了過來,槍管對着古峰,還在冒煙,老遠都能聞到**味。
八三年嚴打的時候,沙噴子和****一樣都被國家嚴令禁止了。
古峰欲哭無淚啊,不知運氣太好,還是太差,一天之內居然都讓他遇到了。
“虎哥?虎哥?”光頭來到虎哥面前,喊了兩聲,虎哥竟緩緩地爬了起來。
虎哥外號真不是白給的,被古峰拍成半死不活的樣子,緩了幾分鐘竟又站了起來,抗擊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花和尚,把沙噴子給我,老子要弄死他!”嘴被劃了一刮刀,虎哥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花和尚扶着虎哥,沙噴子卻緊握在手裡。靠着虎哥耳朵說了兩句話,虎哥伸出去的手才收了回來。
“古峰,明天晚上八點,老子在神山挖好了坑等你!”虎哥忍着劇痛,捂着臉下着挑戰書。
花和尚那一槍,老遠就聽到了。爲了避免被條子逮住,在虎哥說放完狠話,花和尚就帶着虎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