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媽別動！”古峰吼出這聲的時候，手裡的水果刀已經抵在田峰這邊一人身上了。
後發制人，一向不是古峰的作風。 當大頭仔踹向田峰的時候，他已經掏出腰間的水果刀，物色離他最近的獵物了。
“呵呵！”古峰來到人羣中央，無視對面田峰要噴火的眼睛。
見兄弟被古峰要挾，田峰一邊揉着肚子一邊問道：“小B仔，你他媽誰啊？”
古峰沒說話，大頭仔大聲喊道：“這是我們老大！講話注意點，別他媽的滿嘴噴糞！”
田峰再一次上下打量了古峰，大笑了起來：“操！這刀南中學是不是他媽沒人了，找個小毛孩做老大。”
古峰十五歲，一米七多一點，其實不矮。主要大頭仔以及其他兩個學體育的都一米八幾，壯的很，所以古峰顯得瘦小了。
古峰沒有放過田峰眼中閃現的輕視，眯着眼笑呵呵站着。
“有種單挑！別他媽跟孫子似的玩偷襲！”田峰看到古峰笑着樣子，愈加看不起古峰。
“好啊！”古峰答應的很爽快。
古峰把手裡抓的那人一腳踹倒田峰那邊，雙手一伸，無所謂的樣子，好像在說：來吧，反正你又打不過我！
田峰冷笑，他好像已經看到古峰被他踩在腳下的情形了。罵了句“操你媽！”之後，加速跑衝向古峰，上去就是一腳。
古峰往旁邊一挪，躲過這腳。
田鋒一看就是常常打架的主，一擊不中，看古峰比他矮小，上前就抓住古峰肩膀，然後拿膝蓋頂古峰。
古峰半彎着腰，田鋒膝蓋每擡一下，古峰對着他大腿內側就是一拳。
兩人分開的時候，田鋒的兩腿在不自然抖動，面部表情也是精彩得很。
田鋒這下學乖了，體會到輕敵苦果的他，開始以靜制動了。
街頭打架，沒什麼特別套路，不需要用到毛爺爺老人家的“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十六字真言。
只需要“你不打我，那我來打你！”，就是這麼簡單。
古峰用了剛纔田鋒的那招，衝過去就是一腳。
田鋒也躲了過去，可惜的是，古峰可是街頭格鬥藝術家。
人還在半空中呢，一個大擺拳對着田鋒臉結結實實的就是一下。
古峰那一腳是虛的，但衝勢卻是實實在在的。
半空中的古峰一扭身，一側拳，這一拳的力量有多大，估計只有田鋒最能體會到了。
旁人能看到的就是，田鋒被古峰一拳擊中後，倒地後半天沒起來。
“峰哥！峰哥！峰哥……”大頭仔帶頭高興地喊了起來。
古峰眉頭皺了皺，雙手向下虛按，制止了大頭仔等人的叫喊。
古峰心裡想的是，打過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矮騾子，有什麼值得吶喊的。
大頭仔顯然暫時不能體會古峰的想法，不過看峰哥皺了眉頭，只好閉起了嘴巴。
“先自我介紹下，我叫古峰！”古峰看到黃毛殺馬特被小弟扶了起來，開口了。
黃毛站了起來，在古峰開口之後，往地上吐了口血水，滿臉不屑。
古峰覺得沒必要再說下去了，於是來到田峰面前。
“是不是不服？”沒二話，就這麼一句。
話不多，但古峰身上陡然升起的氣勢，給田鋒帶去了很大的壓迫感。
田鋒是頭倔驢，雖然心底有些虛了，但還昂着頭，不吭聲，把鼻孔留給古峰。
“是不是不服，啊？”古峰加大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啊”字，是加重的第四聲。
古峰已經很貼近田鋒了，低吼時有部分口水都濺在田鋒臉上了。
田鋒還是一副吊樣，昂着頭，讓古峰看他的鼻毛。
這就不對了，你爲魚肉，我爲刀俎，你還裝什麼裝。
古峰失去了交談的興趣，又把水果刀掏了出來。
扶田鋒的兩個小弟嚇得裡面往後退了一步，這時候也不管他們的老大了。
還是刀好使，一掏出來，田鋒就不再讓古峰看他鼻孔了。
“拿刀來捅我！”古峰把刀往田鋒腳邊一扔，喊道。
田鋒不知道古峰唱的是哪出，愣在原地沒敢動。
“你他媽不是不服嗎？拿刀來捅我，來啊，來啊，來啊！”“來啊”越喊越大，古峰身體也是離田鋒越來越近，絲毫不顧明顯在暴走邊緣的田鋒。
當兩人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田鋒還是那份德行……要暴走，又不行動。
“啪！”古峰和他就不同了，離這麼近了，甩手就給了他一個嘴巴。
打人打臉，這是純粹的挑釁了。
“我操你媽！”田鋒像個小火山，在一個嘴巴下，終於要爆發，彎腰要去撿刀了。
古峰擡腿就是一腳，直踹面門，田鋒被一腳踹飛，撞到桌球檯才停下來。
古峰撿起水果刀，衝到田峰面前。左手抓着田鋒頭髮，問他：“服？”
田鋒嘴硬，不說話，古峰手裡的刀就一刀下去了。
昏黃的燈光下，鮮血依舊顯眼。
大頭仔長大了嘴，既震驚又擔心，還有一絲慶幸。
震驚的是，古峰真一刀捅下去了。擔心的是，不會鬧出人命啊。慶幸的是，當初在古峰面前，自己沒有像田峰這麼裝。
“殺人啦，殺人啦……”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鎮定地，看到很快地上留了那麼多血，剛纔扶田鋒的一個小弟就大叫着跑了。
“服？”古峰又問了這個字，語氣依舊平緩，神情依舊冷漠。
見田鋒還是不說話，古峰拔出刀又要捅下去。
“峰哥，別！”
“好了，峰哥！”
“峰哥！”
……
古峰這邊的幾個人看了也不淡定了，連忙出聲勸道。
古峰手裡的刀沒有停，還是對着田鋒扎去。
大頭仔已經閉眼不看了，心裡暗道，這下事情搞大了。
“我服了！”當刀尖裡田鋒身體還有幾釐米的時候，田鋒再也不相信“沉默是金”這四個字了，此時在他腦海裡出現的是“沉默要命”。
“我服了！” 田鋒帶着哭腔又說了一遍。
“我服了！”第三遍的時候，田鋒居然哭了。
這時候沒人出聲笑話田鋒，也沒人出聲喝彩。
鮮血與眼淚同在，每個人都在想，如果換做是自己，是要骨氣，還是要命。
古峰那冷漠地眼神，不僅田鋒等人看了心寒，大頭仔等人看了也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