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唐寅跟隨公主車隊趕路,始終沒有機會與人切磋,早已憋得難受,此刻陳德志過來挑釁二人,唐寅自然是求之不得,迫不及待的走進場地,拉起架勢,準備與陳德志大戰一場。
陳德志見唐寅應戰,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一拳砸向唐寅前胸。
拳勢威猛,虎虎生風。
看來這陳德志並不是徒有其表,這一拳勁道十足!
唐寅不敢大意,側身閃過,卻並不退,反而欺身而上,一掌直擊陳德志面門。
腳步靈活,在略顯昏暗的火光下,身形猶如鬼魅一般。
唐家以輕功和暗器聞名於世,這唐家少主自然深諳這兩門絕學,此時施展出輕功身法,動若脫兔。
陳德志也沒想到這唐寅的身法如此之快,倉皇伸手去擋,不想唐寅手法急換,一掌擊向陳德志的胸口。
這一掌蘊含着唐家暗器的獨門手法,當真是神鬼莫測,極難防範。
陳德志雖然長得高大,但卻並不笨重,眼見着唐寅的掌風即將打到自己胸口,慌忙向後一躍,堪堪躲過唐寅這一掌。
只不過陳德志躍得太急,人便有些站不穩,看上去是連滾帶爬的躲過了唐寅這一掌。
“唐家的人?”
站在陳德志身後的一名少年看出了唐寅這一掌的手法,認出了唐寅的來歷。
陳德志雖然沒被唐寅打到,但是躲得如此狼狽,面子上便有些掛不住。
站穩身形後也不多說什麼,張牙舞爪的又撲了上去,沒幾招便被唐寅一掌拍到後心之上,又給打了回來。
這陳德志爲人雖然張狂,但卻沒什麼實力,唐寅這一掌並未使用內裡,要不然恐怕陳德志早已躺在地上。
陳德志梗着脖子還想再往上撲,被他身後的少年攔住。
“別打了,你不是這唐家小子的對手,我來會會他。”
陳德志雖然有心找回場子,但他也知道自己確實不是那唐寅的對手,因此只得作罷,悻悻然的走下比試場,站在少年身後。
這少年一身藏青色的長衫,看不出什麼材質,但能看出料子不錯。
少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國字臉,面色似乎有些蒼白,此時對着唐寅拱了拱手,“不知這位兄弟是唐家哪門的子弟?”
唐寅一怔,沒想到碰到懂行的了。
唐門分四門,分別爲乾門、坤門、巽門、震門,唐寅是天字門的弟子。
唐寅對着那少年拱了拱手,“我是唐寅,唐家天字門弟子。”
那少年點了點頭,“在下陳百曉,相與唐家兄弟走上兩招。”
“求之不得!”
兩人不再廢話,身形閃動,鬥在一處。
二人都是以身法輕靈見長,此時在這燈光之下,兩人身形化爲兩道虛影,在比試場內鬥得難解難分。
“嘭!”
伴隨着碰撞的聲音,兩人分開,百曉拱手對唐寅施禮,“承讓!”
唐寅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
白鳳鳴看到,唐寅的胸口被百曉打了一掌,顯然那百曉並沒有留力,這一掌打的不輕。
唐寅自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掀開瓶蓋,一仰頭,將瓶中的藥倒入口中。
白鳳鳴趕緊走上前扶住唐寅,低聲問,:“怎麼樣?”
“沒事,那小子手夠黑的!”吃過了藥,唐寅的臉色有所恢復。
“能走嗎?我扶你回去。”說着白鳳鳴給唐寅搭手,想要扶他回房休息。
“唉,這才比了一個人就想走,也讓我們看看你小子的成色!”
別看這陳德志實力不怎麼樣,嘴炮的能力倒是不差。
白鳳鳴回頭看了看這三人,夜色中,三人的面孔在燈火的掩映下若隱若現。
“我的成色輪不到你來看。”白鳳鳴語氣平靜,卻透着一陣威壓。
“那我有沒有資格看看?”
陳百曉的國字臉上洋溢着笑容。
“這人手黑,別和他動手。”唐寅在白鳳鳴耳畔輕聲說。
“我有分寸。”白鳳鳴拍了拍唐寅的肩膀,扶着唐寅走出場地。
陳百曉就在場內看着白鳳鳴,他本以爲這少年準備離開。
哪知白鳳鳴將唐寅扶出場地之後,找了個石凳讓唐寅坐下,轉身又回到了場上。
剛纔在白鳳鳴扶唐寅的時候,觸摸到了唐寅的脈象,唐寅受的傷要比他表面看起來的重的多。
這陳百曉雖然臉上笑眯眯,說話也很是客氣,但是動起手來卻沒有絲毫保留,竟將唐寅打傷。
所以白鳳鳴纔會回到比試場,他要爲唐寅找回這個場子。
見白鳳鳴又回到了比試場上,陳百曉有些詫異,但笑容立即又浮現在他的臉上,“這位兄弟叫什麼名字,陳百曉陪你走兩招。”
“你不配知道!”白鳳鳴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只是比試,這陳百曉卻下如此重手,如不是唐寅隨身帶着唐門秘製的靈藥,只怕會被百曉這一掌傷了根本。
話音落地,白鳳鳴沒有猶豫,身形如風,衝着陳百曉衝了過去,一拳砸向陳百曉面門。
陳百曉沒料到這黑臉小子不按照套路來,竟然是連招呼都不打就動手,急忙閃身躲開白鳳鳴這一拳。
白鳳鳴身形如電,如虎三式夾帶着風聲對着陳百曉呼嘯而至。
陳百曉師出名門,博覽羣書,尤其對於各大宗派、世家的功夫頗有研究,所以唐寅一出手他便認出唐寅是唐家子弟。
但是這黑臉小子的拳法他卻看不出路數,只覺得這拳頭夾雜着一股猛虎下山般的氣勢,打的陳百曉連連後退。
“這少年什麼來頭,怎得打法如同野獸一般大開大合,如此搏命!”
雖然他的實力並不比白鳳鳴差,但是白鳳鳴的打法實在凌冽,陳百曉已是心生懼意。
狹路相逢勇者勝。
陳百曉心生恐懼,招式便開始變形,被白鳳鳴抓住機會,一拳正砸在胸口。
噔噔噔!
接連退後數步,雖是勉強站着,但是已有鮮血自嘴角滲出。
白鳳鳴這一拳同樣沒有留力,既然你對唐寅下了這般狠手,那便別怪我白鳳鳴不客氣。
“咳咳”。
陳百曉咳了兩聲,鮮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衣衫之上已是有斑斑血跡。
“不過切磋而已,你小子怎得下如此重手?”
陳百曉身後的第三個少年開口說話,語氣之中滿是憤怒。
白鳳鳴將目光移向那第三個少年,從一見到這三人,白鳳鳴便看出,這三人之中實力最強的便是這身穿錦服的少年。
這少年一身刺繡錦服,胸口之上竟是繡了一枚碩大的花朵,極爲搶眼。手中一把紙扇,此刻正輕輕搖動。
白鳳鳴見這少年開口,指了指坐在旁邊的唐寅說道:“是他先打傷我朋友的!”
“嗯,我可沒看見你朋友吐血。”
白鳳鳴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人明顯是在胡攪蠻纏,看來是不能講道理了。
“你想怎麼樣?”白鳳明望着那少年,
“怎樣?我想給我這兄弟找回場子。”說着走上比試場,“小子,看得出來你有兩下子,但是你以爲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就像在皇城之內橫行霸道,那今天我陸漸離就讓你小子知道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陸漸離滿嘴歪理,明明是他們三人尋釁滋事在前,打傷唐寅在後,怎得在他嘴裡便成了白鳳鳴橫行霸道?
白鳳鳴知道,與這種人講道理那是白費口舌,對這種人,就得用拳頭說話。
想到這裡,白鳳鳴也不再多說,對着陸漸離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