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青梅的帶領下,三個人足足逛了小半夜,方纔往自己住的運來客棧走去,小姑娘嘰嘰喳喳,一路上說個不停,也不覺着累。白鳳鳴和陳竹馬都是瞌睡連連,睡眼朦朧。
眼看着就要走到運來客棧,陳竹馬忽然拉住白鳳鳴,踮起腳在白鳳鳴耳邊輕聲說:“白大哥,那個黑袍人也進了城。”說着衝前面努了努嘴。
白鳳鳴一驚,順着陳竹馬的目光去看,果然,那黑袍人就站在路邊。此時,路上行人已經很少,一身黑袍的男子隱沒在黑暗中,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白鳳鳴緊走兩步,擋在猶自喋喋不休的李青梅和那黑袍人之間,不動聲色。
李青梅並未看到那黑袍男子,腳步輕快,滿面春風的走了過去。
白鳳鳴和陳竹馬雖是看到了那黑袍男子,但卻視而不見。
一行三人,就這麼在那黑袍人面前走過,腳步如常,並不慌亂。
“這傢伙修爲不俗啊,是個狠角色。”刀老的聲音傳到白鳳鳴的腦海中。
“這人什麼來頭?”白鳳鳴暗暗問刀老。
“看不透,修爲倒是不低。”
“你怎麼看不透?”白鳳鳴有些奇怪。
“他又沒在自己身上插草標,我哪知道他什麼來頭。”刀老語氣不善。
“你菸葉都抽沒了?”白鳳鳴忽然問。
“恩,早沒了,我都好幾天沒抽菸了。”
不高興的原因找到了。
“我剛看了一圈,沒找到賣菸葉的地方。”白鳳鳴剛剛幾乎在鷹潭城走了一圈,確實沒有看到賣菸葉的地方。“明天我再給你找找。”
“唉!我再忍忍。”刀老嘆了一口氣。
三人回到運來客棧,李青梅仍是說個不停,但是白鳳鳴和陳竹馬卻已經脫力。
逛街,是一項只屬於女人的活動,對男人來說,真是比修行還要累。
“你這客棧,是怎麼做生意的,連兩間上房都沒有?我們這是兩個人,你就只給一間房,如何住的下。”三個人剛走進客棧,就聽見客棧裡面一個極不客氣的聲音正對着小二抱怨。
說話的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漢子,一身灰色長袍,揹着巨大的行李,此時正滿臉怒氣的瞪着店小二。
男人後面跟着一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少年一襲白衣,氣質不俗。
小二滿臉陪笑,“這位大爺,最近趕上龍虎山大比,這來咱們鷹潭城的人太多了,您二位又到的晚,我上哪給您弄兩間房去啊!”
那漢子正要發怒,他身後的少年走了上來,拉住那漢子的手臂,輕聲說:“斷叔,你別難爲這小二,這城裡客棧都住滿了,也就這還有一間房,咱們兩個住一間。”
那漢子皺起了眉頭,爲難的說:“那哪行啊,怎麼能讓少爺跟我住一間房。”
那白衣少年笑着說:“怎麼不行,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說着轉向店小二,“這間房我們定了。”
小二連忙招呼:“好好,少爺您上面請,劉三兒,還愣着幹什麼呢,趕緊幫這位爺把行李接一下。”
那叫劉三兒的幫工趕緊上去想要接過灰衣漢子身上的行李,灰衣漢子伸手攔住,並不用那劉三幫忙。徑自揹着行李走上樓梯。
白衣少年路過白鳳鳴三人身邊的時候,瞥見了白鳳鳴腰間的長生刀,知道白鳳鳴也是來此處參加大比,便對白鳳鳴友善的一笑。
白鳳鳴微笑迴應。
簡單的洗漱之後,白鳳鳴躺在牀上,長生刀就放在身邊。沒多久,耳邊傳來了陳竹馬勻稱的呼吸聲,這一天把少年累壞了。
“刀老,爲什麼那個黑袍人會給我一種很陰冷的感覺?”白鳳鳴雖然身體累極,但是腦袋卻極爲清醒。
“那人應該是修行了某種陰寒屬性的功法,這種修行雖然進展要比正常修煉要快,但是對身體的損傷也要較正常修行大的多。太陽爲最陽之物,想要修行這功法,需要躲避陽光,所以那人在大夏天的時候也要用黑袍將全身罩住。”
“還有這種功法?”白鳳鳴之前從未聽說過居然還有能把人變得陰冷的功法,此刻聽到刀老如此說,不禁大感好奇。
“當然有。當年有一名武修,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套功法,好像叫什麼九陰掌,修爲倒是進步很快,只用了二十年就到了武修第四境,自號寒冰魔君,出掌之時竟有冰寒之感隨掌風而至,尋常人沒兩個回合便被封住經脈,無法動彈。”
“竟有如此神通?”白鳳鳴震驚不已。
“哼”刀老似乎十分不屑,“這九陰掌雖然厲害,但太過陰毒,終會反噬自身,那寒冰魔君修煉了這門功法,終致寒氣入體,經脈俱損,到最後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
“那你說那黑袍人也是修行了九陰掌?”白鳳鳴翻了個身,讓自己躺的舒服點。
“大同小異,差不多就是這種下三濫的功法。”刀老打了個哈欠,繼續說:“倒是剛纔在樓下碰到的那兩個人不簡單,尤其是那中年男子,修爲應該能夠摸到武修第四境的邊,不簡單,那個少年應該也是來參加大比的,修爲和你差不多。”
“那人是第四境!宗師境的高手啊!”這個消息讓白鳳鳴極爲震驚,隨即想到那白衣少年“那白衣少年是什麼什麼身份,一個宗師境的強者居然是他的下人?”
“他這個宗師境有水分,”刀老給白鳳鳴解釋,“應該是用了某種方法強行突破周天境,他現在的宗師境並不穩固,連入門都算不上,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跌回周天境,而且還會損傷修行的根本。”
“原來如此。”白鳳鳴點頭,今天太累了,他也準備睡覺。
“你看我這腦子,差點忘了,那個叫陳竹馬的小子不一般,他這一身修爲我竟看不透,實在是奇怪,看上去是一個武修第三境,按說這小小年紀有如此修爲那真是驚才絕豔,可是我總覺着這小子有古怪,哎,看不透,看不透。”
“武修第三境?”白風鳴瞪大眼睛看着旁邊牀上睡得像豬一樣的少年,“這小子跟我一個境界!”
“嗯,這小子有古怪,你注意些。”刀老又打了個哈欠。
刀老與白鳳鳴又說了幾句閒話,便嚷嚷着困了,不再搭理白風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