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揚對她說,如果她再找小米的麻煩,他就對她不客氣,具體個怎麼不客氣法兒,靳揚並沒有說。
但米娜着實被氣到了,靳揚一定是同樣的話不敢跟展心儀說纔來找到她,氣得她來找展心儀吐槽。
展心儀勸她還是放棄靳揚,重新尋找目標吧。
“不是不放手,是我不甘心啊。”米娜捶胸頓足說。
展心儀同情地看着她表示理解:“我知道,可是靳揚一直以來都喜歡那種類型的,你們倆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也不合適。”
“不光是靳揚,我跟你說,男人都這樣喜歡安小米那種柔柔弱弱的小白蓮,別看白總口口聲聲說着不喜歡,但她一直在公司,一直往白總身邊蹭,遲早白總也會喜歡上那種類型的。”
展心儀覺得米娜在危言聳聽,沒有放在心上。
“你別光我說了,你也是太強勢,偶爾示弱纔是對的,男人都是自尊心強,需要有個女人能激發他的保護慾望,你跟女漢子一樣什麼事兒都能自己來,時間長了白總覺得沒意思就去保護別人了。”
“不會吧。”展心儀滿不在意地笑道。
“我是說真的。”米娜突然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最近和白總之間好像遇到了瓶頸,感情就不冷不熱地卡到中間了?”
展心儀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可他們每天卻是並沒有發生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每天都是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也挺好的。
“瞧,問題就在這兒,說明白總已經對你開始有疏遠的心理了。”米娜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展心儀半信半疑:“可他一直都是這樣啊。”
“所以才需要你主動啊!”米娜完全忘了自己的傷心事,一心只替展心儀着急起來。
“怎麼個主動法?”展心儀跟了白石遠這大半年,仔細一想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主動過,每次都是白石遠死乞白賴的賴上他。
米娜把電視劇裡學來的那點小主意都悄悄地告訴了展心儀。
展心儀聽了噁心得直搖頭,“讓我這麼做,我寧願去死。”
“你不會是怕了吧?”米娜賊兮兮的反問道。
“誰說的?我怕誰還會怕他不成?”展心儀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在她字典裡就沒怕這個字。
“你按照我說的做,要是你和白總之間的關係沒有更進一步的話,我出錢請你去吃索菲特的自助餐!”
一聽說有好吃的展心儀眼睛就發亮:“好,就這麼定了!”
答應的時候信心滿滿,可真要做起來,展心儀又有點心虛。
按照米娜說的,她太不像個女人了,正常女人都會跟自己男人撒撒嬌賣賣萌什麼的,適當的服軟示弱討好一下。
她接下來的改造目標,就是把自己改造成一個所謂的正常的女人。
首先,第一步要先改變自己說話的聲音,米娜說她說話聲音好聽倒是好聽,就是嗓門太高,讓她先學會柔聲細語地講話。
於是這天一早,展心儀的大改造計劃華麗麗地拉開了序幕。
“早啊。”早上起來睜開眼就看到展心儀笑得像朵開在朝露中的花朵一樣,聲音柔和的不像她。
白石遠以爲自己剛睡醒耳朵出現了錯覺,不甚在意。
到了公司,展心儀主動獻媚,泡好咖啡端到他面前,笑眯眯地噓寒問暖。
白石遠眯着眸子打量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展心儀好脾氣地俯下身靠過去,一副任君蹂躪的模樣。
“再近點。”白石遠又勾勾手指。
展心儀繼續耐心地聽他指使,終於離他只有一步之遙了,白石遠擡起手臂探了探她的腦袋:“沒發燒啊,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你纔有病!”展心儀不客氣地一把拍掉他的手,聲音不小心又變大了,想起米娜的叮囑,急忙剎車收回來,“討厭,你纔有病啦。”
白石遠嘴角抽搐了兩下:“說吧,又闖什麼禍了,我不怪你。”
展心儀在心底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甜膩膩的聲音嬌嗔地責怪道:“沒有啦,我怎麼會那麼笨嘛。”
“想買東西?”白石遠霸氣地把銀行卡推到她面前,“想買什麼自己刷卡。”
展心儀又想翻白眼,差點就沒忍住破功,在沒有爆發之前退出了白石遠的辦公室。
改造計劃遠比她想象中艱難的多,白石遠好像並不吃她這一套。
展心儀偷偷微信上告訴了米娜,還怪她瞎出什麼餿主意,米娜卻說是她劑量不夠,對付白石遠這種男人就應該用最猛的。
中午去吃飯的時候,總裁轉梯裡只有白石遠和展心儀兩個人。
兩人相安無事地並肩站着,展心儀突然拐到白石遠面前,僵硬地伸出兩條胳膊。
“幹嘛?”白石遠冷淡地撇了她一眼。
展心儀倍受打擊,幽幽地吐了口氣:“抱抱。”
白石遠撲哧一聲,差點一口水噴到電梯門上,他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着奇奇怪怪的展心儀:“你說什麼?”
展心儀強忍着肉麻的渾身雞皮疙瘩,又說了一遍:“要抱抱。”
白石遠雖然很想笑,但看着展心儀這麼認真的樣子又不忍心笑,況且,她這是第一次主動求擁抱,又怎麼好意思拒絕她。
白石遠抱着她就不撒手,直到電梯門開了,兩人從電梯裡出來,展心儀還被白石遠摟在懷裡。
“喂快點放開,這麼多人看着呢。”展心儀偷偷掐他小腹上的肉,可惜他經常健身,身上都是結實緊緻的肌肉掐不起來。
“不是你要我抱的嗎。”白石遠打趣兒道。
展心儀漲紅了臉:“我後悔了,你快點鬆開我。”
“展心儀。”白石遠突然停下來,漆黑如墨的眸子倒映着一張清秀的小臉,“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不是說展心儀的改變不好,但總讓白石遠隱隱覺得不安。
展心儀經不住他再三追問,就把米娜的話講給他聽,誰知白石遠聽了不但沒有同情她,反而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
展心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他,還好意思笑話自己。
“哈哈哈哈展心儀。”白石遠笑得接不上氣。
展心儀有記憶以來還是第一次見白石遠笑得這麼開心,眼角溫柔的細紋都笑出來了,彎彎的眼睛璀璨明亮。
“你怎麼那麼可愛?這種話你都信?”白石遠掐着她的臉蛋掐變形。
展心儀賭氣地甩開她直接自己走了,白石遠笑夠了追上她,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句話展心儀頓時什麼氣都沒了。
“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展心儀傲嬌地推開他,耳朵卻紅到了脖子根。
下午靳揚捧着電話匆匆地走進辦公室,看到展心儀在連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進去了。
展心儀以爲他還在爲自己把安小米推下樓生氣,小聲嘀咕了一句小氣,卻不知靳揚不是故意不跟她打招呼,實在是電話來的有點太突然。
“老大,巴頌來電話了。”靳揚半掩着手中的電話,對着白石遠輕聲耳語道。
白石遠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文件,濃眉微挑,眼睛中露出一絲厭惡和不耐煩。
靳揚讀懂了白石遠眼神中的意思,微一點頭,帶着電話快步離開。
“對不起,巴頌先生,我們老大正在開會,您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替你轉達也可以。”靳揚說的有些心不在焉,語氣中拒人千里的意味顯而易見。
電話那邊不知道巴頌說了些什麼,只見靳揚的眉頭越皺越深,如果不是顧忌對方的身份,估計現在早就罵出來了。
“巴頌先生,您的決定未免也太專橫了些吧,我們老大最近確實是比較忙……”靳揚耐着性子和電話那邊名叫巴頌的男人周旋着。
不知道電話那邊的男人說了些什麼,靳揚有些激動地說道:“巴頌先生,如果您一直這麼一意孤行地話,後果我可承擔不了。”
“我派去的使者現在應該就要到了吧,請你們務必要好好地招待他們。”名叫巴頌的男人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讓電話這一端的靳揚差點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老大,巴頌說派了人來跟我們談判,現在已經在路上了。”靳揚咬牙切齒,手背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將八個叫巴頌的男人生吞活剝了。
白石遠頭也不擡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巴頌這個人心狠手辣,只要是他想,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也正是因爲他的嗜血,泰國黑道的半壁江山全都被他收入囊下。
不光是在黑道中地位極高,就算是政府要除去這顆眼中釘的話也要考慮再三,不爲別的,就單單是巴頌從世界各國僱來的僱傭兵也有他們好受的。
白家之所以會和泰國黑道勢力有所牽扯,還是之前白家在黑道佔據一席之地的時候和巴頌有過合作。
那時候的巴頌泰國遠沒有現在這麼高的地位,白家之所以當時選擇和巴頌合作,就是看中了巴頌不擇手段也要達成目的這一點。
想到這裡,白石遠眼眸一沉,現在的巴頌心狠之程度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但是當初就是因爲有了白家的提攜和幫助,才使得巴頌在黑道中的勢力增長迅猛,如日中天,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可是從那以後,白家就改變了方向,由黑道轉向商界,徹底洗白,所以當年那些事情已經鮮少有人知道。
即使有人知道,那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絕不會冒着生命危險來挑戰白家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