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戴建軍的視線就這麼地一直跟着那個被提着的女人的頭顱一晃一晃的, 晃得久了, 戴建軍都覺得有點暈暈玄玄。戴建軍晃了一下身體,再看過去的時候,猛地看見那個披着長髮的頭顱突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戴建軍嚇得愣了一下,趕緊揉了揉眼睛,後知後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指着那個還在搖擺的頭顱道, “那……那個腦袋在眨眼睛……”

雲歌靈原本在看着倒在橋邊的貨車, 聽到戴建軍的話, 她就把視線落到了漸行漸遠的屍體上。小孩的屍體被幾名警員扛着,那個女人的頭顱還在半空搖着, 在雲歌靈看過去後, 頭顱突然從小孩的手上掉了下來, 砸在了地上, 隨着周圍一片的驚呼, 在警員還未反應過來時,那個披着拖地棕色捲髮的斷腦就這樣咕咚咕咚地滾到了一邊, 停在了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四十歲的男人腳邊。

周圍的視線霎時都定在了這個倒黴的男人身上, 這男人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鳥窩頭, 頭髮又長又亂, 看起來似乎短期內都沒有被修剪過。男人身上套了一身不太合體的西裝,西裝的款式有些老式,看起來有點像十多年前的風格, 而且顏色洗得有些泛白,還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褶皺,然後裡面的襯衫還有可疑的油污,領口歪歪斜斜的開了一個大口子,這麼一看,穿得十分的隨便。配着西裝,他的腳下竟然還穿了一雙沙灘涼鞋,露出來的腳趾在衆人的注目下,還動了兩下。

這個人整體看來,就是個滿面油污,事業失敗,生活習性很糟糕的中年男人。

男人傻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那女人的頭顱碰到了自己的腳,他害怕又嫌棄地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四處對他人釋放了一個類似賠禮道歉的笑容,笑得有些尷尬和牽強。不過大家也能理解,好端端地站在一邊看戲,哪曾想會被屍體,還是這種斷了的死人腦袋撞上。在國內,屍體是最遭人忌諱的,有時候在街上遇到喪葬儀式,看到棺材路過,行人都會趕緊避讓,就怕惹了死人的晦氣。

因爲這個男人站在雲歌靈他們的對面,所以警員跑過去時,雲歌靈等人也聽不清對方和男人說了什麼。警員和男人大概說了兩句話,就把滾到腳邊的頭顱給提溜了回去。男人大約是覺得被死人的腦袋碰過,渾身不舒服吧,在警員離開後擡眸似是隨意地瞥了一眼雲歌靈這邊,就轉身擠入了人羣中。

被這件事一鬧,戴建軍也忘了剛纔斷腦眨眼的事情。他望着對面的人羣,砸吧了下嘴巴道,“那個男人還真是倒黴,不過誰也沒想到死人的腦袋還能跑自己腳下去。這男人怕是今晚回家都在想這件事情,要換成是我,得多買點艾葉回家洗洗,避邪除穢才行。”戴建軍還非常配合地打了個寒顫,似乎已經開始想象把自己換成了那個倒黴的男人的場景。

雲歌靈瞥了一眼那個被提溜回來的女人的頭顱,突然啥話都不說,邁腿就繞着左上方的人羣朝着對面走了過去。戴建軍看着走遠的雲歌靈還有王炸,連忙喚了一聲,“雲小姐,你這是又要上哪去啊?!”

人實在是太多,而且每個人都在說話,本來個人的音量還算正常,但是加上其他人的聲音,瞬間現場彷彿成了菜市場,人聲鼎沸。戴建軍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沒法,戴建軍只好又艱難地擠着人羣,頂着衆人罵罵咧咧的聲音,終於來到了對面。等戴建軍好不容易找到雲歌靈和王炸的時候,這兩人已經出了對面人羣中,正站在堵塞的車輛中間似乎正在眺望着什麼。

戴建軍汗淋淋地跑到他們身邊,問道,“雲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剛纔那個男人有點奇怪。”雲歌靈的視線在前面的轎車上一輛一輛地逡巡而過,可惜有些車輛上都貼了單向透視膜,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車內的狀況,所以車內都有些什麼人,外人並沒能分清。

戴建軍掏出一張溼紙巾細細地抹着汗,邊抹邊道,“哪裡奇怪,不就是個看起來有點邋遢的人嗎?這種人街上可多得是。”

“你幫我叫幾個人過來,隨便找個理由,在這些車輛裡找到那個男人的身影。我回到車禍現場去,有點事情要做。”雲歌靈也不和戴建軍多說,指揮完戴建軍,帶着王炸就離開了原地,再次鑽進了人堆裡。

“不是,雲小姐……”戴建軍手中的溼紙巾掉了都沒反應過來,他忙着撿垃圾,剛撿起來,雲歌靈和王炸已經不見了蹤跡。戴建軍在原地望着身後綿綿不斷的車流,最後只能認命地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給周鵬盛那邊去了個電話。

大約十分鐘左右,周鵬盛就帶着五六個手下走了過來。戴建軍簡明扼要地跟周鵬盛解釋了一下這件事,周鵬盛聽完後和戴建軍一樣的茫然,但是雲歌靈好歹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雖然雲歌靈的命令奇怪了些,不過除了得罪了點路人外,找人這種事情也實在不算什麼。

周鵬盛很快就把話吩咐了下去,這五六個手下互相看了看彼此,就快步走到了面前的車輛前,分工合作詢問了起來。至於他們用了什麼辦法把車上的人叫下來或者開車門讓他們檢查,這裡不做細談。

話說另一頭。

雲歌靈和王炸重新回到了車禍現場。三具屍體已經被收拾在了一個個的黑袋子中,擱放在了一邊,旁邊還有一個穿着白衣的人,大概是法醫。四周都被警戒線圍着,還有警員在維持秩序,想要靠近貨車和屍體顯然不太可行。

在雲歌靈思考着怎麼去屍體身邊瞧一瞧的時候,擡頭就看到了從一旁走過的一名女警員。女警員揹着雲歌靈,身材纖細挺拔,頭髮全部裹在了警帽中。雲歌靈打量了她幾秒,忽然扒拉着警戒線高聲喚了她一句,“苗警官!”

背對着雲歌靈此時正在跟一名男警員說着話的苗燦僵硬了一下身體,然後快速地轉過了身體,一下子就把視線放在了雲歌靈的身上。苗燦回頭跟身邊的警員說了兩句,就摘了白手套疾步走到了雲歌靈的面前,拽着雲歌靈走到了人羣稀少的角落。

“雲小姐?怎麼哪裡死人都有你?!”

苗燦臉都黑了,心裡都要懷疑是雲歌靈太倒黴抑或她真和這些案件有一腿,真是走哪哪死人,他們在命案現場就見了好幾次。

雲歌靈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道,“苗警官,這我也不想的,大亨周鵬盛認識嗎?我昨天到他家有點事情,今天正準備回市裡,沒想到直接就被堵在了這邊。而且昨天我們來的時候,昨天下午也發生了車禍,我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運氣了,這車禍怎麼一連生了兩樁。不過苗警官,你怎麼也在這,雨村的事情找到兇手了嗎?”

“我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昨天剛調回來,這邊就出事了。”苗燦揉了揉太陽穴,“至於雨村,這件事有老警官他們帶着人繼續查呢,你們離開後,村裡又連續死了四個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又死了四個?”雲歌靈微微睜大了眼睛。

苗燦瞥了一下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道,“因爲你和這案子有些關係,我纔跟你說一下。兇手暫時沒抓到,不知道還在不在村子裡,你們這些直播嘉賓自己多注意點,我們懷疑這是個連環殺人變態。死去的四個人裡面,還有兩個十七八歲的男生,就死在他們自己家裡,死狀很平靜,懷疑吃了某種藥物,但是在他們體內也沒找到什麼可疑的藥物成分。現在警方已經把範圍擴大了,你們自己注意點。”

十七八歲的男生,雲歌靈一下子就想到了鄭宏鵬還有鄭廣秀,當初在鄭廣秀家裡聽到的談話現在還歷歷在目,看來這兩個少年最後還是遵循了自己的意志,在最後找上村裡的人同歸於盡了。至於另外一個男生陳飛,在鄭廣秀家裡的時候就顯得有些被迫和膽小,如果雲歌靈猜得不錯的話,這少年應該是臨到頭醒悟過來,沒有跟着鄭宏鵬他們犯傻下去。不管如何,死了四個人,都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如果死去的褚大民,還有雨村那些逝世的村民,知道有這麼一天,是不是還會重蹈覆轍呢?

雲歌靈甩掉了這些思想,指着一邊的三具屍體道,“苗警官,你知道這車禍是怎麼一回事嗎?怎麼連續發生了兩樁車禍,以後誰還敢走這段路啊。”

苗燦重新把手套帶了回去,道,“昨天和今天這兩宗車禍,一個疑似疲勞駕駛,另一個似乎喝了些酒。疲勞駕駛的司機說他太累了,隨便檢查了一下後車廂就把車子開了出來,所以纔沒發現綁着貨物的帶子有裂開的跡象。至於今天這位,他一說話我們就聞到了酒精味。這些人啊,警方千叮萬囑不能疲勞駕駛,不能飲酒開車,個個都當了耳邊風。自己出事了還要拉上墊背,也不想想被害死的人。”

苗燦咳了一聲,發現自己說了太多不必要的話,連忙塞住了嘴,轉過頭去道,“沒什麼事,你們就回自己車上等着吧,再有一會這邊就能通車了,發生個車禍都這麼多人出來圍觀,當看戲不要付錢嗎?真是的……”

苗燦揮了揮手就回到了屍體那邊去,雲歌靈回頭對王炸道,“這麼巧,一個疲勞駕駛,一個酒精駕駛,剛剛好都在我們上了這橋後出的事?疲勞駕駛我就不說了,大清早的七點不到,有人會喝得醉醺醺就跑出來嗎?”

雲歌靈話音剛落,戴建軍就從旁邊的人堆裡擠了出來,然後東張西望了好一會,當看到雲歌靈和王炸後,就趕緊跑了過來。戴建軍撐着膝蓋喘了口氣,指着身後道,“剛纔那個男人找到了,鵬盛現在正在那邊看着他。”

雲歌靈和王炸對視了一眼,雲歌靈直接就道,“走,帶我們過去。”

戴建軍連忙帶着雲歌靈和王炸擠出了人羣,穿過車流,然後來到了周鵬盛站立的地方。周鵬盛還有他的手下呆呆愣愣地立在一邊,他們旁邊的一輛黑色的大衆主駕駛車門大開着,而裡面本該坐着的人早就沒了影子。

戴建軍搖了搖周鵬盛,着急道,“鵬盛,你在發什麼呆呢?”

雲歌靈看了看毫無反應的周鵬盛,又看了看周圍的手下,道,“他們被人催眠了。”

雲歌靈突然擡起了手,打了一個響指,一直沒啥反應的周鵬盛還有其他人突然打了個機靈,眼睛眨巴了一下,瞳孔紛紛恢復了平日的光彩。周鵬盛揉了揉太陽穴,一眨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戴建軍的大臉,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周鵬盛拍了拍胸脯,“你們啥時候過來的,怎麼走路都沒聲兒……”

戴建軍無奈道,“我們都來好一會了,不說這個了,剛纔那個男人呢?”

“就在車裡啊,我們一直看着他……”周鵬盛轉過身來,指向了旁邊,不過當他看清內裡空蕩蕩的車座後,猛地擡起了頭,“怎麼,怎麼人不見了,我們一直守在這裡,他怎麼跑了的?”

“這人還真是狡猾。”雲歌靈鑽進了車內,車裡和男人的形象不同,內裡非常的乾淨,裝飾品非常的少,除了一兩包煙和礦泉水外,就沒能翻找出別的有用的東西了。

“我現在就派人去抓?!”

周鵬盛也知道自己大意了,連忙想着亡羊補牢,不過被雲歌靈制止了動作。雲歌靈道,“窮寇莫追,他竟然能跑,就說明有什麼把握。外面或許有接應,現在大概早跑沒影了。”

周鵬盛喪氣道,“哎,都怪我,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

雲歌靈隨手一揮,“該幹嘛幹嘛,回去等通車。”

戴建軍突然站出來,把一直的困惑在心頭的問題問了出來,“那個男人究竟有哪裡奇怪?”

雲歌靈隨口道,“哪裡都奇怪,你以爲死人的腦袋會這麼容易就滾到活人腳下的嗎,而且你想想當時屍體的位置還有男人所在的位置。”

屍體和男人的距離還真不短,此時認真想來,那腦袋再能滾,也滾不了那麼遠。腦袋和球可不一樣,那個腦袋還有半截的脖子,還帶了一頭的長髮,阻礙得很,臉上和地板都坑坑窪窪的,哪有圓球跑得順暢,能滾出一米已經是奇蹟。

戴建軍嚥了咽口水道,“那……那腦袋怎麼就自己跑到別人腳下去了?”

雲歌靈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瞅着戴建軍,“那三人是慘死的,暫時成不了鬼,但是一家人死在車下,本身屍體上就帶着怨氣。那些怨氣就會纏在害死他們的人身上,雖然死去的人化作了鬼後也無法知道真正害死自己的人是誰,但是天道好輪迴,很多事情老天爺都在看着,誰殺了人,誰身上都會集結一些怨氣,通常晚景都很淒涼。老話說得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報而已。”

那個頭顱之所以會滾到男人腳下,其實就是“死不瞑目”,戴建軍看見頭顱眨眼,也是同理。想必現在,那兩具成年人的屍體,警方的人無論怎麼擺弄都無法使他們閉上眼睛。

戴建軍指着身後的車流道,“那,那兇手就是那個男人嗎?”

周鵬盛道,“這事我們是不是得告訴警方的人,讓他們趕緊把人抓了,這人即使再能跑,也跑不出警方的視線。”

雲歌靈搖了搖頭,“這人很聰明,懂得借刀殺人,如果不是他留在現場,可能死者的怨氣還尋不到他的身上。而且車禍不是爭對那些死去的人,而是我們。”

“我們?”

“我在車禍現場看了好一會,發現那裡被人動了一些手腳。”雲歌靈緩緩道,“有人在那裡擺了個煞氣陣。”

“煞氣陣?”

雲歌靈道,“算是一個比較陰毒的殺人陣法,殺人於無形”

“昨天一宗車禍,今天一宗車禍……都是因爲這個煞氣陣?是不是我們經過也有很大機會會觸發,也就是說我們也有很大可能成爲貨車下被碾過去的車下魂?”戴建軍嚇得臉都白了,第一次知道自己離死亡這麼近。

雲歌靈笑了,“對,就是這樣。昨天我就感到有些奇怪,但是陣法做得很隱蔽,而且車禍發生在我們之前,離我們的車子有些距離,所以我也沒覺察出來。而且陣法似乎一天只害一批人,施陣者大概是爲了不讓我們發現,所以把陣法做得非常的隱蔽,不多留點心還真是發現不出來。”雲歌靈說着說着突然沉下了臉,“不過這次車禍發生時,我們的距離並不遠,如果稍有不慎,可能就是我們代替那一家三口被貨車碾死。”這或許對於敵人來說還是件好事,反正能順道殺死他們的話,何樂而不爲,即使殺不死他們,也擾亂不了敵人最初的目的。

“這,你剛纔說這些人爭對的是我們,那爲什麼要爭對我們,我們可是良好的市民!”戴建軍已經在心裡翻騰了好幾回自己有沒有得罪什麼人,這不想還好,一想還真是得罪過不少的人,雖然在戴建軍看來這些也就是工作上的問題存在的矛盾,但是人心叵測,還真是保不齊有人就因爲一些小事情恨上他。

周鵬盛喃喃一句,“昨天還有今天……雲小姐,是不是有人不想我們找到我兒子?他們是不是就是借壽的人!他們怕我們找到我兒子的魂魄,還有怕我們打斷了他們的借壽!”

“嗯,很大可能。他們大概是在拖延時間……”

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想拖延周宵被借壽的時間,還是別的什麼事。雲歌靈斂了斂眸,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雲歌靈話一出口,周鵬盛就氣的胸腔起伏,呼吸困難。戴建軍連忙扶了扶他的背,給他順了順氣。大家年紀都不小了,周鵬盛這一氣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出個好歹來。

雲歌靈道,“我們先回車裡吧,今天的行程,可能不是很順利。”

戴建軍問,“那個害人的陣法怎麼辦?”

雲歌靈挑了挑眉,“不是什麼難解決的陣法,大概對方也怕把事情鬧得太大,而且他們的目的似乎只是想拖延時間,當然能害死我們更好。不過牽扯進太多路人,警方介入的話,這事兒就會變得非常麻煩,因此他們的陣法纔會弄得沒那麼的複雜。當然,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敵人想什麼我們也不知道,糾結也沒用。王炸已經過去收拾了,我想也差不多該弄好了。我們回去後,這邊大約就能開始通車了。”

雲歌靈幾人回到車上後沒多久,王炸也回來了。當戴建軍和周鵬盛知道陣法的事情解決後,都不由得鬆了口氣。尤其是周鵬盛,那吊起的心稍微落下了一些,這座橋可是他們家出門的必經之路,一直呆在家裡顯然是不行的,現在明知道這裡被人下了害人的陣法,一日不解決,他怕是每天都得心緒不寧。

應了雲歌靈的話,衆人在車內又等了一會,終於等到了車流動盪的時候。車輛從橋上緩緩駛下來後,他們馬不停蹄的到了周鵬盛所說的廢棄商場。

而到了商場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日頭燦爛得令人招架不住。

戴建軍今天怕是把一年的汗都流了個盡,周鵬盛正在和商場的負責人進行交涉,戴建軍則拆着紙巾,一張張地往自己汗流浹背的臉上還有脖子上糊,可惜一包紙巾下去了,也不見他身上溢出的汗有減少過的跡象。

雲歌靈圍着商場轉了兩圈,外圍有些地方已經拆了,地上到處都是大塊的垃圾,大部分是一些鐵管或者木塊。商場還挺大,雲歌靈繞了半圈,已經看到了兩三個出入口,此時這些出入口都被用鐵鏈緊緊鎖着,外面還守了一批保安。

在雲歌靈回到隊伍中的時候,恰巧就聽到了周鵬盛突然拔高了的音量,“咱們早上不是說好的嗎,你們商場給我們兩個小時的時間進去看一看?怎麼現在卻突然出爾反爾了,咱們都是做生意的人,你該知道,說話不算話是生意場上最避忌的。你也別拿政府的話來唬我,政府兩天後纔過來收樓,我們進去後也不會破壞什麼地方,兩個小時後我們就出來,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黎娟哀求道,“大哥,求求你通融一下,我們這是等着救命的急事啊……”

商場負責人爲難地看着他們,“不是我不想讓你們進去,是上頭早上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今兒有政府的人過來偵察現場,如果放你們進去的話,出了什麼事,我可負責不起啊。周先生,我也不是特意想爲難你的,這事兒啊,真的沒得商量。要不,你們先回去?過兩天咱們在商量商量?”

周鵬盛一直是個非常有涵養的人,但是此時此刻,他氣憤得就想破口大罵。在他就要罵得商場負責人狗血淋頭的時候,雲歌靈走了過來,笑着道。

“那行,我們先回去。”

周鵬盛夫婦還有戴建軍紛紛轉過頭看向了雲歌靈,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雲歌靈這是不打算救周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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