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雲歌靈接到侯一發的電話後就第一時間趕到了他所在的醫院。進到侯一發所說的樓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低着頭彎着腰, 臉上和身上都是傷口的侯一發。

雲歌靈走到他身邊, 擡頭望向了正對面的病房。在門口白色的牆壁上掛了了病人名字的銘牌, 那兩個字雲歌靈非常的熟悉——是周娜, 透過玻璃窗, 可以看到病房內, 周娜安靜躺在牀上被繃帶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模樣。

“你和周娜都發生了什麼?”

侯一發聽到雲歌靈的聲音, 緩緩擡了頭來,他的右眼用繃帶包紮着, 臉上其他地方還有很多細微的小口子。侯一發雙手合攏, 聲音沉重道,“我昨天回去後原本想和周娜攤牌, 但是一直開不了口。後來睡到半夜,我發現她起牀去了廚房,不知道在燒些什麼,我不敢輕舉妄動,沒有靠近她, 只是站在臥室門口聞到一種很難形容的腥臭味。我有點害怕,第二天一早就趕緊離開了家。”

說着,侯一發就把掛在脖子處季神婆給的佛牌陶了出來,那個黑漆漆的佛牌此時已經在中間裂開了一條縫。

侯一發離開周家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就在街上游蕩了起來, 然後奇怪的事情就在他身邊一件又一件接踵而來。

他明明看着綠燈穿過斑馬線,卻差點被駛過來的轎車撞倒,等他瞠目結舌地望向紅綠燈時,發現那綠燈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紅色;他走在樓房下面,身後突然就掉下了一個花盆,直接就在他身後一步遠的地方炸裂了開來;還有他明明看到前面水井蓋蓋得嚴實,等他差點踩上去的時候,才發現底下的水井蓋不知道怎麼被打了開來……

發生了這幾件事後,侯一發害怕了起來,想到了季神婆昨天說的話,立刻拔腿就往他覺得安全的地方跑了去。

他跑到一座商城裡面,商城人來人往的,他以爲自己安全了,沒想到身後的玻璃突然就炸裂了開來,那些碎玻璃直接就紮在了他的身上。而就在他抱頭倒在地上的時候,頭頂不知道哪層樓忽然就滾下來了一個厚重的有成年人那麼高的布偶娃娃,在侯一發覺得自己怕是就要沒命的時候,脖子上的佛牌突然金光一閃,那布偶娃娃掉下來的瞬間,侯一發被商場的保安拉了一把,而當時他和布偶娃娃只隔了一個拳頭那麼近的距離。

“我被送到醫院包紮完傷口後,接到了警方和醫院的電話。”侯一發把視線落到了前面的窗玻璃上,望着裡面還在昏迷的周娜道,“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警方猜測可能是煤氣泄漏引發的爆炸,周娜當時就在屋內,所以受了波及,全身被燒傷,醫院說……也許她這輩子都只能當個植物人了。”

侯一發轉頭看向雲歌靈道,“季神婆曾經說過,如果周娜要害我的話,報應就會應在她身上。所以,我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些事情,其實都是周娜要殺死我,對嗎?明明想要殺我,沒想到卻害了自己……”

侯一發也不要雲歌靈回答自己,他捂着臉放肆地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嗚咽了起來。

“幸好,幸好當時樓上沒有別人,不然我一定會非常恨自己,連陌生人都要被牽連……雲小姐,其實我很想問問周娜,究竟和我們侯家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地害我們全家……可是我知道又能如何,老太太能回來嗎?鄭怡能回來嗎?小沫還能原諒我這個父親嗎……不能啊,永遠都不可能……”

侯一發手中的佛牌應聲而落,在地板上終於還是裂開了兩半。

周娜最後還是被確診爲植物人,而且生命特徵微弱,可能堅持不了幾天了。侯一發大概這輩子都不能從周娜嘴裡知道,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周娜對侯家的恨,還有周娜有沒有愛過他。

侯家寶也確認和侯一發沒有親緣關係,不過侯家寶的父母一直沒有過來認領他。之後經過警方的調查,發現侯家寶的父母其實早就過了世,他是被親戚主動販賣給人販子,最後輾轉反側來到了周娜手中。

至於侯一發,他的右眼是徹底瞎了,左眼的視力也受了些影響,以後看到的整個世界都是模糊的一片。而小沫那邊,小沫自己做了決定,跟着鄭怡生前拜託過的朋友去了國外,至於去了哪個國家,沒有人告訴侯一發。

侯一發大富大貴的命相經過這些波折慢慢出現了變化,他之後的路只會窮困潦倒,孤寡寂寞,然後過個兩三年,因爲一場重病而死在貧民窟裡。

戴建軍看着侯一發搖搖晃晃遠去的背影,有點擔心地問道,“他真的沒事吧?我們真的就這麼放他離開?”

“他可不值得你同情。”雲歌靈抱臂冷冷道,“而且他命長着呢,死不了。”

戴建軍瞅見這樣的雲歌靈,瑟縮了一下,不明白侯一發是哪得罪了雲歌靈。

雲歌靈瞧見戴建軍的慫樣,無奈地睨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說你朋友要見我嗎?怎麼,不打算帶我去見見對方?”

戴建軍這纔想起今天他過來的重點,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差點忘了,我已經跟他說好了,我們直接去他家就成,不遠,就在前面的別墅區裡。”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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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建軍的朋友的確住得不遠,大約用了十五分鐘左右他們就到了一片別墅區附近。雲歌靈坐在戴建軍的車中,視線從窗外往四周看了一下,雖然她不太懂風水那一掛,但是也能看出這個地方十分不錯。

戴建軍原本認真地開着車,視線瞥了一眼後視鏡時差點把車撞到旁邊的防護欄上。王炸不知何時已經從六孔壎中飄出來,此時正坐在雲歌靈的旁邊,大約是感受到了戴建軍的視線,他掀了掀眼皮,望了過來。

戴建軍手一抖,趕緊就正襟危坐起來,王炸看着他的樣子,勾了勾脣。雲歌靈疑惑地回頭,有些奇怪地看着戴建軍和王炸,不明白這兩人發生了什麼。在雲歌靈腰部的俄羅斯套娃默默地把腦袋轉到了另一邊,決定還是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戴建軍的車子很快就在一棟歐風別墅前停了下來。門口此時已經站了一對夫婦,當他們瞧見戴建軍和雲歌靈後,臉上霎時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這對夫婦看起來應該和戴建軍年齡差不多,男的剃了個光頭,穿了一身休閒裝,他整個人非常的胖,看起來起碼得有200多斤,肚子上的衣服都擋不住他身上那層層疊疊的肥肉。而男人身邊的女人則和他完全相反,整個人瘦得明顯不健康,似乎身上就沒幾兩肉,除了骨頭外還是骨頭。不過女人的頭髮卻很多,毛毛躁躁的,即使綁了個馬尾還是讓人覺得多得有點糟糕。

戴建軍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給雲歌靈和這對夫婦互相簡單地介紹了一番。肥碩的男人叫李升,他的妻子叫薛雪明,兩人都是戴建軍的大學同學。

薛雪明對着雲歌靈笑了笑,道,“大家先進屋內去吧,我們已經讓傭人泡好茶了。”

李升拍了拍自己的光頭道,“對對對,看我都給忘了,建軍,雲小姐還有這位王先生,這邊請,這邊請。”

李升和薛雪明走在前頭帶路,戴建軍則走在雲歌靈的身邊,小聲地給雲歌靈解釋,“你們也看到了吧,李升和雪明的身材還有頭髮。以前他們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還是最近才變成這樣。”

雲歌靈挑了挑眉,把視線落到了李升和薛雪明身上。李升因爲體積的緣故,走起路來十分艱難,還得薛雪明在一邊幫忙攙扶着才行。明明只是幾步路的距離,等他們到了屋內後,李升和薛雪明愣是出了一身的汗,氣喘吁吁的。

李升從身上掏出了一條手帕,先給薛雪明擦了擦汗,然後才往自己臉上抹了兩下。李升喘了口氣,無奈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最近身體不太方便,走幾步路我和雪明都得出一身的汗。”

戴建軍拍了拍李升的肩膀,“沒事,都是兄弟朋友,我們不介意這些。”

薛雪明指着一邊的沙發道,“請坐,請坐,我讓傭人泡了紅茶,也不知道你們愛不愛喝。”

“紅茶挺好的。”雲歌靈笑了一下,跟着戴建軍和王炸坐在了黑棕色的沙發上。

李升和薛雪明的家和雲家的佈局很像,一樓是大廳,二樓則是房間。雲歌靈坐下後往二樓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見在二樓牆壁處似乎有一個黑影一晃而過。等雲歌靈仔細看過去時,那裡已經空無一物。

薛雪明注意到了雲歌靈的動作,回頭也跟着往樓上看了去,隨後她便開口問道,“雲小姐你是不是見到一個人了?”

雲歌靈點了點頭,“剛纔好像有個人影一直在看我們。”

薛雪明苦笑道,“那應該是我們的孩子了。”

戴建軍在旁邊聽到雲歌靈和薛雪明的談話,偏頭過來問道,“李禮他還是老樣子?”

薛雪明的神色瞬間灰暗了下來,李升抓過她的手拍了拍,搖頭嘆氣道,“還是你上次過來時看到的樣子,他一直不肯出來見我們,我們一靠近就尖叫,罵我們是‘妖怪’。”

“妖怪?”雲歌靈眯了眯眼,會有孩子叫自己的父母是妖怪的嗎?

戴建軍見雲歌靈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指着二樓道,“真的叫的妖怪。上個星期我過來的時候,雪明正好在門口跟李禮說話,可是李禮把自己關在臥室裡面,只是大喊大叫地罵雪明妖怪,怪物之類的話。”

王炸問道,“孩子以前也是這樣嗎?”

李升搖頭,“不是,大概這半年慢慢變成了這副樣子。以前他很聽話的,學校裡發生了什麼趣事都會跟我們說,是一個十分愛逗人,活波可愛的孩子。”

“沒錯。”薛雪明眼圈漸漸紅了起來,“半年前的一天,李禮就突然變得有點不一樣了,我們當時也沒注意到,只以爲是年輕人思春期到了,彆扭一段時間就好。可是沒想到李禮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開始時是變得內向沉默,然後就是害怕和陌生人接觸,在之後連學校都不肯去了,一叫他去學校他就發脾氣,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暴躁。我們沒法,只好讓他呆在了家裡,開始時請的家庭老師他還願意嘗試去接受,但是老師來了幾回,有一天神色惶惶的跟我們說我們兒子有點奇怪,第二天就不樂意在過來了。自那天起,李禮就喜歡把自己困在臥室裡,誰叫都不出來。”

雲歌靈:“那段時間你們有帶他去醫院看過嗎?”

李升道,“大概是四個月前吧,我們帶着李禮走了很多的醫院,可是醫生都說李禮除了身體虛弱一些外,沒什麼病症。李禮後來很抗拒再去醫院,我們一提起出門,他就又是尖叫又是大喊大罵的,情緒非常激動。我們後面還去請了心理醫生,不過心理醫生都沒能接近李禮,只開了些藥給我們讓李禮吃。”

“吃了藥有好一些嗎?”

“有。”薛雪明點了點頭,“那些藥好像都是鎮定劑之類的,李禮吃了後整個人平靜了許多,起碼是能和我們對話了,也不會突然歇斯底里的,見到什麼東西都要往外扔。不過藥吃了幾回,大概維持了一個星期左右吧,就沒什麼作用了,李禮又恢復成了老樣子,病情似乎比之前還要嚴重。整個人怎麼說呢……特別的神經兮兮吧,我有時候悄悄地在他屋外,還能聽到他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和誰說話,有時候是哭,有時候是笑,還有時候就在屋裡痛苦地嚎叫或者憤怒地砸東西,破口大罵。”

“我們一直避免在小孩面前說髒話,傭人也不允許,發現有人教李禮說髒話我們就會辭退他們。所以這麼多年來,李禮真的是個很乖,很少說髒話的孩子。他在學校裡學來的不好的話,我們跟他講過後,他也有意識地戒掉。但是……李禮這病了後,說出來的髒話,我們聽了都驚訝,我們完全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了這麼多的罵人的話,有時候還會奔出幾句方言。可是他讀的是國際學校,學校裡說的都是英文,我們也從來沒帶他去過什麼鄉下地方。”

薛雪明雙手合十放在了膝蓋上,仔細看還會發現她雙手在不住地顫抖。薛雪明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她努力壓制自己的哭聲,可還是有細碎的嗚咽聲從哆嗦的嘴脣裡流瀉了出來。薛雪明抹了抹眼淚道,“李禮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我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醫院醫生能找的都找過了,可是都沒用。如果李禮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啊……”

李升拍了拍薛雪明的後背,安慰她道,“大家都在呢,別哭了,李禮不會有事的。”

薛雪明擡起頭來,趕緊抹掉了眼淚,對着雲歌靈等人歉意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想到李禮的事情情緒就有些激動。”

雲歌靈點頭表示理解,“剛纔在門口聽戴先生說,你們兩人的體型之前似乎並不是如今這個樣子的,對嗎?”

李升和薛雪明對視了一眼,相繼點頭,李升道,“是這樣,你們等一下。”

李升招了招手,把不遠處正在幹活的傭人叫了過來,吩咐了幾句,大約等了五分鐘不到,那名傭人就捧着一本厚重的黑色相冊走了下來。

李升翻開封面,把相冊推到了雲歌靈和王炸的面前道,“你們隨便看,這是我們一家三口近兩年拍的照片。”

雲歌靈也不客氣,把相冊接了過來就認真地翻閱了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長相柔和,皮膚白皙,笑容十分燦爛,應該是李升夫婦口中說的李禮了,看李禮的五官,應該是繼承了薛雪明更多的基因。按照這個趨勢長下去的話,長大了一定會是個小帥哥。

第一頁除了李禮的照片外,還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上顯示了時間,這合照拍於兩年前的一月份,還是冬天飄雪的季節。三人身上都穿了羽絨服帶了針織帽還圍了同款的圍巾,因爲是冬天,三人雖然都穿得很厚重,但是也能看得出來,當時的李升和薛雪明還是正常人的身材。李升那會兒有點微胖,但體重頂多就百來斤,而薛雪明雖然穿了羽絨服,卻也能看出姣好的身材。

反正看了這麼一張合照,實在是無法把面前的人與之匹配上。在照片中可以看出,李升他們一家三口的顏值還是在線的,男的溫文爾雅,女的秀外慧中,孩子伶俐聰明,簡直就是人生贏家,是衆多人豔羨的家庭。

不過這是兩年前的照片,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風雲變化,倒也是能讓人變成李升和薛雪明如今的樣子的。

雲歌靈往相冊後面翻了去,在一年前,他們一家和第一張合照時差不多,還沒有什麼變化。而最終開始變化的是在半年前一月的時候,這中間似乎完全沒有過渡,反正從照片中看不出來。一張沒變化的照片(1月15號)和有變化的照片(1月22號)只隔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但是照片內的人卻是發生了千變萬化。

1月22號的那張相片中,李升和薛雪明雖然還沒變成如今的模樣,但是也相差無幾了。並且後半年的所有照片中,已經完全沒見到李禮那個孩子的身影。

雲歌靈指着照片問道,“這兩張照片之間的那個星期,你們幹了什麼?或者說有沒有去過什麼地方?”

李升想了想,偏頭望向薛雪明道,“那時候我們是不是去了旅遊?”

薛雪明仔細地盯着照片上的時間看了好一會,才道,“這麼說起來,在拍這張(1月15號)時,我們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去李升同學開的農莊那邊住兩天。”

農莊?這麼湊巧?

雲歌靈狐疑地把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戴建軍身上,戴建軍正在喝水,被雲歌靈那眼神兒一瞥,直接就嗆到,噴了一嘴的茶水出來,他邊咳邊爲自己辯駁,“不是我那的農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農莊那時候還在出事呢,根本沒開業!”

這倒也是。雲歌靈算了一下時間,戴建軍那農莊也是前不久自己才幫他搞定了亂攤子,看最近的宣傳,好像這幾天才正式開業。

李升笑了笑,道,“的確不是建軍那裡的農莊。這個朋友是我和雪明的高中同學,我和我那朋友從小就認識,小學一塊上了六年。後來他家出了事,搬到了別的城市去,當時就斷了聯繫。後來初中我認識了雪明,之後我們一同上了同一所重點高中,進了高中,我才又見回了我那同學,當時我和他還是同班同學,而雪明則在隔壁班。那三年我們三個關係突飛猛進,非常要好,大學不同校還會約出來一起出去玩什麼的。”

李升指着戴建軍道,“建軍應該也見過,就是那個唐和中。”

戴建軍拍了一下腦袋問,“大學那會兒經常跟在你和雪明身邊那個,高高瘦瘦,特別愛穿黑色衣服,整個表情拽拽的青年嗎?”

“對,是他。”李升點頭。

戴建軍道,“沒想到那哥們還和我做了同行啊。”

“好像也是這兩年才做的房地產,他以前家境挺貧困的,小學會搬走還是因爲他父母親要離婚,他父母都嫌棄他,不肯把他帶身邊,沒辦法,他只能跟着姥姥回了老家。初中的時候也是在鄉下讀的書,大約是初二那年吧,照顧他的姥姥得了重病,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那老家只剩他這個半大少年。”

“老家沒人了,姥姥留給他的錢並不多,我那朋友後面就每天下課就跑到縣裡給人打工,順便撿些垃圾賣。每天干到夜晚十一二點,再靠着雙腳花一兩個小時趕回村子裡,就這樣幹了一年,給他攢了點錢。中考時發揮不錯,有學校的資助,他賣了老家的房子拿着好不容易攢到的錢就到了我們的高中來了。高中和大學那幾年他也沒放棄過勤工儉學,是一個聰明又十分刻苦的人。我從那會起,就知道憑他的本事,必定能幹出一番事業的,現在看來我的目光還是沒錯的。建軍你說,在房地產業裡,唐和中這人是不是很了不起?”

“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和唐和中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唐和中這人可是房地產界的新秀,他那人眼光毒辣得很,被他買下的地皮,不出三天準得漲價。僅僅兩年,他那傢伙也不知道賺了多少個億,我們這些老傢伙都不敢小覷他的實力。”

戴建軍頓了頓,臉色忽然古怪了起來,“唐和中這兩年突然就發家了起來,而你們又是半年前在他的農莊回來後出了事的……這裡面不會有什麼關聯吧?”

這麼一想,一切實在是巧合得過了頭。

戴建軍這話一出,李升和薛雪明臉色瞬間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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