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雲歌靈把視線移到了旁邊, 旁邊描繪的同樣是個男人,不過這個男人要矮小肥胖許多,看起來有點滑稽。矮胖的男人半邊身體穿插在一個方框中,表情愕然, 在他的嘴巴上還蓋了一雙塗着黑色指甲的女人的手。

女人的手很纖細, 乍一看還有些像蜿蜒起伏的藤蔓, 歪歪扭扭的。而女人手上的指甲又黑又長, 長得好像在指間又多長了一隻細黑的手指。

那多餘的“手指”掐在了矮胖男人的臉上, 直接就按壓下去了一個又一個的指痕,在指下是絲絲往下流的血跡,那血跡直接在地上暈出了一灘, 怕是男人身上的血都在這一灘血水中。

雲歌靈覺得這個矮胖的男人有點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來給自己這種熟悉感的究竟是誰。

還有圖畫上,矮胖男人穿過的這個長方形究竟是什麼。門?窗?還是箱子亦或者是其他東西?

雲歌靈又把視線挪到了另一邊。這次的畫只畫了三個圖案在不同的方向, 最後的這個圖案畫的是一片雲霧,雲霧很多,隱隱約約在裡面似乎看到了幾個人影。

雲歌靈仔細數了一下,人影大約有五個, 這五個人的身材、體型還有身高都差不多, 他們手中似乎還拿了什麼東西, 互相攙扶着, 看起來就像是在雲霧中謹慎地探險着。

除了這五個人影外,在他們身後還隱隱有兩個黑影。不過這兩個黑影實在是太模糊,而且只露出了大概是“頭”的這部分來, 脖子以下都被灰茫茫的白霧覆蓋。因此,雲歌靈不能確定這兩個黑影是不是人。

而且,看起來後面的兩個人影和前面的五個人隔了一段距離。雲歌靈琢磨了一下,心想這七個人難不成並不是一隊人而是兩隊人馬?

雲歌靈把畫拿得更近了,她總覺得這第三幅和之前看過的所有圖案都有很大的差別。七個人……四合院裡的人嗎?

“有人過來了。”

王炸拉過雲歌靈走到了窗口,從窗口往外可以看到有三個人影已經走進了院子,他們手中拿了手電筒,從手電筒的光可以隱約看到來人的模樣。

是三個男人,他們身上都穿着統一的警員制服,邊說話邊拿着手電筒往院子四處轉了一圈,然後就舉着手電筒往長廊處照了照。雲歌靈和王炸往牆角內移了一下,手電筒的光就從他們面前的窗櫺閃過。

這光一晃過,那三位警員的腳步聲就隨之而來了。

“我都說你看錯了吧,哪有什麼燈光,貓都沒一隻。”

“難不成我真看錯了?我剛纔真看到有光亮起又熄滅。”

“得了,別瞎說話了。你是不是今天太累出現了錯覺。”

“趕緊走吧,後面還有好幾個院子得檢查。你們說,殺了人後,兇手還會傻到留在原地不?按我說,兇手早跑了。”

“老話不是說嗎,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你啊這智商也就這樣了,難怪幾年了都升不上去。”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怎麼了……”

三位警員的聲音漸行漸遠,附近的光線暗淡了下來。雲歌靈和王炸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後才慢慢地從牆角處走了出來。

“走了。”王炸往窗口瞥了一眼道。

雲歌靈把手中的畫紙再次打開,發現原本畫紙上的圖案都已經糊做了一團,好像被墨水浸泡過一樣,上面現在只剩下了三灘墨跡。

王炸把之前的那張也拿了出來,和現在這張一樣,裡面的畫像已經全部不見,只剩下了一團團的黑跡。

“似乎和我們之前拿到的屍花花瓣一樣,保存不了。”雲歌靈從兜裡把還沒扔掉的塑料手套拿了出來。屍花花瓣的粉末已經撒了大半,透明的袋子上只有淺淺的一些。

王炸沉吟道,“大概是因爲這些東西都不是現實存在的東西。”如果要說,便是鬼通過陰氣幻化出來的,而隨着對方留在上面鬼氣的消散,這些幻化出來的東西就會隨着時間慢慢消失。

王炸和雲歌靈正說着話,院子外又傳來了一陣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雲歌靈還以爲是剛纔的警員又返了回來,沒想到仔細一看,竟然是比他們先一步進到四合院裡來的周舒舒和她的經紀人。

雲歌靈和王炸對視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躲進了書桌下面。在他們剛躲進裡面,周舒舒和她的經紀人就推門走進了書房。

雲歌靈挪了下位置,從縫隙內往外看去,恰巧就看到了周舒舒兩人的身影。

周舒舒的經紀人走在前面,首先進到了屋內來。他手裡拿着一個很小巧的照明器,照明器照過的地方非常清晰的在黑暗中暴露了出來。

經紀人先是大致把屋內照了一遍,確定這裡沒有人後纔開口小聲道,“趕緊翻一下,那些警員可能還會回來。”

周舒舒邁腳朝着書桌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雲歌靈和王炸緊貼在一起,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雲歌靈從縫隙往外看去,就看到了一直站到外面的周舒舒,他們此時的距離大概只有十釐米不到。

頭頂是周舒舒翻閱桌上資料的聲音,她邊翻邊和經紀人道,“我在這裡兩天也沒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長生不老的方法真的會存在嗎?”

“存不存在不是我們說了算,老闆讓我們找什麼我們便找什麼。這裡沒有長生不老之術總會有其他特別的東西,你之前說過的那個男鬼應該知道。”

經紀人繼續道,“現在最好的方法是把那個男鬼找出來。”

周舒舒翻書的動作停了下來,“我上次也是偶然纔看到了他,你覺得他還會出現嗎?”

“誰知道呢。”經紀人笑了出來,笑聲裡似乎還隱藏着某種情緒,“只要我們把他的把柄或者說在意的東西抓到手裡,你說,他還會藏起來嗎?”

過了很久都沒有聽到周舒舒的聲音。雲歌靈又往縫隙處看了一眼,周舒舒已經離開了這裡。

王炸拉了拉雲歌靈的衣袖,指了指他們的身後。周舒舒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書桌的內部來,雲歌靈兩人和她的距離更近了,只要一探手就能碰觸到周舒舒的身體。

經紀人突然走到了周舒舒這邊來,“你那邊有沒有發現?”

周舒舒搖頭道,“這些和我之前看到的差不多。”

經紀人走到了周舒舒身邊,隨手翻了下書桌上的東西,“嗯,這裡是不是溼的?”

雲歌靈和王炸神經霎時緊繃了起來。王炸手中的陰氣已經繞着他的手腕轉動了起來,如果不是雲歌靈壓住了他的手,怕是王炸現在就能把周舒舒和她的經紀人殺掉。

周舒舒和她的經紀人不知道桌子底下的暗波洶涌,還在討論着桌上的墨跡。

經紀人伸出手指抹了一點,上面還散發着墨香,一捻就開,應該是剛弄下來沒多久的。經紀人皺着眉頭,舉着照明器仔細地往這墨跡的四周轉了起來,之後在墨跡不遠處又發現了兩三滴滴落在紙張上的墨跡。在沾了墨跡的紙張上,還有個明顯的壓痕。

經紀人把那紙張拿了起來,紙張是舊時候的報紙,很平常的報道,什麼富家子弟開車撞死了人,但是卻仗着家大業大逍遙法外的事情。報道嚴格抨擊了這個富家子弟,言詞犀利,引經據典。

經紀人把視線落到了報道的編寫者上,看到的卻是無名氏三個字。

“這樣的報紙還有嗎?”經紀人回頭問周舒舒。

“我記得這邊還夾了很多。”周舒舒想也沒想,就走到了書桌一角的文件堆前,從裡面抽出了一沓報紙。在抽出報紙的時候,夾在報紙中的一張紙片突然滑落到了地上,直接就鑽入書桌底下。

雲歌靈看着飄落到自己腳邊的紙片,暗罵了一句。在雲歌靈想着怎麼處理這張紙片的時候,那經紀人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剛纔是不是掉了什麼?”

“好像掉到了桌子底下。”

周舒舒說話的間隙,往後退了一步,雙膝慢慢往下彎去。看到她這個動作的雲歌靈和王炸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全身戒備起來,這種情況下,只要被發現,雲歌靈和王炸都得先下手爲強!

在周舒舒準備歪下腦袋的時候,有皮球“噠噠噠”的聲音從走廊一角的盡頭幽幽傳來。周舒舒和她的經紀人立刻就站直了身體,挺直了背,眼睛炯炯地看向了窗口外面。

皮球的聲音越來越近,倏地,突然砸到了門上,把門砸了個大開,咕咚咕咚地轉到了屋內來。

當週舒舒看過去時才發現,那哪是什麼皮球,明明是一個不規則的黑灰色的頭顱!

頭顱原本的灰白色都被地上的灰塵弄成了黑灰色,恰巧頭顱裡那兩個大大的眼洞黑不溜秋地對着他們的這個方向,黑洞洞的總覺得這個頭顱在注視着他們。

經紀人晃了晃腦袋,忽視那詭異的感覺後慢慢地朝着擱在地上的頭顱走了過去。在他快要走到頭顱的前面時,那原本安靜的頭顱又咕咚的一下,反轉了身體,朝着門口的方向轉動了起來,直到到了門檻處纔再次停了下來。

周舒舒和經紀人面色都不是很好看,眼睛緊緊地盯着那個頭顱。雲歌靈透過縫隙往頭顱的四處轉了一下,在有限的空間裡沒有發現多餘的事物。

突然,噠噠噠的聲音又再次傳了過來,這次好像又是從走廊的方向響起的。當大家都在聚精會神地聽着這陣不停砸在地上的聲音時,周舒舒壓得極低又沙啞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看……看我們前面……”

周舒舒身邊的經紀人低下了頭,雙眼一下子就對上了一蹦一跳,在地上起起伏伏跳動着的頭顱。那微妙的皮球砸在地上的聲音好似從走廊外面傳來,又好似面前這個頭顱弄出來的動靜。

再仔細一聽,那“噠噠噠”聲音竟然有兩處,一處在走廊外面,一處留在他們門口這裡。

經紀人膽子頗大,他走到頭顱前面,帶着白色手套的手就把頭顱給取了過來。頭顱下巴尖細,顴骨窄小,看起來和人的頭顱有些差別,感覺更像是某種動物的大腦中取出來的。

經紀人又擺弄了一下,越發確定自己的想法。他舉起頭顱問周舒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像狐狸的腦袋?”

周舒舒看着那尖尖長長的下巴,面色不太好地點了點頭,“是。”

經紀人得到了答覆,心情似乎很不錯。確定這是狐狸腦袋後,他的動作就顯得有些謹慎小心。

經紀人道,“這個東西我們先留着,現在出去看看外面那個,你之前不是說那隻男鬼出現之前都有個皮球在身邊嗎?或許那男鬼現在就在那裡等着我們。”

周舒舒跟着經紀人朝着外面還在“噠噠噠”的皮球聲走了過去。在他們離開後,雲歌靈和王炸便從桌子底下走了出來。他們走到門口處,往外看了看,只能看到周舒舒和她經紀人的身影慢慢地融入到了盡頭的黑暗中。

在周舒舒和經紀人完全被黑暗籠罩時,那皮球砸地的聲音霎時就停止了下來。

雲歌靈和王炸沒有冒險上前去,而是安靜地呆在門口等待着。不過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在沒有見到周舒舒和經紀人回來的身影。按理說走廊盡頭和這邊距離並不是很大,並且那邊沒有出入口,即使他們打算離開,也應該從院子的拱門往外走去。

雲歌靈沉吟了一會,因爲好奇,還是決定和王炸走一糟。

他們剛邁腳走出了門檻,那消失的“噠噠噠”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響起的時間很短,大概只有三十秒,之後就完全陷入了靜謐中。整個夜色好像更加的昏暗了,彷彿他們所置身的地方都被籠罩在了黑暗之中。

雲歌靈和王炸沒有因爲這好似帶着“警告”又好似在“引誘”着人的皮球砸地上而放滯了腳步,或者着急地衝向前頭。

雲歌靈和王炸相伴而行,他們的步子不緩不躁,即使如此,還是很快就走到了不算長的走廊盡頭。

盡頭的地板上沒有周舒舒和經紀人的身影,只有一個安安靜靜擱在地上形似狐狸腦袋的頭顱。

頭顱黑漆漆的眼洞注視着他們這邊的方向,讓人不自覺就和它對視在一起,慢慢地被眼洞裡的深幽吸引,吸引着人一步一步朝前去。

可是雲歌靈還有王炸不是普通人,並不被這怪異的頭顱吸引,就這麼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它。

突然,一隻黑色的烏鴉倏地從屋檐上面猛地衝了下來,因爲它全身的漆黑,如果不是這劇烈的動作,雲歌靈和王炸根本不會注意到它也在這個院子中。

烏鴉不理會面前的兩個人類,自顧自地把嘴巴叼在了頭顱上面,不停地啄着,黑灰色的顱蓋上都被啄出了一個一個的痕跡。

當烏鴉啄得高興了,它纔再次飛降到了旁邊的走廊扶杆上,把圓溜溜的眼睛轉到了雲歌靈和王炸的身上,並對着他們高聲吠叫了兩聲。

聲音尖利,帶着驅逐之意。

雲歌靈拉着王炸往後退去,在退出了一段安全距離後,才擡頭重新把視線擱在了那隻烏鴉上。烏鴉的雙眼還放在他們的身上,眼珠子在昏暗的月光下,似乎有微光閃現。

在雲歌靈還想着怎麼把烏鴉給抓在手裡研究研究的時候,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在後面的院落裡響起,聲音零散,應該不止一個人。

看來是警衛員回來了。

沒辦法,雲歌靈只好和王炸暫時離開這個院子。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那隻原本站在走廊扶杆上的烏鴉拍了兩下肩膀,就失去重心般栽倒在了地上。一聲細微的咔嚓聲,烏鴉頭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扭到了一邊去。

兩名拿着手電筒的警員從拱門處走了進來,他們隨意地往四周照了一下,在準備離開之時,手電筒的光在走廊盡頭一晃而過,似乎照出了一塊黑影。

一名警員拉住了自己的同事,把手電筒往剛纔照出黑影的地方重新照了過去,道,“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另一名警員舉着手電筒仔細看了看,擡腳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

兩名警員瞬間提溜起精神,一邊手拿着手電筒,一邊手已經摸到了自己腰部的槍支上,滿是戒備地朝着走廊扶杆內走了過去。

還剩一米不到的距離,他們就頓住了腳。在明亮的燈光下,那塊黑影清晰地出現在了他們眼裡。

“一隻死掉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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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靈和王炸繞着院子,一直走到了第五個院子。第五個院子的門大開着,風把門吹得簌簌地響,不停地搖晃。

雲歌靈和王炸打門前而過,餘光不經意掃向門內時,雲歌靈頓住了腳。

“那裡面是不是躺了一個人?”

雲歌靈和王炸站着又看了一會,確認趴在桌上的的確是一個人後,就擡腳朝着屋內走了過去。因爲他們不確定裡面的人是醒的還是已經昏迷,腳步放得極輕,悄悄地靠了過去。

雲歌靈和王炸已經走到了門口,屋內趴在桌上的人依然不爲所動,是真的暈倒在了這裡,還是假裝的?

看身材,這個人似乎還是個女人,身上穿了一件修身的深藍色旗袍,旗袍上用金絲繡着大朵暗色的牡丹花。

而在旗袍女人的身下,王炸和雲歌靈都注意到了,她腳下踩了一雙非常熟悉的黑色高跟鞋。並且可以看到,在女人抱臂後露出來的手上那些黑色的指甲。

王炸和雲歌靈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裡都在思考着是否要繼續上前。

最後,王炸讓雲歌靈站到了他的身後,自己則往前走了兩步,此時他們三人的距離只有一隻手那麼遠。王炸把手伸向了前面的人,對方還是沒有動,王炸一把拽着對方的胳膊,對方手骨無力地垂落,看來是真的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雲歌靈這時也走了上前,撩開了旗袍女人披散的頭髮,當他們看到對方的臉時,都微微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竟然是周舒舒?

周舒舒此時正閉着眼,蹙着眉,似乎連昏倒的狀態都很不安穩。頭髮被全部撩起後,雲歌靈就看到了她白皙的脖子處被捏出來的十個深深淺淺的手印。

手印很細,細長細長的,有兩三個指印已經發青,雲歌靈看着看着覺得有點熟悉,腦海中的記憶浮起,她終於想起在哪見過這些痕跡。

這不是剛纔在書房裡看到的畫像裡,那個半身穿過方框的矮胖男人脖子上的指印嗎?

雲歌靈想到這裡,捏着周舒舒的脖子又認真地琢磨了起來。在那兩三個壓得泛青的指痕前還有隱隱的幾道長及三到四釐米的刮痕,這些應該是畫中黑色的長指甲導致的。

王炸拽起周舒舒的手臂,她的手腕處也有被拉拽過的紅痕,不過這紅痕淡了許多,應該拉拽的時間沒有很長。

所以,是誰把周舒舒弄成了這樣?把對方弄暈後沒有殺了她,反而還給她換了一身的旗袍和高跟鞋。

雲歌靈四處轉了轉,發現屋裡除了他們外再無其他人。

雲歌靈道,“周舒舒那經紀人呢?”

王炸看着周舒舒身上的紅痕和指印,略微思索了下道,“那個畫裡半個身體從框裡出來的男人像不像周舒舒的經紀人?”

“你的意思是……”

雲歌靈眼神幽深地看向了王炸。

作者有話要說:  碼完還沒檢查,等我有空在捉蟲_(: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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