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阿九解下身上的雨衣,抖了抖就隨便堆疊在了門口的地板上, 亓官房跟着阿九身後走了進來, 見到他的動作, 直接就跟着學習了起來。騰青無奈的把阿九還有亓官房隨便亂扔的雨衣給撿了起來, 抖掉了上面的雨水後就張掛在了一旁的櫃子邊上。

簡方原拍了拍被水打溼的衣服, 望着門外嘩啦啦的大雨, 笑着道, “還真是走運, 剛走回來就下起了暴雨。”

“把雨衣給我吧,我拿去掛起來。”騰青走到簡方原還有王炸的身邊, 問他們要了溼噠噠的雨衣。

簡方原道, “騰青你還真是善解人意,特別會照顧人啊。”

騰青窘迫了一張臉, “我只是照顧小孩子習慣了……”

“對哦,聽說你是支教的老師。”簡方原沒把雨衣遞給騰青,而是自己拿起來掛在了一邊,“你是在哪裡支教的,支教多少年了?”

“兩三年而已吧, 不算太久。”騰青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支教的地方是西北的一個小村子,可能說了你們也不認識,那邊挺偏僻的。”

“偏僻也不錯。”簡方原忽然擡頭看着騰青道,“偏僻的地方……就越有意思。”

“啊?”騰青一時糊塗, 有些不明白簡方原話裡的意思。

簡方原卻已經不再看他,對着還站在門口的王炸和阿九道,“進屋裡去洗個澡吧,不然明天該感冒了。”

王炸看了簡方原一眼,點了點頭,跟着阿九走進了大廳。

此時夜色已經降臨,又因爲暴雨的緣故,原本昏暗的屋內就更加的黑沉。王炸等人摸索了半天都沒找到電燈的開關,只有阿九在一個櫃子裡面找出來的幾根蠟燭和燭臺。

蠟燭有紅有白,紅的最多,白的最少。阿九隨手拿起一根紅色的蠟燭甩了甩道,“要不我們點蠟燭吧?”

騰青也拿起了一根蠟燭,他低頭看着桌上還剩下不少的蠟燭道,“這個村子不會還沒有通電吧?”

實在是這個村子偏僻得在地圖上都找不到,如果說不通電,還真是沒什麼毛病。

電燈的開關把整個房子都翻找了一遍,的確是沒有,衆人很快也就放棄,打算找個打火機直接點蠟燭當做照明工具。外面一直在下雨,雖然時間早了點,但是他們晚上看來是做不了什麼的,這麼一來,有蠟燭似乎也已經足夠了。

在衆人打算翻找點燃蠟燭的工具時,緊鎖的大門外卻傳來了一陣撞擊聲。這些撞擊聲由小變大,好像有重物一下又一下地撞在木門上,木門都被撞得振動了起來,這樣下去這扇大門大概很快就會被外面的東西給撞開來。

騰青被這突如起來的撞擊聲弄得有點害怕,他小聲問道,“外面怎麼了?”

阿九卻突然高聲開口道,“外面是不是有人啊?”

阿九這話一出,那撞門聲霎時就停止了,過了大概五六分鐘左右,門口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有重有輕,聽起來似乎不止一個人。腳步聲應該是從樓下緩緩傳來的,越來越接近,越來越清晰,很快門前就傳來了一聲聲稀疏的碰撞聲,似乎有人正拿着鑰匙在開門。

王炸等人警惕地看向了門口,門外的人大約開鎖開了一分鐘不到,只聽咔擦一聲,大門就被從外面往裡推到了一邊,因爲光線的緣故,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屋外站了兩個人影,並不能看清他們的神情。而就在這兩個人影準備擡起腳走進屋內的時候,屋外夜空中忽然閃現了幾道極其閃耀的雷鳴,把他們的樣貌全部照射了出來。

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起來大約四十多五十歲的樣子,應該是一對夫妻,左手邊的女人此時正挽着右邊男人的手臂,兩人就維持着這個姿勢擡着頭盯着屋內的人。

在兩邊陷入僵持的時候,那個女人卻突然鬆開了挽着男人的手,拿着一把雨傘,拖着一件蓑衣就走進了玄關,望着他們笑着道,“你們應該就是電視臺的人吧,我們是這竹樓的屋主,村長應該有告訴過你們?”

褚大民的確把他們帶到這個屋子裡時說過,這個屋子一共有四間房子,其中三間是他們的,另外一間是屋主人的,所以屋主人會回家並不該意外。

這對突然出現的夫婦自我介紹了一番,男人叫焦大海,三十五歲,是村裡唯一一家小賣鋪的老闆,女人是焦大海的老婆,村裡的人都叫她焦大嫂,比焦大海大三歲,今年正好三十八,平時就跟着焦大海一起打理自己的店鋪。這竹樓就是焦氏夫婦的家,因爲他們是開小賣鋪的原因,白天的時候通常不在家,只有晚上纔會回來,因此王炸等人才會一天下來到現在纔看到他們。

焦大嫂看着他們手裡拿着的和桌上擺着的蠟燭時,面露歉意道,“哎,看我這待客,你們是要點蠟燭嗎,我去幫你們把打火機拿來。”焦大嫂錯身走進了旁邊的廚房,王炸等人在大廳只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噼裡啪啦的一陣翻找聲。

簡方原望着正在拍打自己溼衣服的焦大海道,“焦老闆,這個村子還沒通電嗎?”

大廳中是擺有電器的,例如電視機和冰箱,不過電視機和冰箱都是非常老舊的款式,單純看牌子和款式起碼也得有十年以上的時間了。

焦大海笑道,“以前村裡是通過電的,不過後來下雨的緣故,電線杆全塌了,電線也斷了。你們過來時應該也看到了吧,就在村門口的那兩根歪倒一邊的電線杆,幾年前就壞了。我們這邊又偏僻,還有一些其他原因,就一直沒人過來修。不過我們村子裡的人用不用電影響也不大,久而久之也習慣了沒電的日子。”

“找到了,找到了。”焦大海話剛說完,焦大嫂就拿着幾個打火機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她拿起一根紅色的蠟燭點燃後擱在了桌子中央,藉着蠟燭的光,屋內霎時比剛纔明亮了許多。

焦大嫂把桌上剩餘的蠟燭全部撿了起來,分成了兩批,一批紅色一批白色,白色的全部都被她收到了旁邊的櫃子中,紅色的則被她擺在了桌邊緣的一個小花籃裡。焦大嫂注意到衆人看着自己動作的視線,舉着紅色的蠟燭咧開了嘴,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大家要點蠟燭的話,記得點紅色的哦,白色的蠟燭可是要召來惡鬼的。”

“是啊,你們記得千萬別點錯了。”焦大海的表情突然也變了,嘴角快咧到了顴骨,露出了陰深深的牙齒,從那牙齒裡面還傳出來了咯咯咯的奇怪笑聲。

王炸五人臉色瞬變,騰青顫抖着雙手,露出一抹勉強的笑道,“焦……焦老闆,焦大嫂……你們是在開玩笑嗎?”

焦大海眼神一凜,嘴角依然還掛着那奇怪的笑,“誰知道呢?”

“你們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試一下。”焦大嫂用鼓動的眼神看着他們,看了好一會,她才站直了身體,收斂起了臉上的神色,揮了揮手捂着嘴偷笑了起來,“哎,逗你們玩的,剛纔那些都是開玩笑的。這些就是普通的蠟燭,怎麼可能會招得來惡鬼。”

衆人聽後心情卻沒有完全放鬆下來,至於他們有沒有當玩笑話來聽也只有他們本人自己知道。

焦大海也恢復了開朗的笑,笑着對他們道,“你們幾個膽子還真大啊,之前也有人來過我們村子,我們跟他們說這事兒的時候,他們都害怕得不行,有些人還摔在了地上,之後解釋了是假的,但他們還是害怕得碰都沒碰過那些白蠟燭。”

焦大嫂拍了拍焦大海的肩膀,“行了,就你話多。你們應該還沒洗澡吧,我們這邊洗澡得先煮熱水,我去煮些熱水過來,好了叫你們,你們不如先去換身衣服吧,身上都是溼的,別感冒了。”

焦大海跟着焦大嫂過去了廚房,簡方原等他們走後才道,“我們先來分房間吧,一共三件屋子,兩人一間,怎麼樣?”

騰青道,“那是不是得一個人自己住一間?”

阿九舉手高興道,“我,我想一個人住。”

“你都不害怕嗎?”騰青問阿九。

阿九不明所以地瞅着他,“爲什麼要害怕,又沒有鬼。”

騰青撓了撓頭,訕訕道,“也對,這世上哪有什麼鬼。我們都是大男人的,怎麼能害怕。”

王炸站出來道,“直接猜拳吧。”

猜拳是最快也是最公平的,大家都沒有異議。經過一番的猜拳決勝負後,五個人終於確定了住房的順序。

阿九和簡方原住在最靠近大廳走廊這邊的第一間屋子,亓官房和騰青則住在了中間也就是第二件屋子,王炸幸運地獨自佔了角落裡面的最後一間,而這間房子恰巧就在焦氏夫婦臥室的對面。

王炸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間有些潮溼,牀上都鋪了棉被,不過摸起來總覺得有點溼黏黏的異樣。王炸看了看自己的手,沉思了好一會。

王炸畢竟不是人,他帶來的衣服只是爲了做個掩飾,進到屋內後他直接手一揮,原本溼噠噠的衣物都變得乾淨了起來。爲了不引起注意,王炸最後還把自己的衣服顏色改了一下。

做完這些後,王炸就在屋內轉悠了起來,臥室不算大,除了牀外還擺放了一個很大的衣櫥,衣櫥最上面一格擺放了一堆的毛巾和棉被,中間最大的一格則是空的,大概是特意清空出來給王炸這些客人擺放衣服用的。最下面的一格抽屜最小,一共分了三小格,王炸一一打了開來,第一小格放了一堆扳手之類的工具,看起來應該都是新的,沒有被用過的痕跡。第二小格則放了一抽屜的白色蠟燭,這些蠟燭長度相仿,和剛纔阿九在大廳中翻找出來的白色蠟燭並無二異。而第三小格的抽屜東西是最少的,裡面只放了三根蠟燭——三根紅色的蠟燭,而且這三根蠟燭的長度只有白色的一半,大概一根只能燃燒一個多小時左右。

王炸看着這三個小抽屜中的東西,眉頭就蹙在了一塊,總覺得這些東西出現在這裡不是什麼好跡象。王炸想起了剛纔焦氏夫婦說的話,白色的蠟燭能召喚惡鬼……

“真的是開玩笑?”

王炸喃喃了一句,可惜現在他暫時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而亓官房和騰青的臥室內,同樣也發現了衣櫥裡面的異樣。亓官房看着拉開來的三個抽屜,眼神微微沉了沉。在他們面前的三個抽屜中,第一個格子裡面擺了滿滿當當的已經生了鏽的螺絲,扳手之類的工具,第二個格子裡面則擺了十多根的白色蠟燭,第三個格子裡面卻只有一根半截的紅色蠟燭,這紅色的蠟燭看起來還是被人用過了的,上面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亓官房拿起那根被用過的紅色蠟燭仔細地研究了起來,騰青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他小聲道,“亓官房,我們還是趕緊把蠟燭放回去的,我總覺得這些蠟燭好奇怪,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嘖。”亓官房實在是受不住騰青不斷的嘮叨,掏了掏耳朵,直接就把那根只剩半截的紅色蠟燭扔回到了原來的抽屜中,順手還把三個抽屜給全部推了回去。

騰青剛想鬆一口氣,窗外就閃過了一道雷鳴,那雷鳴聲大得嚇人,電光石火間好像就要破窗而入一般,在雷光閃現的一刻,窗外一抹影子一晃而過。騰青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起剛纔那一瞬自己看到的畫面,一個五官全部擠壓在一塊,皮膚龜裂成一塊一塊往下不斷掉落的臉緊緊貼在玻璃上面,不斷地大口喘着氣,腫脹的雙眼緊緊地盯着屋內的自己……騰青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雙目一直注視着窗口。

亓官房推了他一把,打了哈欠道,“讓一讓。”

騰青被這麼一推,終於晃過了神來,他忽然一把抓住了亓官房的袖子,指着窗戶哆哆嗦嗦道,“我……我剛纔好像在窗戶外面看到了一個影子……那好像是一個人……他……他就趴在窗玻璃上面看着我們……”

亓官房抽回了自己的衣服,擡頭懶洋洋地看向了騰青手指的方向,那外面除了轟隆隆的雷鳴外,就只有灑在窗口處溼漉漉的雨水,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更別說什麼人影了。亓官房無精打采地拖着身體走到了窗口前面,騰青見狀也趕緊跟了過去。亓官房試着把窗戶打開,不過窗戶下面的鎖釦可能是生鏽的緣故,不管亓官房怎麼擺弄,始終沒能把鎖釦給抽出來。

騰青看着被水珠覆蓋的窗戶,想了想道,“也許……剛纔我是看錯了……外面下着暴雨,這邊又是二樓,怎麼可能會有人趴在窗外……”

亓官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問,懶散地走到了牀邊找了個位置就躺了上去。

“我要睡覺了,沒什麼事不要叫我。”

騰青應了一聲,又把視線投射回了窗戶那邊,不知道此時心裡正在想些什麼。

而在騰青的直播間內,零零散散的幾條彈幕悠悠地飄了過去,在彈幕的最後,一條帶着彩色的字體突兀地出現在了最中央。

——剛纔窗外真的有個男人一晃而過

可惜這條彩色的彈幕並沒有人應和,很快就消失在了直播間的另一端。

阿九一進到屋內就跑到了牀上去玩手機,對簡方原的問話愛答不理的。簡方原只是聳了聳肩,也不再自討沒趣,自己在書桌前拉了一張凳子出來靠坐在了一邊。簡方原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手機的電量還剩一半,大概能撐過今天晚上。他又翻看了一下手機的其他設備,很快便發現,在這間房間裡,他的手機完全被屏蔽掉了信號。他試着給雲歌靈那邊打了個電話,但是除了沙沙的電流聲外,連那機器般的廣播女音都沒能傳過來。他又試着發了一封短信,但是依然沒能成功。

簡方原擡起手機問阿九,“方立,你的手機有沒有信號?”

阿九掀了掀眼皮,繼續滑動着手指玩着不知道哪弄來的手機遊戲,淡淡道,“你是不是忘記了工作人員之前說過的話。”

“你不提醒我我還真不記得了,他們說信號可能不會很好,我也沒放在心上,只以爲是信號差一些而不是現在的完全沒有信號。”簡方原嘆了口氣,把手機給收入了衣服內,“這可真是麻煩,這樣的話,雲歌雅那邊出了什麼事,我們這邊都完全不知道啊。”

阿九聽到“雲歌雅”三個字,停下了打遊戲的手,臉上突然劃過一抹得逞的笑,聰牀上跳了下去高興道,“那我去陪小歌雅。”

在簡方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阿九已經推門走了出去。等簡方原走出房間時,只看到了被風吹開的大門和玄關處少了一件的雨衣。

簡方原望着被大門外越下越猛烈的大暴雨,嘆氣了兩聲,嘴角卻微微勾了起來,“哎呀,這就跑出去了,真是麻煩啊。”

嘴上這麼說,簡方原卻隨手把大門給拉了上來,並且給上了鎖,轉身就回了大廳。他沒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從桌邊的花籃裡掏了兩根紅色的蠟燭,又在旁邊的櫃子裡拿了五六根白色的蠟燭後,才優哉遊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進到房間後,他邁步直接走到了衣櫥前面,伸手就把最下面的三格抽屜全部拉了開來,三格抽屜拉開來後,一個小型的銀色飛行器就從裡面猛地竄了出來,在簡方原周圍打起了轉,簡方原意味深長地瞅了一眼直播設備,嘴上哼着歌,把手中的紅白蠟燭隨手扔進了三個空抽屜裡面。做完這些後,簡方原就把抽屜全部給推了回去,來到了窗戶前,望着外面迷濛的雨霧,眼裡的笑意就沒有落下來過。

大廳外,焦大嫂和藹的聲音隨之響起。

“熱水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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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靈把手機隨便給扔到了牀上,嘖了兩聲,“說沒信號就沒信號,節目組給的手機還真是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現在是晚上七點,天空突然下起了大暴雨,房間的窗口被風雨拍打得好像隨時有脫落的可能。雲歌靈摸了一把放在窗戶下面的椅子,椅子上溼淋淋的,而它靠着的牆壁也溼了一大塊,看來是窗口外面的雨水滲透了進來。雲歌靈把椅子稍微拿開了一些,瞅着腳下的一小塊地方,搖了搖頭,竟然連地板都溼了。

“看來得拿點東西把這些縫隙都給堵起來,不然今晚怕是能把臥室都給淹了。”看這雨勢根本就沒有停止的趨勢,如果任其下一晚上,明天雲歌靈起來,這房間直接就能報廢了,畢竟現在只是一小會的時間,地上的積水就變大了一倍。

雲歌靈回頭四處轉了一圈,除了牀上的被子和枕頭外,就只有那張顯眼的衣櫥。雲歌靈想也沒想,直接就走到了衣櫥前面,把衣櫥中間最大的那一個隔間給拉了開來。裡面放置了很多的衣服,雲歌靈隨手翻了一下,大都是女式的連衣裙。這些衣物也不知道擺了多久,上面都沾滿了灰塵,有些衣服還染上了一層黑色的污漬。仔細一看,在衣櫥的角落,還起了一層蜘蛛網。

雲歌靈隨手扒拉下來幾件連衣裙,卷做一團就塞在了窗戶的縫隙上,暫時堵住了雨水浸進來的入口。做完這些,雲歌靈回頭看着還大開着的衣櫥,又走了回去,把頂端的隔間也拉了開來,上面擺了一堆的雜物,都用一個又一個黑色袋子捆綁着,一時半會看不出裡面有什麼東西。雲歌靈把這些黑色袋子全部都取了下來,但沒有第一時間去拆開它們,而是蹲下身體扯出了衣櫥最底下的一排抽屜,當雲歌靈看到三個小抽屜裡面滿滿當當的白色蠟燭,挑了挑眉。

在這些蠟燭上面,還放了一個嶄新的銀灰色打火機,看起來就像是在誘惑人拿打火機點燃一根蠟燭。

雲歌靈抓着打火機看了一會就扔到了牀上,側身解開了地板上的黑色袋子,袋子裡面也是一捆又一捆的蠟燭。雲歌靈看了一遍,發現除了白色還是白色。這些蠟燭一被拆開,就四散了開來,有些甚至還滾到了角落去。

雲歌靈隨手拿起了一根白色的蠟燭,偏頭看向了牀上的打火機,看着看着,神色突然恍惚起來,雙手自己就伸了出去,正欲拿起牀邊的打火機試着點燃一根白色蠟燭的時候,腰部突然傳來了俄羅斯套娃極大的嚎叫聲。

“啊啊啊啊啊————”

當雲歌靈回過神來時,她的右手已經拿着打火機靠近了左手的蠟燭。雲歌靈看着雙手的東西,暗罵了一句。

而在她沒有注意到的背後,正對的窗玻璃上有一層薄薄的白色霧氣慢慢地被雨水洗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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