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宋連溪遲遲趕到,看到許潺潺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掃地時,連忙跟自己的貼身侍女一起走了上去。
“離妃娘娘,您……”宋連溪說到一半頓住了,如果提起被莫子非責罰的事,許潺潺心裡也必然會不好受。
“是你啊。”許潺潺本還以爲是南殿的人,正想冷臉想對,卻見是宋連溪。
看許潺潺一臉坦然的樣子,似乎也並沒有因爲受罰掃地而感到難過。宋連溪忙讓侍女過去替許潺潺扇扇子,天氣悶熱,加上她這一運動,已經是香汗淋漓了。
沒有拒絕宋連溪的好意,許潺潺直接拿過那侍女的扇子,自己一邊扇一邊說道:“我自己來吧。”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問您這些的,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宋連溪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您是不是讓您的那個貼身侍女去秀女苑問的?不知道她問到了什麼沒有。”
許潺潺這纔想起宋連溪的那件事,她趕來的時候綠夏就已經被五花大綁着了,兩個人也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就更別提宋連溪的事情了。
不過,綠夏去了那麼久才被抓到,應該是去問過了,只是不知道結果,有沒有問出來什麼東西。
“你當時是不是說過,你懷疑的有兩個人?”許潺潺臉色凝重地問道。
這兒是一處較爲比較靠御花園那邊的空地,離南殿也是有一段距離的,就算是長了順風耳,南殿那邊的人也聽不到這裡的說話聲,故而這裡倒是一個以防隔牆有耳的好地方。
宋連溪警惕地四下看了看,這才點頭說道:“一個是肖心儀,一個是呂格雯。”
肖心儀跟呂格雯……
平日裡倒是看不出她們兩個關係有多好啊。
許潺潺正才沉思着呢,宋連溪突然開口說道:“會不會是因爲你的那個侍女知道了什麼內幕,所以肖心儀就藉着偷竊的由頭把她給抓了起來?”
聽言,許潺潺原本就皺着的眉頭變得跟一個“川”字似的,面容黑沉地厲害,讓人不禁有些畏懼起她來。
“我覺得應該不是這個原因。綠夏是一個做事謹慎的人,去問你的那件事的時候,不會讓肖心儀知道她要去問那件事。”
許潺潺說着,將手裡的掃帚丟開,大力扇起扇子。汗珠順着她光潔並且因爲悶熱而顯得有些發紅的臉蛋漸漸滑下,一路滑落到鎖骨以下出,引人無限遐想。
仔細看的話,許潺潺倒真是屬於那種越看越舒服的類型。宋連溪心裡這麼想着,突然暗罵了自己一聲,她怎麼還欣賞起許潺潺的模樣來了!現在可不是欣賞別人模樣的時候。
“那肖妃爲何突然誣陷你的侍女?該不會是真偷了夜明珠吧?”宋連溪疑惑地說道。
夜明珠的事情她最清楚不夠了,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來你也聽到了關於誣陷的事情了。那的確是肖妃自己送給綠夏的,今兒個早晨綠夏都還特地跟我說了這件事。我們這樣猜也不是辦法,我會找個
時間偷偷去天牢看看綠夏,到時候問問她一切就都明朗了。”
說完,兩人都陷入沉默,如果問出對宋連溪用海鮮粉導致她皮膚過敏的幕後黑手真的是那兩人的話,那麼綠夏的事情也就成了沒有對證的事情了。到時候不管肖心儀打的什麼主意,只要自己向莫子非懇求一下,綠夏應該就能夠被放出來。
許潺潺這麼想着,面容鬆懈了一些。分析事情那一方面,許潺潺的確是自愧不如綠夏。
但是仔細想想她也不自卑,好歹人家綠夏活了兩三百年了,她纔剛剛活了差不多二十來年,歷練少了一些,對於事情當然就更難看透本質。
“也只能這樣了。”宋連溪點了下頭,轉頭西兒吩咐道:“你幫離妃娘娘把這裡清掃乾淨。”
“不用了。”許潺潺立刻制止道:“莫子……不,王上說了,要我記住,每個生命都是平等的,我想我得好好記住這一點。你回去吧,在這兒跟我呆久了別人會起疑心的。”
看許潺潺堅持,宋連溪也就不再堅持,跟許潺潺告別後,把扇子留給了她,帶着自己的侍女離開。
宋連溪走了沒過多久,天上的雲就變得一團黑了,黑壓壓的一片壓下來,顯得天空都低了不少。
大概是大雨將至,地上的砂石、枯樹枝、枯樹葉等的垃圾都開始到處亂飛起來。她好不容易掃成一堆的垃圾又立刻四處飄散起來。
“就不能等我把這裡掃完再下雨嗎?!”許潺潺有些煩躁地把腳跟前的石子踢得好遠,這風大起來,人倒是覺得涼爽多了,但是對於掃地來說可就艱難的多了。
“娘娘!”幾個侍女往這邊一邊喊一邊跑來,來的人她認得,是自己南殿的侍女,只見她們手裡各自提着一把傘。
幾個人很快跑到許潺潺面前,跑在最面前的侍女大聲說道:“娘娘,快要下雨了,咱們回去吧!”
聲音雖然說得很大聲,但很快就被大風給帶走了,許潺潺只能面前聽清楚她們讓她回去。
“可是我還沒有掃完,我只差……(一點點)”三個字還沒有說完,她整個人瞪大了眼睛,剛纔好容易重新被她掃回一堆的垃圾現在又四處飛散開來。
“別掃了娘娘,您都在這裡一個多時辰了,差不多夠了,咱們回去吧!”那侍女是用喊的說出這句話的。
現在如果還掃的話,只能是白掃,許潺潺嘆了口氣,點點頭。侍女們立即上來幫她拿走掃帚之類的東西。
幾個人纔剛走出南殿的視線範圍的時候,雨就開始大顆大顆地砸下來。還好她們帶了傘過來,否則真得成落湯雞不可。
不過即便是帶了傘,等到離殿的時候,還是全身上下溼了許多,不過她被侍女們護着,淋雨淋的沒有那麼慘。
去浴池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後,許潺潺走到大殿的臺階上,看着外面下着紛紛揚揚的大雨,心裡不禁感慨萬千。
“雨下的可真大,天牢的屋檐不會漏雨吧?”許潺潺
略帶憂傷地說道。
“娘娘……”旁邊的侍女的面上顯出些許動容,低聲說道:“綠夏掌事應該不會有事的,她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人,應該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很會照顧人的人不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而且,天牢裡的環境肯定很差,不是自己想照顧好自己就能夠照顧好的。
許潺潺沒有答話,轉頭問道:“你知不知道什麼時候本宮能去天牢看她?”
那侍女想了想忽地啊道:“綠夏掌事犯的又不是大罪,而且罪名也還沒有落實,應該是隨時都可以去看她的吧?”
“隨時都可以?”許潺潺的眼眸子一亮,驚喜的走到那侍女面前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隨時都可以去看她?”
許潺潺太過於激動,讓那侍女差點被嚇到。
“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綠夏掌事剛剛被受壓,您還是忍一天再去看她吧?爲了避嫌不是?萬一被人說您包庇她,那您指不定又……”
“我無所謂。”不等那侍女說完,許潺潺就出聲打斷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歷來都是歸屬於她管,怎麼也跟外人一樣不相信她?”
見許潺潺有些動怒,那侍女連忙跪下:“奴婢只是爲了您好……”
她何嘗不知道她們是爲了她好,但她現在心裡煩躁的很,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算了算了。”許潺潺擺擺手說道:“你們都去忙你們的吧,讓本宮一個人靜一靜。”
“是……”侍女們剛要退下,許潺潺突然又叫住了她們。
“你去請一下吉祥掌事,就說我有事要見他,問問他有沒有空來。”她必須要儘快見到綠夏,先把事情問清楚,再想辦法把綠夏給救出來。
一個長時間都呆在自己身邊的人突然不在身邊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兩個侍女並肩帶着同一把傘闖入雨簾,等到了御書房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全身都溼透了。這雨實在太猛,而且風力也大,一把雨傘根本擋不住雨。
“什麼人!”御書房前的守衛即便下這麼大的雨,也得一動不動站在天空下杵在那兒,看到有人來,連忙攔了下來。
“我們是離殿的侍女,奉離妃娘娘的旨意,想見見吉祥掌事。能幫我們通傳一下嗎?”兩個侍女連忙開門見山地說道。
“通傳一下不是問題,不過他見不見你們是另一回事了。你們在這兒等着。”那守衛說完,轉身往裡面走去。
彼時吉祥正坐在門檻上,看着陰沉沉的天空發呆。
有的人喜歡下雨天,有的人討厭下雨天,而吉祥正是屬於後者。一下雨他整個人就都變得煩躁起來,像是肚子裡揣了一團火似的。
“吉祥掌事!”一個全身溼漉漉的守衛走到御書房大門前,輕聲喊着吉祥,生怕驚動了坐在御書房裡面的人。
“什麼事?”吉祥半耷拉着眼睛,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提不起精神來:“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別叫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