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狀態只能夠是保持一炷香,若是裡面的守衛不能及時解決,外面的綠眸殭屍醒過來就不得了了。
倒不是說打不過那些小綠眼兒,只是這樣一來,事情會鬧大,他劫獄的事情就會敗露。
他想要寒月以另一個身份存活着,而非一個從地牢裡出來的囚犯的身份。
靠在牆沿觀察經過地牢必通的守衛的房間,裡面一共有三個守衛,正在一邊喝酒一邊扔骰子,原來是賭上了,難怪不分白天黑夜。
看扔在地上的橫七豎八的酒罈子,他們已經喝了不少了,莫子非本想等着他們醉了再輕而易舉地進去,可靠着牆沿站了一會兒,發現那三個守衛依舊玩得興高采烈,沒有一點快喝醉的徵兆。
等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守衛們是沒有“迷穴”的,現在看來只好強攻了!
就在莫子非正被動手的時候,一個守衛突然道:“不玩了不玩了,老子現在輸的只剩下這條褲衩了!我先睡一覺,明天運氣好了再跟你們賭!”
另外兩個守衛贏得高興,見唯一的輸家不玩了,一下子也沒了興致,於是紛紛倒在房間內唯一的一張鋪子上。
一開始三個人還各自幹着各自的事,沒過一會兒,大概是酒勁上來了,三個人都沒有再發出聲響。
莫子非偷瞄了一眼,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深吸一口氣,以他最快的速度飛過這個房間,往裡面的過道里去。
其中一個守衛猛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周圍後,推攘了一下身邊的守衛道:“你剛纔有沒有感覺到一陣風吹過去?”
“嚇唬誰呢!這地牢裡天天有人自殺,老子還會怕你瞎嘀咕不成?”那個守衛翻了個身,不再理睬那睜開眼的守衛。
“不是,我是覺得好像有人進去了……”那守衛說着站了起來:“今天晚上可就我們三個值夜,要是出點事情我們三個人吃不了兜着走!”
一個守衛沒說話,繼續睡他的,另一個守衛翻了個身閉着眼睛道:“哎呀,外面不是還有人守着的嗎?你別大驚小怪了,能出什麼事,最近又沒有新的囚犯送進來。要是有人劫獄,早就來了!你就安心睡吧!”
“不行!我還是出去看看比較踏實。”那守衛套了鞋子,急急忙忙地往地牢外走。
走過畫着壁畫的過道,再走上二十級臺階,他走出地牢的大門口左右看了幾眼,十二個綠眸殭屍正端端正正地站着,他心下放下心來,轉身緩慢走了回去。
莫子非一直躲在裡面的懸樑之上,看到那出去查看情況的守衛面色如常地回來,一直等到他躺下休息了,他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施展輕功輕輕地落地,小心地往裡面走去。
這裡需要走上五十米纔是一個個的牢房,這五十米兩邊的牆壁上都掛着各種各樣的刑具,有些刑具已經是鏽跡斑斑,有些刑具上還粘着早已經乾涸的血。
地牢裡面的構造吉祥早就向人打聽來了告訴莫子非,故而莫子非清楚地知道這地牢雖然大,但是因爲天下還算太平,終身監禁這樣的人不多,畢竟多這麼一個終身監禁的囚犯,就得多浪費一點糧食。而死囚最近也沒有收,應該處死的早就被處死了。
因此按照道理來說,在這地牢裡找到寒月也並不難。
可都已經走過好多牢房裡還是沒有寒月的影子,由於這牢房外面都會掛着寫着裡面囚犯名字的牌子,所以莫子非不需要辨認牢房裡面的囚犯是不是寒月,只需要看牌子就好。
可是一直走到了頭還沒有看到寒月的名字。
莫子非奇怪地皺緊了眉,一路走過來確實沒有寒月的名字。
等等……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快速往回走,最後在一個沒有牌子的牢房前停下了腳步。這個牢房裡面關着人,可是牢房外卻沒有牌子掛着。
牢房的門是用鐵欄杆圍成的,故而莫子非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況。
這間牢房裡面比其他牢房要來的乾淨多了,地面幾乎一塵不染,裡面跟其他牢房一樣放着一張桌子和一張牀,可是那桌子也是被擦得乾乾淨淨,那牀更加整整齊齊地鋪着被單,上面躺着一個看不清臉的人。
更稀奇的是,那牢房的地上還放着兩罐已經喝完的空酒罈子。
莫子非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他將手中的一堆東西往地上一放,雙手擺着身後,輕輕咳嗽了一聲。
牀上的人動了動,往這邊看來……
“非……非少?!”顫抖的聲音,久聞的稱謂,這不是寒月還是誰。
只是因爲太過激動,寒月本來想要下牀,卻是被被子給絆倒了,一下子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模樣極爲滑稽。連莫子非這副半年不變的冰山都快要笑出聲來。
故人見面,本該是一個兩眼淚汪汪的時刻,誰想寒月摔倒在地上發出的一系列聲響驚動了那三個守衛,腳步聲響起並且漸漸逼近。
“該死!”莫子非低咒一聲,欲想拔劍。
“非少不要緊張。”寒月終於從地上爬起來:“那些守衛都是我以前的部下,他們早就提過要把我放出去,只是我自己沒想出去。”
“他們是你以前的部下?”莫子非瞥了寒月道:“難怪你的牢房被‘特殊關照’,害本王差點找不到你。”
三個守衛此時終於來到面前,紛紛拔刀:“你是什麼人!半夜闖地牢欲意何爲?!”
“都把刀給老子放下,個老子的,他可是……”
“在下是寒月的朋友。”莫子非出聲打斷寒月的話:“半夜來牢房跟朋友敘舊,還請幾位多多擔待。”
其中一個守衛面露贊
賞之意:“難怪我剛纔總覺得有人闖進來了。原來是寒月哥的朋友,難怪身手非凡。”
另外的一個守衛道:“您這樣突然闖進來,外面的十二個綠眸守衛莫非是被點了迷穴?”
“沒錯。”莫子非點了下頭:“實不相瞞,在下想把寒月帶走,這麼一個地牢讓他呆着,太委屈他了!時間不多,不知道幾位能否看在往日的面子上,讓我趁着現在把寒月帶走?”
一直沒敢再說話的寒月一驚,看向莫子非道:“非……非常好!我其實也想離開這裡了。”
“我們本來之前就讓您離開地牢,您自己不願意,您願意離開當然好。我們只要往上報說您自刎了,一切事情就都沒有了。”
那三個守衛對於讓寒月離開表示地很是熱情,一番道別之後,兩人快速離開了地牢。
剛一離開地牢不久,那十二個守衛紛紛清醒過來。看着不遠處的兩個背影,腦子轉了一下,它們也思考不出什麼,反正外面的人不往裡面走就好。
於是把他們兩個視作空氣,繼續看守着地牢。
一場莫子非本以爲會有些棘手的劫獄,就這麼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兩人坐在一家大戶人家的屋頂上,拿着莫子非從北宮裡帶出來的好酒痛飲。明月當空,氣氛異常好。
“我還以爲您不會再回來了……都說您去另一個世界找莊主夫人了,沒想到竟然您竟然只是昏睡着,在夢境裡找莊主夫人。”寒月說着說着,聲淚俱下:“我本對人生沒有什麼期望,您這一回來,我就一直在地牢裡等,等了十七年,您終於來找我了!”
莫子非有些抱歉地說道:“剛登基的時候,我也對人生沒有什麼期望,整天混混日子,很多事情多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的,故而以前的部下只找回了以卿陪我……”
“那您的意思是,您現在想要重整旗鼓了?”寒月眼睛一亮,抱拳說道:“寒月必將竭盡全力幫您!”
“重整旗鼓也算不上。”莫子非一揚眉道:“頂多算是獅子睡醒了,暗夜一直不想讓本王好過,前些日子更是帶了轉世的她回來,作爲他的人安置在本王身邊。”
“什麼?!”寒月一驚。
莫子非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知寒月之後,寒月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您只是想在莊主夫人面前不輸給暗夜啊……”
莫子非冷冷瞥了寒月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本王只是不想本王的江山被暗夜給糟蹋了!他只是不想讓本王好過,也並不是真想要這江山。”
“這暗夜以前老子就認爲他腦子有病,現在一看,果然如此!你說他也喜歡莊主夫人,那現在他找到了莊主夫人的轉世,卻把她又送到您的身邊,這不是有病是什麼?對吧!”寒月說着,仰頭喝下一大口酒。
“他喜歡的,只是那一世的簫離歌,而本王喜歡的,是每一世的她。”莫子非深沉地說道,讓寒月一時間有些迷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