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壽以保護王爺和自己女兒的名義,爲墨王府加派了不少人手,而司空晨旭也以“皇兄”的名義,往墨王府加派了大量人手,於是,平時連個人影也見不着的墨王府現在人滿爲患,滿院子都是扎堆的人羣,東一堆,西一羣的巡視着王府裡的情況,就連出個門,也總是有十多個所謂的保鏢或明或暗地沿路跟隨,那絕對是嚴整以待的場面,不過還好,這些人都很規矩地保持着安靜,這讓不喜人多,討厭熱鬧的的司空墨染還算滿意,至少,對這麼進進出出的人還可以假裝視而不見。
比起司空墨染的“既來之則安之”,柳詩晗就顯得很不淡定了,帶着苟梅和紅衣整天縮在殤園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即便是這樣,那偶爾不經意間在園門處閃現的腦袋和狀似無意間從頭頂越過的身影,也着實讓這三人很是惱火。
紅衣坐在楓樹下,背靠着樹幹,嘴裡照例銜着一株狗尾巴草,無所事事地半閉着眼睛曬太陽,苟梅手裡拿着女紅,卻也是在園子裡呆坐了半天,連一朵花也沒繡出來,柳詩晗到是愜意地坐在石桌邊,雙手托腮,神遊太虛。
良久,這三人終於同時重重地嘆了口氣,互相對視着,滿臉的無奈。現在苟梅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會是今日這個局面,當日自己就不會那麼衝動,向夫人說出實情,如果當日自己忍一忍就好了,看看現在,走兩步路就會遇到十幾二十個“家丁”,即便是坐在原地,也會時不時地被清候,苟梅現在是極度的悔不當初。
“小姐,”苟
梅放下手裡的針線,小屁股挪到柳詩晗身邊,鬱悶地問道,“這些人什麼時候纔會消失啊?”
“這還不是你的功勞,”紅衣戲謔地睜開雙眼,不耐地瞪着一臉落寞的苟梅,“要不是你多嘴,我們至於會像現在這樣嗎?”紅衣責備的聲音不大,但是透着濃濃的不滿。
“這叫自做孽不可活,”柳詩晗半睜着雙眼,促狹地對苟梅說道,“還得多謝謝你的烏鴉嘴。”
“小姐,這還不是因爲我擔心您嘛,”苟梅諂媚地衝柳詩晗扯出一個笑臉,討好道,“怕您遭遇什麼不測,所以才……苟梅本想着,如果老爺和夫人知道了,肯定會派人多加防範,至少,我們會安全很多,只是苟梅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苟梅再次無奈地望了一眼正從自己頭頂上飛過的某人,心裡哀怨着。
紅衣對苟梅的藉口唏之以鼻,轉過腦袋,不再搭理她,發泄似嚼了嚼嘴裡的狗尾巴草,像是撕咬着某人的肉。柳詩晗賊呵呵地轉了轉眼珠子,探過身子,對苟梅說道,“對了,我剛想起來,上次我們去‘風月閣’的時候,走得太匆忙,把韓大哥的摺扇落下了,你們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它找回來,好歹,那也是韓大哥從不離手之物,應該是相當名貴的。”
“對,對,”苟梅立馬會意地連聲附和道,“這麼名貴的東西,一般不容易買到,我們應該想辦法找回原來的那個。”
主僕兩人默契地轉過腦袋,陰森地看着一旁的紅衣,雙眼閃現着如同餓狼般的眼神,紅衣坐在地上,詭異地
扯開嘴角,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在陽光的照射下,發着晃眼的光亮,俊朗的臉蛋上左右各一個深深的梨渦,彷彿一個盛滿了蜂蜜的蜂窩,沁着甜膩的味道。
……
“怎樣?”柳詩晗理了理身上的灰色長袍,問着苟梅和紅衣。
“沒問題,小姐,他們不會發現的。”苟梅點了點頭,轉身,看着紅衣。
紅衣依舊是一身紅豔豔的穿着,手裡拿了一套和柳詩晗身上一樣的灰色小廝服,眉頭輕蹙,臉上的表情有點陰唳,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別發呆了,快給我,呆會兒混出了,你就得換上,”苟梅伸手,示意紅衣把手裡的衣服遞給自己,“這套衣服可比你身上的好看多了,整天把自己打扮得像個朝天椒,還好意思到處丟人現眼。”苟梅撇了撇嘴,終於找到奚落紅衣的機會了,盡情調侃了一番,“難不成你心裡想媳婦想瘋了,天天頂着新郎的衣服到處亂竄,是不是遇到合適的了,當場就要拜天地?”苟梅得瑟地瞄了兩眼紅衣,心裡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紅衣無視苟梅的調侃,把手裡的衣服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半天,卻沒有要遞給苟梅的意思,苟梅不耐煩地瞪了他兩眼。柳詩晗從紅衣手裡拿過衣服,塞進苟梅準備好的包袱裡,由紅衣帶着,打着出門替王爺辦事的幌子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了出去,半盞茶後,苟梅端出替王妃送東西到西門宅子的理由,也隨後走出了王府大門,三人在破廟會面後,又各自換上一身行頭,得瑟着朝“風雨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