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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芽知道,凌燁辰現在觸及的,是宛心的心中最痛。
這樣一來,她倒是有點看不明白了。到底是誰躲在背後,對皇后和左妃下手,連帶着她也被捲了進來受牽連。
“芽妹妹,求你替子墨求個恩典吧。上回他有性命之憂,是你出手他才平安無事。這一回,也請你念在他才大病初癒沒多久,就替姐姐向皇上求個恩典吧。”宛心跪在地上,仰頭看着騰芽那張明豔的面龐,心裡的恨意一點一點滋長。爲何即便她是皇后,今時今日,卻不是騰芽這麼跪在地上哀求她呢?
“皇上……”騰芽自然得有這麼個態度。
“你別說了。”凌燁辰卻打斷了她。“朕就這麼一個皇子,必然是要好好的教一教。”
“可是皇上……”宛心擔心的不行:“臣妾只怕子墨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自己也嚇着了……”
“朕心裡有數。”凌燁辰淡淡道:“皇后還是先回宮吧。”
宛心動了動脣,兩行熱淚順着冰冷的臉頰滾下來:“臣妾遵旨。”
碧桃和雪桃連忙將她扶起來,一行人慢慢的退出了漓樂宮。
“臣妾不明白,皇上爲何要這樣嚇唬皇后?”騰芽疑惑的看着凌燁辰:“其實您並沒有懲罰墨殿下的心思,爲何不直接讓皇后帶他回去呢?”
凌燁辰爲誒挑眉,道:“你還真是朕肚裡的蛔蟲。朕想什麼你都知道。”
“哪有。”騰芽轉過身去。
凌燁辰從身後將她抱在懷裡,有些用力的往自己身上揉。“這次的事情蹊蹺,你們都在被人算計。朕就好奇了,後宮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傑出的心思,朕居然沒看出來。但無論是誰,朕都不會讓她傷你分毫。芽兒,以前朕有許多的不得已,以後,朕一定會好好的守着你。”
騰芽心裡暖暖的,他的氣息讓她不禁想起了昨晚的溫柔。“皇上,這麼多人看着……”
“好了,朕會送左妃回宮,留在這裡畢竟不方便。”凌燁辰的有些捨不得鬆開她:“你記住,往後不要再讓自己置身險地。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管就管。明白嗎?”
“嗯。”騰芽微微點頭。
凌燁辰這才鬆開她:“晚點朕來陪你。”
騰芽臉頰一熱,有些害羞的垂首:“好。”
容後,皇帝送了左清清回綠水宮。
左清清只覺得渾身沒有力氣,更不敢亂動,就那麼小心翼翼的依偎在凌燁辰的懷裡。“皇上,臣妾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慌。臣妾好害怕保不住這個孩子。”
“你別胡思亂想了。”凌燁辰的語氣稍稍有些敷衍。只因爲他根本就知道左妃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撐到瓜熟蒂落的時候。“朕已經讓人去煎安胎的湯藥了。等下服用之後,好好歇着。”
“多謝皇上。”左清清微微勾脣。
“皇上。”頌昌走上近前,弓着身子道:“幾位大臣已經在御書房裡恭候着,說是有要緊的事情向皇上稟告。”
“嗯。”凌燁辰握了握左清清的手:“你好好歇着,朕先回去。得空再來陪你。”
雖然左清清不捨得,卻還是點頭:“臣妾恭送皇上。”
“好了,你別動。”凌燁辰凝眸道:“別胡思亂想,好好歇着。”
這樣的叮嚀讓左清清躁動的心得到一絲安寧。哪怕她知道自己未必能留住這個男人,可是隻要他對自己還有這樣的好,也就值得了。
“娘娘,你可覺得好些了嗎?”櫻桃一臉惶恐,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可嚇壞奴婢了,墨殿下正是頑皮的時候,下手沒輕沒重的,他又是皇后唯一的皇子,這件事情,無論皇上怎麼解決,皇后娘娘都不會善罷甘休……”
話一股腦的說到這裡,櫻桃才連忙垂下頭去:“奴婢多嘴了,眼下娘娘安歇比什麼都要緊。奴婢先去看看安胎的湯藥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兩日,挑個安靜的時候,請滕婕妤過來一趟吧。”左清清沒說別的,只是這麼吩咐了一句。
“是。”櫻桃應聲慢慢退下。
入夜皇帝就來了。
騰芽還在看書,連他走進來都沒察覺。
“什麼書看的這樣有興致?”凌燁辰吃味的走過來,從身後環住她。臉頰貼着她粉光若膩的臉龐,陶醉的說:“可仔細你的眼睛。若是看書熬壞了,朕可是要心疼。”
“多謝皇上關懷。”騰芽放下了手裡的書,皺眉道:“都這麼晚了,皇上還過來!”
“答應你了晚上過來,自然是不能食言的。”凌燁辰牽着她的手,走到牀榻邊落座。“朕已經問過子墨了,他說是藏在馬車上進的漓樂宮。朕讓頌昌去查問過,那馬車是內務局給你宮裡送料子用的。至於推倒左妃,是因爲左妃朝那小猴扔了一塊石頭。子墨追着小猴好半天,眼見着左妃將它趕走,便不樂意了。纔有的這回的事情。”
騰芽默默的聽着,不置一詞。這事情哪裡有這麼簡單呢。內務局送料子的馬車就很奇怪,怎麼可能連墨殿下上了車都沒察覺。更何況,墨殿下身邊的人呢?皇后一向緊張這個兒子,怎麼可能讓他一個人在御花園裡到處跑。
只是凌燁辰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想多做辯駁。反正自己該小心就小心一些。總是得一直提防着才行。
“你想什麼呢?”凌燁辰看着她愣愣的不說話,便知道她有自己的心思。
“沒什麼。”騰芽恢復瞭如常的神色。“只要左妃娘娘沒事便好。”
“唉!”凌燁辰禁不住嘆了口氣。
“皇上好好的,怎麼嘆起氣來?”騰芽奇怪的看着他。
“你有什麼心事都不肯對朕說。”凌燁辰側過臉去:“朕如今的身份變了,你待朕的態度也變了。你自己沒發覺嗎?”
“怎麼會。”騰芽微微一笑:“只不過是臣妾覺得,皇上既然有了聖斷,那這件事情這麼翻過去也好。總歸只要左妃娘娘沒事,也就不必再追究了。”
“左妃沒事就不必追究了嗎?”凌燁辰不知道是爲什麼,總覺得騰芽待他不如從前在盛世的時候那麼親近。她變得喜歡把心事藏起來,變得不願意和他推心置腹。其實仔細想想,宛心的事情,的確是他做的太過分了。有這麼一次傷害,想必她今後都很難再相信他。
忖眉片刻,凌燁辰這才溫柔的將她抱在懷裡:“芽兒,表面上這件事情的確是這麼簡單。可是朕問過當時看見這一幕你宮裡的宮人,說是那隻小猴不知何故,發出兇狠的聲音警告左妃。左妃看着害怕,纔會順手拿了什麼丟過去。如果不是子墨也摻合進來,你說忽然跑進你宮裡的猴子,會不會攻擊左妃?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麼要承擔責任的人會是誰?”
聽他這麼說,騰芽笑的有些靦腆:“在臣妾宮裡出事,該負責的自然是臣妾了。”
“是啊。”凌燁辰微微頷首,道:“朕也是這麼以爲。子墨的事情,或許是個巧合,亦或者不是巧合。但是左妃險些被猴子所傷,就不見得只是個巧合。朕已經讓人,將那小猴趕出宮去。扔的遠遠的。它不會再回來。往後你想玩什麼,朕讓人去搜羅,去找些好的來就是。”
“讓皇上費心了。”騰芽依偎在他結實的胸膛,如常溫和的說。
“朕願意爲你費心。”凌燁辰撫摸她光滑的臉頰:“你也是總能叫朕爲你費心。”
“臣妾只是希望後宮和睦,皇上能專心朝政上的事情。”騰芽目光清澈,心態平和:“盛世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之後,臣妾忽然覺得心裡敞亮了許多。先前放不下的人和事,這時候都漸漸的放下。這種感覺就好像冰封已久的湖面,那厚厚的冰層都融化了。溫暖和煦的陽光又能重新照進臣妾的心裡。萬物恢復了生機,想來用不了多久,嫩芽長成綠葉,臣妾的心田繁花似錦,感受到的都是融融的暖意。”
“你能這麼想,朕也替你高興。”凌燁辰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嘴上說着高興,可是他心裡卻變得不安。可能是因爲先前的仇恨都放下了,纔會讓她覺得這世上寧靜了許多。怕就怕這種感覺會一直持續下去。這種輕鬆和愉悅,會讓她忘掉面前的危機。有那麼一瞬間,凌燁辰甚至會感覺到害怕。若真的因爲她的寧和與疏忽,讓那些伺機下手的人有了可乘之機,那可怎麼是好。
“芽兒……”凌燁辰的語氣變得有些着急,然而才叫出她的名字,與她四目相對,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沒什麼。朕只是在想,若是你也能給朕生個孩子就好了。”
騰芽的臉不禁微微發燙:“皇上那麼多妃嬪,想要幾個孩子還不容易麼!你多來後宮幾次,一定能得償心願。”
“胡謅。”凌燁辰捏了捏她的鼻尖。“朕說的是朕和你的孩子,不是她們的。若非朕是天子,後宮一定要人多,朕何嘗想納這些妃嬪入宮呢。你不知道朕的苦處。許多妃嬪都是母家顯貴,那些朝臣硬塞給朕的。而她們入宮的目的並非是服侍朕,而是保住她滿門的榮華。朕與她們,不過是互相交換,互惠互利罷了。”
“好了,皇上實在不必說這些給臣妾聽。”騰芽深吸了一口氣:“臣妾早就見慣了後宮裡的這些事情。不聽也罷。”
“你說得對。”凌燁辰嚴肅的點頭:“朕倒是忘了。”
“皇上忘了什麼?”騰芽疑惑不已。
“**一刻值千金!”凌燁辰猛然將她推倒:“朕怎麼能在這時候浪費時間說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而辜負了這樣好的夜晚呢。”
“皇上……”騰芽越是掙扎,就越是被他更緊的抱住。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她覺得很安心。好像有他在身邊,別的事情真的就沒有那麼重要了。若是沒有別的,該多好。
一連幾日,凌燁辰都在漓樂宮就寢。
騰芽日日去碧波宮請安,都不曾懈怠。卻仍然招致了妃嬪們許多酸話。
這一日,請過安之後,宛心特意將她單獨留了下來。
騰芽隨她走到內室之中,疑惑的問:“皇后娘娘這時候讓臣妾來內室說話,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是要緊的事情,但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要緊的事情。”宛心無奈的笑了下:“可對本宮來說,再沒有比這更要緊的了。”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騰芽不解,與宛心近距離對視的時候,才發覺她眼下敷了好厚的一層茉莉****,笑起來,那粉都有些裂開了。想來這幾****都沒能安睡,疲憊不堪。
“皇上仍然不許我去見子墨。子墨眼下還留在皇極宮中。”宛心心疼的厲害,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樣也就罷了,皇上連素日裡照顧在子墨身邊的人都發落出宮了。硬是連一個乳母都沒留下。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照顧子墨,他又吃些什麼,用些什麼。有沒有也這般的思念本宮……”
說到這裡,宛心禁不住錘了錘自己的心口:“本宮是想他想的心都疼了。可是無論本宮怎麼去求皇上,皇上都不許本宮覲見。更不讓本宮去探望子墨。芽妹妹,思來想去,這些日子也就只有你時時陪着皇上,也只有你能替本宮爲子墨求情。就算皇上要親自照顧子墨,也別不讓本宮與他相見啊。說到底左妃的事情,也只不過是子墨不懂事,那孩子沒有那麼狠毒的,不過是無心之失。”
看見過宛心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也熟悉她虛以委蛇,矯揉造作的樣子。卻還是第一次見她着急、難受,幾乎要崩潰的樣子。騰芽凝神聽着,沒有急着開口。
“好妹妹,求求你了。”宛心握着她的手,一臉的酸澀:“你就當時爲了子墨好不好?那麼小的孩子,就不在母后身邊,若是有個什麼不舒坦的,誰能像本宮這樣盡心的照顧他呢。”
“皇后娘娘別急。臣妾以爲,皇上和娘娘一樣的疼愛墨殿下。只不過是父皇和母后的方式不同罷了。”騰芽饒是一笑,語氣輕緩道:“皇上可能是想讓墨殿下意識到自己的過錯,往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亦或者是皇上想要親自教導墨殿下,墨殿下能在皇上身邊成長,父子之間的感情一定會極好。臣妾以爲,這倒是一件好事。”
宛心心裡明白,騰芽根本就不願意幫她。可是這個時候,也就唯有騰芽還能在凌燁辰面前說得上話。這時候不求她,就更沒有別的指望了。
“妹妹說的沒錯。本宮也覺得能留在皇極宮,是子墨的福分。”宛心紅了眼睛:“可那孩子自從上回病過,身子就一直不好。就算皇上不讓臣妾帶他回來,至少也讓臣妾去見他一面吧。亦或者……”
宛心靈機一動,雙手緊緊攥住了騰芽的雙腕:“妹妹可有去過皇極宮嗎?能不能替本宮去瞧一瞧子墨?妹妹懂醫術,想必一眼就能看出來他身子是否硬朗。若是妹妹替本宮瞧過,本宮也能安心一些。不知道妹妹肯不肯幫本宮這個忙?”
“臣妾這兩日沒去過皇極宮,也不曾見到墨殿下。若皇后娘娘希望臣妾去,那等下臣妾去皇極宮便是。”騰芽順勢敷衍了一句。
“這可太好了。”宛心高興不已:“碧桃,趕緊將今春新貢的龍井茶端來,妹妹說了這麼多話,肯定也口渴了。快端來給妹妹潤潤喉。”
“是,娘娘。”碧桃連忙應下。
轉眼的功夫,茶就端來了。
宛心看着碧桃將茶送到騰芽手裡,才動容道:“妹妹這樣幫本宮,本宮真是感動不已。往後妹妹若是有什麼困難,只管來告訴本宮。本宮一定會盡力幫妹妹一把。對了,外頭剛進貢了一尊送子觀音,寓意也好。本宮就贈予妹妹,妹妹服侍皇上也這好幾個月了,希望觀音能保佑妹妹一索得男,早些爲皇上添個皇子。”
騰芽赧紅了臉,連忙垂下頭去。“多謝皇后娘娘一番美意。”
她的羞赧落在宛心眼裡,格外的刺眼。看樣子漓樂宮裡的內應回報的消息一點不假,她真的和皇上圓房了。也爲着這一層親近,宛心得更努力的去討好她纔可。不然她真的和左清清成爲一黨,往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妹妹快嚐嚐這茶如何!”
“沁人心脾。”騰芽喝了一口,幽幽一笑:“皇后娘娘宮裡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雪桃在這個時候走進來,臉色特別的不好。
宛心掃了她一眼,心絃就繃緊了。“出什麼事了嗎?”
雪桃行了禮,皺着眉頭不肯開口。
騰芽不是沒有眼色的人,故而起身道:“皇后娘娘宮裡既然有事,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不,妹妹別走。”宛心連忙阻攔,轉而對雪桃道:“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是。”
“是。”雪桃垂着頭,艱難的開口:“啓稟皇后娘娘,皇上身邊的頌昌公公方纔送來皇上的口諭。說娘娘您這些日子,心浮氣躁的以至舊疾發作,不便好好照顧墨殿下。所以叫人將墨殿下送去了茵浮宮,讓溪夫人代爲照顧,直至娘娘您鳳體安康。”
“哐啷”一聲,宛心手裡的杯子掉在地上,摔的稀碎。熱茶濺起,弄髒了她的鳳裙。“你說什麼?”
騰芽也頗爲意外,凝神看着雪桃。
雪桃連忙跪下,小聲道:“皇上把墨殿下送去了茵浮宮,讓溪夫人代爲照顧,直至皇后娘娘您鳳體安康。”
第一遍宛心就聽清楚了,第二遍她更加聽得明白。想哭,卻不願意被騰芽看見,想笑,臉皮卻猶如結冰,又涼又硬的根本就笑不動。“皇上既然已經有了聖意,那芽妹妹就不必爲本宮奔走了。這件事情,說到底是本宮自己沒有處理好,纔會讓皇上這麼生氣。那一日,也怪本宮護子心切,去你宮裡查問情況的時候,都不曾先關心左妃的龍胎。也難怪皇上生氣。”
騰芽溫和點了下頭:“皇上這麼做,想必是有皇上的打算。臣妾以爲,溪夫人溫厚細心,一定能照顧好墨殿下的。”
“說的是。”宛心極不情願的點了下頭:“也耽誤妹妹這好一會功夫了。”
“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騰芽起身朝皇后行了個禮,步子從容的走了出去。
宛心估摸着她走遠了,才起身走到她方纔的位置,抓起那隻茶盞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時候不留神,熱茶燙在了她的手背,疼的不行,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我就只有子墨這麼一個指望,皇上他爲何就這麼無情。那賤人的孩子不是好好的麼!憑什麼把我的孩子交給別人去撫育。”
“娘娘別生氣,這不是暫時的麼!”碧桃連忙來勸:“何況溪夫人一向都不是得寵的,她怎麼敢違拗娘娘您的心意。您若是授意她將墨殿下送還咱們這裡,她難道敢忤逆您的懿旨?左右不就是走個過場的事麼!”
宛心聽她這麼說,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可是淚水還是不斷的往下落。“我只恨我這一生癡心錯付,怎麼就選了個這樣待我薄情的人。”
“公主,這話可不能說……”碧桃急的不行,連連搖頭:“隔牆有耳。”
“本宮還怕什麼隔牆有耳?若是子墨真的被人奪走,本宮就算是得罪皇上,也要把他奪回來。”宛心激動的不行,身子顫抖的厲害。“只是本宮不明白,爲什麼皇上會有這樣的打算,就是爲了警告本宮不要去觸及他在意的人?”
“那奴婢就不懂了。”雪桃若有所思的說:“皇上到底是在意左妃,還是滕婕妤。若是在意左妃,將墨殿下帶走,便是要解左妃的氣,堵住左妃的嘴。可若是在意滕婕妤,那把墨殿下交給溪夫人是爲什麼?怎麼不直接交給滕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