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心裡懊惱自己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只能訕訕的點點頭,“知道。”
嶽令鈞略帶失望的看着憐月,雖然他現在很想將這件事情問清楚,但是理智也告訴他現在不是說這個事地時候。
嶽令鈞衝着闇冥拱拱手,剛硬的道:“失禮了。”此事暫且就這麼罷了吧。
“這會大哥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你想想待會怎麼哄哄他。”
“我知道,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的錯,一開始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本就沒打算一直瞞着你們,只是那些問題還沒有搞清楚,所以,才拖着沒有說。”
“你明白就好。”
憐月在心底和夢初晨交流了一番,讓自己的眼睛儘量的不往闇冥那邊移去。
“月兒侄女,他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周蠻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振聾發聵的聲音一下就將安靜的氛圍破壞殆盡。
憐月待耳裡的耳鳴停止,苦惱的看着還等着她回答的周叔叔,“周叔叔,你下次說話小聲一些。”
周蠻無所謂的擺擺手,“你就告訴周叔叔是還是不是。”這次聲音明顯小了許多,看來憐月的話還是管用的。
憐月在心裡翻着白眼,很認真的點點頭:“他纔開始已經放了我,是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又走了回去,我們掉下峭壁也是因爲我讓馬發狂的。而且在樹林裡時,如果沒有他我估計沒被野獸吞,餓也餓死了,所以說他確實是我的救命恩人。”
闇冥聽着憐月爲自己辯解,心裡最後的一層薄冰,終於也消失了,“嶽小姐客氣了,若不是闇冥魯莽將你擄走,也不會發生後續的事情。”尤其是最後的那件事情,宇文凌汐的眼前就像有一層黑紗飄過。
周蠻聽他這麼說,心中對他的不滿就減少了很多,絲毫也不做作的衝着闇冥拱手道:“剛剛得罪了。”
“哪裡,周家主客氣了。”宇文凌汐自然是要推脫的。
喬彬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闇冥,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對着衆人道:“好了,現在事情都清楚了,大家都坐下說話吧。承蒙各位不遠千里的來參加父皇的壽宴,喬彬心裡感激不盡,以茶代酒,讓我們化干戈爲玉帛。”
“王爺客氣了。”周蠻率先拿起旁邊的茶盞一飲而盡,看着旁邊侍候的庸常嘴角只抽,上好的碧螺春真是被糟蹋了。
憐月鬆了口氣,在夢初晨身邊坐下,眼睛不受控制往闇冥的方向瞟去,正好對上闇冥的眼神,臉上一紅,手裡推動着茶蓋,撥着上面的沫子,心裡卻十分的不平靜。
正將茶送到口中的夢初晨,雙眉緊鎖,目光在憐月和闇冥身上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安安靜靜的喝着手中的茶。
但緊接着當亭子外的爭吵聲傳來時,夢初晨的眉頭再次鎖了起來,眼中的目光若有實質的射向亭子外的身影。
說來也是冤家路窄,喬恪帶着夭夭等人從假山的一條分道來到了御景亭外,,卻剛好碰上帶着宮女從另外一邊上來的喬漁,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尤其還是第一個將“火雞”這個稱號送給自己的人。
不等夭夭開口,喬漁就對着喬恪率先發難起來:“恪兒,過來!”
喬恪自然是不肯的,死死的拉着夭夭的手,直接躲在了夭夭的身後。
夭夭現在想着憐月的事,不想錯過這個熱鬧,也沒空搭理喬漁,二話不說的就帶着喬恪往御景亭走去。
腦殘級別的喬漁卻認爲是夭夭怕了她,更加盛氣凌人,想要上前推上夭夭一把,卻被夭夭機靈的讓開,撲了個空,若不是李嬤嬤帶來的宮女扶了一把,估計喬漁非要摔個狗啃泥不行。
更過分的是喬漁還不承情的將那宮女推開,就勢就坐在了地上,橫眉豎眼的瞪着夭夭,大聲的道:“你幹嘛推我。”
這樣的小把戲,連喬恪都看不下去了,“十一皇姐,恪兒看到是你自己摔倒的。”
“喬恪,你個小孩子懂什麼!不要亂說話。”喬漁的目的就是爲了吸引廳內喬秩的注意力,以往只要有這種事情發生,六叔都會像個天神一樣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替自己主持“公道”的。
夭夭不屑的看着喬漁的演技,實在是太初級了,只見夭夭一雙懵懂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委屈的道:“公主,你說什麼呢,夭夭怎麼會……”就差擠出兩點眼裡了,後面的故意沒有說,如果喬漁足夠蠢的話,一定是會上鉤的。
果然,喬漁一點也沒有辜負夭夭的期望,見她欲言又止,心裡一喜,對着自己的宮女吼道:“耳朵聾了,沒有聽到了,她自己都承認了。還不趕緊給我綁起來。”
旁邊的李嬤嬤不忍的看了眼喬漁,公主也實在是太蠢了些,偏偏自不量力的給自己找對手,李嬤嬤現在是絲毫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甚至心裡還在想回去後怎麼將今天的事情講給太后聽,這個十一公主實在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就在喬漁還在納悶爲何六叔還不出現時,一個修長的身影便從亭子裡面走了出來,但是目標卻是一臉委屈的夭夭,亭子裡的都是有武功在身的,外面的這些小動靜自然是逃不出他們的耳朵,根本不用出來看就知道錯的是誰。
夢初晨在喬漁冤枉夭夭的那一刻,臉色就陰沉下來,此刻直接走到夭夭面前,將自己的寶貝半摟在懷中,不客氣的對着隨後出來的喬秩、喬彬道:“王爺是不是疏於防範了,隨便一隻瘋狗都能到這裡撒野。”
坐在地上的喬漁在夢初晨將夭夭小心的摟在懷中時,眼睛就竄起一股嫉妒的火花,但是看着他稍遜於六叔的外貌,心裡還是有了一絲平衡。
她可不知道,夢初晨是吃了換顏丹的,若是將本來的面貌公示於衆,可是與喬秩不相上下的,憐月則認爲,夢初晨要高出喬秩一頭,當然這不排除,夢初晨那張臉和她相似的緣故。
喬漁用求助的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臉上時刻掛着笑容的喬秩,委屈的喚道:“六叔……”
一邊看着她演戲的憐月早就算準了出亭子的時候就站的離喬秩不遠的地方,嘴角掛着狡黠的笑容,在喬漁開口的同時,也用足以讓自己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喚道:“喬哥哥……”
喬秩聽到憐月這個稱呼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很配合的看都沒看倒在地上的喬漁一眼,而是一雙桃花眼滿眼溫柔的看向憐月,“月兒妹妹,怎麼啦……”
憐月心裡暗贊着喬秩的上道,同時也佩服着他的演技,那眼神讓人看去,怎麼看都是深情款款的,看來喬秩絕非是浪得虛名啊。
她不知道的是,喬秩完全演戲的必要,心裡雖然已經決定了掩埋自己的感情,做一個默默的守護者,此時纔是真情流露。
闇冥的目光一下就犀利了不少,手也緊緊的握起,不過他在意的不是喬秩對憐月的深情款款,而是憐月剛剛那聲溫柔的稱呼,當時在樹林裡,月兒就是這麼叫他的,現在換了一個人,自己只是一名看客,心中就忍不住的泛酸。
宇文凌汐(霄)將他的變化收於眼裡,心裡咆哮着,大哥我已經提醒過你了,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不過,兩人都不擔心喬秩,因爲他們都很相信喬秩。
而喬漁已經被喬秩的表現氣炸了頭,眼睛毒惡的盯着與喬秩對望的憐月,都是你,都是你……全都是因爲你……若不是因爲你,和六叔這般對視的應該是我,是我纔對!!!
被嫉妒衝昏頭腦的喬漁,本能的想要上前將這個奪走自己東西的人,掐死,對就是掐死,她呼的一下從地上爬起,向着憐月衝了過去。